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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穿成种田文里的渣A-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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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趾高气昂的语气,真是…
  柳淮絮也同样有这种感觉,不过也无甚关系,拉着予安的手应了声,两人便进了院子里。
  这院子里确实破败,竟然还有一处枯井。
  两人又往里走了几步,便见到石椅上一个佝偻的背影。
  尽管佝偻着,但也不难看出这人宽背之下的健壮,许是听到动静这人慢慢的回过头。
  一张跟柳淮诚有些神似的脸庞出现一丝惊讶的表情,而后神情激动的喊道:“晴儿?”


第203章 
  这一声晴儿让柳淮絮驻了步子; 拉着予安的手有些微微用力,而后又渐渐的松开。
  细细的敲着柳蘅看去。
  乍一看,柳蘅确实跟柳淮诚神似,脸庞上的刚毅如出一辙; 但细看下去竟没有发现一丝相同。
  柳淮絮看着他的相貌突然就松了口气; 若是她跟柳蘅有一两处相似的地方; 恐怕将来都无法面对自己的这张脸了。
  尽管柳淮絮最近看起来对这些事放下了; 可那也只是表面上的风轻云淡; 或者说,只是不那么看重了,但心里的怨气还是有那么几分的。
  而此刻看着穿着破烂衣衫的柳蘅; 柳淮絮也不得不承认,她今日来,其实就是想看看这位抛弃妻女的人如今过的有多么不如意。
  她见到了; 那几分的怨气也随之消散,脸上更是露出一丝笑容来。
  这笑容让柳蘅更是慌了神,迈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 想要离柳淮絮更近一些; 这时候予安挡在了两人中间; 训斥道:“你别过来; 离她远点。”
  柳淮絮笑出声来的时候; 予安就知道这次见面的意义似乎已经达到了。
  童年的遭遇,后来知道的真相; 其实让柳淮絮心里对柳蘅这人很抵触。
  若是如今的柳蘅依旧是武安侯,怕是柳淮絮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见面。
  她们本就是平民身份; 在身份贵重的武安侯面前指不定让人怎么觉得是那贪图权势之人。
  可现在的柳蘅完全没有站在上位的资格; 所以柳淮絮愿意来见; 也想知道这人得到是什么样的结局。
  这也是予安之前的担忧,就算柳蘅不再是武安侯,可毕竟他的妻子是清玉公主,若是想要善待,也不是不可。
  可这一路走来,予安的心倒是也放了下来。
  之前担心这次见面不能如柳淮絮的意,心中的不平更甚的想法也没了。
  她拉着柳淮絮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小声的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吗?”
  柳淮絮沉思着,她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却又知道要说什么。
  一时间没回答予安,身后的柳蘅看着两人突然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
  方才他思绪混沌,以为来人是薛晴,可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两人分别已经二十余年,薛靖不可能如此年轻。
  他尽管被予安训斥,可他依旧迈着蹒跚的步伐往前走去,浑浊的眼睛里通红一片,有愧疚,有自责,甚至还有一丝悲痛。
  柳淮絮不明白他的悲痛从何而来,便听到他嘶哑的问道:“你不是晴儿,是…絮儿?”
  仅是一句絮儿,就让柳淮絮神情一凛,攥着予安的手用了力气,回过头狠狠瞪着柳蘅,颤抖着嘴唇想要让他别发出声音,可还没等开口,柳蘅却突然跪在了两人面前。
  泪水从眼眶中流出,神色痛苦的捶着自己的头,一连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手掌印清晰可见。
  柳淮絮看他的举动直皱眉,予安脸上也满是不解。
  这是闹哪样?
  二话不说自己跪在地上狂扇耳光,卖惨吗?
  柳蘅做完这些见柳淮絮毫无反应,又开始哭诉:“都是那个贱人,是她逼着我抛弃你们娘俩,又对淮诚不善的,絮儿,父亲这些年也很痛苦内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和你娘亲啊!”
  柳蘅的表演可谓是声泪俱下,可予安却觉得虚伪至极。
  柳蘅口中的“她”想来就是清玉公主了,口口声声的逼迫,哪件事又不是他同意的呢?
  或者说,为了荣华富贵的生活而做出的选择。
  “呵,一丘之貉。”予安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柳蘅的话。
  柳淮絮看她一眼,对她说的话很是认同,表情也变的冷了起来,说出了对柳蘅的第一句话:“你对我和娘亲还有淮诚的痛苦内疚是真是假你心中有数,我今日来,不过就是想看看昔日抛弃妻女威震四方的武安侯是如何的可怜。”
  柳蘅听着这话脸色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张了张嘴继续说道:“絮儿…父亲真是…”
  “别这样叫我。”
  柳淮絮不想跟她诉说自己与娘亲那些的痛苦,亦不想听他这些道貌岸然的话。
  柳蘅见柳淮絮脸色越发的冷,丝毫没有一丝的动容,也不装了,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灰,坐在石椅上,与柳淮絮一样的冰冷眼神死死的盯着两人。
  予安猜想的不错,他与清玉公主确实是一丘之貉。
  前几日清玉公主便来找过她,说起了她这个当年抛弃的女儿居然活着,还和柳淮诚相认了。
  两人便想着以今日之事劝说柳淮絮认下他父亲,若事成柳淮诚必定也会对柳淮义和清玉公主府有所助益,若不成,也无甚关系,过几日柳淮诚的婚宴两人照样出席,就算改变不了实质,总能做给人看。
  他此刻的人生已经是在最低谷,还能差到哪里去了?
  所以柳蘅才如此哭诉,把一切罪责都甩到清玉公主的身上去。
  这会儿见柳淮絮如此,也懒得演戏,嘴角笑容越发冷峻,丝毫不在意柳淮絮看向他的是什么眼神,自顾自的说道:“絮儿,父亲能想象的到你与你娘亲过的是如何的苦,你的眼神毫不掩饰。”
  确实,柳淮絮毫不掩饰心里的恨意,冰冷刺骨的眼神死盯着他。
  可她越是盯着,柳蘅的笑容更盛,因为她发现柳淮絮比起柳淮诚更像他。
  不是说柳淮絮有多像,而是他的孩子多数都不像他。
  除了顶替柳淮诚戍守南郡又被撤职的柳淮孝,最像他的就是柳淮絮了。
  说来可笑,养在他身边的三个孩子没有哪个能比的过柳淮絮和柳淮孝更像他,柳淮诚一腔赤诚,除了刚毅和魁梧的的身材像性格没有一点相像之处,柳淮嫣更不说,那天真烂漫又逆来顺受的性子是被清玉公主教坏了。
  至于柳淮义,皇室恶习被他学了个遍,既不勇武,又不果决。
  柳淮孝是最像他的,狠辣,阴险,冰冷。
  而柳淮絮…
  冰冷的眼神与他如出一辙,他站起身走近两人,越过挡在前面的予安瞧着柳淮絮淡淡说道:“你娘亲温柔纯真,若是她活着想必我的一番哭诉定然会让她动容。”
  “我以为你会同她一样,没想到你心冷的倒是像我。”说话间柳蘅竟然还有些得意之色,予安的看的怒不可遏,抢过话头便说道:“这话你倒是说错了,心冷之人只有你,如你这般抛弃妻女贪图荣华富贵之人,谁让会对你起恻隐之心?”
  “不说淮絮冷眼看你,就是我,都觉得此生老死在这地方是便宜你了。”
  “凤凰男一个,你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
  柳淮絮本来听到柳蘅提起娘亲时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可却被予安的那句凤凰男说的一愣,而后一想反正也不能是什么好的意思。
  她拉过予安的手,淡淡的说道:“别气,不值得。”
  予安脸上还带着不忿,被她拉住还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他这种凤凰男才不值得我生气,就是说起你和娘亲我忍不了。”
  柳蘅刚才所说就是想让她心里不舒服,她也确实是如此,可予安三两句就把她心中的阴霾消了去。
  见识了柳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柳淮絮心中也有数了,她晃了一下予安的手,转过头对柳蘅说道:“我明白,从奢靡生活到偏居一偶,过着牢笼般的生活,常人肯定是接受不了的,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想让我不痛快。”
  “可说完呢?你能改变如今的境况吗?”
  “我也不妨告诉你,今日过来我就是想见见你过的有多凄惨,你说像也好不像也好,有那么重要吗?”
  “还有我娘亲,她至死都不愿提及你这个人,所以,不要自以为是。”
  柳淮絮说完话,连看都没有再看柳蘅一眼,便拉着予安走出了院门。
  清玉公主还等在外面,里面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见了两人脸上尽是冷傲。
  仿佛两人不识抬举一般。
  ……
  再次回到宴席上时,刚踏进门口,便听到了里面有叫嚷的声音,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淡青色圆领袍,与宁王的衣着很是相似,腰间同样佩戴着九环的蹀躞带。
  少年的表情愤恨不已,被宁王拽着有些不情愿,而站在一旁的萧锦昭也训斥着他:“锦哲,这是姑母的宴会,你休要胡闹!”
  萧锦哲气的脸都红了,指着宁王身后那个被他踹倒在地的人反驳道:“姑母宴会,怎么此等人都敢请?九妹之事岂是他敢编排的?”
  予安和柳淮絮走到清玉公主的身后,听到萧锦哲这话的时候,便瞧出清玉公主的表情不对了。
  她迈着仪态万千的步子,走到萧锦哲的身边,淡笑着问道:“齐王可是对本宫有何不满?”
  萧锦哲听到清玉公主的话脸色怒气更胜。
  她娘亲出身贵重,是高祖时期唯一的异姓王之后,元皇后去世后便立为继后,次年诞下萧锦哲,在萧锦昭出生后元皇后忌惮颇多,胎死腹中的皇子皇女不再少数,所以时隔多年诞下的七皇子,同时又是嫡子的萧锦哲,很受裕皇帝宠爱。
  他出生时太晚,前太女势力已成自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从小便是没吃过什么苦楚,被娇惯着长大。
  去年一分化成坤泽,便被裕皇帝封为九珠亲王,此等殊荣倒是诸多皇子皇女中的独一份。
  这若是个心术不正的恐怕早就反了天,而萧锦哲却是天真善良爱憎分明,又易冲动的性格。


第204章 
  此刻被清玉公主询问; 更是齐王不卑不亢,眼神里的愤恨不加掩饰,梗着脖子便说道:“锦哲哪里敢对姑母不满; 不过是对姑母宴请来的人不满罢了。”
  这话虽是说了没有对清玉公主的不满; 可对她宴请而来的人不满; 又有何区别?
  宁王听到此番话便瞪了齐王一眼,齐王不不以为意,反倒是看着脸色难看的清玉公主嗤笑了一声。
  那笑意中取笑的意味太浓; 从清玉公主进来便一直跟在身后的柳淮义紧皱着眉,时不时瞟向齐王一眼; 但到底没敢言语一声。
  两人虽说表兄弟; 但一个是九珠亲王; 一个白衣之身,只有清玉公主之子这一名头; 哪里敢妄加言语?
  就算曾安武候世子他也是不敢的。
  因为被齐王踹翻在地之人,便是文昌侯世子; 萧隋; 高祖皇帝堂弟一脉的后代。
  此人与柳淮义很熟; 都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此次宴会便是他自主主张邀请萧隋前来的。
  清玉公主自然也是知道此事的; 而且萧隋此人她确实也一惯瞧不上; 但今日宴会所到之人皆是她的客人; 齐王也不该如此不给她的面子。
  她强忍怒意,对齐王笑着说道:“今日宴会本就是玩乐; 文昌侯世子醉酒说的几句胡话惹的锦哲生气; 姑母替他陪个不是。”
  说着; 清玉公主还真打算弯下腰; 给齐王赔罪行礼。
  长公主之仪同亲王,清玉公主又是长辈,就算是如今身为太女的萧锦昭无须向她行礼,也该以礼相待。
  这姑母给侄儿行礼,怎么说都是齐王理亏。
  萧锦昭瞧见旁人对齐王露出眼神,赶紧往清玉公主身边走过去,还没彻底弯下去的腰扶了起来。
  前太女萧锦越一家独大,其余皇子皇女皆抱成一团,除了年长早早嫁人了的二皇女还有年纪尚小的八皇子和九皇女,其余几个都是常常来往,萧锦昭自然见不得自己的弟弟让人觉得不懂规矩。
  她扶住清玉公主淡笑道:“姑母,锦哲还小,不过是听到人说九妹便有些不高兴,姑母何必为了外人与亲侄儿置气?”
  清玉公主也笑着,看着萧锦昭的脸色意味深长:“太女果然明事理,是本宫小气了。”
  两人一来一回都带着暗涌。
  宁王压制住还想要发脾气的萧锦哲,低声耳语道:“你六姐都替你说话了,你还要闹?”
  齐王愤愤的扭了扭身子,挣脱开宁王的桎梏,语气缓和了些可还带着些情绪:“我不闹了成了吧!”
  一场闹剧结束,齐王听话的坐到了宁王的身边,闷闷的喝着桌上的酒。
  宁王见了又呵斥:“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齐王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嘟嘟囔囔的说道:“四哥都要嫁人了管的还是那么多,有空不如管管柳将军!”
  “你…”宁王气的不打一处来,伸手要打他,被身边的柳淮诚赶紧给拦了下来。
  此刻予安和柳淮絮坐在齐王的身边,他们说的话二人听得清清楚楚,予安没觉得什么,反倒是柳淮絮因着宁王的样子想起了予安偶尔会絮絮叨叨,抿着嘴笑了笑,予安察觉到便想问她怎么了,这时候齐王突然看向两人说道:“我知道你们,我未来哥夫的姐姐和姐妻…”说完这句,予安和柳淮絮还没来及的跟他行礼,他又急吼吼的问道:“你们觉得我刚才说我四哥的话对不对?他是不是就该管着柳将军!”
  予安和柳淮絮两人一时没言语,齐王且凑了过来,小声的对两人抱怨道:“我四哥哪哪都好,就是太能管着人了,从前就连六姐他也管着,不过自从六姐做了太女,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
  明明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说出被宁王管着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哀愁,柳淮絮看了也觉得他有趣,但又想到两人年龄差距不大,宁王又早早去了封地怎么就还能管那么多?
  她刚想完,予安便问了齐王,齐王听完直摇头,瞥了一眼远处被柳淮诚挡住的宁王说道:“也怪我自己,小时候我便喜欢四哥,他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哦对,还有六姐也喜欢跟着他,但六姐闲时少,多半都是我一人跟着他。”
  “从那时起他便处处管着我们,后来去了封地也要每月一封信,功课,骑射,样样都问,很啰嗦的,比我母后管的都多。”
  齐王杵着下巴,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对柳淮絮说道:“你是柳将军的姐姐,那你快帮帮我,让柳将军管管我四哥,我四哥啊最听的就是柳将军的话了。”
  比起刚才跟清玉公主针锋相对的齐王,这会儿跟换了个人似的,吐槽起宁王来毫不含糊。
  从宁王处处管着他,到宁王和柳淮诚的恋爱史都说了个遍。
  “我四哥啊,从小就喜欢柳将军,一见到他就脸红,就连封地都是为了离柳将军近特意讨要的,柳将军说什么他都听……哎,四哥四哥,我错了!”
  齐王说着说着突然就叫唤了起来,予安和柳淮絮抬头一看,竟然是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涨红着脸拧着齐王的耳朵。
  齐王最后被宁王拽到了最边上,挨着清玉公主最近。
  两人刚才闹了不愉快,齐王也不愿多说话,宁王又不让他喝酒,便只好闷头吃菜。
  因为换了位置,柳淮诚便走到两人身边。
  刚才齐王闹的欢,几人还没有说话的机会,柳淮诚这会儿开口问道:“柳蘅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已经见过柳蘅,柳淮絮心中的执念也消了,提起他只平淡的说了一句:“他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戏,想要我升起对父亲的渴望,可我让他失望了。”
  柳淮诚淡淡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随即便沉了下去。
  柳淮絮没说是什么戏,但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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