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种田文里的渣A-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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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柳淮嫣那么一两句呓语才肯定了,此人就是柳淮嫣。
她口中喊了不少人,其中一个便是当今圣上的名讳。
予安在听到阿韵说出柳淮嫣名字的时候眉头也跳了一下,然后把被柳淮絮拉着走到了榻前,细细的看着躺着的人。
蓬乱的头发让人看不清楚脸庞,柳淮絮抬手轻轻的撩开,让此人露出原本的面目。
虽然已过经年,但柳淮嫣的相貌没有太大的变化,柳淮絮看清楚时眼里心疼与震惊更为明显,她抬眼看予安,见她表情也与自己差不多。
其实这么多年来柳淮诚时不时的便也会与两人说起些柳淮嫣的事情。
比如她一人到了戎城,住在一个人少的村子里,后来是先帝驾崩,萧锦昭登基的那一年,柳淮诚诸事繁多柳淮嫣的那边的消息便少了,他再次知道时,柳淮嫣已经搬离了原来的村庄与一女乾元成婚,并育有一子。
柳淮嫣具体的位置柳淮诚没问过手下人,生怕忍不住去打扰了柳淮嫣,便只派人暗中看着,若是有难便出手。
一年过去,柳淮嫣的生活幸福平静,后柳淮诚因着南方战事,把人手减了下去,也就再无柳淮嫣的消息。
可没人看护柳淮嫣也不过是几月的光景,怎么人就变得如此了呢。
而且柳淮诚的消息中明明柳淮嫣已经成婚生子,怎么会一直未被标记?
柳淮絮和予安如今满腹的疑问,但也只能等柳淮嫣醒来再说。
……
齐四湖在地窖里忙着,柳淮絮和予安几人在外面静静的守着,期间柳淮嫣浑身燥热,阿韵给她拿了服药喝下,又给她拿了安神的药丸,让她沉沉睡去好减轻些痛苦。
阿韵只能做到这步,剩下的只能盼着齐四湖快些上来。
从傍晚等到了深夜,地窖里的齐四湖还是没有动静。
予安和柳淮絮担忧心重,可家里也不能没人,柳淮絮便让予安先回去,等明日白天时再来。
如此两人便连着折腾了两日,也算是见识到了齐四湖不吃不喝的研究状态。
白日里阿韵与齐四湖虽然很少没有沟通,但到点必定会把饭菜过去,但也差不多是如数返回,只有傍晚那顿饭阿韵会硬让她吃下去。
吃完后脸色也更难看,到了第二日的傍晚,柳淮嫣的状态明显更不好,阿韵也束手无策之时,地窖里终于传出了动静。
齐四湖上来了,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像众人走来,几人纷纷捂上了口鼻,然后便瞧着齐四湖拿着一个红色的药瓶眼神锁定在柳淮嫣的身上。
几人也跟着看过去。
本是满脸痛苦的柳淮嫣此刻好像舒服了一些,眉头不再紧锁,反而是贪婪的嗅着空中飘散的刺鼻味道。
这味道有些像信香,可好像又夹杂着其他的味道。
齐四湖拿着瓶子,神色兴奋的走向柳淮嫣。
她一走近,味道便更浓了一分,柳淮嫣也眼珠转动好似要转醒一般,不过齐四湖及时抽手,让药瓶里的味道离柳淮嫣远了一些。
可余味仍然是让柳淮嫣迷恋,眼睛半睁开,不太清醒的盯着红色药瓶,无力的伸出手想要夺在手里。
齐四湖见状把药瓶放到背后,另一只手抚着柳淮嫣的乱糟糟的头发,低语道:“睡吧,睡吧…”
柳淮嫣也就真的再次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予安和柳淮絮都惊讶于此,阿韵的眼神却是晦暗不明,颇有些讽刺的说道:“你们还不知吧?齐四湖在外的名号是神医,可实际却是医巫双绝。”
这事齐四湖并非有意瞒着,而是许多年齐四湖也并未使用过。
当初习之是为了自救,阿韵本就不愿,又因着这一年多的疯癫样子,两人积怨越来越深如今见她这样,定然是不悦的。
有旁人在,齐四湖没法与阿韵好好说话,便也没接话茬,而是坐在椅子上把红色的药瓶拿给几人看。
“这药我研制了有一年多,本该是药丸更方便些,但后来我寻了几个高龄未婚的坤泽试验,又觉得不如药水效果好,虽有成效但也是短暂压制,而我手里的这一瓶,若是饮用一年之久,应该是能保十年无忧,且雨露期皆与常人无异。”
药剂算是成功了,齐四湖心中的执念也消,神色再无异常,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不过这药也有副作用,用的久了恐怕…会不能生养。”
柳淮嫣如今的年纪刚到三十,成婚生子都是不成问题的,但若是喝了此药便是不能有子嗣,事关重大,谁让也没办法替她做决定。
齐四湖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给她用一些药,让她神志清醒了自己做决定。”
要么是命,要么是孩子。
孰轻孰重在每人心里都不同,这事只能柳淮嫣自己做决定。
于是这一等便又是好几日,柳淮嫣的神智恢复,见到柳淮絮时眼眶通红,哑着嗓子喊道:“姐姐…”
然后面色一凛,用尽全力抓住柳淮絮的手腕问道:“动动呢?”
柳淮嫣没多少力气,柳淮絮也并不能便也没挣开她,而是顺着她问道:“动动是谁?”
柳淮絮听着她问面色却犹豫了起来,想说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柳淮絮见状也没多言,而是拖着她的身体,去洗漱了一番。
正如她和予安初见时以为的,柳淮嫣这么多年并未变了样子,只是眼神阴郁了不少。
柳淮嫣的状态也好了一些,想把这么多年发生的事告诉柳淮絮,可洗过澡后她身子虚的厉害,柳淮絮便没让她说。
“等你好了,姐姐再听你说。”
柳淮嫣白着脸点头,然后被柳淮絮带到屋外,听齐四湖说起使用药剂的风险。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齐四湖愣是说了有一刻钟,反复的问着柳淮嫣如何选择。
其实只说一遍时柳淮嫣便答应了,只是齐四湖怕她冲动才反复问的,柳淮嫣心知不能生育的坤泽在这世间有多难活,可在齐四湖不厌其烦的问询声中接过药瓶,淡笑道:“无碍,我已经有孩子了。”
第223章
柳淮诚曾说过的一家三口在知道柳淮嫣并未被标记之时成了问号; 刚才柳淮嫣转醒时喊的那声“动动”亦是。
柳淮嫣察觉出她的疑惑,不过还是在问了齐四湖该怎么服用此药之后,才看向柳淮絮。
她没想过隐瞒; 且还有事相求。
也顾不得齐四湖和阿韵也在,开口便讲起了这些年的事。
“姐姐我只你心中有疑; 我也知道自我离开京城后; 兄长一直安排人在我的身边。”说起京城,柳淮嫣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似的,眼神黯淡了片刻; 而后才继续说道:“我刚到戎城时曾被两个好心人相助过; 动动便是她们的孩子,而与我一起生活在一起的乾元便是其中一人,三年前我们一起从戎城逃到了寿源村。”
而为何说是逃,则是因为曾救过柳淮嫣的女坤泽被戎城的恶霸看上; 想要强占过去; 结果女坤泽誓死不从; 女乾元又奋力伤了他; 最后被人打了个半死。
经大夫诊治腺体彻底损坏; 感知不到信香; 也释放不出信香,与中庸无疑。
后来两人便逃到了寿源村,以妻妻的身份行事。
可那恶霸却一直怀恨在心; 得知当年没有打死那女乾元,便一直寻着她的下落; 直到不久前找到了寿源村。
逃窜中柳淮嫣与两人走散; 后来身体难受至极便晕倒了; 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在齐四湖的医馆里。
她说完这些话; 脸上满是羞愤。
寿源村离临阳有多近,一开始柳淮嫣是不清楚的,但后来予安的名声越来越大,在寿源村的她就算不想知道也还是知道了。
她不是没动过心思去找予安和柳淮絮,可生怕遇到柳淮诚和宁王等人,且在寿源村的生活也还算自在,便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见到最好,若是见不到也只能是无缘。
如今却因着担忧动动与那女乾元的性命,挣扎许久,虚弱的身子直接跪在了地上,头慢慢向下,就在要碰到地面时予安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柳淮嫣眼角湿润,苍白的脸色开起来无比的脆弱,虽没有要磕头的意思,但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虚虚的靠着椅子,开口说道:“姐姐,姐妻,我一人离开京城与谁人都没有联系,便也是不愿叨扰别人,亦不愿被叨扰,可此刻…”
她性子本就柔软善良,跟几人相处多年感情深厚,尤其是在人性命攸关的时刻,她顾不得面子,可还是觉得惭愧。
眼角泪水轻轻掉落,她低下头哀求道:“动动和阿芜恐怕性命难保,还求姐姐姐妻能够相助与我。”
柳淮嫣话里的意思在场的几人都听懂了。
虽说多年来离的如此之近却从未来寻过,但却知道她藏的心思是何意。
而如今也是坦诚,心中所想全盘拖出。
能帮的事,自然是要帮的。
可柳淮嫣如今身子太虚不宜操劳此事,柳淮絮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帮她擦干了眼泪,语气温和如当年在将军府般:“你如今身子差,地上又凉,快起来。”
经历了几天的折磨柳淮嫣面对柳淮絮的话语,眼眶更红了些,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她胡乱的擦着,嘴上含糊不清的谢着柳淮嫣和众人。
时间久了柳淮絮担心柳淮嫣的身子受不住,医馆又不是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便让予安回家取马车,接她和柳淮嫣回去。
到家时,孩子们已经被穗阳哄睡了,柳淮絮犹豫了一会儿,陪着柳淮嫣住进了厢房里,让予安一人在主屋睡。
在医馆躺着的两天柳淮絮简单的给柳淮嫣清理过,可到了家还是要再洗一遍,柳淮絮自然的伸手帮忙,可柳淮嫣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开自己来,但她如今甚至软绵无力,挣扎不过柳淮絮。
“没事的,只是简单清洗一下。”柳淮絮轻柔的声音让柳淮嫣有一刻的怔忪,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洗过之后,柳淮絮和柳淮嫣两人躺在炕上,柳淮嫣的情绪还是不好,心里担心着流离在外的两人,但方才说过的话柳淮絮并未应声,她也不好意思再提。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柳淮絮见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放心,我方才去烧水时已经和予安说过了,明日她便会找人去寻他们,一定会找到的。”
柳淮嫣背着身,心里愧疚的厉害。
她与柳淮絮确实是血脉相连的姐妹,但到底两人并不算是十分相熟,多年前柳淮絮便对她如此,多年后亦是,让她怎么能不愧疚,感动。
她泪水又一次决堤,不敢回头,却鼻音明显的说道:“谢谢姐姐和姐妻,让你们费心了。”
柳淮絮没应声,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
翌日,三个孩子刚起来便跑到了进了予安和柳淮絮的房里,日常腻歪一番,可一进去予初和予晞的脸色都有些淡淡的失落,只有予未小跑着跑到予安的身边去,在她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阿母,我要去私塾了。”
予初和予晞见状也亲了亲她,然后予晞便张开问道:“阿母,阿娘呢?”
予安先是没回答,从炕上起来穿好衣服,把孩子们一个个的都带出去了,才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阿母曾经说过,还有一个姨娘的?”
三个小孩想了一会儿,纷纷点头,然后予安又继续说:“现在姨娘到家里做客,阿娘要陪着呀,就在厢房,一会儿我们要一起吃饭,你们记得叫姨娘好不好?”
“好!”三人齐声应道,予安又摸了摸她们的头,带着她们去洗漱。
等她们洗好了,穗阳已经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几人按照平时坐的位置坐好后,便等着柳淮絮和柳淮絮出来。
三人记着予安说的话,而且还都有些好奇,等待的时候时不时把眼神看向厢房,直到门打开了,三人齐声声的喊道:“阿娘,姨娘。”
予未平日里是最安静的,但到底还是个孩子,跟着姐姐和妹妹在一起时总是会活泼一些,不过害羞的性子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喊完了便往予安的身边站了站,躲在她身边偷偷看向柳淮嫣。
柳淮絮习惯了自家孩子的习惯,除了刚出来愣了一下也就正常了,倒是柳淮嫣眼神一下子就定在了予未的身上,片刻后才离开,与几人问了好。
吃饭时,有予安教育孩子们都很安静,等吃完了饭,由穗阳送去私塾前,予初偷偷走到柳淮絮的身边,小声的问:“阿娘,姨娘是被二姨母带回来的那人吗?”
柳淮絮听完先是愣了一下,她差点把予争带回柳淮嫣这事忘在了脑后,这会儿听予初的话才想起来,然后点了点头:“是,是被你二姨母带回来的。”
予初还记得予争当时背回来的人是何等模样,转了下眼珠,看向安安静静坐在院中柳淮嫣,感慨的说道:“怪不得姨娘要阿娘你陪着,一定是当时受了苦。”
“阿娘你好好陪着姨娘,若是阿母一个人害怕,那初初便去陪她睡。”
柳淮絮瞧她认真的模样一阵失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夸赞道:“我们初初可真是长大了。”
“嗯!我已经过了八岁生辰,不再是小孩子了,在私塾里未未和晞晞也都有我管教,阿娘放心。”
“好,阿娘放心,快带着妹妹们跟穗阳姐姐走吧。”
“好!”
三个孩子走后,予安也要收拾收拾出门,昨日知道柳淮嫣的事后,她便连夜外出找了人手,这会儿打算把人给带过来,让柳淮嫣事无巨细的再讲一遍当日的情况。
可她刚出门,就瞧见了要敲门的予争。
予争见她出来收回手,淡笑道:“我看孩子们去私塾了,所以才过来说些事情。”
予争要说的是何事予安不知,但想来是跟柳淮嫣有关系,便把人给迎了进来。
进了门,予争见到柳淮嫣微微怔住,然后躬着身行了个礼。
柳淮絮也跟柳淮嫣说道:“那日便是予争把你背到的医馆。”
柳淮嫣一听,便赶紧福着身道谢:“多谢乾君相救,要不是乾君,淮嫣恐怕…难有今日。”
她生在京城说话的声音与临阳本地人有些不同,声音更柔也更柔,予争一听耳朵便不争气的红了,又觉得柳淮嫣有些言重,拱着手磕磕绊绊的说道:“不,不敢当…”
说完这句予争又犹豫了一瞬,眼神看向予安和柳淮絮,最后又放到柳淮嫣的身上,郑重的说道:“那日我回临阳的路上,被一个黑衣人截住,那人把你交到我的手上,拜托我把你送到临阳。”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予争把剩下的话也都说了出来:“那人似乎认识我,但不愿透露姓名,只说把你送到临阳后,等你安全无虞便让我去那处找他。”
“那日我本是要说的,可情况紧急便想着等你好些再说,这一两日我去过医馆,见你还没醒来我便也没进去,直到今早去了医馆四湖姐说你被长姐带回来,我才过来的。”
至于那黑衣人找他为何,确实是没有明说,予争自然也是不知道何意。
但等她说完这些后,却见柳淮嫣的有些不对劲,转过头看向了柳淮絮,想开口问问是不是柳淮诚的人。
其实从京城离开她便猜到,柳淮诚的人一直在暗处,可那些人没打扰她,她也当做不知道,而如今的事绝不可能只是巧合,便看向柳淮絮和予安。
柳淮絮和予安两人心中有疑惑,但此刻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找人要紧。
柳淮嫣也清楚,便又再次感谢予争,还想着要跟她们同去。
但柳淮絮没同意,把她扣在了家里,让予安跟着一起去,让她放心。
……
这一去一回,用了有几天的时间,这期间柳淮嫣按照齐四湖给她开的药配合药剂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