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吧昏君-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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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这辈子才练得功夫，还是顾娴做皇后那辈子，李湛本身身手就不错？
　　李湛毫不客气，抬脚揣向顾娴膝盖，顾娴向后倒去，武王顺势抱起她，怒视道：“你在本王面前伤人？”
　　“她几次三番同爷纠缠，几次邀约爷私下碰面，爷都婉拒了，毕竟爷身心都在小暖身上，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李湛声音洪亮表态，“她听不懂婉拒，方才她打算对爷动手动脚的，在场的人可都看到了，为小暖，爷得保住清白，爷恳请皇叔管好她，她再缠着爷都没用，已经有最好的小暖，哪看得上她？”
　　“谁缠着你了？李湛，你少自作多情……”
　　顾娴在武王怀里挣扎，恨不得撕李湛那张臭嘴，踩着她对温暖深情告白，李湛简直不是人。
　　“爷去观看观，你也去，别说你去找国师，当时国事去靖南侯府收记名弟子，根本不在观中。
　　你知爷在七层，便闯上去，爷不理你，避你，你又是泡茶，又是焚香，讨好爷，堵着门不让爷离开，还说什么前世的姻缘。”
　　李湛一脸委屈，“爷纵然有前世，也不会眼瞎到娶你！”
　　顾娴死死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小脸苍白，“你前世就是个瞎子……”
　　武王紧紧扣住顾娴的腰，轻声安抚道：“别冲动，他故意激怒你，娴姐儿，本王一直相信你不曾纠缠他。”
　　“可是他们，他们不信！”顾娴指着勋贵们，“舅舅，我——我好委屈，他毁了我一辈子还不够，还让我又成了笑话。”
　　“本王在，他们不敢笑你。”武王眸光冰冷扫视过去，武勋们纷纷低头表示臣服。
　　顾娴哽咽：“面上是没笑，他们暗地里一直在笑。”
　　“顾县主比皇上管得都宽，皇上都管不了臣子的心事。当面不许笑，背地里不许笑，甚至在心里嘲笑都不成，顾县主不依靠武王震慑，一样能不让人笑，只要你别做让人笑话的事！
　　顾县主总是出人意料，时不时都要做一些僭越违背礼数习俗之事，处处不合规矩，却不让人笑话？是不是太强人所难，毕竟我等是人，也不是武王的臣子。”
　　温浪拽着忠勇伯向外走，忠勇伯写满脸不愿意，温浪逼他去喝酒的，他紧跟温浪脚步，身体可诚实了
　　“一场定亲闹得一地鸡毛，我都臊得慌。顾县主不说补救，反而要求武勋不许笑，连陛下都没这么霸道，难怪陛下一直不赞同这门婚事，陛下英明又疼爱武王，担心武王娶回去这么个人儿，武王被她拖累一辈子。
　　也许下一代都被她教歪了去，得同陛下提个醒儿，武王的子嗣——宗室可得小心了。
　　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忠勇伯陪我喝酒去。”
　　温暖连忙跟上，她又躺赢了，从头到尾的看戏，看温浪没有外挂的人让那对开挂夫妻颜面扫地。
　　贤惠，温良，大度的女子不是那么好做的，最重要一点是得聪明，还有就是能忍。
　　温暖自己是做不到的，不是不聪明，而是不能忍。
　　温浪父女前脚离开，后脚魏王命令锦衣卫请走大半的武勋，武王匆匆安抚顾娴几句，将顾娴交给平郡王后，连忙跟去锦衣卫。
　　武王怕李湛不做人，冤枉他的人私通北蛮。
　　其余人不信李湛敢诬陷，可武王太清楚李湛的脾气，下手狠且黑，丝毫不在意名声，是否冤枉好人。
　　顾娴在王府狠狠砸出一地的瓷器碎片，哭得双眼通红，“李湛，李湛，我同你不死不休！”
　　守在门口的平郡王妃幽幽叹了口气，打消进门劝说顾娴的心思，早日把顾娴嫁出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她不能只为顾娴牺牲王府利益。
　　她还有两个儿子呢，何况平郡王看似上了武王的船，实则一直在观望，随时都能舍弃顾娴，重新投靠隆承帝。
　　为女儿压上整个郡王府的前途富贵？
　　只有在话本上有过，而且写出这种情节的人，只是穷酸的作者，根本不懂世袭王府家族胜于一切。
　　锦衣卫衙门，锦衣卫指挥使左右两边坐着武王，魏王，他犹如坐在火山口一般，冷汗就没停过，颤颤巍巍询问武勋们。
　　不敢得罪武王太深，也不敢不听魏王的吩咐。
　　他太难了。
　　李湛懒洋洋靠着椅子，双眼微眯，仿佛打盹一般，没把询问武勋当回事，也没故意找茬给武勋扣黑锅，都是最最正常的询问。
　　武王挑不出一点错漏，武勋们被叫来询问是否见过北蛮探子，是否有过交集，就算武王闹上朝堂，隆承帝只需要谨慎小心为上就能交代过去，说不得还能得个好名声。
　　李湛的手段比武王上辈子多，心思更细腻，也更难对付。
　　“爷早就说过，武勋们就是来说几句，爷不伤他们一根汗毛。”
　　从锦衣卫衙门出来后，李湛翻身上马，对武王拱手道：“皇叔太多心了，一切都以国事为重，皇叔回去同县主仔细说，她会原谅您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和缓
　　李湛挥了挥衣袖，潇洒离去。
　　武王身边依旧簇拥不少武勋，这群人听从武王的命令，明明他们人多，在气势上竟被魏王一人压倒。
　　在定亲上，武王又输了。
　　定宁伯府，李湛再次翻墙进入，熟练扔给飞奔过来的狗子几块骨头，狗狗冲着李湛摇了摇尾巴，低着狗头啃骨头。
　　李湛立刻明白温浪在外同忠勇伯喝酒还没回来，否则这对狗狗会把骨头叼到温浪身边再啃。
　　府中的下人对突然出现的魏王不觉得意外，毕竟一天能翻墙来三次的魏王，再稀奇也都习惯了。
　　李湛明显感到下人们看自己时，神色热情亲近了许多，等他走远后，隐隐听到他们小声议论，当然夸魏王的话居多。
　　顾县主想踩自家大姑娘，可是被李湛狠狠一巴掌抽了回去，连武王都没能帮顾县主称腰，定亲吸引多少百姓侧目，在平郡王府发生的意外就以多快的速度传扬开去。
　　其中，温浪的嘴炮也被传得沸沸扬扬，戳中不少人的心事，是更相信媳妇，还是为家族考虑更关爱侄子？
　　在媳妇没给自己生下儿子传承香火之前，侄子应不应该比媳妇重要？
　　当世人若都宠媳妇的，也不会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话了，媳妇没了可以再娶，侄子死了有可能断根。
　　做婶娘的妇人们不怎么喜欢温浪那些话，不过为彰显贤良淑德，对夫家侄子们好一些，在丈夫面前，也多是对侄子的宽容善待。
　　被善待的侄子们也不都是得寸进尺不知分寸的，婶子对他们好，他们对婶娘也多了几分孝顺没。
　　一时之间，你善待我，我敬你，人口众多又没有分家的大家族倒是少了口角，至亲友爱不少。
　　起码在明面上长辈慈爱，晚辈孝顺。
　　毕竟谁也不想同顾县主一般，差点被温浪剥了一层皮。
　　不过，在勋贵同朝臣中间流传最广的却是温浪另外一句话。
　　武王对魏王是真看中，他用自己的苦心磨砺魏王，成就魏王，为此不惜让他自己丢了些许颜面。
　　再加上魏王的生母刘嫔被隆承帝厌弃，差点打入冷宫的状况，有心人推测，隆承帝怕是对刘嫔同武王的关系存了芥蒂。
　　或是隆承帝对刘嫔爱而不得，许是隆承帝发觉连皇后之位都无法打动刘嫔心扉之后，皇上彻底绝望了，不再争取刘嫔的爱慕。
　　“看什么书呢？”
　　李湛进门就见到温暖脸上带着几分牙很疼的样子，嘴角抽动频率很高，温暖捧着书卷看得认真。
　　温暖将书卷抬高一些，“王爷经营的书店卖出的——最新话本。”
　　“这么快就到你手中了？爷记得才刊印没几日。”
　　“我是这位署名作者的书迷，专门在书店留了住址，只要他有新作，书店的伙计立刻会给我送过来。”
　　温暖看了许多看客们发的话本，按说后世人设计的桥段更精彩，可每次温暖都能被当世的作者惊到，毕竟此人敢想，敢写，也敢编。
　　李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温暖道：“这人该是王爷安排的人吧，您可得把人看管好了，一旦被武王找到他，被灭口都有可能，此人专门抹黑武王一万年。”
　　“抹黑？”李湛回了一句：“挺冤枉的，他称赞武王重情重义，武王对顾娴不顾一切，爷看算不上抹黑。”
　　温暖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书怕是王爷构思的吧。”
　　“……”
　　李湛嘿嘿笑了几声，坐在温暖身边，“只许他们美化自己，不许爷反击了？有今日这些事，以后顾娴做了武王妃，别想再凭着长辈拿捏你。”
　　“嗯？”
　　“爷得证明，向岳父证明，爷能保证小暖不受欺负，不受长辈的气。”
　　“我又不是——”
　　“爷知道你能怼回去。”
　　李湛从温暖手中夺走话本，他巴不得京城人手一本，温暖认真看话本，有点小羞耻。
　　习性使然，李湛没有乱扔话本，规规矩矩放到一旁，顺手帮温暖整理参差不齐的堆放一堆的话本。
　　李湛抓着温暖的手，十指紧扣，声音低沉，“该为你做得，爷得做，无关你会不会吃亏，爷想让你过得舒心——顾娴那群人，记吃不记打，爷就不信，他们这么头铁，明知不敌，非要屡屡碰壁。”
　　“王爷别指望他们老实，知晓退缩，你——”温暖靠在李湛肩头，使劲蹭了蹭，愣是将李湛平整的衣服蹭出褶子才罢休。
　　李湛耳根子红了，最受不了不齐整的人内心却希望温暖再蹭蹭。
　　温暖最近对破坏李湛完美的衣着很有兴趣：
　　“放不下的执念，以及胜负心是最可怕的，让他们放开过去，拥抱当下，同前世的仇人和解，那比要他们命还艰难。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上辈子输给那个李湛，这辈子再输给您，
　　王爷让他们情何以堪？重来一次，不是证明自己愚蠢的。”
　　这就是彼此坦诚秘密的好处，温暖放得开，轻声说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同王爷继续交锋下去，王爷的手段越特别，我——我活得越久。”
　　“你这是何意？”李湛紧张看着温暖，“身子不舒服？让太医瞧过没？”
　　温暖轻轻摇头：“我同他们不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王爷不必问了，能说的，我自然可以说，不能说的，您就是逼我去死。”
　　“不说，不说，你别说，爷不问，绝不再问。”
　　李湛捂住温暖的嘴，眸子闪烁，什么样的秘密都没眼前的温暖要紧，秘密无法陪李湛一辈子，温暖可以。
　　“武王顾娴越倒霉——爷明白了，折腾人的法子，爷会得可多了。”
　　李湛聪明绝顶，有诸多迎战开挂之人的经验，接受诡异很快，此时哪怕佛祖真身降临，李湛都能同佛祖攀攀关系，说一说佛经。
　　温暖同看客们一起窃笑，一群人看热闹，温暖得生命值，人人都很满意，除了哭成泪人的顾娴。
　　可顾娴同武王笑了，李湛就该哭了。
　　当温暖选择李湛也等于选择对立面，武王等人就成了对手。


第二百六十七章　武王的反击
　　话本始终都是小道，对武王的影响不算大，八卦满天飞只存在闲人的口中，男人惧内不好听，风流八卦多一些，反而不受太大的影响。
　　当顾娴同武王在城门口支起布施的棚子，发鞋袜，发米面等等善举之后，打着把定亲的银子用于百姓的旗号，吃了他们的米面，用了衣服鞋袜，百姓们也是懂得感恩，起码不再跟着起哄。
　　转而夸赞顾娴贤惠懂事。
　　尤其是武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望着顾娴亲自发放米面时的专注眼神，任谁看后都能确定武王对顾娴是真爱。
　　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爱慕，镌刻在骨子中的深情。
　　顾娴偶尔同武王相视一笑，彼此的信任甜蜜，也证明这对即将拜堂的夫妻彼此心心相印。
　　再加上武王幕僚们请了不少文人名士写诗，称赞这桩破除困难最终定亲的有情人，挽救武王的名声。
　　顾娴内敛许多，同二皇子妃等人相处，平和又亲切，她甚至疏远总是吹捧她的跟班，不过顾娴同齐柔倒是亲近起来，武王赞了几句齐柔，使得在靖南侯府中，齐柔日子好过一些。
　　武王没有忘记李湛定亲的日子，他早早带着一堆的奏折入宫，将隆承帝直接堵在御书房。
　　随之，苏首辅等阁佬重臣齐齐请见隆承帝，上次他们受李湛威胁，不敢去平郡王府观礼，魏王气焰高涨，并不符合文臣们的利益。
　　武王哪怕没有表态，他们这次也会同武王站在一起——阻止隆承帝出宫！
　　隆承帝别想亲自驾临为魏王提亲温浪之女。
　　隆承帝笑道：“你们为阻止朕，煞费苦心，方才武王竟拿几出个武将副将的位置，让朕决断。
　　苏首辅，你们呢？太简单的事可是阻止不了朕出宫的脚步。”
　　这些年隆承帝选择培养了一些年轻的进士们，不过这批人大多得不到晋升的机会，分散在地方兢兢业业为官。
　　毕竟苏首辅等人轻易不会让他们出头，给他们展现才干的机会。
　　说得好听沉寂几年，磨砺他们的性子，可几年得不到晋升，他们或是灰心丧气，随波逐流，或是转换门庭，拜倒在苏首辅等人门下。
　　始终只忠诚于隆承帝的人不多了，他们还在等，相信隆承帝能除去尾大不掉的武王，重振朝纲。
　　苏首辅等文臣并非背叛隆承帝，他们更多是在同皇帝，武王博弈罢了。
　　这些年武王强势时，苏首辅一直兢兢业业辅佐隆承帝，御史们没少弹劾武王麾下的骄兵悍将，几次三番阻止武王将手伸向文官体系。
　　随着魏王强势，武王有点疲软，文官们敏锐重新寻找平衡。
　　何况，魏王竟然敢威胁他们，若是不给魏王个教训，以后他们还有脸吗？
　　绝不能让魏王心想事成！
　　苏首辅声音沉稳持重，“臣知陛下有意为魏王殿下去定宁伯府提亲，国事重于家事，臣有苏浙等事承禀陛下，其中几个县令政绩斐然，臣建议可酌情升迁。”
　　他将厚厚的折子交给田公公，不紧不慢说道：“奏折上详细记录他们的政绩，有改良农具，有兴修水利等等，其中余杭县令兴修水车的法子非常有推广的价值，在别的地方许是也能用到。陛下看到时，臣会让工部之人同陛下详细说一说。”
　　田公公将折子递给隆承帝，暗叹一声，好家伙，这几本长达千页的折子看完，日头怕是都要过晌午了，武王有一堆的事，皇上得忙到深夜都未必能忙完。
　　可偏偏，这些事，皇上舍不得放弃。
　　当日魏王以利益要挟，今日武王照方子抓药，扔出的利益足以打动隆承帝。
　　“派个人去御膳房传膳，午膳晚膳提前准备上。”隆承帝笑呵呵说道：“朕今儿同皇弟等人推心置腹商谈国事。”
　　“是，陛下。”
　　“对了，对了。”
　　隆承帝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昨儿，湛儿特意送来几篓冬蟹，鹿肉等等山珍海味，说是今儿，朕用得上，看看，湛儿有先见之明，让御厨们拿出压箱底的本事，用湛儿孝敬朕的食材，烹制出美味佳肴，再把朕埋了一年的好酒挖出来。
　　从朕登基后，就属今日朕同皇弟，同苏首辅最贴心，终于能提拔朕看好的人才了，当喝一大碗庆贺。”
　　武王又有被李湛坑的感觉，“魏王的确长进了，对温大姑娘千好百好，内心深处不过是利用居多，难怪温浪一直不赞同这门婚事。”
　　隆承帝笑道：“湛儿懂事，不似皇弟被顾娴迷住，为她耽搁不少的大事，还要出人出钱帮她善后，定亲而已，一个仪式罢了，是真心，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也能太平和睦过一辈子，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