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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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纹浮动,衔枝见那男子波荡不休的心境,布满纠结的藤蔓。
数个深夜,只有他独自赏月。
昧琅偶尔来问,那男人回回不悦。待人走后却又抱着睡得东倒西歪的女儿叹:
“和光虽好…却不及衔枝。衔枝啊,是我的孩子,非是他毗颉的。”
衔枝忽然窒息,画面再转,变做玄衣毗颉,那茅草屋里居住的时日,他常悄然凝视那麻溜干活的姑娘。
眼中的在意,一日深过一日。
那是面对从前侍妾时没有过的好奇。
水面沉沉浮浮,一直到他暗处窥探两人私会,正想去给些排头,却遇上刚吃了贺行知心肝的妖魔同他谄媚讨好。毗颉冷笑,杀了那只狼妖。
…迷雾时不时缠绕。一切,皆为毗颉茫然的心。
情,不知所起。
阿皎突然踉跄,抱住救命稻草似的抱紧衔枝:
“贺行知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不说啊!和光,为什么?”
衔枝沉默。
为什么?
她也想问一问白相,为什么。
那是悉心教导太女长大的父亲,他既然这样爱她,又出于什么,精心谋划一切?
他爱她,也爱阿皎。
可那是两个残缺的人,拼死缠绵取暖。
或许,白相也是不甘罢了。
第152章 解惑
回蛮荒的路上阿皎一言不发。
晚上; 她挎着包裹捧着衔枝的脸蛋亲了口,转身跳进人间。走前只有一句话:
“为娘一定要弄清楚!”
衔枝那时攥着情丝,怅然后正困惑要不要放回心中好好感受一下心潮的迭起; 顺手派了些人下去; 枳迦突然红着眼找上门:
衔枝莫名其妙; 枳迦道:
“尊上受三千穿心剑重伤未愈; 为躲避有心人搜捕藏在人间,我不知他踪迹,祁燮上仙也外出游历。丫头,算我求你,你怜惜怜惜尊上去找找他。”
他递来那支红玉簪; 满眼的疲乏:
“此是鸣山血玉,玉中之王。尊上一心为你而造。看在我从前也帮过你的份上,求你。”
她瞧着那支红玉簪,半晌启唇:
“我不曾让他做这一切。”
枳迦缓缓低下头,苦笑:
“是他一厢情愿; 可,你当真没有半分心动?你忘了; 你也曾真心喜欢过他。即便身份隔阂尊上也努力打破。现下三界六道无人能置喙; 可却群龙无首。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将你那根情丝装上啊; 你问问自己的心。”
衔枝默然:
“我知晓了。”
枳迦失魂落魄出去时; 衔枝坐在案边撑着脸发呆; 百里汀岚来汇报民情,衔枝批阅完毕,动了动肩膀。抬手; 腕上发丝偶尔发出亮光。
她一叹; 感应两把; 那两道分散的气息都很平稳,于是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一晃,春去秋来,蛮荒之地长满了硕果。妇孺们学会了冶铁筑金。
抱折子的小婢女初时还怕她,后头也敢一起发牢骚了。什么今日的粮食少了,又有人起心思想回天甚的。
衔枝懒洋洋地嗯声,倒真是想走,可担子全撂到她肩膀上,实乃是腾不出身子。
也不知怎么的,枳迦来拉她几次无果,自己撂挑子不干下去找帝君,灵官们这下叫苦连天——谁来干活啊?
不晓得哪个坑货,翻出什么旧事佐证夜叉王女与崇华帝君之间天定姻缘,甚至掏出话本子一一列举,天帝一咂嚒,可。
“王女如今率领蛮荒,开垦荒野,也是一方君主。又与帝君天作之合。帝君为王女自请受罚,爱情感天动地,表率也。王女代夫处事再合适不过。”
衔枝摸不着头脑,牙痒痒哪些人这样缺德,那些折子就同洪水似的扑来。
咬牙切齿处理了十年,衔枝终于培养百里汀岚成材,命她代政一月,郑重其事地取出情丝,看了眼水镜中爹娘的模样,决定去人间看看他们,顺道散心。
照着派去看管爹娘历劫的侍从的消息,衔枝骑着长大了许多的老虎往下走。孰料老虎半途捉鸟,跌跌撞撞,衔枝手一松,怀里那情丝被罡风吹得呲溜一窜,心口一烫,随即进了她的心。
衔枝眼里含一抹痛恨的泪光。大力揪着老虎的耳朵落到了一处叫不上名的地界。
时光荏苒,什么都变了。新一代的王朝更替,衔枝已经说不上来名字。
捏个决跑去茶楼吃了点茶,衔枝坐在犄角旮旯里头听戏。撑头看着大街,琢磨着老爹在哪。正巧就看见一熟悉的身影。
少年郎抱著书箱背对着她在书摊前同人争地面红耳赤,衔枝摸了摸还在发烫的心口,眸子陡然放大,她一瞥,今日没带那条发。不好立时感应。
于是化出一身绛红色的圆领袍,红玉簪绾好发,做出个翩翩公子模样去凑热闹。
她大摇大摆过去,一侧脸,刚要搭话呢,饭馆里冲出个葡萄眼的姑娘,抓住那玄衣少年的领子就骂:
“你这臭不要脸的,还敢来我家求亲?姑娘我大刀砍了你!”
衔枝一顿,连忙往一边捎了捎。
一旁玄衣少年凛着狭长的眼气急败坏:
“还不是你之前有竹马却不相告,害我白白成了笑柄!我那时误会了才会退亲!”
旁边窜出个面容像泥捏的般的小厮,拽住少年衣角小声劝:
“少爷,咱低调些…”
衔枝一默,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姑娘骂道:
“我若嫁你,我是猪!”
“呀!小姐,这可决计不能乱说!算命的虚风道长说过了,你们二人是铁定的姻缘…”
几乎是同一时地,他们一齐大声:
“谁同她是铁定的姻缘!”
“谁同他是铁定的姻缘!”
这般热闹,衔枝轻咳一声,麻溜地跑路了。路上思索着那虚风道长,脑瓜一激灵。
莫不是那魔还没死吧?
如今妖魔两族都式微,他拾起老本行来招摇撞骗了?
衔枝嘱咐了手下人仔细看好了,绕着城池转悠一圈。路过护城河,本不甚在意的,然河上头有个巨大的招牌,写满了河流来历。
她有些好奇,抬头一望,旁边响起低沉好听的嗓音,不紧不慢读道:
“传说千年前有一徽国,徽国有一仙姿玉貌的太子。徽国弱小,敌国却强大。
…两军交战,太子不敌被俘。那太女好色,困太子于东宫,多年后太子身亡,自请捐出白骨镇压那湍急大河。
河流分支,汇入我朝护城河,因而此河又叫太子河。”
底下小娃娃嬉笑:
“我知道太女!太女传说可厉害了!长得三头六臂肥头大耳,生啖血肉,大嘴一张就吞了对方大军!”
衔枝听完这故事本想走,闻言眉头一挑,冷笑。
这是将她描绘成纯粹的夜叉了?
她冷哼,本不想理会童言童语,孰料方才念书的男子轻轻嗯一声:
“是这般不错。”
“嘿嘿!先生是不是见过!”
“是。”
衔枝额角青筋一跳,忍不住转脸,瞧瞧那草棚底下的在胡诌什么。刚转脸,就同缓缓转过身来的男子对上眼。
满目苍翠,柳枝齐飘,雨一样迷眼。有一只修长的大手捞起柳枝,从后仰出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庞。
与一双无悲无喜,无风无波,寒潭一样的眼眸。
衔枝本漫不经心,悠然透过那半掩的柳枝帘一望,蓦地震了瞳孔,随后皮笑肉不笑一勾唇。
她一顿,忽而闭闭嘴巴,眯眼:
“兄台讲的故事有几分耳熟。”
约摸十七八的青衣少年头上簪一根白玉,沅芷澧兰钟灵毓秀一个人。好看地叫人发颤。衔枝仔细打量,这家伙好像不是熟悉她的模样,瞧着远没有那样心机深沉。
他闻言摊平手上书卷,颔首:
“兄台是外朝人?这太女抢夫一事我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确实第一次来,有些迷路。兄台是此处的教书先生?”
那少年盯着她,墨眸里跳几点光,缓缓摇头:
“不,我学艺不精。太女抢夫这故事也不甚了解,一直在等有缘人为我解惑。”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大概正文完结啦
第153章 静好
衔枝悄然审视他一会; 心中霍地酸胀。她莫名于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裴既明走几步,折了一根黑枝递去:
“算命的道长说; 我的有缘人头簪红玉; 贵气非常。来前无他物; 便沿袭我朝习俗; 折枝相赠。”
她目光幽幽移到那根花苞轻缀的树枝上,幽深几许:
“此习俗意味什么?”
那少年清寒的眼眸迎着天光,显出一点璀璨的鎏金:
“折花逢好运,寄予有缘人。我观此处,折柳意寓送别; 并不合适。”
衔枝盯眼那红骨朵,忽地嗤一声:
“这海棠意寓女子不得情爱离愁别绪,难道就合适了?”
衔枝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她第一回 送他花,本就是胡诌不在乎背后寓意,亦然谈不上真心。第二回梦境折枝相赠; 也不过随口一提。
万万没想到,第三回 ; 竟是裴既明反赠。
定是情丝使坏; 衔枝心窝里顶口气; 心中发恼; 回去定要好好打老虎一顿。
便是枪穿亲爹心口也不曾坚定下决心融合情丝; 被它一搅合,呵。
以后只叫它吃菜,肉一口不许沾。
她默默定了策; 好以整暇; 爹走前说的那些话还在耳边; 衔枝也起了兴致,故意刁难裴既明。
那少年向前迈步,放下柳枝,见衔枝不收,瞧着指尖拈的海棠枝,俊美的面容上若有所思:
“姑娘果然是外朝人。”
衔枝挑眉,自己这装扮绝不可能叫凡人识破真身。他果然是装的?
一瞬微妙,衔枝指尖想捏个诀探上一探,他却又认真道:
“我朝始祖尊崇千年前明德女帝之治,开女司,立女官,设女子学堂。民间风俗也肖似明德年间。昔年明德女帝咸池岸上折海棠枝赠太子一事乃千古流传的佳话。
始祖心觉甚妙,合该不问男女,行君子之交。于是也折海棠先后赠心腹大将、结发之妻。
此风俗百年来广为流传演化,如今民间多折来赠友人。”
少年将海棠枝递地更近:
“周边各国也衍生此风俗,姑娘陌生地不像此世之人。”
衔枝定定瞧了这人一会,忽地双眸一亮,一下筑起一道庞大的仙障,对他懒懒勾唇:
“你有阴阳眼。”
裴既明不反驳:
“道长曾说我生来仙缘极盛。姑娘既是天上仙,入凡尘所为何事?”
衔枝乐了,眼有狭促:
“我可无需相告。况且,谁说我是天上仙了?我这模样万一是妖怪怎么办,你就不怕?”
她随手接了海棠枝,心头酸胀又怀恋,不知迭起个什么劲。捏着枝丫,周遭风声忽而不见。
衔枝抬眸,面前少年的神色怔愣一息,身后景物忽然变化。
海棠花乍开,太子河里生出许多素莲,碧波荡漾,红白做配。
那清冷的少年垂眼,同她半点不退让地对视,眼中竟有一丝好奇:
“妖怪…都同姑娘一样美貌么?”
衔枝一怔: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裴既明这失踪几年,莫非真也投胎了?观他姿态,确实不像有仙力在真的。
难不成同徽国的时候一样,化成个极有仙缘的凡人了?
她禁不住上下打量他,少年攥手,微微用食指抵一抵唇上,也不知是害羞还是什么,他目光看向衔枝头上的红玉簪,略有默然:
“是我唐突。我自记事起便等着姑娘,”他揭开左袖,露出腕上的粗红绳:
“我出生时,左手红绳,右手碧珠。道长来言我天生是修道大才,却不教授我道法,只说将来自会有一人携我入道。”
裴既明盯住衔枝的右腕:
“卦象说,这个有缘人便是我的道侣。”
衔枝沉默,手里的海棠枝这会碳一样烫人。她眯眼:
“那你兴许也猜到了,你不是个寻常凡人。或许你前生就是哪位历劫的神仙呢。”
他这样聪慧的人,怎会做没有把握的突兀之事。原是早就侯好了。
果然,裴既明颔首:
“是。”
“…你故意编排女帝给我听,为的什么。”
少年踌躇了小小的一息,正色:
“姑娘从桥上来时我便注意到了,你和画中的太女一模一样。”
衔枝猛地掀开眼皮: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怪力乱神历朝历代可都不是能随口胡诌的。”
裴既明瞧着面色不虞的女子,似有沉顿,不过很快柔了眼神:
“女帝那般的人物,虽有鲁莽,性情也好斗。可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人,政绩卓然。古往今来褒贬不一,却是许多女子心中的楷模标杆。
我时常想,那般的人物被逼自刎草草而亡,天若有情义,也是看不下去的。
女帝殡天,总不该去阴曹地府。至少也需封个神仙。”
没料到他说这个,衔枝歪头,裴既明脸上多为赞许,不像违心之言。
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竟清浅笑了:
“我自小得过女帝几张画像,当时便好奇。道长与我说女帝未死。果不其然,今日得见,陛下同画中人一样意气风发,金尊玉贵。”
…画?
衔枝一噎。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
他朝她伸出手,这最是明媚的天色里,他们遥遥相对,听雀鸟可着性儿叽啾:
“我姓裴,名既明。”
“浩瀚烟波几经年,山海已平,常怀千岁忧。如今终可缓。”
绿烟袅袅,群芳烂不收。
裴既明的目光映着她的容颜,烟波荡,却不缺岁月静好。
他叹了叹。
“衔枝,我等你了许久。”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剩下的事情都放到番外里啦,包括没有交代完的一些事和结果,因为不想正文太长,番外就直接叙述不讲逻辑了
有想看什么的宝子嘛,阔以嗦一哈(没有我就自己随便写啦),番外比较随性,会有婚后生活?
感谢看到这里的朋友,真的很感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