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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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七弟。”在牢狱里呆了多日的裴衍修身上有些狼狈,却依旧一身仙风道骨的味。
他笑意春风般和煦,没有一点关押多日的抱怨:
“多年未见。我听虚风师叔之召,特下山斩妖除魔。本想来把你换走呢,只可惜太女不肯。这样久才见到你,好在你还认得我。”
虚风…师叔。
原来,“是望仙谷道长?”
望仙谷,是这九州最隐世高深的道门。只有道中人知,外人如何摸不着其门路,隐秘非常。
裴既明自幼便知自己身份不一般,全国上下的道士无论如何算都算不出他命谱。唯望仙谷掌门道慈,肯定地卜出卦象。
裴既明的记忆里,确有这个六哥。他是难得知晓他假死的人之一,却从不知后来他如何。
虚风颔首,裴衍修笑着一叹:
“我如今名道谦。当年望仙谷师尊守在宫门三年,一心想收你做关门弟子带你入道飞升。你却不在意,父皇也不准许,白叫我捡了便宜。
如今家国不复,妖魔鬼怪频繁异动,我这清闲了十几年的终能听命下山。”
他取出腰间锦囊里的玉坠,莹润动人的微光一下温和地照亮室内。
“我离宫那年去谢你出手救我一命,你却反手予我这只自小挂在身上的玉坠,护我一路安康。如今我取回来了,合该物归原主。
重华,我实则在宫内十几日,只为今日见你的机会。
虚风师叔长老里行四,是大义之人。为兄…私心不愿你去。”
他温润的眸子渐渐默了下来。
裴既明的面色在这异样的重逢前繁杂一瞬,顿了会抬手接过那玉坠。
甫一触上,那玉坠倏地亮了亮。里头淡色的古纹若隐若现。
他面色微缓。
确实是他的东西。
眼前这人,应当不假。
裴既明薄唇轻抿,浸霜润雪的眼不紧不慢地扫过面前二人。
裴衍修别过头,虚风轻咳一声,叹息:
“常人都不愿相救敌国百姓,老道明白太子顾虑。不过…那太女已经行将就木,随时便要毙命。大晋二皇子不像是个扶得起的,复国,并不迟。只是那瘟疫再度蔓延开来,相邻的别国百姓便要遭殃啊。”
裴既明掀起眼皮,淡漠盯住他:
“除了我此人,道长还需哪样法器。”
虚风一愣,惊喜万分,急忙道:
“老道掐指算过,那三清铃最合适!听闻道谦说过,太子擅箫,这三清铃配上箫声定能遏制住妖魔肆虐。老道为太子备好了傀儡,一道符贴于傀儡,一道符贴于太子心口。宫中绝无人能发现。”
对着二人期盼的目光。裴既明良久未曾出一言。
在他们以为这位谪仙似要变卦时,他却蓦地低声:
“此行,救的是苍生。”
低沉地,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这时的都督府,楚衔枝同房中机关恶战一轮,不小心中了一箭。捂着胸口的伤,她猛地抹开唇边发乌的血挣扎着起身。
祁燮匆忙扶住她,脸上一丝从前的散漫肆意都无,凝重地可怖:
“这石像诡异,殿下伤重,还是快快离开定州的好!”
楚衔枝强忍住要吐出的血,闷声:
“不行!他们诚心下套,今日便没有能轻易出去的道理。点我天池穴止血!”
祁燮蹙眉,却还是照做,楚衔枝扔出一根箭,如窥见的那般击书案上画像的最顶端中心,果然,下一刻便听得石门骤响。门外被他们挡住的都督怪叫连连,却迟迟不派人攻进来。
眼见石门打开一半,楚衔枝知道今日即便再不妙都不能轻易脱身。
她心口筋脉发痛,想都无需想,定是中了毒。
他早知她会来,而她,也料到他会卜出自己行踪。
今日来,为的是赌!
楚衔枝取出腰间瓷瓶,吞两粒丹药下肚,又抛给祁燮。祁燮贴近她,抿丹药入口。一齐紧盯着这石门旋到最大。
可,“喀”一声。这门骤然停了。
楚衔枝右手腕突然抽痛,她忙一握,眉头却随之一皱。
那串珠子没了?
却来不及想这个,右侧倒悬的石像突然掉个头,正立在房梁之上。那模糊不清的人脸上陡然泛着青光。
祁燮一愣,扶着楚衔枝往石门看去,却只见一座石制莲花座,堪堪卡在石门之中!
“这里头根本没有密道!”
“果真是陷阱。”楚衔枝眼中酝起杀气,门外那都督忽地大笑道:
“尊上,您苦求的血肉这便来了!这十万人魂配大晋太女的皇家血脉信徒全数都献上!还请快快显灵助我执掌九州!”
楚衔枝侧眼,那都督癫狂的一言叫她顷刻间血气汹涌。
人魂,皇家血脉?
尊上?!
祁燮当即反应过来,怒不可赦:
“太女,这老小子信奉歪魔邪道!欲要以十万百姓与我等祭祀妖鬼!岂有此理!”
他拔剑劈门,门却陡然铜墙铁壁一般分毫不受损,门外的人笑得更欢:“我精心准备近二十年,是你这黄口小儿轻易破开的?”
说话功夫,那石像手中的长笛突然一亮,随即有生命一般飞去了莲花座稳稳立在中央。
脸却朝东,与石门方向相反。那张模糊的脸竟然渐渐长出五官,时而是老人,时而是稚童。时而男,时而女。时而哭,时而笑。
飞速地变化,最后竟照着楚衔枝的脸生长…
一模一样!
无数的黑色怨灵骤然出现,念霜尖叫:“鬼——!”这怨灵漂浮在空中。不知哪里传来一阵笛声。
祁燮嘶声:“太女快躲开!”
晚了。楚衔枝脑中一痛,眼前陡然什么都看不见。
也未曾听到外头的惨叫,念霜扑进来抱住她急呼。拿着三清铃匆匆赶来的虚风大惊:
“坏了!怎么会有这东西!这不是那夜叉毗颉的座下护法昧琅么!”
清越的铃声荡起,箫声紧随其后。与笛声争斗。
她却恍惚地立在那,顾不上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她看到了…繁华富丽的古国。
长着角的鬼,一身锦袍的人,腾云驾雾的仙。
还看到…被万人拥护在法座之上,百无聊赖俯瞰天下不知人鬼的一位。
底下一群长着角的恭敬:
“将军,今日供奉已全。请您享用。”
那墨发如瀑的人慢慢支起首,威严清贵的凤眼不以为然地扫了一圈那百米长的供桌。
冰冷,淡漠。
“无趣。抓些女子来,后宫近日不甚充盈。”
“是!”
楚衔枝静默地看着他一身气派威武的黑甲,冰寒的眼就这样望过来。
她愣住。还没有完全被扣住的记忆在脑海中飘出三个字:
“裴既明?”
…
祁燮顾不上惊讶他们为何在,厉声:“道长!这是什么!”
“哎呀!这竟是那护法特地为毗颉造就,用来锁住记忆的秘境!毗蓝净释天!”
作者有话说:
闯关了!不要嫌弃慢呜呜呜感情(小裴的)马上彻底明了啦,毕竟小裴嘴这么硬不来点狠的不得撬开
以后要定到晚上6…8点更,我一定要开始准时
第40章 照看
“毗蓝净释天?”祁燮呢喃一遍; 下一刻,那石像的脸又变回模糊不清的模样!
虚风应声:“不错,从前人鬼神共治宛渠国; 世人都知毗颉; 却不知毗颉座下有四大护法; 且都是作恶多端的货色。然而传说里着四大护法早在毗颉死之前就灰飞烟灭了。不想这里居然还留了一尊石像。
这昧琅天生无面; 最爱化形成旁人模样作恶,是当年最叫人头疼的一个。幸而被天上大神诛灭。这区区凡人竟然供奉他妄图统一人间,看来夜叉中余孽甚多!”
强不可控的力量陡然袭向他们,祁燮,念霜凡人之躯; 都被压地喘不过气无法动弹。外头裴衍修跑去抓捕都督,虚风连忙摇动手里的三清铃,大喝:
“世子!助我一把力!快快吹起箫来!就吹那清心咒!千万不可靠近这石像!”
这混乱的时刻,裴既明盯紧着楚衔枝,俊颜绷紧; 蓦地薄唇微抿,置于箫上。
念霜呆愣愣地看着他们。
一身青衣的裴既明真如仙人一样; 吹的箫声悠扬。微蹙的眉心添两分人间的烟火气; 不再那么高不可攀。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 太女。
念霜突然恍惚了一下; 意识模糊不清。忽地; 乐声加持下前头定住的楚衔枝忽然挣扎着动了动,随后翻手抓紧百辟,狠狠向那石像劈去。
石像喀一下; 骤然自中间龟裂。她眼中戾气横生; 又是几刀。一块又一块的碎石落下。
笛声; 不见了。念霜啪一下跪坐在地上,浑身虚脱。祁燮不敢置信地歪了头,却发现自己能动了。桃花眼里惊讶又兼一股由心而生的崇敬:
“竟如此简单就破解了?太女当真勇猛!”
虚风却瞪大眼,抓紧了三清铃痛心疾首尖叫道:
“快住手!住手啊!你做什么!你直接将这石像毁了啊!!!”
楚衔枝低着头,还未完全从刚刚看见的景象里走出来,双手发颤。凭着心中那抹提醒挥刀,剖开幻境。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身子逐渐佝偻,呼吸陡然艰难无比。
浑身都乏力,酸软。像是伤寒,却又比伤寒更重。
她流了浑身冷汗,脚一歪便要栽倒。身后适时来一双大手,严实地将她捧在怀里。她微微张唇。
这宽阔的胸膛竟与父君的…有些像。
外头忽然响起轰轰烈烈的行军声,正是她熟悉的。
她才安然闭了眼,用尽最后力气逼气出嗓:
“林羞花…荡,平,定州。护城外残存百姓…无恙。”
耳边清冷的男声顿了刻,大手扶正她的头,清浅柔声:
“好。”
艳阳高悬。
离大军踏平定州余孽已过去一日。一行人都聚在驿站里,一个个神情凝重。
那偌大一间房里,孤零零地只躺了楚衔枝一个。即便念霜是贴身伺候楚衔枝习惯了的也进不去。
外头裹地浑身严实的军医连连叹气:
“太女这是瘟疫啊!同城外那些百姓一样,这这这,这救不了啊!”
林羞花听罢,大手板翻来覆去地抹泪,靠着墙哭声闷雷般呜呜咽咽: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这么多人都好好的凭啥就咱太女染了这鬼东西!你这庸医啊你!”
军医无奈,念霜红着眼凑上来:
“真没有法子能治吗?那可是太女啊!若太女出事圣人必定震怒!”
“不错!”祁燮罕见的郑重,心忧几重:“或许有旁的可能呢?”
军医抱着头连连哀叹:“自古瘟疫这玩意就是灭顶之灾!我若是能治好华佗都要拜我为师啊!哪怕把这九州的医师都找来也没有哪个敢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谁进去染上了,谁就必死无疑!
除非那是大罗金仙赏灵丹妙药了,不然哪里能同阎王争命!”
匆匆赶上来送药的萧遣烽听得这话,唇一抖,重重一放木盘怒气冲冲:
“徐医师,我等请你来不是要你说这丧气话的!太女为救百姓身陷囹圄,你不想办法助力反而散播谣言!再有此事一百军杖问候!”
“嗨!小将军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萧遣烽把上腰间佩剑,冷脸:“你不行便换人来,出去!”
饶是林羞花也罕见小白脸发大火的模样,禁不住一梗脖子,道:
“娇芳儿,你哪里去找医师呢?”
萧遣烽瞪他一眼:“谁许你唤这名字的!我这就去找,我就不信,太女真龙护体,绝不可能挺不过区区一个疫病!都干站着做什么!我等轮流进去照看太女!”
林羞花闻言咂了下嘴,眼神闪躲:
“这瘟疫可不是不能近身么。到时候我们都染上没了命谁来照看太女…还是叫丫鬟小厮来吧。”
“…我不该指望你。太女骂你骂地果然不错,好吃懒做死猪一头。滚下去找奇药,罢了,只盼你别偷吃了才好!”
“诶!你怎么说话呢!念霜妹子你看看,你看看这家伙说的什么玩意!”
“好了好了,两位将军,我是太女贴身女婢,我去。”念霜无奈。
林羞花脸色一讪:“我没这个意思,哎,不是我就是想说啊,人都惜命!”
“嗤。背主的东西,也不想想谁给你这官职,谁让你脱了重罪!”
他们说道气头上,便一发不可收拾,两人脸红脖子粗地对骂,一个不服一个。临了念霜祁燮拉架半晌才歇停。
祁燮松口气,见两人不闹了正要蒙上面做第一个去照看太女的人,却见那门被从里关上了。
谁趁着他们拉架溜进去了?四个人竟都没发现!倒是胆大包天。
他一愣,随即大力一推,里头不紧不慢传来清冷的男声:
“我来照看太女。药也由我来制。”
是他。
祁燮唇微撇,这姓裴的质子不在自己房里老实待着干什么?他们还没审问他如何来的定州呢便这般放肆!真当太女房里是他家了!
他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这太女生死关头却又不好发作,恐传出去叫她声名受损,只能憋着不做声。
念霜趴在房门上急道:
“世子,这万万不可!这男女授受不亲,不合礼数啊!奴婢去找虚风道长,求他帮忙!”
“昨日他便不在。礼数与命比,又谈何一提。我通药理,也不惧瘟疫。”
他轻轻用指腹抚过楚衔枝烧红的两腮,低头认真地瞧着她。淡漠的嗓音却透一抹不由分说的霸道决然:
“若都想平安回京,便听我言。”
众人在这平稳的话下都一顿。
“雪莲,瑶草,兴冰子,蛇胆一个。前三者各五钱,五十年以上的最佳。煎煮一海碗用碎冰捂着,我唤人时并着温水拿来便是。
太女病好前我不出门,你们也无需进来白白丧命。”
祁燮面色一青,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竟叫他更加不悦。
念霜不知如何是好,可人都进去了,她怎可能再拉回来。何况太女…委实需要照看。
林羞花眼珠子咕噜一转,忙打哈哈:“都是一条绳的蚂蚱,世子肯出手相助是好事,咱们可不能辜负世子心意!快快照着世子的话准备!”
念霜看他眼,倒是不好说什么,只忍着。祁燮若有所思,打量一圈他们,不曾出言。
这最意想不到的人进去了,确实叫大家都松一口气。
萧遣烽忙去找药材,念霜负责看管日常饮食,祁燮打理定州杂事完毕便回来问问情况。林羞花则负责审问那都督,打地他在天牢里日夜哭嚎,却死活不肯说出石像秘辛来。
念霜清点完要送的床褥等,在驿站底下望了眼。
虚风…不在。当时那个裴衍修也不在。
两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提前通知她到都督府外等候时机?
她真切地有些不明白。
想到那几封以太女笔迹口吻撰的信,念霜垂眸。
那般直白露骨,世子想必是很高兴吧。这样不顾一切进去照看太女,不是把真心交付了是什么。
他分明是那样冷清的神君啊。
念霜呼口气,抬头望天。定州今日天气甚好,白云袅袅。
有一点倔强的红色藏在层叠白云之中。
她未注意,抱着东西敲响了窗子:
“世子,您的褥子。”
那里头隔了会传来他微哑的嗓音:
“放着吧。”
念霜抿抿唇,试着想透过窗子看看里面情况如何。却很快被他驱散:
“整座屋子都有疫气,若不想染上以后轻易不要靠近,隔五丈远用杆子递来。”
“那世子为何不怕…?”她犹豫,却没忍住。
那里头没有停顿:
“我生来不惧这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