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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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世子为何不怕…?”她犹豫,却没忍住。
那里头没有停顿:
“我生来不惧这些而已。”
念霜咬唇。秋水眸闪了闪。
果真是天上极厉害神君的下凡,即便成为凡人也难有忧虑。
与他们不同,他当真无需担忧生老病死。
只盼他快些治好太女,启程回京了。
至于她的那些纠葛…暂且放下吧。
无论太女曾经如何害她,她也不会落井下石。
榻上,楚衔枝发了汗。
她浑身灼痛,脑中反复闪现长着裴既明脸的夜叉大将军抓了一群人族少女进后宫凌虐那一幕。
怎会是裴既明?
她唇上干裂,喉间几欲呕血,眼睛也好痛。
第41章 莫负
楚衔枝不知道自己已经吐了血。
她静静地看着那穿一身黑甲; 威风凛凛的夜叉头子。
他寡淡着脸,享受莺莺燕燕簇拥环绕。
时间对他来说好似很是无趣。
毕竟他寿命太长。那些古老的人族侍妾亦然有千年寿命,却抵不过他一息。
等他想起来再回首; 后宫半数都垂垂老矣。于是那些老去的侍妾都被驱逐; 杀戮。
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注入到他的行宫; 就如鲜花一般; 枯萎的便只有被人践踏的份。鲜妍正开的才有资格入他眼。
那宫室奢华,什么奇珍异宝都有,可夜叉大将军真切的看厌了。
月明风清的这一日,他蓦地启唇:
“无趣。”
底下立马跪了一群手下。
“将军恕罪。”
他冷嗤一声,遣退百官; 转头捏个诀,于天上俯瞰这繁荣富丽的国家。办完事归来的昧琅凑到他脚下,顶着不知是谁的脸笑眯眯地禀报。
毗颉不予置词。兀自看着这土地。
一国,三政权。
人族在中,夜叉在左; 神族在右。
昧琅见主上不理会,一转头; 立即道:
“说来最孱弱的人占据了最繁华富裕的一块; 神占据了最平和灵气充裕的一块。
唯有咱们这些鬼; 只能呆在晦暗的一片。帝君可真是不公。”
毗颉却不买他账; 漫不经心:
“是吾自请守左。”
昧琅脸皮极厚:“都是将军您应得的; 若无您鼎力相助,崇华帝君如何能这样快平定三道六界?咱们夜叉为此折损了上万精英,都是用血肉换来的啊!”
“嗯。”毗颉依旧是无聊。他并不想和帝君起争执。
现状并不算差。只是女人玩腻了; 血也瞧够了。这三道六界再没什么东西能叫他提起兴致。
昧琅见状; 神秘一笑:
“属下弄来了一批新鲜的女子; 什么族的都有。九尾狐,鲛人,比翼鸟…”
毗颉不曾理会,只径自看天。
楚衔枝看着这再现实不过的一幕,只觉得十分违和。
她难以将裴既明的脸和好色的夜叉头子联系在一起。割裂地很。
身子越来越烫,楚衔枝眼前的一切越发混乱。
她看到毗颉不久后收用了一个女子,这女子却只是个凡人。甚至不是宛渠国的人。
她只有短短不到百年的寿命。似是只有十五岁,那夜行宫里惨叫连连。
楚衔枝捏紧拳头,陡然真想给那毗颉一刀。
毗颉嫔妃太多,这个凄惨的小女子没有得到任何注意。
他夜夜去不同的宫室,隔了三年,他才想起这十八了的小女子。
…她看不清突来迷雾下女子的相貌,只知道毗颉今夜睡在她那张小小的破榻上。
那女子裹着薄被一边用哭声掩护,一边趁他睡着偷摸用自己磨的大粗针扎他腹下三寸。抬手间力气大地好像要把他那处扎烂。
楚衔枝有些沉默。
倒是个狠人。她笑起来。
不过却很是叫人舒心。
只是那看似睡着了的上古夜叉,眼缝分明留了一点。
…几年,不知发生了什么。毗颉越发暴戾。一如之前在石庙所听一样,他突然癫狂,天上下来一位仙气缭绕的神君与他恶战。
仙气太盛,只能看见他飘荡的青色衣袂。
毗颉敌不过,挣扎怒喝:
“崇华帝君,我为你效忠,陪你征战,你却要诛灭我?!”
那神君一言不发,只举起手中长剑劈了下去。
毗颉却没有如虚风所言马上就死。他身负重伤,逃走了。
再见,他被一个女子捡了回去。那女子长一双圆溜溜的葡萄眼,很是灵动。毗颉沉声,似是诧异:“是你?”
仅仅只是一个侧脸,楚衔枝却立马认出了那女子是谁:
“母皇?!”
“衔枝?”裴既明用帕子擦去她不断外溢的血,眉头紧锁。
楚衔枝突然身体抽动,仓皇地呼喊女帝。
她是想念皇宫了?
三日了。
裴既明将呼吸紊乱的她揽到怀里,握紧她右手。
仅三天,楚衔枝瘦了一大圈。她本就是常年练武之人,身上肌肉紧实。这瘟疫一来,让她臂膀都软了。
每日服药,但不见好。
裴既明看着她惨白的脸,心头一紧。
他抚摸着楚衔枝手上破碎的珠串。
碧合珠修不了,到这来之后裴既明才断定,碧合珠当日给楚衔枝挡了一灾。
否则这仙家法器不可能轻易破碎。暗中定还有人要害她。
她分明只是个寻常凡人,却如此多灾多难。
送来的药楚衔枝已经开始喝不进去了。
她如被梦困住,一刻都未曾睁眼。每日吐的血越来越多,直到眼中也开始泣血。
裴既明衣不解带的这几日,一日比一日心焦。他垂着眼,静默地注视被疫病折磨地快要玉减香消的楚衔枝。
她眼眶快要凹陷下去,已无血可流。屋里点的艾草飘荡来去,楚衔枝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咬牙惨叫一声,尖利地几欲刺破耳膜。
裴既明脸色一僵。抓紧她双手。看她削瘦的面颊艰难地大口大口喘息,那双紧闭的丹凤眼许久未睁开。马上便再无人笑嘻嘻地勾唇撩拨他:
“喂,裴既明。”
他心脏狂跳不止,再不复先前的平缓。
三清铃被虚风带走,他身上无物加持,也无需再请两位仙长出手。
只有这最后一个办法。
少年薄唇轻启,拇指一点点温柔地抚平她皱紧的眉心。
裴既明捧起她的头,刚一抬起便顿了下——轻了。
两方额面相触。他忍着那灼烫的体温,绀青的眼里终于不再无风无波。
他是凡人。
他只不过初窥仙途。
他…听道慈掌门解过那一卦。
是以即便掌门再三相邀,他却笃定了念头,他修不成大道。
路遇无家可归的流民,裴既明第一次一顿,小小的稚童如画中小神仙一般,笔挺立在那听他们扑来诉说苦难。
于是他想:那便做尊百姓的活神像吧。听聆他们所盼,替他们解忧。
可不讲道理横冲直撞的楚衔枝出现了。
…于是,活神像也做不成了。
喉间渐涌上血气。与这满室的艾草气全然相悖。
明知这一举会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明知,他不该救敌国太女。
明知,她极坏。
可裴既明从来带霜的眼这时轻轻颤动着游光,一字一句,认真地恰似幼年拒绝光明仙途那般:
“楚衔枝,别负我。”
如你愿,自请你折辱。
可我心爱你,别负我。
他曾觉得,这世间万物,唯有百姓能入他眼,探他耳,得他心。
现下,不止了。
…泛着莹光的血液流入她唇中,她睫羽颤了颤。
白骨生肉,起死回生。
一颗玉坠轻轻挂到她颈上,裴既明缠好腕上白纱,血色尽失的手轻轻滑过她颤抖的眼。
“衔枝。”
他强撑着唤她:
“本想割你腕换血,可你这样疼了。”
我自然舍不得你再疼。
风歇,蝉鸣盛大。
“这八月初啊,是个好日子。捣烂了定州那烂根,解救了四散的流民。可惜瘟疫可怕,只能烧死一批。总体来说么,那是好事!兄弟们喝酒,使劲喝!”
林羞花高举海碗,赤膊痛快淋漓地仰头灌酒。
底下将士一个个都开怀痛饮,萧遣烽来通知,见这场景,气不打一处来,踢了帐子一脚转头就走。
底下有人瞧见了,不瞒:“这世家的就是傲!又看不起咱们!”
“管他呢,咱们喝!”
萧遣烽冷哼一声,疾步去驿站。路上正巧遇到搜寻余孽的祁燮。遭他叫住:
“芳郎,你缘何如此生气?”
他们这些日子倒是混地很熟,恰巧幼时也就相识,是以算得上亲密。
萧遣烽直言:“我不过厌恶那林羞花罢了。太女昨日刚得上天赐福病好,他便迫不及待地把酒论功,哪里有身为人臣的模样?偏太女却重用一个无根无底的山匪,暗中打压我等世家。
我崇敬太女,却不服。”
“原来如此。”祁燮含笑:“太女重用他,无非是因他好掌控。世家根基牵连太深,身为储君自然要忌惮。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古的道理。”
萧遣烽缓口气,脸色好了些:
“我自然知,只是怨怼。祁二,太傅为帝师,你与你兄长此次又得摄政王指任虽太女出行,倒是不用在乎祁家未来。若是你选上驸马,哈。不似我等,依旧要在朝堂上勾心斗角。
我查到密报,这定州的都督从前和袁隆昌可是有些来往的。”
这话一出,两人都齐齐一默,止了声。
祁燮没有问他真假。
何须问真假?
这是顶好的机会。让袁隆昌,一击毙命。
难怪摄政王指任他与大哥前来。原是早就…
祁燮笑意更盛,势在必得:“二位圣人神机妙算。”
萧遣烽愣了下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倒是有惊叹: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他们可料到太女差点…若无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质子,太女怕是真要,”他堪堪顿住。
“待回京,这质子功绩甚伟,便不是单单一个小国质子了。”
萧遣烽思索一瞬,意味深长。
是啊。祁燮睨他一眼,心头一冷。
属国降臣,说是质子也好,说成臣子…也无碍。
“回京后便开始正式选夫了,首要地定是从世家权贵里挑。我与魏昀症家世都算不上顶好,自是无机会的。”
萧遣烽双手背在身后,悠然走远。
作者有话说:
明天晚上十一点更!
之后每天至少两章!飞飞
第42章 生气
祁燮手中折扇一展; 转而打道,取了特地寻来的小玩意去了驿站。
楚衔枝昨日晌午才突然醒。念霜他们一群见早晨裴世子面无血色地打开连日紧闭的房门,心都悬地老高。
撒完雄黄药酒; 他们捂着口鼻进去了才发现太女面色红润; 竟是全好了!
这下可翻天; 一个个连忙折腾起来。
楚衔枝在进进出出中突然转醒; 连自己都莫名奇妙。
林羞花进门,不顾大家劝阻大咧咧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楚衔枝才大致了解。
她思索:“那药真有奇效?可曾给染病百姓也来一份。”
念霜犹豫下:“药材难寻,哪里多得出给他们用呢…”
楚衔枝听罢,不语一瞬。又问:
“裴既明呢?”
念霜又道:“世子在楼下休憩。”
“他如何能出宫门?”
“这…”他们都为难; 念霜想了想:
“好似是那虚风道长帮的忙。具体的奴婢也不知。”
“…孤明白了。”
待人走了念霜斟酌了下又将裴衍修的出现告知。楚衔枝脸色陡厉:
“当真?”
念霜颔首,楚衔枝抿唇,叫她退下。
琢磨了一番,现下纠结裴衍修也无用。人早走远了。难道控鹤卫不曾发现?实在诡异…
她本要去找裴既明,却犯困; 又睡了许久。
再醒,是祁燮敲门。
“太女; 您可起了?臣得了小玩意给您解闷。”
楚衔枝刚吃了小几上的焖粥; 正想要试着出去巡查一下定州具体情况。闻言同意了:
“进。”
门吱呀被推开。祁燮今日着一身清透的水蓝; 好一个爽朗俊秀的公子哥。
楚衔枝大病方好; 浑身上下都发虚。这会正披着衣裳倚在小几上; 发也未束。脸上倒不见什么病容。
只是祁燮看过去,这整个人瘦了一圈,那下巴尖尖细细; 整个人一下没了以往印象里的模样。
太女是英姿飒爽身姿笔挺的。
面前这个脸埋在发中的姑娘; 比之从前娇弱了太多。
好在那双眼; 楚衔枝看来时依旧那般凌厉,似笑非笑。
他敛下眼里不寻常的光点。捧着手里那粗木小玩意到她跟前,含笑:“今早在外头巡逻时在百姓堆里瞧见的。那木工师傅做来哄他孙女,臣一看,虎头虎脑地很是喜庆,便买了一个来,叫老虎驱驱霉运。”
楚衔枝目光落到那两个拳头那么大的木头小老虎上。木是路上随处可见的杨树,老虎做的歪眼斜嘴,丑地很。
非要说有趣,那也是丑地有趣。
她眉头小小地一拧,一直留心观察她的祁燮见状弯了眸子,“臣要向前一步演示,太女莫嫌冒犯。”
随即弯腰到她眼下,伸出手,左手抓住老虎脖子,右手绕道老虎蹲着的屁股底下,拧住一根木条,向右咯吱咯吱拧了五圈。
“噔。”那木头老虎忽然动了起来。一颗头在脖颈上前后左右地轮流转,歪眼斜嘴也随之摆出不同的弧度,变换着鬼脸。
楚衔枝本不在乎,这一见,却一顿,一双眼盯了上去。
祁燮轻轻地:“太女再看。”
他又去摆弄爪子,四个爪子同头一样时左时右地转溜。
楚衔枝真去看了爪子,还真是,圆溜溜的四个爪子转来转去有趣地很。她不想自己直勾勾的模样太显眼,轻咳了下掩饰:
“这东西可有名字?”
他勾唇,将老虎放在小几上,道:
“那木匠就唤它木老虎。臣以为不佳,特带回来请太女赐名。”
楚衔枝唇角小小翘了一下,却还一本正经着脸:
“叫鲁班虎太大,机关虎又太寻常。就叫——”她眉头一扬,施施然拍了板:
“歪眼斜嘴吊睛虫。”
“…敢问太女,便没有旁的了?”
祁燮初初听罢,楞了下随后哭笑不得。
这名…委实不大美观。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前端正的太女会取个这个。
她此人,远比玩具有趣。
楚衔枝理直气壮地拿孩子当筏子:
“这个最好,朗朗上口。到时带回京城稚儿们一听就懂。”
祁燮十分识相地一颔首:
“原来如此,太女所想深远,臣远不及。”
楚衔枝斜他一眼,有些不悦这人故意打趣。祁燮刚巧抬头,一下同她目光对上。
他一顿,却没有低头,反而含笑:
“那老木匠会的东西甚多。太女觉着不错,那臣明日再买两个过来?听闻二殿下极喜欢磨喝乐,臣带的木人必定不比寻常磨喝乐差。”
何止衔清喜欢。楚衔枝也是喜欢地紧。
她自小被父君管成个怨气深重的呆子,别说磨喝乐这小玩意,便是风筝都难碰几次。唯有蹴鞠,马球这两项强身健体地许她玩耍。
这等小玩意,她印象里唯有一个破了面的拨浪鼓是属于自己的。
以至后来长大了,见到小宫女太监编的小蛐蛐都忍不住要拿到手里摆弄两下才罢休。
楚衔枝装着不在意,淡淡嗯了一声:
“可,东西留着吧。”
祁燮没有立即退下,反深深看她眼。思及当日她强行砍去那座石像的果断,他真心一笑。
“祁燮游历四方,见闻颇多。太女若无聊,臣便搬个桌拿个板一敲,搭张说书台子讲些奇闻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