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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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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女不问我缘何写信问好?”裴既明五指慢慢抠紧墙壁。
  心中隐秘的期盼同微弱的烛火一样挣扎。
  短短几个字,他却写了一张又一张,堆满了书案才选了最顺眼的仔细折好封住,等鹞子来了仔细卷起交予它。
  ——兴许她同那次鬼毒一样,其实写来了,但是忘了呢?
  楚衔枝倒是困惑,不过二人如今关系不一般,也无需掩藏什么。她便顺着分析道:
  “你想让我猜?怪了,这不像你。不过也不是不行。
  我猜…你想试探我在哪?话说回来,谁送的信?我还没有问你前几日是怎么来的,你那六哥又是如何潜进东宫偷回的玉坠。难不成都是老道帮的忙?
  莫想多,我不生气。若无你,我便没了命。孤可没有那么不讲道理。”
  她懒洋洋笑起来。
  裴既明却浑身发冷。喉头数次滑动。
  问好是假的。
  情诗是假的。
  她特刨出来养的连理素蘤是假的。
  唯有最后的生死攸关是真的。却又不是她写的。
  他眼前一阵模糊。
  那让他留意几回不肯挪眼的“既明亲启”,竟全是笑话。
  他当真活成了玩笑。
  裴既明垂着眼,忽地,只能看到一片黑色。
  听得楚衔枝的急呼声隐约传入耳中,他讥讽一笑,慢慢闭上眼。
  “他不是瘟疫吧老徐?他娘的还轮流病起来了!”
  林羞花捧着水盆站在榻前,徐医师白他一眼,挥手驱苍蝇似的:
  “去去去!你这嘴忒贱,叫太女用枪给你扎一扎才好!是瘟疫我能喊你进来?快去煮些红枣来。这世子左腕上的伤口太深,怕是半身的血都流干净了!
  瞧这面色,饭也不用,便是大罗金仙都要撑不住。”
  他叹口气,重新将腕上抹药,纱布换好,又喂了些汤水进去。
  “啧,”他摇头“这世子嘴巴可真是比铁还硬,费了我老大力才灌了两勺米汤。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
  晦气。你这肥猪偷什么吃呢,快去请太女来!”
  林羞花被打了两下,放了手里米糕嬉皮笑脸地往外溜。刚出门呢,便遇见脸色不妙的楚衔枝,登时一激灵,心随脸上赘肉一颤:
  “太太,女,诶呦,您怎么来了,末将正要去找您呢。”
  楚衔枝连看他眼都嫌烦:“滚。”
  林羞花立即低着头下去了。正对上刚来的萧遣烽祁燮。
  萧遣烽见他那样就知道又是被太女骂了,冷笑一声,刺地林羞花几次想回头打他两拳。祁燮看个乐呵,有趣地很。
  楚衔枝率先进去,听徐医师禀报完毕,面有陈杂。
  “他…为何会失血?谁伤的他?”
  徐医师斟酌了下,如实道来:
  “臣以为这伤恐不是旁人所致。若是被伤,刀剑口子应当从腕内到腕外渐细,总归有些变化。
  世子这个反而是从外到内渐细,伤痕也不利索,反而多次有停顿。更像是…自己忍痛割腕。太女武艺超群,无消臣说,将纱布揭开一看便知。”
  楚衔枝听罢,眉头一皱。挥手让人下去,看着榻上紧闭双目的人一阵莫名不解。
  她若有所思地抚一抚颈上玉坠,又看向如玉的男子。
  裴既明今日那欲语还休的模样…到底瞒了她多少东西?
  外头萧遣烽敲响房门:
  “太女,下头来报,选的那名百姓服用世子的药方几日后病情并未好转。那方子只能稍稍减缓痛苦,真治好怕是不行。”
  楚衔枝眸子一凛。
  既然药方跟治不了,那裴既明用什么治好了她?
  她心中骤地升起一抹诡异的猜想。勉励沉声让萧遣烽再观察,楚衔枝摸着玉坠半晌不曾动。
  身旁男子的呼吸时缓时急,浑身缭绕的仙气这时似乎都不甚明显。
  楚衔枝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便攥紧了玉坠。
  …竟是以血医她。
  他是有仙缘的人,她差点便忘了。
  难怪那王八鹞子都稀罕他。
  血治百病,连瘟疫都能消杀。他…为了救她,暴露了啊。
  楚衔枝一时难说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她是绝不会碰情爱的人,她自小就知道的。
  即便她再不想承认,再抗拒,也知裴既明此举,是真的对她有了情。
  何时有的?
  她初时…确实几次三番地故意惹他,因她厌恶比自己还要高傲的存在。
  楚衔枝那时从不信世间有仙人。被吹地神乎其神的裴太子能算什么?
  她很是想看他跌落神坛的模样,她确实有着不服,与恶意。
  裴既明不该是控制不住本心的人。
  他怎会就对自己倾心?
  实在是…难懂。
  楚衔枝抿唇。她不得不承认,她好似犯了一个难以弥补的错。
  …日落西山,楚衔枝开门时正巧看见小脸苍白的念霜在门口守着。
  她见她出,连忙跪地请罪。
  “太女,念霜明知太女受难却不曾第一时间赶来照看,反连累世子,念霜失职,失了本心。
  求太女重罚!”
  楚衔枝凝眸瞧她,顿会道:
  “人之常情。你们是凡人,同裴既明比不得。孤要练枪,便罚你这几日好好照看他。待他好了启程回京。
  不过,你要老实交代,你那封信如何传来,又是为何几日无踪影却突然出现。”
  念霜跪在地上,眼睫上已经挂着泪。闻言身子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涌上心头。她咬唇,交代了:
  “奴婢初到定州便差点被捉住。得虚风道长出现相救写一封信,由他传给太女。然后便扔奴婢在驿站,不理不会。
  奴婢心焦,可却毫无办法,不敢贸然出去。后来虚风道长终于归来,叫奴婢去都督府外等。里头一旦炸了声就冲进去,因为太女在那。
  奴婢便照做了。”
  楚衔枝抱胸:“这虚风当真怪哉。你知他什么模样?”
  念霜这次回地极快:
  “鹤发童颜,笑眯眯的,头上戴一个老旧莲花冠,来无影去无踪。”
  远处城墙顶上,站两个人。
  虚风笑眯眯地同旁边的道:
  “朔叶,这衔枝在天上时又蠢又坏,到了人间投了个好胎了,怎么就聪明地不行了?哎哟哟,念霜傻呀,把我给卖了对她哪里有好处呢。”
  旁边那个笑意温润,长得同裴既明五六分像,正是那六皇子裴衍修。
  他不紧不慢沉吟:
  “那时的衔枝长得瘦瘦小小,黄黑一张脸,也没有这样的气势。未想她继续长大会长成这个模样,美则美矣,却实在俗。虽说夜叉女都美艳,可也不俗啊。
  上古那几位哪个不是大美人。对了,你收集完那昧琅的碎片后可曾发现什么?这东西可是祸害,不封了指不定被有心人拿去祸乱三界。”
  虚风喔一声:“封么,自然得选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现下要紧的不是这个,是如何快些请帝君回天。
  他已对衔枝情根深种,对念霜却不闻不问…呜呼,不妙啊。只能你我加把力,快些助他走。”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有这么多大学牲没有放假呀!
  作为一名脱离苦累大学牲的过来人,点一支烟
  宝子们加油,通通都拿奖学金!
  下一章十一点准时更,(很怕被suo)


第45章 梦境
  是夜。
  念霜仔细给榻上人擦洗好; 目光落到他高挺的鼻骨上,又向下蔓延。
  她看着他微露的胸膛,悄然红了脸。
  头上钗子闪动; 她摸一摸钗头算是抚慰。又拿起粥碗来喂他。
  偏试了几次; 如何都不能喂进去。她对他有种不知来路的敬畏; 不敢上手捏他鼻子; 只好作罢。
  太女命她照看,大好的机会。念霜伏在榻便睁大眼认真地瞧他。好半天一赞。
  真好看。
  这样的人也居然会动心啊。
  从前他与她竟是一对…若是虚风不告知,想都不敢想呢。
  她看地累了,试探着伸出手,一点点地攀到他手背上。甫一触上便脸色更红。
  一个男人的手竟比她的还要细腻。念霜目光犹疑了两下; 预备收回去,哪知那大手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握紧不肯放。
  念霜屏住呼吸看过去,世子还睡着呢。可握地这样紧…
  她小小地羞怯了一下,困意袭来,便就这般趴着睡了起来。未想一入梦; 虚风那张脸便凑到了眼跟前:
  “念霜,为师给你取来了天水镜; 你真不要看看你从前与衔枝的纠葛吗?世子动心; 你已经失了先机啊。”
  念霜一慌:“我不要!”
  “你也心悦世子; 你就不想争取一把?横竖太女无心; 她不要他!”
  “我…我…”
  她做梦的时候; 榻上男子眉头也一动。忽地慢慢启唇,隔空回答了白日她那一问,字字辗转徘徊:
  “因我…心爱。”
  我心爱你啊。
  若我不曾可耻地对你动心; 若我把持住了自己。
  又如何会有这一桩桩一件件。
  裴既明忽然皱紧了眉头。
  睡梦中那个姑娘与印象里的不同。她一点也不恣意矜骄; 不爱笑; 走路也不挺直腰背。
  她穿一身灰扑扑的白衣,瘦地两腮微凹,胆怯地睁着大眼爬过来想要揪住他衣摆,却力竭,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求他:
  “神尊…神尊饶了我罢。莫要抽我灵根,求您了,我自请去下界,我再也不害二师姐了!”
  她仓惶地流着泪,忽地那泪化作血,眼前一黑,再看,那悲弱胆怯的楚衔枝痛苦地哀嚎着,拖着燃烧的血迹一路跌跌撞撞跑向远处悬崖。
  那悬崖正上方吊一座乌石,她骤然爆体,无意间将乌石撞裂,乌石嗙一下砸到悬崖上,露出里头阴煞的一池黑水。
  衔枝疯魔般从那一圈黑水中摔下悬崖。
  狂风大作,恶鬼呼号。周围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人,一个个惊慌失措,跪地求他快快收了那一池黑水。
  可已经晚了。
  那本只有三米宽的一圈圆池飞速地涨大,黑水极快扑来。
  他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华光闪过,周遭海水翻涌。
  一道黑影藏在海水中袭来,裴既明刚要分神,却浑身一滞,下一刻黑水与海水融做一体,周遭的人被他送到云头去,自己却淡淡由这黑水吞没。
  他竟心沉如水。彻彻底底的,不悲不喜。
  场面一转,又到第二次花朝节。
  她锦衣华服,高墙之上俯瞰众生。
  而他,竟也只是那寥寥众生中的一个。
  灯火通明,裴既明一双眼却黯然无光。
  正以为到此结束,景色再变!
  楚衔枝这次一身薄衫,白皙的手拨开一池莲花,露出她天真的脸,额间一点红尤其瞩目。她顶一片碧叶起身。见他正捏著书侧躺在池边大石上,欢喜地一笑,两步并三步扑到他怀里小猫似的拱他。
  他放下书,漫不经心用手指磨她下巴,顺之下移,长指缓缓挑开她衣襟。
  她眯着眼,一如被挠痒痒的猫儿,高兴地哼哼。
  他眸色渐沉,幽深起来。
  天际遥遥地开始下雨,尽数打到这不见边际的荷花上。其中一朵尤其红软的菡萏,两瓣拼做玉门关,细细一道金沟。
  底下小窦含欲坠不坠的一汪清泉。风雨过后,润的菡萏更红,微绽了骨朵,不再那样紧闭,小心躲着蜂蝶。
  水色逐渐汹涌,淅淅沥沥。霍然跳出一条巨大的游龙入池,气势汹汹。选中了这最满意的一朵,便先挑,再顶,使命地磨蹭敲打,尝雨后新露。真个独特。
  微开了点头的菡萏慢慢由它张牙咧嘴地推开,方好入内,细品今朝新鲜的花蕊是个什么滋味。
  他脸烧地滚烫,哪里还能继续做那个冷噤的谪仙。道心尽数化作一片焦土。
  一双纤臂抱紧他后背,莲花在此下动荡不休,池荷叶时而富有节奏地轻荡,时而摇摆地恰似遭疾风骤雨拍打,颤地池水跳动。
  他看见那个自己昂起脖颈,脊背一如拉满弦的弓。
  他绷紧下颚,晦暗的黑眸盯着不断翻合的两瓣,压抑至极,挤出全不像是他会说的话,声沉地恰似闷雷:
  “枝儿,贴上来。”
  孟浪如斯。
  接天碧荷中攀来一双手,圈紧他有力的脖颈,一把嗓急喘,同脱水的鱼,淋漓中濒临垂死。
  她急促地呼吸,一张脸涨红,伸出一点殷红的舌尖勾他。他沉眸,再也不自制,狠狠咬住探进她口舌,上下两处都融在一块,牵出长长银丝。
  碧荷渐渐支撑不住,耷头耷脑。缓缓垂在池面上勾荡水面,漾起阵阵水纹。偶有两瓣散落,覆上豁出全身劲头粘合吸缀的地方。
  刺地凶猛,震地激荡。拥雪做峰的小小两团抖跳地发红,遭长指攫住,这才免了麻痒。
  好比楚衔枝耍枪,招招式式都往最要害处戳,扯。
  …他们,全然显露无疑。
  他那处一抽痛,两颊无可自抑一片潮红。
  这到底是什么梦?
  …
  “衔枝?衔枝?”
  “你是个夜叉?母夜叉?天上的夜叉仙族不是早死光了吗?你是那地行夜叉的后裔咯?哈哈哈!”
  “你哪里来的,长得灰头土脸,虚风师叔怎么会收你来呢?”
  “你这灵根也太次了,你怎么好意思同二师姐比呢?”
  “你就是那个给我写情书的衔枝?呵,竟也敢痴心妄想。”
  一夜,三人。齐齐一场大梦。
  楚衔枝昏昏沉沉地起身,摇头甩去那满脑沉郁。念霜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
  洗漱好,她去天牢亲自审王都督。
  “你那些烂账孤早已查清。告诉孤谁教你供奉恶鬼的,孤兴许还能留你骨灰。”
  那王都督乱发一抖,忽地就抓紧铁条爬来撕心呼嚎:
  “你好毒!你连尸身都不留,你要烧了我!你小小年纪,毒辣不下于你老子!你们一家子都是比鬼还吓人的货色!”
  楚衔枝翘一条腿,冷笑。
  这当今习俗都讲究尸身完好。不到株连九族那等大罪,再怎么也是要留些尸块拼一拼好投胎。
  然直接烧了,便是不留一点后路,不叫他有来生,彻底灰飞烟灭。族人也要因此蒙羞,彻底除他名册,搬离原地躲地远远地避免惹了晦气。
  楚衔枝可不开玩笑。
  她欣赏着男人惊慌的脸,摩挲手中长鞭:
  “年年有涝灾,年年放任不管。二十年的尸身也放在那,年复一年地堆积成尸山。遍地瘟疫,又不理会流民,叫他们在边境东躲西躲,一个个疯癫地不像话。
  王平阳,你可真是个现世鬼。既然你咬死不说,那孤干脆就赏你灰飞烟灭,不亏待你。你儿女,妻妾,父母,孤会稍稍宽容一些。
  父与母,只烧一个。妻与妾儿与女里,只各留一个不烧。管他们是否在外,孤通通都会抓回来。
  你以为你把他们送去邺朝便无事了?孤要杀的人,管他天上地下都要杀到!”
  她失去耐心,不顾后头人突然发狂:
  “我没输!你们依然在圈中,你沾沾自喜吧!大晋不日就要灭亡,我这是保你们呢!若没有我栓着这些流民早哀鸿遍野了!你这蠢材!你老子心狠手辣麻不不仁,自以为制衡就能维系住了,他不懂!他不懂——”
  “快拖下去,堵住他那臭嘴!”萧遣烽听地眉头紧蹙。
  狱卒连忙称是,楚衔枝回头看他眼,那人得意地笑着,眼里尽是高兴又诡异的光。
  实在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她嗤一声,懒得和一个疯了魔的计较。却不知为何心里不安,傍晚,听得念霜来禀报裴既明无大碍后,楚衔枝忽地下了决定:
  “早些启程回京。给裴既明准备最好最大的车马,叫他一路睡回去。”
  又是车马晃荡。
  裴既明在半路上转醒,感受耳边那车轮滚地的声响,他用右手撑起半个身子。
  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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