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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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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却越发不悦,这鸟分明是故意来回惹她。
  正屏气要喊人来一起射杀了它,忽地脚下一动。随即船上摆件便全部刺啦刺啦地动起来,花瓶叮咚叮咚地掉,砸裂了一地瓷片。
  甲板上的将士惊恐万分:“殿下!船翻了!这水里头有妖怪,妖怪在顶我们的船!”
  门扑动,外头念霜一把开了门冲进来抓住门框尖叫:“殿下!殿下我们如何是好!”
  枳迦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抖:“世子!太女救我和世子啊!世子,世子奴才不想死啊!”
  “跳下水去!全部往岸上游!”
  楚衔枝厉声后匆忙拔枪狠狠扎进脚下当做攀附的支点,转头去看那裴既明,他已然略显狼狈的跪倒在角落之中。
  船已经整个倒翻,将士们尖叫彻响云霄。
  船下又是一声巨响,船底彻底破裂,湍急的水流疯也似的袭来,将一船人都淹没。后头船上的将士连忙大喝着放了小船和网下来兜人。枳迦抓着念霜的衣角,连忙摆手求救。
  “将军!我家世子怕是淹入水了!”
  船上林羞花啐一口,骂道:“死太监,什么时候轮得上你们先?快滚去后头,别碍着老子救我家太女!”
  楚衔枝这时半个身子浸在水里,听得他声音拧眉,正想借力一展轻功,跳去林羞花放的小船后再去捞裴既明,忽地,有什么在水底下狠狠拉了她的脚一把。
  楚衔枝一愣,随后手中的枪也被水冲了上去。
  铺天盖地的水一下子袭来,她吞了几口下肚,睁着眼奋力要往上游,却见脚底下那谪仙之姿的少年冷冷吐出一串水泡,攥紧了她的脚踝。
  “…唔!”她瞪大眼,连忙蹬脚,怒不可恕!
  裴既明却极为熟悉水性似的,灵巧避开。缎子似的发飘动,衣诀翩翩,眉目如画,当真像个神仙。
  楚衔枝这会已经头晕脑胀,她水性算不上顶好,能在这样的河中坚持这会已经到了极点。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心一横便要游过去用袖间匕首狠狠刺他一刀。刚躬下身,却见不远处山一般的东西携卷着无数水草小鱼袭来。
  那就是…水底的妖?!
  她赫然惊恐,皱着脸拼命地想要往上游,水中却突然暗潮汹涌。
  楚衔枝看清了那如龙吸水一般的巨大水流,倏地目次欲裂。平生第一回 这样害怕。
  …传说中的水底漩涡!
  作者有话说:
  前面这些很慢
  and,作者很喜欢女主,否则不会把她竭力塑造地那么桀骜自由,但,或许男主讨厌女主在目前背景下是常事呢?
  如果那么想要男女平等,可能更适合看现代文呢(别骂作者)


第5章 求和
  耳畔鸟鸣不绝,鼻间花香烂漫。
  一声剧烈的咳嗽下,楚衔枝挣扎着掀开眼皮,随后就觉浑身剧痛,根本无法动弹。
  大眼茫然地眨巴,眼中景物还不清晰,她凭着本能喉头来回咽动,察觉肚子里灌满了水,重重一呕,硬是哇一下吐出一大口。
  泡地浮肿树皮一样烂的手指要强地在原地摸索两下,隐约摸到几块大小不一的光滑卵石。
  楚衔枝想抠住地面支起身体,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来回几次不得成功,她才暂时放弃。干躺在硌人的地上喘着气,清明了的眼使劲地睁,终于看清自己所在何处。
  一片碧绿的山林。林间有雾,竹林繁茂,常青树更高。山花姹紫嫣红地开遍,耳畔有水声,应当是山间一涧。更有各式各样的稀罕鸟儿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地站在枝头瞧她。
  中间一只,棕圆的大眼黑白分明的毛,直挺挺地与她对视,随后张开羽翼扑了扑。赫然是当时在船上毫无预兆冲进来的鹞子。
  …鹞子。她腹中咕涌,面色一窒,随后猛地瞪大眼。
  ——是了,船队启程不久便遇上妖凿穿船底,林羞花放了小船下来救她,却未料那早早埋伏好的小国世子暗中下了黑手,故意害她!
  装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半月,未想他在这里等着。
  …好一个忍辱负重但求致命一击的徽世子。
  她此番骤然出事,军心定乱。也不知林羞花他们可安否。若是都好,那几个将士倒能顶住,定会来寻她。若是全军覆没…什么狗屁的妖,什么漩涡!楚衔枝蓦地皱紧眉毛,怒火中烧。
  待她从这地方找到去路,定要踏平徽王宫!
  正胸膛起伏不定,耳畔却不合时宜地想起鞋底摩擦砂石的声响。楚衔枝一顿瞬间警醒,费力地寻着声音转过头去。堪堪瞧见一双织银莲花纹样的云靴。有些泥泞,却依旧鲜亮。
  她眸子震了震,目光寸寸向上,山岚色的大袖外衫赫然垂在鞋面之上。
  无需再往上看。谁最常穿这身衣服她再明了不过。
  “…徽世子好算计。”屏着滔天杀意,楚衔枝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字一字都恨不得活劈了来人般阴狠。
  那外衫的主人轻轻顿住脚,衣衫摩擦,忽然走到她跟前。楚衔枝抓紧了身下卵石,垂着眼迅速打量能看见的一切,发现并无东西能傍身,索性阴冷地抬眼看他。
  天光透过层叠的枝叶零零碎碎缀下,她果不其然瞧见了那张寒凉的脸。
  这人此时的形容算不上得体。发冠没了,一头及腰墨发还稍湿,半搭在肩上,剩余的约摸找了根草或者旁的松垮垮束在脑后。
  本是山岚浅绿的衣衫上沾染了几片不知哪来的苍青,斑斑驳驳的相当不称。裴既明脸上模样也算不得好,昔日就浅淡冷噤的薄唇这时半点血色都无。只眉宇间的阴翳昭示着他心情并不大美妙。
  裴既明瞧死人似的瞧着这发丝如云披散一地的少女。见她那讨人厌的艳俗的脸上这时没了以往那股定气闲神的轻佻和放肆,只增了愠怒与杀意,幽幽握紧袖下匕首。面无表情:
  “太女多虑,我若当真一开始就算计你,大可不必赔上自己性命。船翻实属意外,我趁机杀你才是真。”
  她冷嗤一声,要信不信,大眼往上一翻,唇角含着嘲弄:
  “这大泽是你们徽国养身立命安居乐业的护国河,你当真会不知里头的凶险?还有那只鹞子!你分明与它相熟!”
  要说楚衔枝坐稳太女之位十七年,靠的不仅是厉害的爹娘,更脱不开她本人的能力。她自小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一但有想要的甚至可以明里暗里不择手段,脑筋转地还很是灵快,人与人间那点子事观察几回便大致能得出个论据。
  那只该死的鸟,从前她从未留意是因为得来徽世子裴既明相关的情报中根本没有这一项。
  徽王第七子,故去王后所出。自小聪颖好学,善诗词歌赋,喜静,不食人间烟火,乃是举国上下心中那高岭之上最不可触碰的雪莲。
  淡漠孤高如斯,一个连秋猎时都不愉拉弓的坠世仙君。不似旁的兄弟般豢养嫔妾宠物这事更是人尽皆知。
  她派探子几次观察,当真确认了这些,可说已经掌握了满王宫里的动向。
  万万没想到。这徽世子暗地里藏了一手,直接要她性命!
  楚衔枝右手直弯曲,下意识地去抠袖中匕首,却一顿,心头大震。
  袖子松垮,哪里能摸到匕首一分一毫?
  他见楚衔枝那小地快要不可察的动作,眼中划过一丝讥讽,垂下长睫:
  “我与它并不相熟,太女知道的,裴某从不养这些东西。眼下太女还是莫要动的好。你在水中浸泡多时伤及了肺腑,若企图胡来…怕是要连心脉都受损。”
  楚衔枝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她初醒时,稍稍一运气丹田里便绞痛不休。若不是她自小跟着父君习武大约这时伤的可就不止肺腑了。
  她敏锐地感受地到裴既明现下已经不再掩饰的杀意。碎发弯弯绕绕糊在脸上的少年太女直勾勾地瞪着眼,时刻紧盯裴既明的手,依旧维持几分以往的高高在上,沉声:
  “你想杀孤,当时水下就能淹死孤。等到现在是做什么?让孤体会体会明知将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无可奈何?”
  他垂眼,楚衔枝硬是昂起头,脑中一转,想到了什么,蓦地勾唇冷笑:
  “照理说,即便你是个泅水高手遇上那样的漩涡也不该同个没事人似的。孤瞧世子这发和里头的衣衫还湿着吧?想来也不过早孤醒了一小会罢了。做出一副强撑的模样吓人倒也不必。
  你想在这里杀孤,是自信光凭自己和一只蠢鸟就能找到出路?孤武艺超群天下皆知,可孤都不敢这样笃定。不若先放放那些个国仇家恨?何况世子也是强弩之末,孤真要拼死一搏,怕是两个人都要死在此处。
  再有水底那山一样的东西…孤虽不信是什么妖魔鬼怪,但必然要是要提防的。”说到最后,她脸上高高在上,句中含义却是委婉求和。
  狼狈却依旧清贵的少年听她迅速变了嘴脸求同存异,心头冷笑。如同吃了一块裹着完好表皮却早已生蛆的腐肉,越发厌恶此女。
  这便是大晋太女楚衔枝,见风使舵口蜜腹剑,刁滑狡诈至极。亏地外头都传她礼贤下士,行事豁达大气非凡。鳌里夺尊的天之骄女,天赐储君。
  他话音如同携了极北的雪,凉薄地渗人:
  “一个将死之人,未免话多。”
  作者有话说:
  楚衔枝是个小坏坏(斜眼笑)
  …
  收藏即动力!


第6章 威慑
  “孤若死在这,你徽地百万百姓定会尽数化作晋军铁骑脚下亡魂!裴既明!你最好真有这胆子!”
  楚衔枝咬牙,脚尖牟足劲地抬,胸腔的疼痛随着她心绪越发重,沉气厉声斥他。
  裴既明不当这样不管不顾,他们互相都在试探对方,而他在趁机给自己一个威慑。不大可能真的杀她。可如今穷途末路,人被逼到一定地步,什么疯事都做的出!她只能赌。之后再做谈判。
  来人脚步却未停,一步一步似是踏在地府命谱上般,携着阴戾,杀意钻心。
  竹枝织银纹样的广袖倏地抬起,一道刺目光芒闪过,楚衔枝看在眼中,白刃周折竖起,模样赫然是她那把贴身百辟!
  武艺不精的半吊子竟摸她身上来要她性命了!
  区区一个亡国竖子,也敢?!
  楚衔枝恶从心起,当即横下心暗暗忍着剧痛运转起丹田,喉间鼓动,便冲破常年封禁的大穴爆出内力,等他倾身而下时便五指作爪掏他心肝一击绝杀。脸上却依旧惊慌愤怒,干躺在那不动好似真的没了后路:
  “站住!”
  “叮——”刀割长风,那白玉一样的手握紧匕首便迅速破空而来,迅捷力猛,凌霜傲雪的俊脸绷着,竟然与以往那众人心中只握笔扇的清冷贵公子全然不似一个人。
  楚衔枝瞪大眼,在那刀还差半米就要扎进她心口时丹凤眼一眯,猝不及防一个鲤鱼打挺跳起,一时间暴涨的内力贯穿全身筋脉,长腿倒踢翻身打个旋,快得看不清的身形中右手五指作爪在前,左手并掌在后,雷厉风行直击裴既明命门。
  好一招加了料的黑虎掏心。
  他脸色巨变,心道果然狡诈,又窥得她那恐怖的近身杀招,分明是要把他五脏六腑都掏出来的毒辣,恶毒阴狠比之那些杀人魔都不差。
  堂堂大国储君,还是女儿身,却居然习这样的黑路子武术!
  裴既明忙使了那点子内力用匕首挡住心口,噌一声,玄铁磨炼成的万金武器发出一声兴奋的争鸣,楚衔枝见他不可避免地向后一退,步履间的路数至多就是她十岁的水准,不屑嗤笑一声,在裴既明阴脸时改去扣他那修长的颈。直接将人踉跄地摁在最近的树干上,撞地砰一声。
  “唔!”她掌心触及那喉结,瞬间奋力涌动两下。裴既明本也体力不济,一下撞上去喉间腥甜。被扣着脖子更无法呼吸,楚衔枝半点情面不留,手上使力更重,跟前这孤高的裴世子登时便微红了双颊,死挨着不肯认输怒瞪她。
  他那发挣扎着凌乱散了些许。一双重皮眸,寻常时有雪山之冷冽,如今喘不过气来眼中不可自持地染上水雾,一下子遮掩了半数清寒,减去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气息,倒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坠了红尘的冷噤诱人。
  楚衔枝看在眼里,顿了下思及他干的这破事,禁不住骂了句军营里学来的粗话,还稍加改动:
  “蝇蚋竖子,汝母婢也!蠢出西天的腌臜货色,同你祖姥姥我耍这些下作手段,你他娘的瘸子下山,这步难下步更难!孤活了整整一十七年,你这样的坟头草早三丈高。”
  她骂的属实难听,许多都是市井脏话。裴既明听得懂,却从不可能说道。更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这样骂,凤眼寒芒簇簇,从喉间挤出一声:
  “粗鄙无耻!”
  “无耻?是谁趁人之危的?世子怕不是癫了吧。孤赏你脸子主动同你放下恩怨,你却不识好歹。”
  他冷冷盯着她,并不服输,却也不见多少惧怕。楚衔枝抓到这人来头一回和他贴得这样近,精巧的鼻尖顺势嗡动,鼻尖悠悠然飘进一股浅淡的墨香与冷檀香混杂的气息。
  她对上裴既明的眼,这人比她高半头,她竟然还需抬眼看。有些不爽,手下于是也恨屋及乌越发用力,楚衔枝又陡然换上一张亲和有礼的脸子,歉疚一笑:
  “也罢。是孤考虑不周,人毕竟皆有情绪。世子想用这招试探孤,如今得到答案了也该识了分寸才对。今日这事,孤可以不做计较。只问世子心服否?”
  她在裴既明越发冷的眼神中施施然松开了注满内力的手,来回轻拍了下,大约是个往事如烟,拍拍即散的意思。
  又随手扯了边上几根长草,胡乱揉在一起编成个粗劣的发绳抬起胳膊扣紧发,再折了根树杈子固定。
  裴既明面上微默,轻抚灼痛的脖颈冷眼瞧她。待到她理好了身上皱巴的衣服,加上极高挑的个子与一马平川的胸脯,这下,当真就是个美地雌雄莫辨的公子哥了。
  他垂着眸,万千思绪转瞬间变了无数个。
  这些时日来,裴既明大致参透了楚衔枝。与许许多多自诩高雅不凡的王公贵族截然不同。她极为拿的起放的下,脸面随时可以不要,八百个心眼子在身,做事狠绝手段毒辣。
  她看着高风亮节礼贤下士大气知礼,实则是个完完全全的小人。
  这样的人却是未来的女帝…
  他的一再试探,她次次能够接住反击。是个九曲玲珑的野心家。可全用在战乱上,害他国破家亡。
  她实在是罪不可赦。
  裴既明想了无数种法子杀她,可最明白不过,她不能死。他仅凭自己,也无法将她杀死。
  他收回目光,喘不上气的窒息尚还没有散去,喉间酸痛无比。裴既明吞回差点溢出来的血,沉沉看楚衔枝在这林子里走了一圈,抬手劈断一根笔直的七寸粗树杈子握在手中。
  一身圆袍已然破烂,尤其背后,刮出许多裂痕。里头的白色里衣依稀可见。
  他默了下,到底不曾出声。
  楚衔枝趁着那不识好歹的被震住的功夫,急急点了身上几处大穴,勉强压制流窜□□的内力。
  丹田里沉缓一会,她一下子就没了多少力气,气息紊乱,全靠树杈子撑着身子。
  用惯了的虎头湛金枪被那姓裴的害地没了踪影,这树杈子同它比可谓是泥巴里的泥巴,至多算个拐杖。
  楚衔枝转头,对着兀自冷眼瞧她的裴既明高声道:
  “孤的百辟匕首龙鳞,裴世子可曾观摩够?”
  裴既明看向手中的华贵匕首,柄端通体黑金,上雕刻异兽,镶无数玉石宝石。拿在手中分量恰巧,银芒飞闪。轻顿,心头微妙:“…原来这就是欧冶子造巨阙时顺之而为的百辟匕首龙鳞。”
  他将楚衔枝从水中提出来时顺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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