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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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遇上五百年一重洗,所有的努力与抱负都不值一提。
大耳严肃竖起,衔枝认真地瞧着寂无的眼,半分不避让。
面前的男人呼吸沉重,黝黑的眼里酝酿着不可言说的风暴,与衔枝对峙般看了半晌,他忽的持剑抵住她额角。
衔枝慢慢挑起眼尾:
“不信?”
“你又有什么立场不信。你从未见过她。她这样的禁词,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洞府之中一片死寂。
衔枝盯着他,直到那只脚慢慢离开她的手。寂无额间隐约起了青筋,压抑道:
“你配不上探听。”
麻绳再度绑住她,衔枝拧着脸瞧着寂无不知从哪变出一片崭新的锦缎,轻轻地重新覆上那具尸身。动作看似沉着淡定,手上却轻柔地像是拂过肌肤的羽毛,生怕牵扯到她一根发丝。
衔枝一默,越发觉得诡异。
人间的妖魔鬼怪出奇意料地多。
她垂下眼,这具尸身绝不能留在这。哪怕烧了也好。
一想到他对着那具身体自/渎衔枝便禁不住生郁火,极为难受。
若还在人间,如他这样的楚衔枝必得打死。甚至不肖她动手,祁燮便先出手了。
那具尸身已经被仔细掩藏好,寂无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竟然还反手落了三道结界护住,一下子叫她无从下手。
衔枝脸一沉,正想和他再辩驳,整个洞府突然一颤。细碎的石块刺啦刺啦地掉下来,不少砸在她身上。
寂无猛地回首,衔枝立即道:
“不是我干的。”
话音才落,洞府突然轰隆一下,毫无预兆传来来前遇见的蝙蝠精的叫声:
“老爷们,妖道在家!小的看住了,您们尽情报仇!”
桀桀怪笑刺耳响彻,衔枝凝眸——寂无和那些夜叉有仇?
她如今是妖,不是凡人,对上地行夜叉不再那样毫无还手之力,可当年被夜叉重伤的记忆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竟一下子勾地她发恨,忙道:“寂无,快松开我!”
一处石壁破碎,裂一个巨大的洞。里头堆叠发亮的眼顷刻探进来,衔枝挣扎地更厉害:
“寂无!”
寂无却当听不见似的,冷笑:
“方才不还很能耐?现下慌什么。低等夜叉而已,几剑的事。”
说罢剑一争鸣,刹那间身形如疾风,飞身出去便是一通乱杀。夜叉保守来了几十个,却竟只有他们的惨叫。
剑影如一道白昼,唰唰唰乱飞一阵,空气里便只有恶臭的血腥气。蝙蝠精叫了句:
“不好,偷袭失败!你等着,我们下次再来!”
血沫肉碎溅了一地,只听到蝙蝠精振翅的声响。
衔枝瞧地一愣。
寂无比她想象的还要强。
洞口窸窣,寂无不悦地哼一声,不知从哪取出一只碗,念个决,碗里一下翻涌出清澈的水,自发冲去地上墙上的脏物。
衔枝瞧地分明,这是个净物决。她入门后第三年正式开始学的法术,却不是这样简单,须得有一滴水当引子才能化出来。寂无却只用念决。
若是在仙门,这样兴许算不得什么。可这是在凡间,又会炼丹炼器剑术超群还能将术法用地这般顺然,足可见他天资极好。
寂无很快修好石壁,脱下身上沾血的道袍,他净手的功夫若有所思地瞥衔枝一眼,忽的一挥袖收回麻绳。
衔枝一顿,他坐下,蓦地道:
“你去了我设过阵法的洞穴?”
衔枝爬起来,揉着肿痛的手不动声色地观察这突然冷静下来的疯子,坐在地上嗯了一声。
“若不意外,里头那冰馆是放置她尸身的吧。那张画…陪葬品?这地方,属于前朝徽国,离大晋甚远。”
先前还困惑,这会想一想猜一猜,好似也能拼凑出来去。
寂无沉默,鸦黑的睫羽在洞府这点微小的光下,不见多少情绪。同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会,反倒很像一个冷噤的富贵公子。
“你对我隐瞒许多,我自不可能如实相告。这尸身绝无可能让你带走,你好生断了心思。看在你与她是同门的份上,即便不知真假我也饶你这一次。”
衔枝不动声色地睨他眼。
稀奇,这转变也真够快的。
不过不管如何,尸身一定要带走,具体如何来到此处的情况她也要一一打听清楚。至于寂无…衔枝无声地咬了咬后槽牙。
倒是难处理。暂时先做前两件。
她抱胸,大耳扑一扑,忽地想起来一桩事,试着套近乎:
“有趣。三十多年前我下凡去搜寻药草,也在这里遇到过一个头戴莲花冠的道士。鹤发童颜,自言世代守着宛渠古国。那时我也遇上了夜叉,只是只有几个,没有一群。那道士不曾再守护此地了?才叫夜叉猖獗。”
回天之后,衔枝自然知道那就是下凡助帝君早日归来的虚风师叔。
对于此人,衔枝没什么好评判的。当年若无他,她早投胎不知多少世了。
也亏得今日来了夜叉偷袭,叫她毫无预兆地想起来往事,当年师叔给她与裴既明一条红绳,助他们出去。后来应还现身不止一次。
寂无霎时冷厉了脸,面色意外地骇人:
“你见过虚风师叔?!”
衔枝一顿,“师叔?难道他与你同门?”
“…”他霍地盯住她,薄唇紧闭。
她眯眼,寂无寒声:
“是他领我进的望仙谷。授我术法,教我剑道。徽地最后一位王为我师兄。大名裴衍修,道名,道谦。
你,可识得?”
道谦?
是,朔叶师叔。
不过都是来助帝君回天的罢了。
衔枝稍稍停顿一下,摇头:“只见过你口中的虚风。我并不知望仙谷是什么地方。”
她微微试探:
“你吞妖丹,堕道心和他有关系?”
寂无双手攥紧,毫无预兆一嗤:
“你倒是很聪明。若无他哪有如今的我。可惜他不见踪影,否则我定要杀了他拿来炼丹。”
“…你恨他?他,害了你?”
衔枝没料到是这个展开。着实意外。
“害?呵,也不算。若无他,我哪里能找到她。”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嘿
埋了好久的虚风线终于上来啦
宝子们,衔清马上也要出现了~感谢在2022…07…12 22:02:58~2022…07…13 17:3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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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道莲
他?
还是; 她?
衔枝登时思索,寂无斜眼,似有满肚的厌憎; 并不想叫外人知道; 只绕开话题:
“天上的明德女帝是什么模样?她喜欢什么; 讨厌什么。”
至此; 衔枝也没了诧异。
寂无这无穷的探知欲实在她难担重负。草草道:
“她是个卑劣的人。长得丑,心眼坏,性子也烂。什么都不喜欢。你还是不要继续执念的好。人已死,前生皆是空话。”
眼前突然落一粒妖丹。衔枝一愣,便听坐着的那人冰寒的嗓幽幽地:
“胡说!那样的人绝不可能似你所言。”
“…信不信由你; 只是若她真能算得上好,也不会下凡历这一劫。”
他冷嗤:“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你与她的交情不过如此。”
“你为何如此笃定?”衔枝奇了。
座上的男子听得这一问,许久未曾出声。衔枝摸着还疼的手吹了吹,顺溜地拿起妖丹塞进袖子里; 身上的橘色小短打此时脏的不像样。
她百无聊赖地呼一呼手拍一拍灰,心想要不要暂时先离开; 等后头修为提升了请昧琅一起帮忙夺回尸身。
这么想着; 衔枝依依不舍地看了那莲花台上一眼; 起身就要走。忽地; 寂无蓦然道:
“我自小就见过她。”
衔枝猛地转头; 寂无那双素来只让她觉阴鸷的眼,此刻却飘着星点的浮光。
深远,悠长。
“你见过…她?”
怎会; 那时她已回天。
空气中似有冷香飘动; 勾着人一同沉沦在这寂静的时候里。
寂无慢慢地; 一张冰冷的脸,用堪称温柔,缱绻的嗓,缓缓铺展开那些层叠交错的记忆。
“我天赋卓绝,虚风领我进道门,掌门直接赐我道莲为名,看重非常。将我当做下一任掌门培养。
然我有记忆开始便时常梦到一个女子。红袍,长发,长得很美。又英姿勃发。一把枪用地出神入化。
我数次卜卦,算不出她姓名。算不出她生辰,算不出她来世今生。
于是我以为,她只是个虚影。
可我为此苦恼,清心决念上一千八百遍也不得清去杂念。别无他法,甚至开始日日梦魇。掌门与虚风师叔无奈,命我游历山川湖海,寻一个解脱的机缘。
十五岁时,我出了望仙谷。走过半个九州,依然忘不掉那个女子。
直到我十七岁那年途经此处大泽。听闻多年前曾湍急不休,幸得前朝徽国质子一块白骨镇压在湖底,至此河流平缓,分出许多支流灌溉天下黄土。于是生了兴致,十分好奇这白骨镇泽一事是真是假,前去一探究竟。未想罗盘失灵,走入岔口。
在这林子里兜兜转转十日,我不慎坠入了那个山洞。一块寒玉,一副冰棺。棺中躺着我最熟悉的女子,两具白骨,一左一右为她扶灵。
前朝的女帝,史书只给她寥寥几笔,同那些流水皇帝无甚区别,甚至不如其父摄政王。看到棺中画作时,我才知原来一直入我梦的人,就是她。
许是鬼迷心窍,我打开了棺椁。”
掌门说,你天生便如莲一般。
莲在水中生,心在水中明,你心望明月,明月照你心。
唯盼你道心如莲,这乱世之中,出淤泥不染,枕清风而眠。
他自小就知道,他和寻常人不一样。和寻常只会笑闹馋零嘴的弟子们不一样。
掌门常言,他生来就是修仙的人。除却徽国那位惨死的质子,再没有人比他惊才绝艳。他倨傲,清寒,对自己严苛无比,承载道门所有人期望。
他不惧鬼神,反静展胸怀,期待与万物自然攀谈。
是以当时的寂无,或说是道莲,并不害怕一具尸身,也并不觉自己做得有何不妥。
只是好奇,十分地好奇。
人都是要死的。
肉身不过一桩容器,魂魄离体后,它与这凡间的尘土,溪水,雨雪又有何区别。
皆为天地万物中的一粒沙。
身上沾着草叶的清瘦少年睁着秀目,轻轻扶开两架白骨,鬼使神差地,抚上了那位女帝的脸。
指尖一点点滑过丰润的唇,挺直的鼻,饱满的额。
最后,几度在柔嫩的面颊辗转。
下山之后,尘世间诱惑如不尽江水。太多女子对他抛出桃枝。
可少年永远清冷自持,拒人千里之外。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触碰女子。
第一次触碰,这么美的女子。
和想象的一样,那肌肤很柔软,富有韧性。出以触上,便再也不想放开。
女帝安详地闭目,根本无暇顾及这样的冒犯。和梦里一样的红袍刺痛着眼眸,烈火都不及她。
他一瞬以为,女帝没有死。甚至失了稳重清冷,触上她的鼻息。
…道莲愣了,却又不觉难以接受。
她确实已经远离人世。
将棺盖推回去,道莲挣扎着出了洞,去了一处书斋。疯狂地翻阅晋朝的一切,终于翻到了一本有关明德女帝的野史。
他如饥似渴地读,甚至比读道法还要专心。一字一字竟全数记在脑中。
野史评她相貌艳俗。
道莲头一回那样不屑一顾,冷笑出声。惹得书斋众人纷纷转头看他。
野史不准。
女帝绝艳,哪里是艳俗能够攀得上的?
他收好书,背着剑,一身青白,与尘世缠绵,亦与尘世剥离。
道莲想,见过一面那些梦魇便该好了。
可他始料未及。
这红尘里的寥寥一遭,叫少年道长绊住了脚。
三日后,道莲携著书回到了那个洞穴内。与他一道来的,还有簇新的衣衫。
那两具白骨不见,道莲略有遗憾,便再次推开棺椁。
一如瞻仰三清祖师,道莲竟由心地恭敬,赤忱地托着背将女帝扶起。却未料那颗头颅一歪动,竟是斜斜滚落下来。
少年一怔,才想起女帝自刎祭天一事,心头大撼。
第三次,他带来了针与线。
粗糙地在手指上扎了无数个孔,一针一线地磨炼了半月,才敢一点一点地为她缝好脖颈。
这样美,这样动人的人,不该形容不整。
他违背了先前的想法。
他想,女帝不该是世间的一粒沙。不该被抹去功绩。不该做红尘的一捧黄土。
她是那样雄才大略,宽而有容的明正之人
作者有话说:
好惹
这么明显了也就不故弄玄虚了
寂无和裴既明,确实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搓手
话说没有宝子注意到白骨镇泽嘛
第75章 堕心
“我; 初时只是瞻仰她。”
如同野史里那些曾经拥戴她的子民一样。即便后来他们骂她,辱她,恨她。
第二次将那颗头颅捧在怀中端详时; 道莲清清楚楚地看见断面里的红白交错。
血不再; 肉却依然鲜红; 清晰的筋脉; 一根无暇的白骨支于颈后。黑发一根不落,绵密若乌云。
他轻轻地点过她的睫羽,她的耳珠。多年来的严于律己仿佛在这时彻底崩塌。
他违逆纲常,明知这举措大逆不道,但他甘之如饴。
那样叫人发寒的场景; 清隽少年做来却如擦洗剑身一般寻常。
最细的针,最好的线。接好准头,刺入皮肉,缓慢地将手扬起,再放下。生怕她疼了。
重新捧起缝合好的身躯时; 道莲惊讶女帝肉身的弹性。比及活人也半点不差。
他将人笨拙地拢在怀里,看了冰棺许久; 迟疑——真要将她放回这窄小的地方么?
昼夜交替; 洞穴上方打进一丝灰白的光。
冰棺再度阖上; 却不见棺中人影。
少年取檀木打一只木盒; 带着人回到了望仙谷。
他着了魔; 想求掌门舍谷中秘籍,逆天而行救回女帝。
那一日,掌门大骇; 叱责不过; 竟痛定思痛; 要烧去女帝尸身彻底入轮回。拉回这亲传弟子的魔念。
道莲不愿,受刑中听得消息,不顾一切使禁术破开暴室拔剑与掌门对峙。
那日,一向清灵闲适的望仙谷雨雪连天,叫全师门都骄傲的少年满身鲜血抱着那具身体,顶着师兄弟们惊悚又厌恶的目光长跪石阶不起,自请出谷,永世不归。绝道莲此名。
掌门哀恸,却始终不舍。
还好,师叔虚风归来。笑着扶起他,春风一般和煦,道:
“道莲,师叔给你想个折中的法子?”
他那时单纯,真信以为真,感激涕零。
未想,他们只是想拖延机会烧了她,彻底了断他的念想。
道莲知自己这举动惊世骇俗,全天下大约都没几人能懂。
然他不需旁人理解。
他只知道,他想这个女子睁开双眸。
一连三日,久等不回。
道莲意识到不对,再度破开禁制去寻。终在山崖边寻得被柴火层层举起的女子。
虚风与掌门很是讶异,道莲不再多言,一声冷笑,割左腕歃血作一十五年养育恩,眸红如血,与匆匆赶来的弟子们缠斗。
也不知杀了多久,身上的衣衫干了又干湿了又湿。
护住她筋疲力尽掉下山崖时,道莲只是遗憾,不曾为她做到什么,白白连累她受苦。
未想,他不曾死。
树枝穿透他胸腔,他伸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