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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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她是毗颉的女儿…她是夜叉王女!握着钗子,念霜猛地起身,方才全程尽阅的越汝看着远去的衔枝拧眉道:
“天雷上的魔气不曾化干净啊,她此刻半仙半魔…好在站在天界这一方。众仙听令,夜叉一族伏诛,我等齐齐拿下妖魔二界,为帝君效忠!”
“是!”
之前还有些丧气的神仙士气鼓舞,纷纷杀出去。
“爹!”衔枝上来便扶住毗颉,见他满头冷汗,当即点他穴位输去法力。
毗颉狰狞的脸登时好转不少,双眼恢复清明,他瞧着衔枝如今模样一顿,先是庆幸她顺利渡劫,看清那身上的魔气后却登时眉心紧皱:
“和光!你魔气未消!”
衔枝不以为意,盯着上方呼嚎的云层冷声:
“事到如今丁点魔气算不得什么。我已认下夜叉女身份,是夜叉族中一员。便就是夜叉。”
毗颉凝视她冷静的脸,默了一息:
“既如此,你是想带着夜叉重新回天?”
“不。”
衔枝握紧手中黑枪:
“夜叉众是夜叉众的事。爹说过了,凶猛好战的一族本就不该待在天上。此战一殁,我等自请去四荒分一块领地便是。”
她轻松杀去下方偷袭的魔头,抬手的功夫碾碎作尘土,溶进海水之中。
枪指天穹,衔枝淡声:
“爹好好修养,护住娘即可。我去助力崇华帝君与祁燮上仙,夜叉一族罪孽半由我起。
我来担。”
毗颉微有欣慰,下一刻却厉声,撕心裂肺向前爬动:
“和光!你想做什么!”
衔枝筑一道阔大的屏障关住毗颉,面无表情看着上空,风拂发梢。她不紧不慢,却又桀骜不驯:
“问天。”
黑枪穿破云层,四方碧蓝海水倒灌,狂风大起,那个一身弟子装的姑娘搅动天地,字字笃定,满身少年傲气,气沉丹田吼道:
“问,我逆天而为该如何!”
她本是无人喜爱,无人在意的丑陋夜叉。
入仙门的那三百年,每夜她都会抱着膝盖问天,为何她是个夜叉女。
那是罪恶的一族,丑恶的一族,最为人鄙夷的一族。
她数次流泪,自卑,痛恨自己样样不如人。
这刻入骨髓的一切,让她举步维艰,永远受困。
衔枝双眸圆睁,忽地勾唇:
“天要炼我,我反劈天,又如何!”
可即便她再卑劣,也依然不服,不甘,不愿!
“天不喜我,众生厌我,我却誓要弹指山河巅日月!谁能拿我如何!”
一道黑色的光芒穿透皇天后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仰起头。
匆匆赶来的枳迦见状腿一软,便见那莽地要命的姑娘一把黑枪踏云冲向吞天阵!
他大惊:
“死丫头别去啊——!!!你才得了个上神修为就要送命!你死了我家尊上怎么办啊!”
狂风吞没尖叫,不是黑就是白的天上,日月陡生,齐照大地。那渺小的姑娘同一颗流星,迅速砸向那浩荡的阵法。
肆无忌惮,一往无前。
枳迦抱着筑魂炉奋力伸出手,却如何都抓不到她。
倏地,他泪眼模糊:
“哪有这么烈性的傻丫头。你犯了一次错,早就弥补够了啊…”
祁燮转脸欲喊,呼嚎在震破耳膜的暴烈中泯灭。
魔尊妖皇脸上俱是难见的恐慌,几乎同一时打去法力:
“回来!不可徇阵!”
若是让她这等的修为徇阵成功,妖魔两族此后何来立足之地!
可衔枝不管。
她牟足劲,飞速往阵心去。鬼魂见她纷纷避开,无一敢近身。
眼见就要入阵心,毗颉奋力打碎那屏障,霍地,阵之后突然劈开一道黑褐色的巨大裂口。
仿佛从天顶而起,地底而终。
知悟顿了顿,这竟像极了,“当年盘古大神劈天之景!”
他手一颤,随后看向那位稳居云巅的神尊,赫然见他又要再劈一剑。
“尊上打开洪荒,要直接将吞天阵送入洪荒里!”
越汝怔住:“这是什么说法?送进洪荒里直接隔绝了吞天阵?”
知悟摇摇头,面上陡然凄慌:
“若那姑娘成功徇阵,以她现下的通天修为至多在拉个你我一起就能填满阵心,此阵自然也无了。只是要见血。
可尊上选择用神力打开洪荒,将阵法直接纳进无尽的洪荒世界里,损耗的俱是他自己的仙元!洪荒世界是他们羽化之后的故土啊!散尽一身修为,他以一人之身抵住叛乱,不让我们再流血动武!尊上慈悲,博爱众生护卫天界几十万年…”
他蓦地抹泪,这时竟是一点话也说不出来。
越汝突然明白了什么,拔高嗓音,再不复上仙的稳住,慌乱地似一个学童:
“如此说来…洪荒就是上古大神们的坟地了!尊上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那尊上岂不是也要…羽化了?”
知悟沉重地闭眼,手中法器坠地。一声脆响。
他昂头,却如何抵不住满眼的泪流下:
“世上最后一位劈天大神…也要离我们而去了啊。”
枳迦抱紧筑魂炉,见状噗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
“尊上!不要啊!枳迦还想陪您呐!”
毗颉打碎屏障,见状身子晃了晃。不敢置信:
“裴既明!你疯了!”
所有人都挣扎着过去阻拦,水天一线,护住那位神尊,无一人能近他身。
衔枝刚要扎进阵心,便见那巨大的裂缝突然膨胀,随即势不可挡地将头顶上的吞天阵吸进去。
吞天阵里的冤魂哀嚎不休,衔枝一时竟不能再往前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吞天阵飞速变小,最后消失殆尽。
天上陡然放晴。
那巨大的裂缝仿若会吐息,一震一震。
衔枝惊愕,忽地似有所感地转头。
天幕之上,一白一青遥遥相对。
一刀一枪,各立在两端。
裴既明的面容和衔枝隔地明明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妖魔们无所遁形,纷纷长跪不起。
裴既明站在最后一片未散的云层里,静静地注视她。
衔枝的呼吸突然缓下来。
她看不清裴既明脸上的表情。却清楚的知道,他在看她。
不错眼地,看她。
归来的仙鸟聚拢而来,一齐搭在他们脚下,自发筑起一道雀桥。
众目睽睽,那位神尊忽然踏出一步,迈向雀桥那头的姑娘。
静谧,平和。
无一人言语。
衔枝的枪紧了又紧,松了又松。
她莫名紧张,紧张裴既明今日的模样。他静静地走,长靴带起衣袂飞舞,灿烂的金光下,众人只见两道剪影。
那神尊一手背在身后,沐光而去。不知多久,终于走到了衔枝面前。
她这才看清他的眼睛,很黑,很黑。
如此耀眼的光芒也照不进眼底,是世上最幽深的渊底。
一丝活水也不泛。
衔枝的唇下意识抿了抿,他在身前站定,忽地抬手,指尖捻一朵鲜艳欲滴的海棠花。
她眸子本能地动一动,下一刻,裴既明的广袖裹着清风垂上她面颊。衔枝闭眼,耳边一摩挲。
那朵花,别在她的耳旁。
她抬头,大眼莫名。裴既明手未曾走,反而别起她的发,静静地端详一会,蓦地启唇:
“徽太子,说了很多口是心非的气话。”
衔枝猛地睁圆眼,他又摸上她的左心口,漆黑的瞳孔里骤然泛一丝天光云影。有什么,在其中颤抖。
“我即将羽化,枝儿,你高兴了吗?”
枳迦匆忙架着云爬过来,见状浑身一抖,不敢说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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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哭闹
大手缓缓离开; 衔枝心口肌肤一烫。不知作何回答。
他阖目,薄唇上难得染了三分温暖的华芒。吐出的字句却淡漠冰寒:
“红线有解法。然,”
裴既明忽地盯住她; 面上陡然爬上骇人的黑纹; 唇角溢一道血痕:
“我已无力为之。”
他转头; 绀青的眼望向璀璨的金乌; 悄然摸上腕上系好的结发。指尖触及发丝,柔顺光滑。
衔枝敏锐地看到,那张薄唇微弯。突然温柔祥和。
倏地,脚下一松,雀桥四散。
裴既明的躯体随着仙鸟们一道; 化作一片灼目的金色仙尘。枳迦嘶吼着上前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尘屑自手中穿过,徒留一抹寒香。
衔枝喉头一紧,霍然愣住。
洪荒裂缝猛地张合。伴随着底下爆发出的悲泣,她下意识接过飘零在空中的碧玉手串。
衔枝睁大眼; 手串莹润,还带着一抹寒凉。
像极了他那个人。
清清冷冷。
帷幕落下; 一切破败上长出新生的绿枝。那一场攻天闹剧终于收了尾声。
姗姗来迟的天帝对着众人哀叹许久; 命部下迅速缉拿罪魁祸首。底下幸存的几位大神无不掩面痛哭; 长跪地上不起。
祁燮仿若呆滞了; 半天不曾动。最后由二十七重天的灵官匆忙拉走。
衔枝站在云巅之上; 垂头静静地瞧着手中玉串。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毗颉上来唤她:
“和光。”
衔枝如梦初醒,抬头; 父亲凝重担忧的面容近在咫尺。她恍惚了一瞬; 抓紧碧合珠; 仓促抬手摘下耳后的海棠花。
一直长跪不起的枳迦突然发狠,踉跄着爬起来抓住衔枝,状若疯魔:
“尊上是为了你!尊上是为了你!!!你当时若不莽撞徇阵,他如何犯得着劈开洪荒!最后关头你连一句好话都不肯说!
怪我!怪我!我从前本不同意尊上沉溺情爱,可我想着他孤寂太久,我怕他也同那些大神一样迷失本心,我真心想撮合你们!”
“你随我去见他!你去见他!”
衔枝被他扯地险些摔下去,毗颉忍无可忍抓住枳迦的手:
“够了!和光以身徇阵还不能如你的意吗!没人让他豁出一切!”
枳迦被斥地一惊,迷茫地看了面前的父女二人一眼,忽地又哭又笑:
“不愧你们是父女俩,都一样没良心。”
毗颉手一僵,枳迦冷笑,哗一下甩开他的手:
“你同尊上当了那多年的好兄弟!他是看上了你的女儿,那不也是你的法相造的业?你要恨去恨法相啊!拿我们尊上撒什么火!好了,现在你们满意了,尊上魂归洪荒了!天下是你们夜叉的了!”
他转眼,俯视衢山岛那些前来洒扫的仙娥。见她们时不时朝着望一眼,又一声嗤笑,揪住衔枝便腾云:
“随我上濯碧宫!你来看啊!”
毗颉在后,面色一沉欲打开他的手,枳迦怒瞪:
“若你还有半分情谊,就不要拦着我这一趟!”
他眯眼,一直沉默的衔枝突然道:
“爹,让我去吧。现如今没什么人能伤得了我了。娘还在下头,莫要让别人寻了可乘之机。”
毗颉望一眼海面,上头泡沫沉沉浮浮。他顿了会,长舒一口气:
“去吧。我先清点族人,届时与你传音,记得早些回来。”
衔枝轻轻颔首。任枳迦拽住她飞去三十三重天。
甫一到地方,漫天的花雨便迎面狂舞。枳迦拽着衔枝到濯碧宫后那一圈海棠前,红着眼冷笑:
“尊上从来都记得,从来都记得!”
“人间裴世子对你动情,是在海棠花下!他去西方世界培育了许多株春海棠,近日才移栽回来生长!不过几日便开得正红。”
衔枝心头发紧,他又拽她到莲池边,指着那些萎靡的莲花哭着笑:
“尊上于莲池化生,这洪荒带出来的上古莲池就是他的家!他从来不许旁人触碰!
只有你,一次又一次只有你!任你采摘践踏,他从不说一句话!”
枳迦冲进书房,抱出一堆各式各样的机关小玩意狠狠扔到衔枝脚下:
“都是他为你做的!你知不知道!他从来都不说!可他哪里都记着你!你神志不清时我到处给你置办吃食,全是尊上默许!
你那时什么都不懂,你叫尊上爹,你同他撒娇生闷气,尊上面上不高兴,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他背过身,颤抖着抽泣:
“在人间,他英年早逝全是因为你!一次给你喂了半身的血,一次给你剖了半颗心!他自己隔绝了仙途,他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一句喜欢,可你那般残忍,连骗都不愿!”
衔枝心口皱痛,难以置信地颤了眸子。
“他是下令鞭打你,下令罚你,可若不是他屡次威逼,你能那样迅速进步吗!他希望你成长,他不喜你怯弱的模样,他盼着你变回原本的性子!毗颉复苏他早有预料,他不拦着,你们父女二人之事一开始连我都不知,还是去泉心后我回屋看到的信笺才明白,尊上早就准备好徇道!”
他眼里带恨,步步紧逼衔枝,恨不能生吃了她:
“我就不信你真的不知道。你莫给我装!”
衔枝面色紧绷,枳迦抬手抓她右腕,扯开袖子一点,红绳皱显。他小脸冷厉:
“你和尊上牵了姻缘线,如今还没有断!他只是暂时力竭,你去给我把他找回来!洪荒裂缝如今无人能补,你老子也不行!你给我进去!”
她睫羽一抖,抿唇,嗓音微顿:
“真人说了这么多,是告诉我,他还没有死吗?”
枳迦嗤一声,忽地压低嗓子:
“你可知这一遭,天帝在后面出了多少手笔?我知你心思,你希望夜叉有一方居所不要再困于地下。
然,你觉得尊上不再,天上天帝独大了,夜叉还能那么顺心吗?
尊上留给我的传音信里,天帝早盼着这位亘古神尊消亡。是以才会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来。他在背后做个老好人便是了,也不用出手。可见他心机。
你们一族名声狼藉,还想翻身?”
衔枝瞬时察觉到什么,若有所思 ,枳迦直视她:
“何况你现在半仙半魔。毗颉还复活,你们父女二人是三界六道共同的眼中钉。你在人间当太女那些年没少玩心术,你该明白有些事是异曲同工的。
我猜尊上羽化也是权宜之计,给天帝一个自以为得逞的时机。慢慢的他便要出手,换了天上的血液提拔衢山岛岱山岛两岛弟子。
而这两岛弟子,挂着帝君的名号,大家伙都以为还是帝君座下之人。其中利害关系,不用我多说。”
衔枝垂眸的档口,枳迦拧着脸:
“你要是有一点良心,就去洪荒给我把帝君带出来。你们一族我暗中打点,有你爹在天帝一时半会也不好做什么。
我有解开你们姻缘线的法子,你把帝君带出来我便帮你解了。从此你再不受任何束缚。”
“你这样的,我只提这一个要求。还有,洪荒浊气与灵气共存,上古遗物极多。你若自己寻到造化,找到缔天大鼎炼去魔气也不是不行。”
“三日时间,你自己想。到时候我会准备好替代品帮你挡着。”
他瞥一眼衔枝手上的碧合珠,别过脸愤愤:
“走吧。想通了烧个纸,我带你去洪荒。”
衔枝沉默。
枳迦不欲再见她,一扫拂尘送她出去。
天上,此次按功论赏百废待兴,又张罗着给帝君办法事。
越汝几个哭地眼肿成核桃。
念霜与祁燮面色苍白地坐在大殿上,天帝一边抹泪一边安慰二人。
此次妖魔俱都拿下,只有夜叉一族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处理地好。
一个逐出天门二十万年的罪族,此次大过,又有些功。
而夜叉王的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