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德妃的妹妹[清穿]-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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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进了伊尔根觉罗氏的屋子,就瞧见她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他过去坐下,伸手去摸伊尔根觉罗氏的脸:“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有没有叫太医?”
伊尔根觉罗氏闷声:“没事儿。”
“没事儿你不看着爷?”胤禔把他掰过来,瞧见了她脸上的泪痕,停了一下,“谁给你委屈受了?”
伊尔根觉罗氏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爷,我是不是太不争气了?”
“这话怎么说?”
伊尔根觉罗氏说:“我知道爷想抢在太子前头生下皇长孙,可我肚子不争气……”连着三胎都是女儿啊!她想起额娘看她的脸色,就觉得心里头闷得慌,大阿哥想要儿子,额娘也想抱孙子,她年年都怀孕,年年都生女儿,外头的人都笑话她,说她要生出五朵金花来!
胤禔替她擦着脸上的眼泪:“说什么呢?女儿也好,爷都喜欢,儿子的事情不急,啊,别想那么多。”
见伊尔根觉罗氏不说话,他只好伸手去抱她,把她搂进怀里:“爷只在乎你一个,什么关氏马氏的,爷都不要,爷只守着你一个。”
他知道额娘是着急了,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马上就要生了,要是她先生下儿子,那皇长孙的名头就没了。
额娘事事要争先,他夹在中间也难做,可到底还是心疼福晋的:“不急,咱们不急,儿子早晚会来,姑娘也没什么,别听外头瞎说,回头听见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就告诉爷,爷亲自去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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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里还没到端午的时候,康熙来了永和宫,先说了一件事:“先前和噶尔丹打仗是因为喀尔喀的缘故,如今噶尔丹跑了,喀尔喀土谢图汗归顺了清廷,他的弟弟策妄扎布也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孩过来,叫博尔济吉特·策凌,朕打算收养他,让他住在皇宫里头,在上书房一块儿念书,等明年胤祯一块儿进书房,到时候让老四和老六照顾一下。”
之前噶尔丹入侵喀尔喀,喀尔喀投靠大清,康熙当时接受了,噶尔丹这几年一直写信给康熙,想叫他把土谢图汗等人给交出去,康熙一直没答应。
如今他要收养策凌,那多半是真的要下定决心清扫噶尔丹了。
不过是多一个孩子要照顾,这孩子还是蒙古部落的,康熙也会特意派人,没什么麻烦的,云佩就答应下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云佩也和康熙说了胤祚:“这孩子,那天回来以后一直蔫哒哒的,问了他才知道原来是上书房里头答卷子没答好。”
康熙还以为她要和自己求情:“小六那天答的是不太好,不说和前头的哥哥们相比,连小八也比不上。”
云佩嗔了他一眼:“人和人不一样,小六的心思没放在功课上头,当然答不好。”她把胤祚喜欢数学的事情和康熙说了,“这几天我看着他呢,他和云秀一块儿学几何,几乎上手就会了。”
“是吗?”康熙若有所思,不提胤祚,反倒突然问云佩,“你是不是也在偷偷学?”
他想起来之前他七个月没来永和宫,结果云佩自个儿学会俄语和拉丁文的事情了。
云佩:“……”
年纪越发大了,她对皇上的耐心也越发差了,这会儿都懒得敷衍他了,反倒瞪大了眼睛:“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学,皇上您来随时都能看见,怎么能叫偷偷呢?”
康熙噢一声:“所以你学会了?”
云佩这回不好意思了:“没全学会,我悟性没他们两个高,只学会了一点点。”
康熙来了兴趣:“走,去书房,朕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云佩没办法,只能跟着进了书房。
他们三个这段时间都在书房里头学数学,起草的草稿写了好几大张,一人一本订好的纸,专门用来算数。
康熙随手捡起来一本看了一眼,上头写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数字:“这是什么?”他没看懂。
云佩解释:“云秀说这个是阿拉伯数字,英法他们算的时候就是用这个算的,比咱们的写起来快和方便,她和白晋学来的。”
康熙疑惑:“是吗?白晋可是朕聘请过来的数学师傅,他怎么从来没和朕提起过这个东西?”
“您忘啦?他们教数学,肯定得跟着入乡随俗的,当然得用咱们的壹贰叁肆了。”云佩说,“就算有更简单的,教出来的人总还是在大清用这些算数的,总不能教个会阿拉伯数字的,回头写出去给谁看呢?”
康熙嗯一声:“那这几个,都对应几啊?”
问完以后,他自个儿都觉得有一点新鲜,在朝堂上他自诩是对西学颇有研究的,那些大臣们都得问他那些东西代表着什么,可怎么到了自己的后宫里头,反倒弄出来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了呢?
云佩看出来了他的疑惑,却没说话,拉着他的手认认真真和他讲了阿拉伯数字,一共就10个数,格式又简单得很,康熙自己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看明白了,然后再回头看那些纸上记着的东西,也就清清楚楚了。
他啧了一声:“这阿拉伯数字,用起来还真是不错。”
心里头记下了以后,他就说:“没事儿的时候也教教胤禛,等他成了亲,朕打算把他派到户部去,到时候可以稍微推广出去,算起来更加容易一些。”
云佩应下来。
康熙看看她,忽然问:“在宫里头是不是憋坏了?”
云佩沉默了一下。她如今在宫里头也没什么事儿做,几个孩子年纪也慢慢大了,不用像是小时候那样要悉心照顾,等明年胤祯也进了上书房,她膝下的几个孩子就都不用她再怎么费心了。
以前位分低的时候还担惊受怕,怕在宫里头活不下去,怕自己的孩子留不住,怕自己迷失在整个宫廷里,如今位分上来了,孩子也养着了,她想要的却更多了。
人的欲。望总是会上涨的,一年比一年想要的东西都多,以前觉得能平平稳稳地过日子就好,现在却开始向往宫外的自由了,她有时候会羡慕云秀,云秀可以去尼布楚,也可以去宫外,她也想去,却去不了。
康熙说:“等明年吧,明年胤祯去上书房了,朕带你去塞外散散心,你不是爱骑马么?到时候想骑多久就骑多久。”
云佩轻轻应了一声。
她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大的让步了。
作者有话说:
第 92 章
六月里; 荣妃生的女儿和硕荣宪公主下嫁蒙古漠南部的博尔济吉特·□□衮。□□衮在乌兰布通与噶尔丹的战役里立了功,康熙很喜欢他,所以今年定下了他和荣宪公主的亲事。
康熙对待嫔妃们的态度上是不远不近; 喜欢的就多宠一段时间; 不喜欢的就永远不会多看一眼,有时候为了后宫的平衡,他不得不捏着鼻子保持着表面的平衡,可在阿哥和公主们的身上,他是不吝啬展现自己的父爱的。
他给大公主和二公主选的都是博尔济吉特氏的人,这个姓氏和大清天然亲近; 彼此之间联姻次数很多,互相也有一点儿约定俗成的意思:只要额附不是太混球; 对待公主那必须得好声好气的,尊敬又爱重; 双方也会进行一些利益的互换。
所以荣宪嫁到博尔济吉特氏; 也不算太难过,前一个嫁到博尔济吉特氏的贺珠最近也传过来消息,说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额附对她很敬重。
荣妃那颗提起的心也放下了。
有一回她们在小佟佳氏那里闲坐着说话; 荣妃忍不住地就提起了荣宪,说她性子娇缠,也不知道去蒙古会不会不习惯。
当时坐着的人里头四妃都齐了; 还有几个还算得宠的小嫔妃。
惠妃当即就说:“当年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也是从蒙古嫁到紫禁城里头来的么; 咱们的祖宗也都是从蒙古一路入关才进的北京城,有什么不适应的?”
宜妃瞅瞅这个; 看看那个; 打定了主意不插手; 笑着和自己的妹妹说话。
荣妃一向脾气软和,可到了女儿的事情上,她也难得刚硬起来了:“惠妃姐姐这话说的,您又没有女儿,当然不明白我们的苦。”
端嫔也不冷不淡地开了口:“惠妃姐姐如今倒是不担心了,大福晋连生了三个女儿,将来挑夫家的时候可有的您操心呢。”
确实,惠妃从康熙十一年生下来大阿哥以后就一直一无所出,儿子没有,女儿也没有,不然她也不会频繁地去拉拢那些个庶妃替自己生孩子。而大福晋生了三个女儿其实是没什么错的,只是这事儿是惠妃的痛处,最近只要在她跟前提起这些事情,都能叫她怄着气。
她冷着脸不吭声了。
最后还是良贵人站出来打圆场:“大福晋生的女孩儿惠妃娘娘喜欢着呢,前些时候还挑了好多东西给大福晋送过去。”
端嫔轻轻笑了一声。是送了好些东西,都是补身子的东西,想叫大福晋补好了身子赶紧再生个皇长孙出来,可惜了,再过两个月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到时候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个男孩儿,这乐子可就大了。
她对后宫的妃位们都没什么大意见,只是很不喜欢惠妃嫌弃女儿的那点儿小心思,她也有过女儿,可惜早早地夭折了,过后她年纪大了不得宠爱,没有生出别的孩子,日复一日地怀念着那个早早去世的小公主,连带着对别的公主都有一点爱屋及乌。
她看一眼良贵人,倒是觉得她可惜了,要是她能和德妃一样自个儿立起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惠妃拿捏得死死的了。
再一看旁边的德妃,她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她愣是一句也没插嘴,一直在旁边微笑坐着。
云佩一边喝茶听她们说话,这个场面她不能开口,一开口就会替扎喇芬拉仇恨,所有人的矛头都会指向她,所以她才一直安安静静的。
可显然这种安静并不能维持太久,惠妃说:“说这么多,真论起来,还是德妃妹妹的五公主运气好一些,打小就被太后领养,将来也不必去抚蒙,往后就一直在京里头了。”
云佩心里头叹了一口气,知道会有这么一场争论,不说话也躲都躲不过去:“您不是前头才说的在关外未必不比里头差么?扎喇芬一直养在太后膝下,轻易不能见一面,我心里也……”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如今的几个公主大多都是养在宫嫔自己膝下的,不然就是低位分的孩子养在高位分的名下。公主和阿哥们不一样,公主影响不了什么,所以主位嫔妃也都不会拦着生母和公主亲近,她的扎喇芬确实比旁人难见面的多。
这一点宜妃感同身受:“可不是么,我往日里想见胤祺也见不到,唉。”
她们两个唉声叹气,其余人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良贵人咬着唇,默默看着。
等回了延禧宫,惠妃坐着生闷气。良贵人一看就知道还是大阿哥和大福晋的事儿戳她的心了。
前些天大阿哥来给惠妃请安,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那会儿她本来是在里头伺候惠妃的,看见大阿哥来了就出去了,只是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摔了茶杯。
惠妃很生气:“你一如今要为了你媳妇儿来忤逆你的额娘?!”
大阿哥也梗着脖子:“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生不出儿子,是因为我生不出。”
来之前他都想好了,一定要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别叫额娘为难伊尔根觉罗氏。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一心记着要替伊尔根觉罗氏说话,才会惹恼了惠妃。
自古以来的婆媳关系都是这样,儿子不掺和还好,一旦掺和了,婆媳两个人难免要在心里计较他对谁更好,比较来比较去,彼此的怨气也就更深了。可是如果不掺和,难免让人觉得家宅不宁。
所以是个难事儿。
良妃在外头默默听着,心里头却惦记起了胤祀,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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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祀在永和宫里。
胤禛去拿了药水出来给他擦胳膊:“以前我拉弓受伤了,姨姨就是拿这个给我擦的,效果特别好,你试试?”
胤祀把胳膊上的袖子卷起来,胤禛就小心的给他擦,一边擦一边说:“你的伤口也太深了,怎么弄的?”
胤祀说是摔的:“走路没看见前头有个石头,绊着了。”
胤禛手停了一下,没一会儿又继续:“是吗?下回注意一点。”
等擦完了药,胤祀说要走,胤禛笑着送他离开了。等人走了,他啪地把手里的药瓶子摔在了地上。
云秀和胤祚在里头学几何,听见声音连忙跑出来,瞧见地上的碎片,连忙问:“怎么了这是?”
胤禛面无表情:“手滑了。”
“快别站那儿了,让她们把碎片扫起来,别拿手去捡。”云秀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支开胤祚,“前面那道题还没算完,你去继续做,我和胤禛说两句话。”
胤祚看看四哥,再看看姨姨,答应了。
云秀就去拉胤禛:“怎么了?”
胤禛还憋着气不肯说话,云秀哄了两句,他才把前头的事情说了:“我们两个是打小一块长大的,情分比别人深厚,哪怕如今他为了他额娘要疏远我们,可都已经来了,药也擦了,我不过问他一句话,他都要骗我,难不成是不信任我,怕我把话漏到外头不成?”
他愤愤不平:“我都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给他看,让他知道我理解他,同情他,可他呢!”
感情里,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任何一方觉得自己的付出被辜负了,这段感情都会出现裂痕的。云秀想了想,跟他说:“那你有没有想,每个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八阿哥一向自卑又自负,可能是他怕自己说了你看不起他?因为珍惜这一段感情,所以不想让它磨灭了?”
胤禛慢慢平复下来。
他低头想了想,说:“算了,八弟也才十一岁,我年纪比他还大上三岁呢,该体谅他一下。”
云秀摸了摸他的脑袋。
胤禛等姨姨进去了,才跑去拿了一瓶新的药一路追出去。
胤祀正低着头走路,他心里头也惶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路心事重重,都没瞧见前头的门槛,差点一脚绊过去。
幸好胤禛来得及时,一把拉住了他:“多大的人了!走路也不看着,要是我不拉着你,你得摔没了两颗牙,等明儿进了上书房,念书都漏风,指定要被那几个小的嘲笑。”
胤祀瞧见是他,顿时讷讷:“四哥……”
胤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昂着头看他,顺手把手里的药瓶子塞给他:“本来还想叫你等一等,我去给你拿新的用,谁知道你跑的这么快,差点没累到我,我在后头追了大半天,叫你也不答应。”
胤祀立马道歉:“四哥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胤禛先问他在想什么,见胤祀犹犹豫豫的,本来想生气,可一想到姨姨说的,就把话给憋回去了,反倒说:“算了算了,你自己想,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只是你得记着,四哥不是外人,就算你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也可以来和四哥说,四哥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拉住胤祀的手:“我们是兄弟,虽然不是一个额娘,可我把你当亲兄弟瞧,你不跟我说你在想什么事情,我心里会担忧,问了你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生气。”
胤祀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刚要张嘴说话,就被胤禛拦住了:“可我生气也不代表你要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自己权衡利弊。我只是想着,如果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两个没有必要互相瞒着对方,到底伤感情。”
他还是决定坦诚一点:“四哥是个直脾气,不喜欢那些弯弯道道,在乎就是在乎,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才关心你,等将来如果有一天,如果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