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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镜像拼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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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父双目赤红,痛苦掩着脸:“让林队出来吧,我去陪栋梁!是生是死我都认了,林队是好人,别害了他就行!”
  “拆弹部队的人不是在路上了吗!你怎么弄得好像你儿子必死无疑似的!”
  蒋父情绪崩溃,完全听不进去:“我看过电影,栋梁身上的炸/弹引线那么复杂,拆不了就只能引爆了!让我进去、求求你让我进去陪他!……”
  “……”邹斌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铐,“咔嚓”一声将他的双手铐上,塞进车里。车窗留条宽缝,方便空气流通,任他在里面怎么喊叫也充耳不闻。
  工人们暂时被安置在小屋里,邹斌已经联系地方派出所,来人把这些工人先带回局里做笔录,顺便留下来两位同事,一位看着车子里的蒋父,一位跟着邹斌把采石场里里外外全部搜查一遍。
  林壑予在陪小朋友一起背加减法的分解组成,忽然接到文桦北的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林队,屠宰场这里没有发现□□。绑匪刚刚来电话,要求把赎金放在冻库里,人离开。”
  林壑予思索三秒,开口:“让他老婆先走,你留下。人来了别急着抓,跟着他。”


第15章 
  技侦效率很高,仅仅一个小时,鉴定结果就出来了,还是反复确认无误才递到刑侦队手里。喻樰的推测落空,逐帧解析之后,《Humpty Dumpty》整段视频并没有任何问题,说白了这就是一段普普通通的少儿动画。
  “不是吧,庞刀子有这么幼稚?当真就是送首儿歌来嘲讽我们警方?”
  “我觉得没必要,到现在咱们还没把他抓回来,这还不够嘲讽的?”
  “那张便签纸不是写的第五个人质吗?我感觉可能就是暗示要杀的是个孩子。”
  “之前都是直接动手,把人质杀害之后再抛尸,这次怎么要搞死亡预告?”
  “膨胀了呗,想尽办法挑衅警方呗。”
  大办公室里围绕着儿歌的讨论声络绎不绝,白板上列出数条思路,众人集思广益,天马行空,暂时还没找到一个特别明确的方向。
  而在靠窗的位置,那台电脑前,易时仍旧坐在那里,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视频。丁驹跟着他已经把这首《Humpty Dumpty》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满脑子都是稚嫩童音的魔性音调,下意识都能哼出来两句。
  宋苹坐在易时的右侧边,托腮看着他。她的名字里有个“苹”,相应的也长了一张苹果脸,脸颊两侧圆润,下巴弧度平缓,鼻头肉肉的,明明已经26岁,看上去还颇显幼气。托着腮的动作像是在课堂认真听讲的学生,就差手中拿着小本本记笔记了。
  张锐端着杯茶走过来,他是在看到第五遍的时候实在感到枯燥乏味,站起来去泡杯茶提提神,没想到宋苹就把他的位置占了。电脑里还在播放《Humpty Dumpty》,张锐也有些佩服易时,是怎么做到一直保持同一副表情一成不变的。
  “有什么新发现吗?”张锐问。
  丁驹摇头,拇指揉着太阳穴,状似苦恼:“我耳朵快听出老茧了。”
  宋苹则是问:“易时,你呢?有找到线索吗?”
  “应该还没有吧。”丁驹瞄一眼易时,以他对易时的了解,有想法的话现在已经行动起来,哪儿还会老实坐在这里?
  “那还需要研究多久?占着电脑不让人办公。”张锐语气古怪酸涩,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瞄着宋苹。宋苹看着张锐:“你要办什么公?原队安排你做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把这些天走访排查的数据做个图表。”张锐嘴角抽搐了下,这小妮子,开口就在偏帮外人,咱们还能好好聊吗?
  易时忽然抬头,视线淡淡从张锐的脸上刮过去。
  张锐胳膊上的汗毛竖起,那双眼好似削骨刀,从身上走一圈就会脱层皮。仿佛自己刚刚心底里那些不入流的想法给洞悉得清清楚楚。
  下一秒,易时关掉视频站起来,还贴心地把Excle打开,电脑还给张锐。张锐盯着空白的表格界面,唇角抽搐得更加厉害。
  这个易时……
  宋苹翻个白眼,用眼神在diss张锐,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真是有够无聊。
  白板那边,刘晨毅拿着小本子,像是在做演讲。
  “我查了一部分资料,关于这首童谣有几个不同的寓意,大家听一下。”刘晨毅清清嗓子,“Humpty Dumpty的歌词中有一句‘所有兵马都修不好它’,因此有‘一经损坏无法修复’的含义。另外也有说法是这首童谣的起源和英国王室有关,影射英格兰国王查理德三世,1483年成为摄政王之后,杀害侄子爱德华五世后篡位登上王座。他在1485年的一场战役中惨败,童谣中的‘墙’指的是王座,‘摔下来’意味着被打败,‘再也拼不回去了’指的是‘理查德三世已死,盛世不再’。”
  “敢情这里面还有政治因素啊。”李长生感叹。
  “那这些寓意是想暗示什么?庞刀子第五个要杀害的对象是位高权重的人?”邵时卿摸着下巴,“他不会是要对咱们南宜和海靖的领导下手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身为警务人员被报复时有发生,特别是缉毒警、特警这一类高危警种,不止是自己被报复,家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早几年还发生过歹徒在公安局的车子下面埋炸/药,造成一队刑警死伤,轰动整个公安系统的恶劣事件。
  “最近我会让人多留意局里的设施安全,”原康看向喻樰,“喻队,你也和南宜市局那边打声招呼。”
  易时靠着墙,他的双臂环在胸前,站姿松懈随意,配上如诗如画的长相,流露出一股风流优雅的味道。他心中所想和风花雪月没有半点关系,而是一直在思考那首《Humpty Dumpty》。
  听了十几遍,这首儿歌在他这儿算是刻在脑子里了,能从前奏到尾声一秒不落全部回想起来。对局里的人下手?不会,那张便签条上写的是“第五个人质”,说明受害者范围已经被固定在人质里,否则完全可以写成“第五个死者”;对人质里的孩子下手?那为什么不早动手反而等到现在?带着小孩子跑路不是明智之举,孩子娇气又不听话,容易成为累赘,除非是有一定价值。
  据他们所知,成为人质的孩子都不是富贵家庭,警方也没有接到赎金相关消息,因此对于庞刀子来说,绑走的孩子和其他人质的价值是同等的。如果只是想造成社会恐慌,一开始杀了不是更好?拿孩子开刀,不仅省时省力,还能让政府被这帮悍匪的残忍所震撼。
  Humpty Dumpty sat on the wall,矮胖子坐墙头;Humpty Dumpty had a great fall,矮胖子掉下来……
  Couldn't put Humpty together again 。
  无法再破蛋重圆。
  易时怔了怔,脑中猛然撕开一幅鲜血淋漓的画面。
  他眉头紧皱,忽然被人戳了戳胳膊,是宋苹站在身后。
  “哎,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白,有低血糖?”宋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过去,“给,吃了休息一会儿。”
  易时望着她手中的糖,思绪像是被一根火柴点燃,炸了开来。
  公墓,孩子,糖果,单字碑……
  身后是燃烧的火光,他伏在地上,被另一具躯体覆盖,挡住强力的冲击和热浪。他从温暖的臂弯里爬起来,看着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的后背,瞬间惊慌失措,不停摇晃着那人的胳膊,求他睁开眼睛,一颗颗水珠落在落满尘土的狼狈脸颊上,是他的双眼在下雨。
  脑中某根神经涨得疼痛,易时从宋苹身边错开,快步冲出办公室,用力甩上门。众人的视线全部被吸引,聚焦在微微晃动的木门上,宋苹呆呆愣愣,弄不懂为什么小哥哥忽然就暴走了。
  易时冲到洗手间里,拧开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捧水把脸埋进去。冰凉的自来水让他稍稍冷静,洗手间里点的檀香味道钻进鼻中,安抚体内躁动的血气。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静谧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哗哗流淌的水声。易时忽然解开衬衫纽扣,快速脱下半边衣袖,平常从不示人的整条右臂全部暴露在白森森的灯光下。
  对面的镜子清晰倒映出整条胳膊的现状,从上臂到小臂遍布着一大片狰狞的疤痕,像是一只扭曲恶心的千足虫附着在瓷白肌肤上,尽管做过多次修复,可惜烧伤太过严重,竭尽全力也只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就像是《Humpty Dumpty》里的歌词,“Couldn't put Humpty Dumpty together again”,人类的身体亦是如此,遭到这种损坏,永远也无法修复。
  据养父母所说,伤疤是源于一场火灾,易时从未在意,直到那莫名其妙的血腥画面闪过,他才想要深究:是什么引起的火灾?那样的火光不像是普通的燃烧物造成,还有腾起的蘑菇云和空气里的涩味,都能证明是化学物质燃爆造成的后果。
  易时的鼻头动了动,仿佛能嗅到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等等。
  易时手撑着盥洗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紧紧皱起。
  All the king's horse ……And all the king's men……国王的人和马……
  他垂下眼眸,这次只思索三秒,迅速穿上衬衫,边扣纽扣边大步跨出洗手间。在回到大办公室之前,特地去了一趟监控室,把那个女人送监控的视频反复回放四五遍,渐渐恍然大悟。
  易时出去已经一刻钟,一直没回来,宋苹频频往门外瞧,张锐敲着图表,酸溜溜道:“别看了,你关心他他都不领情呢,一头热什么劲儿。”
  “我总觉得他不像看上去那么怪。”
  张锐倒吸一口凉气,也是佩服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女人。易时还不够怪的?这几天他可都打听过了,南宜的同事出任务就怕和他分在一组,从不按套路出牌,想到什么做什么,招呼都不打。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哪怕每次易时的判断都是对的,对策都是正确的,也让他们不敢恭维,巴不得和这尊佛保持距离。
  “宋苹,你看看你,见到帅哥就忘记准则了,能不能客观看待问题?易时他明明……”
  “他来了!”宋苹忽然扯住张锐的胳膊,张锐回头,果真看见易时走进来,和出去时相比衣衫有些凌乱,发梢潮湿,脸色阴冷,越发寒气逼人。
  “和暗藏的寓意没有关系,是一种方式。”易时站定之后,沉沉开口,“他会让第五个人质从楼上跳下来,人质不会有机会落到地面,半空中炸/药就会引爆。”


第16章 
  易时的话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大办公室里炸开。
  “这么惊悚?手法也太残忍了吧?”
  “不过还真有这种可能,他们手里如果还有没用完的炸/药,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我还是倾向先前的分析,要害的可能是领导,毕竟群龙无首的话就更抓不到他们了。”
  “咱们别把事情搞那么复杂,办过多少案子,被误导的次数还少吗?”
  来自南宜刑侦队的众人表情平静,似乎对于易时冒出的惊人言论司空见惯。包括丁驹,惊讶的情绪也只是浅浅浮在眼瞳里,短短几秒便消散。易时一向如此,队里开大会,一般时候他不说话,一旦开口那必然会提出截然不同的思路,见怪不怪。
  原康诧异片刻,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推测?”
  “内容。”易时走进来,写下几个关键词,“wall,楼;fall,坠落;King's horses King's men ,警队;couldn't put together again ,碎尸。”
  宋苹渐渐睁大双眼:“对啊,好像是这样,这么一想的话,这首童谣的歌词一目了然啊。想要坠楼加上碎尸,庞刀子那帮人最有可能用的就是炸/药了……啧,真厉害!这都能想到!”
  张锐显然不太认可易时的推测:“是不是过度解读了?那群悍匪之前杀人的手法都很潦草,跟大刀砍肉似的,就算抛尸到闹市区也就是找个裹尸袋扔在街头,这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会不会是赵成虎被抓了,庞刀子狗急跳墙,才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法子?”
  李长生说:“的确有这种可能,我们当时抓住赵成虎,想尽快问出人质的下落,就是为了防止庞刀子犯起病杀疯了。”他用胳膊肘撞了下邵时卿的小臂,“是吧?”
  邵时卿点头,喻樰食指抵着下巴,想了想:“目的?”
  丁驹一头雾水,易时都解释得明明白白了,这就是杀人手法,目的不就是弄死人质吗?
  李长生见小狼犬茫然的模样,有点恨铁不成钢:“喻队想听听易时对送U盘这个行为的分析。你看你,进队半年了还不会解读鳕鱼密码。”
  鳕……鳕鱼密码?丁驹更加懵逼,能不能解读他真不清楚,听起来倒是挺好吃的。
  “不是预告。”易时拿出手机,找出拍到的监控录像,“她和庞刀子没关系,是来通风报信让警方快去解救人质的。”
  众人聚过去,数双眼睛盯着短短20秒的监控画面,想从中看出点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市局采用的监控成像清晰画质优良,那个女人即使戴着口罩,在长发被风吹起的瞬间被捕捉到的眉眼依旧清秀无比,加上高挑瘦削的身材,一双细腿被黑丝包裹,肉眼便可判断是一名婀娜多姿的美人。
  只见她先是站在栅栏外,一手扶着栏杆,像是在等待时机。在警卫转身回门岗亭时,她迅速从口袋里拿出小盒子,塞进栅栏里,接着当作无事发生,快步离开。
  视频播放结束,至少有一大半人神色茫然,不明白易时到底想给他们展示的是什么。原康一言不发,喻樰眉头微蹙,把手机拿过去,又点开中间的播放键,重放一遍。
  视频大约进行到10秒,原康双眼一亮,和喻樰异口同声:“是真的!”
  易时早已走到先前离开的位置,宋苹把抽纸盒递过去,示意他擦一下滴水的发梢。他没有回应,而是盯着电脑,宋苹说:“你要用就用吧,别管张锐,他那图表什么时候交都行。”
  易时坐下,手摸上鼠标,半晌才轻声道:“谢谢。”
  宋苹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能得到他的道谢。小帅哥一直保持着高岭之花的姿态,冷不丁回暖一次,竟给人一种下凡的错觉。
  喻樰和原康同时走来,喻樰的手撑在桌侧,视线落在打开的视频上,一眼注意到时长:“视频全长是3分05秒,会是暗示犯案时间吗?”
  易时摇头:“不确定。”
  原康从小盒子里拿出那张便签纸:“视频没问题的话,能传递信息的只剩下这张纸了。有可能是用柠檬水或是蒜汁写字,遇热或者特殊试剂才会显现,可以送去痕检,让他们各种方法都尝试一下。”
  刘晨毅捏着小本子,唇角虽然带着弧度,但面部表情明显牵强。站在他身旁的同事轻声附耳:“老刘,到底怎么回事?那段监控你看出什么没?”
  刘晨毅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咬着牙喃喃自语:“装神弄鬼。”
  同事连忙附和:“我看也是,他们那边的人跟着凑热闹也就算了,原队怎么也搅和进去了。”
  “谁知道。”刘晨毅冷笑。
  他们轻声嘀咕着,音量控制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分贝内,谁料易时忽然回头,视线轻飘飘从刘晨毅的脸上刮过去。
  刘晨毅顿时尴尬,心虚的想移开视线,内心又对易时的推测不服气,底气一下子足起来,食指点着手机:“易警官,咱们眼拙,没能找出监控暗藏的玄机,能请你解释一下吗?”
  易时的眼眸黝黑深邃,眼神却又淡又远,瞧得有异议的那几个心里毛毛的。喻樰的手搭在肩头按了按,似乎是有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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