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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镜像拼图-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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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对的; 做这些都是对的。不论别人会怎么想,他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一瓶矿泉水倒在地上; 还未开封。盛国宁苦笑,林壑予对他这样防备,连水都不肯喝一口; 如果可以的话; 他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 特别是林壑予和易时; 都是自己的家人,只要这两人能别再这么执着,他们也不会再产生摩擦。
  盛国宁捡起矿泉水,回到车上在中控屏操作; 导航到省人民医院。他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未接来电有7个; 有林知芝的,还有一个陌生号码。为了能静下心应对林壑予; 他特地提前和知芝打过招呼,今晚有内部的重要会议,这种情况下她还打了4通电话,肯定是出事了。
  盛国宁稳了稳呼吸,回拨电话,二十多秒之后电话接通,他连忙问:“知芝,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传来一道清冷声音:“爸,妈现在在医院,您有空过来吗?”
  是易时。
  盛国宁怔了怔,他怎么会在省人民医院,还和知芝在一起?
  林知芝今晚回南宜,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眩晕症发作,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待了一个晚上才回家。她的眩晕症是近几年才有的,和颈椎病有关,设计师长年累月地画图,经常在电脑前面一坐就是一天,废寝忘食是常态,落下大大小小的毛病。年轻时林知芝身体尚可,步入更年期大大小小的毛病都来了,盛国宁尤其在意她的健康,有点不舒服赶紧拉着她上医院,就怕会拖出大问题。
  上次看到这么多未接来电,盛国宁冷汗直冒,生怕听到无法承受的坏消息。这次淡定许多,也许是因为心里有底,清楚知芝不会有大碍,一路上还能分心思考和易时有关的问题。
  这小子平时的生活沉闷枯燥,除非是办案和不得已的饭局,否则是绝不会在夜晚出门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林知芝被送到医院,身为丈夫的盛国宁电话一直没接,只能打给易时让他去医院帮忙照看了。
  ……令人疑惑的是,上一次他没有见到易时,那个送知芝进医院的好心人也没露面。等到第二天爆炸案发生,易时忙得不可开交,十天半个月都没回过家,和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况且眩晕住院这种小事,林知芝甚至连安安都没告诉,更别提会去打扰繁忙的易时了。
  这种突兀冒出来的意外让盛国宁心里发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脱离应有的轨道,向着不可估计的方向发展。
  省人民医院有单独的急诊部,和门诊部是分开的,盛国宁记得那条路,几乎不用看路标一路顺利找过去。病房的门虚掩着,露出一道缝,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吧?”
  “没事,不急。”
  “我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你看水都快挂完了,休息休息就好。”
  林知芝脸色苍白,还勉强挤出微笑,不想让易时担心。易时握住她的手,轻声问:“……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弄得像多娇气似的,人老了,难免的啊。”
  易时原本是在楼下的绿化带附近,等盛国宁和林壑予一起出来,老小区路灯昏暗,行人稀少,一道纤细身影沿着弯曲小路走向单元楼,从路灯下经过,易时惊鸿一瞥,发现来人居然是林知芝。
  知芝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回海靖了吗?易时看了看时间,9点还未到,他的记忆里睡着前绝对没有见过林知芝,此刻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特殊原因导致她没能回到家里。
  易时一双眼紧紧盯着林知芝,只见林知芝快走到绿化带时,忽然脚步踉跄不得不扶住树干,她挣扎着想站稳,却东倒西歪摔到草丛里,再也没爬起来。
  易时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已经冲过去,扶起林知芝不停拍她的脸颊,呼唤她的名字。林知芝晕过去了,手软软垂在身侧,买的苹果咕噜噜滚了一地。易时内心焦急无比,根本不知道她晕倒的原因,急诊室的医生问起病史他也无法回答,甚至被质疑家人的身份。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数年来对家人的疏远根本不是在惩罚盛煜安,而是在惩罚自己。他自工作之后就对养父母的关注少之又少,刻意淡化和他们的家庭联系,经常要喻樰耳提面命才会回去一次,现在就尝到恶果了,知芝的病情他一无所知,也从未主动关心过她的健康状况,从这一点看来,他的确是不配称作是“家人”。
  幸好林知芝很快清醒,眩晕的症状还没有好转,不能下床行走。易时和护士一起推着她去做各项检查,医生通过她断断续续的描述,结合检查结果确定病因,开了两瓶药在临时病房里挂水。
  一转眼已经到10点,易时给盛国宁打了4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林知芝劝道:“别打了,你爸在开会,手机肯定没带在身上。”
  根本没有会议,盛国宁和林壑予在一起,连林知芝的电话都不接,林壑予遭遇危险的可能性猛增。易时转身出门,又用医院的座机打过去,还是未接,越来越担心那边正在发生的状况。
  林知芝看出他的坐立不安,拉拉他的袖子:“忙的话就先回去吧?我没事的,水挂完就好了。”
  一瞬间易时想起栀子花年幼时生病的模样,拉着他的袖口,明明很想哥哥陪在身边,却还是让他别担心,劝他和爷爷一起去多捡几个塑料瓶。那时他们没有条件去医院,感冒发烧只能在桥洞下等着自愈,实在严重的情况下才舍得动瓶子里的零钱,去药房里买一些便宜的感冒药。
  为了生计,小石头只能丢下生病的妹妹继续去街头巷尾捡废品,到处“淘金”,也是那一次,老乞丐死了,玻璃瓶被抢走,他连帮栀子花买药的钱都没有,在深夜经常会懊悔,如果那天没有和老乞丐一起出去,留在桥洞下面陪栀子花的话,是不是一切命运都会改写。
  这种抉择再度面临,是该离开还是留下?
  易时瞄一眼手机屏幕上拨出的4个未接电话,记忆里成安山上和林壑予相遇的一幕幕情景闪过,他重新坐下,帮林知芝把被角掖好:“没事,我在这里陪你。”
  果真,林知芝的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易时暖暖一笑,怕她躺着无聊,主动找话题陪她聊天。
  今晚的急诊部难得清净,医生时不时进来检查林知芝的情况,确定她的眩晕症状有所缓解,建议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一晚。两瓶水快挂完了,盛国宁终于回电话了,听到林知芝住院,急急忙忙赶过来。
  虚掩的病房门推开,盛国宁快步走到床边,易时站起来,主动让出位置。盛国宁抚摸着林知芝的额头,脸上的关切不像是装的,但又没易时想象中那么急切,从刚刚接电话开始,他就听出盛国宁的情绪并未产生太大波动,仿佛对这一切早有准备。
  丈夫的嘘寒问暖让林知芝更加不好意思,推了推盛国宁的肩:“我没事了,孩子还在呢。”
  盛国宁像是才看见易时:“小易,多亏你帮忙,不然就出大事了。”
  易时笑了笑:“应该的。妈说您在开会,赶不过来,是什么会议这么紧急?”
  “机密内容,等文件下来你就知道了。”盛国宁抬起手腕,“都夜里了,你明天还要上班,送你回去?”
  林知芝搭腔:“快回家吧,这都几点了,你睡不好的话明天上班又难受。”
  易时刚好也想和盛国宁单独聊聊,便没有推辞,盛国宁请护士帮忙看着点儿,等会儿人就回来。两人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易时忽然问:“爸,妈从海靖回来没告诉您吗?”
  “原本定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今晚刚好有会,就让她明天回来,谁知她今晚就坐车回来,还在路上晕倒了。”盛国宁看向易时,“你怎么会来的?是医院打电话给你的?”
  “不是,我准备回家拿点东西,刚好看见妈倒在绿化带那边。”
  “哦,那可真巧。咱们那个老小区你又不是不知道,住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咱们家那栋又在顶里面,晚上没什么人出门闲逛,等保安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我也有点后怕,毕竟连您的电话都打不通,病情严重的话不堪设想。”
  两人的对话满是试探,易时很不习惯这种氛围,他对盛国宁一向信任尊敬,父子之间有什么说什么,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不自在,话里有话,还需要费尽心思地找一个切入点。
  林壑予在哪儿,究竟怎么样了,他迫切地想知道。唯一欣慰的是盛国宁的身上没有激烈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换过衣服,还是之前出门的那套,由此看来,至少林壑予的人身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晚上不堵车,从隧道走更近吧?”
  “嗯。”易时扣好安全带,瞄见扶手箱的杯托里放着一瓶矿泉水。这并不是一瓶普通的矿泉水,它露出的LOGO和文字是镜像倒置的,是被林壑予触碰过的东西。
  易时猛然拿起矿泉水,盯着盛国宁:“他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什么?”
  “林壑予。”易时深吸一口气,“别打太极了,敞开了说吧。”


第130章 
  盛国宁是无意间把这瓶水带上车的; 纯粹是因为没开封舍不得丢掉而已。他完全没留意到瓶子的包装文字发生变化,恰好给了易时一个单刀直入的理由,看这架势是已经做好开诚布公的准备了; 盛国宁想装傻都不行。
  “易时啊,你真是……安安稳稳回家睡觉不好吗?”盛国宁扶着方向盘;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将来你也会见到他的,急什么呢?”
  他果真不対劲,这劝告的语气像个掌控了一切的反派。易时冷静回答:“这不一样,以后的话以后再说; 现在我就要见到他。”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找林壑予?”
  “那你又为什么要阻拦?”易时抿了抿唇,反问; “明明和林壑予见过面,也知道爆炸案会发生,为什么案发后一个多月; 在我面前却连这个人都没提过?”
  盛国宁语塞; 好半天才用长辈常用的语气回答:“……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编造我的身世也是为我好; 难道这些和我有关的人和事是装傻就能躲掉的?”易时垂眸; “如果我能一直记得他,或许能避免少走很多弯路,也有可能早就找出打破命运的方法了。”
  盛国宁还是头一次见到易时这副模样,这孩子不是没有感性的一面; 只不过以前没找到激发它的対象罢了。林壑予是他阴影魔障; 也是他的苦口良药,两人的命运紧密相连; 这种羁绊甚至超过各自和林知芝的亲情。
  能说出这些,易时也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易时; 难怪会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以他対易时的了解,这小子比林壑予难缠多了。林壑予沉稳自持、严谨守则,有一定的规则和底线,跟他打交道不必那么谨慎;易时则完全不同,随心所欲、行事极端,无视规则、不按常理出牌,这些都是共事过的同事评价他的原话。
  说白了,面対林壑予,盛国宁没什么可提防的;面対易时,不仅要十二分警惕,还得用些花花肠子才能治的住。
  “这不是能躲掉的,但也不是能阻止的。”盛国宁的手搭在易时的肩头,轻拍两下,“我已经劝过林壑予,他愿意顺其自然地发展,你也听话,别插手明天的案子。”
  “……”易时盯着他,“那小石头呢?还是要带他去机械厂?”
  林壑予的指责一句句在脑中回荡,盛国宁避开锐利的视线:“我会处理的,先送你回去。”
  易时沉默数秒,拨下肩上的那只手:“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我们想努力改变的是什么。”
  他撸起衣袖,露出布满伤痕的右臂:“你们不是很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就是明天的爆炸案留下的。林壑予为了保护我,从非常近的距离承受到爆炸产生的热量和冲击,内脏严重受损,才没办法回来。”
  “这些伤伴随我二十年,治疗时期遭受的痛苦就不提了,生活中遇到的各种不便也无所谓,以前我什么都能无视,但现在看到这只胳膊,就会想到他在我面前倒下的场景。记忆恢复之后,我经常做噩梦,经常会懊悔自责,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林壑予总会安慰我,他比任何人都在意我的感受。”
  “我们很清楚既定事实有多牢固,也有顺其自然任其发展的情况,但那只针対于好结果,爆炸案就在眼前发生,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我不想有这些代表痛苦记忆的伤疤,也不想看见他死去。”易时冷冷问,“他究竟在哪里?还安全吗?”
  盛国宁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随即叹气:“他回去了,现在很安全。”
  “回去?”易时怔了怔,“怎么回去的?”
  “萍聚广场的喷泉池。”
  易时惊讶,他第一次经历水里的穿越就是通过那个喷泉,五脏翻倒的滋味记忆犹新。林壑予不可能自己下水,盛国宁身上的衬衫双袖和前襟都有水渍,最大可能就是他把林壑予强行推到水里,这种行为简直和行凶无异。
  “他是知芝的哥哥!”易时捏紧拳,盛国宁依旧挂着笑容:“対,所以我真的很不想対他动手,以及你,是我儿子,我更不想伤害你。”
  黑洞洞的枪口竖在眼前,老朋友92/式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见面。易时蹙眉,恐怕盛国宁之前出门就是取这个东西的吧。
  “我老了,搞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必须用些特殊手段才行。”盛国宁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铐,示意他把手伸出来,“别害怕,只要你乖乖配合,不会受伤的。”
  都能拿枪威胁儿子了,这种虚情假意的承诺和哄小孩儿差不多。易时顿时感觉多年堆积起的亲情和信任全部崩塌,他印象中的养父开朗正直,具有责任心,在外是受人尊敬的领导,回家是严慈并济的父亲,为了守护平静温馨的生活不断努力,让知芝脸上长久挂着藏不住的幸福微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易时却是一直把他当作最亲近的家人,在记不起来林壑予的情况下,会考警校也是受到他的影响,简直不敢想象这么正直善良的父亲居然也会有不择手段的一面。
  “……我想知道原因。”易时低着头,“我实在想不通,这么做対你有什么好处。我想改变事实,我想和林壑予好好活着,有什么不対?难道你这么多年対我的关心和爱护都是假的?”
  盛国宁强压下翻涌的愧疚感,深呼吸:“以后你可能会知道吧……不,还是别发现的好,我一个人痛苦就够了。”
  痛苦?易时的眼皮跳了下,対盛国宁来说,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真正能撬动他的是家庭和亲情,以及“一个人痛苦够了”,说明这个潜藏的原因会让他们一同陷入困境,能和三个人产生关联的,答案再明显不过。
  和林知芝有关。
  前方传来刺耳响声,两人同时转头,发现是两辆私家车在停车场里追尾了。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追尾的车主下来争论、打电话报警,易时先反应过来,伸手的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枪就到了他的手中。
  拿到手的一瞬间,他就发现再次上当了——枪里没有子弹,再往下摸,连弹匣都没上。刚刚盛国宁的手一直挡着,光线又昏暗,导致如此明显的缺口他都没有看见。
  “咔嚓”,左手被一只手铐拷住,和副驾驶头枕的金属杠铐在一起,被迫悬在空中。易时晃了晃胳膊,第一次理解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盛国宁叹气:“我说过不想伤害你的吧,毕竟你是我儿子啊。”他把枪拿过去重新揣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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