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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镜像拼图-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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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煜安一门心思扑在玩上面,刚买的数学字典不敢乱涂乱画,便用橡皮刻出图案,再涂上蓝墨水当做印章,刚在勒口盖了一个就被林知芝逮个正着。
  不过……他的词典怎么会在易时的抽屉里?林知芝又看了看,拿着字典敲开盛煜安的房门:“安安,你怎么把词典放在你哥的房间里?”
  盛煜安正在玩PS5游戏,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手柄噼里啪啦按个不停,心不在焉地回答:“词典?什么词典?我不知道啊,可能不小心放进去的吧。”
  “别随便进你哥的房间,听见没?”林知芝走进来,“你的东西拿回去,原来摆在哪儿的?”
  “随便随便,”盛煜安努努嘴,“就摆在下面那个柜子里面,谢谢老妈!”
  林知芝弯腰拉开书柜的下层,哗啦啦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涌出,她眉头又竖起来:“盛煜安!你看看你的柜子,乱得像什么样?!有多久没收拾过了?”
  “好好好我等会儿就来,马上就通关了,再给我两分钟!”
  林知芝翻个白眼,怎么摊上这样不省心的儿子?她无奈摇头,指望盛煜安来收拾的话,估计就是原封不动地塞回去,下次打开还是跟垃圾站似的。
  她把抽屉里的东西全清出来,分门别类地摆放,一样样放进柜子里。跳绳、漫画书、电子笔、掌机……怎么什么都有?那个在棒球手套下面的是什么?还是粉色的信封,难道是情书?
  林知芝捡起信封,正面一行字——“亲爱的哥哥 (收)”,旁边还有一颗爱心。
  “好!通关!”盛煜安一跃而起,看见妈妈手里拿着的东西,顿时吓得手柄掉在地上,四肢冰凉背后冒汗。
  林知芝脸色难看,她也很想误会成是别人写给盛煜安的情书,夸夸这小子魅力无边。但自己儿子的字迹怎么会认错?那狗爬似的字体从小到大没给少骂,歪歪扭扭像蚯蚓,别人学都学不来。
  盛煜安紧张得语无伦次:“妈,你听我说,这个、这个不是我写的……啊,不对,是我写的,我帮别人写得……”
  林知芝平静地说:“你打开,念给我听听。”
  盛煜安哪里敢打开,还在极力辩解:“妈,就是开个玩笑,和朋友玩游戏输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我哥写这种东西……”
  林知芝当着他的面,拆开信封,取出花枝招展的信纸。
  盛煜安头皮发麻,冲过去一把夺过窝成一团:“妈!”
  林知芝抬头,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什么时候写得?你给他看过吗?”
  到了这一步,盛煜安忽然感觉无论如何撒谎,都包不住这团火了。
  “……初中,”他低着头,手里那团纸握得更紧,“他都没打开,直接还给我了。”
  六年前。林知芝双脚软了下,扶着书桌站稳,那一年易时刚刚参加工作,执意要从家里搬出去,不论父母怎么劝都不听,三天之内找到现在的那间小出租屋搬进去,一住就是六年。
  多年以来,林知芝一直以为是易时的自身原因,他独立自主惯了,不愿意再依赖家人,才会极力要求搬出去住。谁知道罪魁祸首竟是这封情书,盛煜安对易时的亲昵和依赖不止于兄弟之间,他不得不躲开,拉开距离来阻止不伦情感的累积。
  “你哥哥是给你逼走的。”林知芝的手指轻轻松开,空信封飘到地上,“他从小到大一直护着你,对你就像亲弟弟一样,你用这种东西逼得他离家六年,心里不会愧疚吗?他是你哥哥,你还想发展出什么别的关系?”
  盛煜安一言不发,良久,坐回椅子上淡淡道:“妈,我喜欢他好多年,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有结果,我哥心里没我的。”
  他微微一笑:“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也只会被当作一个玩笑。”


第139章 
  '12/14; 21:35,南宜市长隆花苑'
  盛国宁打开家门,客厅黑漆漆一片;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还以为老婆和儿子下馆子还没回来,边换鞋边打电话给林知芝; 想问问人在哪儿; 结果铃声是从卧室里飘出来的。
  知芝在家?电话不接也不出声,是已经睡下了?
  林知芝虽然年龄大了,但往常这个点不是在看小说就是追综艺,不到十一点是不会困的。碰上老公加班; 更是无论如何都会等他回来,聊上几句再一起休息。
  眼皮又跳了下; 盛国宁用食指按住,心中的不安感越扩越重。亮灯的卧室不止一间,盛煜安也在家; 蹊跷的是也安静如鸡; 像是没人在里面似的。这小子可是个闹腾鬼; 只要他在家里; 一道门根本挡不住各种游戏音效的轰炸,十次有八次都是林知芝去敲门,警告他动静小一点。
  今天这种情况不对劲,有大问题。
  “笃、笃”; 盛国宁轻敲两下;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盛煜安垂头丧气; 看见他愣了愣:“……爸,你回来了。”
  “嗯。”盛国宁往他身后瞟一眼; 游戏机、电脑都没有开,书桌的灯亮着,破天荒地摆了本书。盛煜安挠挠后脑勺:“今天刚好没事,背背单词。”
  “学校要考试?”
  “不是,下学期要考四级,先准备着。”
  这都不是稀奇,是离奇。盛煜安这种无药可救的拖延症,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次考试不是临时抱佛脚糊弄过去的?下学期考四级,现在就背起单词了,明天一早太阳得从西边升起。
  “多看看书是好事,你要是早这么自觉,你妈都不至于三天两头一肚子气了。”
  提到妈妈,盛煜安的肩头抖了下,盛国宁瞧出名堂来,问:“怎么,今天是不是又犯错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这么老实准没好事。”
  “……没。”
  “是出去吃饭在外面做错事了?”
  “没出去吃饭,点的外卖。”
  “那怎么回事?在学校闯的祸?打架、谈恋爱、考试作弊?”
  “都不是。”
  盛国宁伸手敲了下他的额头:“说实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盛煜安心虚垂下脑袋,扶着门框声如蚊吟:“……我还是不说了,你去问妈妈吧,怎么样我都认了。”
  ……看来犯的还是大错,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
  盛国宁关上门,脑海中列举出数十种他这个年纪能犯的“大错”,至少没有触犯法律,如果违法的话都不用等他回来,林知芝就会大义灭亲逼他自首去了。依他猜想,多半是和行为道德有关,盛煜安也到了该有情感纠葛的年纪,多角恋、未婚先孕……哎哟,想想就头疼。
  盛国宁小心翼翼推开卧室房门,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小夜灯,林知芝坐在床边,手中是那本翻看过多次的相册。
  “看东西怎么不开灯的?小心眼睛坏了。”盛国宁打开大灯,林知芝抬起头,双眼有些红肿,像是刚哭过一场。
  盛国宁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给他猜中了吧?回头就把那小子的腿给打断。眼下老婆是最重要的,他连外套都来不及脱,赶紧过去握住她的手:“知芝,出什么事了?我刚刚见过安安,他也一副做贼心虚的鬼样子,那小子干什么了?”
  林知芝摇头:“……你别问了。”
  “……他是不是祸害哪家女孩子,人家找上门了?你别担心,都告诉我,我来解决。”
  林知芝还是摇头,摇着摇着一颗眼泪掉下来。盛国宁急了,恨不得马上就把盛煜安绑来负荆请罪。他搂住林知芝的肩,抽了张纸去擦眼泪,语气温柔无比,既然老婆不肯说,他就一样样猜,谁知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弄得他也越来越心慌。
  到底是怎么了?能把生性乐观的林知芝弄得这么崩溃伤心。盛国宁脑洞大到怀疑盛煜安被富婆包养、插足别人婚姻,林知芝还是一言不发,他内心焦急又无奈,无意间低头瞄见相册,那一页是全家福,滴在照片上的道道泪痕还未干透,似乎自他回来之前,这一页就许久未翻过去。
  不会是……?!
  盛国宁脸色骤变,紧盯住照片里芝兰玉树的易时。大儿子光凭着这张脸就已经风靡南宜市局,哪怕性格再怎么寒风凛冽,都备不住一波波人倾心爱慕。兄弟阋墙,常见的是争夺家产和女人,家产摆一边,女人更是无稽之谈,易时喜欢的是林壑予。
  那他和盛煜安的矛盾只剩下另一种更加离奇的走向了。
  盛国宁沉默,内心翻江倒海:亲儿子喜欢上养子,这个养子和名义上的舅舅又是一对,这都是什么事儿?哪个正经人家会冒出这些狗血故事?
  林知芝抚摸着照片,低声抽泣:“我真的感觉对不起易时……他是孤儿,我们收养他是为了能给他更好的生活,是为了能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毕业那年,我想把他的房间重新翻修,让他住得更舒服。结果装修公司还没找好,他就执意要搬出去,后来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和我们越来越疏远。”林知芝双手掩面,眼泪不断从指缝中溢出,“我还曾经灰心失望过,以为是他太冷太寒,这块小石头怎么都不捂热……没想到他是迫不得已,不得不离开家里,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为了这个家独自承受着,我真的很心疼、很愧疚!我和他们兄弟俩相处的时间最多,这种事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我却一无所知,我真是……不配当一个母亲……”
  这番话彻底坐实了盛国宁的猜想,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愤怒感被瞬间涌出的复杂情绪冲淡,反倒是提不起劲去责备盛煜安了。正如林知芝所说,在易时搬出去之前,两个孩子天天在身边,他还是警察呢,都没发现盛煜安心里的小九九。每次看见两兄弟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反而欣慰亲子和养子之间没有互生嫌隙,从和睦的家庭环境里体会到一种幸福感。
  细细想来,盛煜安对易时的确黏得有些过分,小时候尚能理解,长大了还三句话不离“我哥”,就跟口头禅似的挂在嘴边。别人是妈宝,他是哥宝,易时说什么是什么,权威性超过父母,林知芝骂多少次都没用的毛病,易时一句话就能纠正过来,生活中有几对兄弟能要好到这种程度的?
  林知芝的眼泪已经用掉小半包抽纸,盛国宁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出声:“知芝,你别太伤心难过,的确是安安的错,是他成天胡思乱想,不过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至少易时是不会对他有意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这肯定的啊,你想想,易时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做事干净利索,都直接搬出去了,就是想让安安断了念想。对他来说,安安只是弟弟,他会用尽一切方法斩断这种混乱的情感,可能现在都处理好了。”盛国宁揉揉额角,“倒是安安,你和他好好聊过了吗?他真是同性恋?”
  “这倒不是,他不喜欢男的,只是喜欢他哥哥。”
  盛国宁下意识松一口气,虽然他不是思想迂腐的人,刚刚某个瞬间甚至做好接受儿子性向的准备,但这个群体在国内无法搬上台面,法律也不会承认,如果盛煜安真的拐到这条道上,未来的路会变得艰难许多。
  至于易时,他不用担心,养子比亲儿子各方面都要强大许多,能把荆棘之路开拓成康庄大道。
  这一天林知芝经历了众多打击,伤心费神流出不少眼泪,精力已经被榨干。盛国宁哄了许久,老婆终于愿意去洗漱休息,安顿好林知芝,他又去找盛煜安,盛煜安老实巴交地杵着,一脸的生无可恋。
  “什么时候回学校?”
  盛煜安愣了愣:“……后天。”
  “嗯,你妈心情不好,明天陪她出去逛逛街、买买衣服、看看电影,中午再陪她吃顿火锅。”盛国宁在手机软件里找到早已收藏的店铺,“就是这家,刚开没多久,你陪她一起去尝尝。”
  “哦。”盛煜安点头,整个人懵懵的,“爸,你找我就是说这个?”
  “不然呢?明天你自己花钱,反正你小子的零花钱存着也是贡献给游戏,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盛国宁交代结束,让他早点睡,盛煜安劫后余生,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爸,你真的没别的话要和我说了?这次我认了,你要打断我的腿、关我禁闭,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要是真喜欢男人,打断腿就管用了?”盛国宁上下打量,“人高马大,现在打你我都力不从心。而且你哥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任由你胡闹。”
  盛煜安苦笑,内心五味杂陈,多少还是带点执念和不甘。可他哥连断绝关系都能说得出口,明里暗里都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他若是还扑上去,打断他腿的或许会变成易时。
  “他比你严厉多了,差点把我胳膊拧断。”盛煜安揉了揉肩头,“现在我没别的想法了,就是有点好奇,他以后到底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自然是和你完全不同的那一类了。盛国宁瞄一眼儿子,除了身高相仿,其他没一点和林壑予有相似之处,易时会动心才怪。
  一件重大事故处理结束,盛国宁抹一把脸,感叹人生不易,前朝已经足够让他忧心烦神,没想到后院也燎起大火,真是多事之秋。
  林知芝已经进入梦乡,睡梦中依旧愁眉不展。盛国宁在床边坐了会儿,想用拇指抚平她眉头皱起的那道川。儿孙自有儿孙福,希望知芝能早点看开,别再继续忧心了。
  直到这会儿,他才有空翻阅手机里的信息。单位里的紧急事件会直接挂电话来,微信里大部分内容是上级部门的各项通知、党纲党章的学习内容、以及年底那些繁忙的任务流程等等,剩下的一小部分是私人信息。其中一条来自物业管家:【盛警官,请问去您家作案的小偷找到了吗?我打电话发信息给您夫人她都没有回,我们领导对此感到很抱歉,业主家里失窃我们物业也有一定责任,因此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表达我们的歉意。】
  家里进小偷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听知芝提起?
  不过比起小偷,盛煜安搞出的事才叫惊为天人,林知芝一定是急怒攻心,暂时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物业都来信息了,她肯定已经去看过电梯口的监控,盛国宁拿起林知芝的手机解锁,顺便从自己的手机里找到市局同事的微信,打算把监控视频发过去,让他们尽快把人找出来。
  偷到老刑警家里,不知死活,得送进去好好教育才行。
  林知芝的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前几个是物业管家的,最后一个是他的。他点开微信里的视频,一瞬间瞪大双眼,手心逐渐潮湿。
  屏幕里那两道身影令他心慌意乱,上面还有水印时间——10/29 ,18:46 。家里根本就没有小偷光顾,林知芝只是找个借口,为了找到林壑予来过长隆花苑的证据。
  她是怎么发现的?易时告诉她的?他们最近有见过面?
  连监控画面都看到了,她也理所当然会想起,那一天老公休息在家,肯定见过自己哥哥。
  心口咚咚咚跳得厉害,盛国宁看一眼身旁熟睡的妻子,嘴里涌出一阵苦味。他最在意的就是林知芝的感受,所有隐瞒都是基于对她的保护,现在她知道也看到了,却什么都没说、没问,是等待自己主动承认,还是心灰意冷根本不屑于询问?
  盛国宁把手机放回去,轻手轻脚下床,披上一件外套,今晚第三次去找盛煜安。
  盛煜安还没入睡,他是标准的夜猫子,生物钟固定,不到一两点是不会有困意的。再加上今天被爸妈从柜子里拖出来,更是彻夜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
  “爸,您还有什么事?都这么晚了。”盛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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