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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镜像拼图-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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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醇瞧鹫獠糠帧!
  “所以你不确定这段记忆是原有的,还是忽然多出来的。”
  “对,就是这样。”喻樰翻开笔记本,随手拿出一根水笔,咬下笔帽,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画了一条线,两端各画一个圆,写下林壑予和易时的名字:“假设林壑予那里的时间是二十年前,我们是二十年后,那他在时间轴里就在前方,我们在后方,前端做出的改变会对后端产生影响。《蝴蝶效应》看过没?主角每一次回到从前改变的事情,都会影响到他的未来。”
  易时的目光闪了下:“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这通视频,你没有看见那个少年的你,这段记忆也不会出现?”
  “对。不然我实在是无法解释,为什么对林壑予这个人,以及那件大案我会一点都不记得。”喻樰用水笔的后端戳戳额头,“我从小到大的好成绩,并不是学习有多刻苦,而是记忆力超群,现在初中里的很多必背课文我都记得很清楚。”
  这一点易时深有感触,他的头脑也在记忆力方面很灵光,难以理解的是遇到林壑予,海马体就像是病变了,关于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如果只是自己一个有这种情况,或许可以当成偶然,但若是连喻樰也有这种现象,那就说明有问题的是林壑予,还有他那里的镜像世界。
  有少年喻樰这个时间标签在,易时暂时可以确认自己世界的时间线是在林壑予之后。他那里的2月份,也许是二十年前的2月份;那座幸运四叶草大楼,是多年前在海靖曾经存在过,后来才被规划成写字楼才对。
  “你觉得档案室里可能找到吗?”易时问。
  “这个我也说不准。之前在内部资料里并没有找到他的任何信息,案件我也想不起来,连什么类型都不知道,咱们现在没这个时间去筛选。”喻樰笑了笑,“不过有种方法是最直截了当,获取到的信息也最全面。”
  两人四目相对,易时从他的眼神里渐渐读懂一些东西:“……直接问他?”
  喻樰拍拍易时的肩,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一个眼神就能领会他的弦外之音。
  人都有好奇心,易时也不例外。正因为感情淡漠,身边出现这么个隔着一个世界充满谜团的男人,更是让他燃起解谜之魂,想要了解林壑予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想回忆起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喻樰不愧是队长,心理素质绝佳,一杯茶没喝几口便接受了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还能坐下来和他出谋划策。也许是大学里选修过物理的缘故,平时看的科幻片也不少,无聊时幻想过时空穿越、高纬度空间,就是没料到真正的科幻就在身边——事实证明,科学的尽头果真是神学,平行世界就是如此魔幻,只适合存在于“世界未解之谜”这类书籍里。
  有如此强力的佐证,易时对暗号的那番破解也都能说得通了。喻樰起身,去外面给原康打个电话,不过五分钟便回来了:“原队已经派人去联系嘉德写字楼的负责人,马上开始排查大楼里有没有高危物品。”
  “动作不能太大。”易时提醒。
  “这肯定的,咱们还要引蛇出洞的。我已经叮嘱过了,原队心里有数。”喻樰继续说,“我说这次行动以咱们南宜为主,让他抽几个人来就行,所以明天来的应该是刑侦一队的熟面孔和拆弹部队的人。”
  易时点点头,人不在多,贵在精悍。一大队人浩浩荡荡过去,哪怕想要埋伏都容易露出马脚,到时候庞刀子他们看见了,改变计划怎么办?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救人质,这个有拆弹部队的人在现场问题不大,他们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尽力抓住同行的悍匪,哪怕不是庞刀子,他的手下人也能吐出点东西来。
  既然行动定下来,喻樰也有心情吃零食了,又拆开一块小饼干,还递给易时一块。易时欲言又止,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和原康,怎么说的?”
  “没什么,我直接说,我的人已经破解出暗号了,1号上午7点半在嘉德写字楼。”
  易时懵了懵,似乎不敢相信会这么简单:“什么都没问?”
  “他需要问什么?刘晨毅的脸伸过来,他巴不得能有人帮他打。”喻樰笑了笑,“况且我也说了,咱们是主要的行动方,相当于把责任都包揽过来,出问题的话他也不用背锅,哪怕咱们白跑一趟,上头怪罪下来有南宜顶在前头,这种好事他凭什么不答应?”
  “……”易时垂下眼眸,“你早就知道。”
  睿智如喻樰,从上午收到刘晨毅带队去植物园的消息,就能料到不论和原康说什么,他都会一口答应。暗号怎么破解的不重要,他需要的是一个能约制刘晨毅让他安分的机会,因此喻樰在这时候拋来橄榄枝,无异于雪中送炭。
  早知如此,喻樰却还是逼着他暴露林壑予的存在,他是真的好奇还是别有目的?
  一时间,易时心里五味杂陈。他对喻樰越发猜不透,这人心深似潭,他根本探不到底。
  “别露出这种表情,这也算是一种领导的艺术,”喻樰淡淡一笑,“以后你只要记住,办法多得是,也简单得很,前提是你必须说服我,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才行。”
  ———
  大约八点半,易时洗过澡,丁驹撸串回来了。他推开门便看见易时站在空调风口下面,低着头吹头发,露出一段白净细长的脖子,像通透圆润的勾玉。
  丁驹轻手轻脚关上门,尽量不发出声音,怕打搅到易时。不为别的,他本能的对易时有些敬畏,一方面是他狠,一方面是他冷,还有一方面是他精。
  这个“精”和精明搭不上边,而是真正的智慧浓缩成精粹的那个“精”。晚上他们在烤串店里,讨论最多的就是关于易时和他破解的那个暗号,细细咀嚼之下不明觉厉。接着喻樰在群里布置明天的任务,他们瞬间明白,易时已经把他们最难搞定的队长都忽悠上线,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别说,易时看着不声不响,他是真能耐,”李长生递给丁驹一串烤鱿鱼,“狼犬,你和人家一个屋,有没有多取取经?”
  提起来丁驹就感到局促不安。原来每次去外地出差,易时都是自掏腰包单独开个单间,这次恰好没单间了,喻樰安排他俩住一间。丁驹等着他拒绝,毕竟易时在队里一直都是“特殊待遇”,倒不是金贵矫情,而是他睡眠质量太差,稍稍一点动静就会惊醒,一旦被惊醒,再睡下去怎么也睡不沉,到点起来时脸白得像死人。
  没想到易时什么意见都没有,领了房卡就住进去,丁驹张了张嘴,不得不跟进去,从这一天起,惴惴不安的噩梦就开始了。
  易时这人本就安静,不像别的队友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没事做还能杀一盘农药。他安静到极致,但存在感又极强,你想忽略他,做不到;想和他说话,更做不到。按道理说自己做自己的事互不干涉是一种极好的状态,可丁驹总是会留意易时,注意他在做什么,自己想做的事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偶尔易时也会和他说话,都是和队里和案件相关的内容,其他的沟通几乎为0。几天过去,丁驹总结了一下,他会这么战战兢兢,是因为和易时住在一个屋,像是和大领导同处一室,怕得罪他没好果子吃。
  “别说取经了,我怕我上西天。”丁驹惆怅长叹。
  邵时卿扑哧笑出声,勒着丁驹的脖子:“老哥哥说句实话,易时看着冷,其实是个好人。他只是不擅于主动沟通罢了,你要是愿意去问他感兴趣的东西,他肯定会很认真地给你分析解答。”
  “感兴趣?”丁驹好奇,“他还有感兴趣的东西?”
  “有啊,查案不就是么。”
  丁驹捂住脑袋,像是上了紧箍咒:“那是工作!”
  此刻盯着易时,丁驹忽然很想知道关于谜底的推论到底怎么得出的,内心好奇得像猫抓。不过直截了当地询问,太过唐突了,他无意间瞄到易时身上穿着一件白T恤,这几天都没见过,便问:“刚买的?”
  易时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小背包。
  丁驹尴尬,怎么就忘了呢,易时回了一趟家,拿点换洗衣服还不是正常事。这下好了,如此弱智的方式打开局面,估计易时在心里鄙视得不行。
  “你很怕我?”易时回头,淡淡看着丁驹。
  他的头发还没擦干,短发有些凌乱,眉眼被水汽熏软不少,又穿着款式简单随意的T恤,打破了平时的冷峻形象。丁驹挠挠后勺脑,舌头有些打结:“没、没……有,没有……”
  到底有还是没有?易时懒得深究,把毛巾放在桌上。
  他穿着短袖,手臂上那段狰狞的伤疤大刺刺暴露在外,丁驹鼓起勇气问:“你的手……怎么会伤这么严重?”
  易时看了看,语气毫不在意:“旧伤,小时候就有了。”
  这道疤是在被领养之前就有的,听养父母说是因为遭遇一场重大火灾,他的亲生父母葬身火海,他也成了孤儿。
  “那你是怎么——怎么——”丁驹在斟酌用词,既然是旧伤,这么大的伤疤不可能通过仪表检查,易时又是怎么进入警队的呢?
  易时知道他想问什么。他能通过体检,是因为有盛国宁帮忙,这也是他从事这个行业唯一一次动用过的“特权”。
  见易时不回答,丁驹知趣换了话题,问起暗号的事。易时不能透露林壑予的存在,干脆编个借口,无意间通过镜子发现玄机,至于是不是真的,明天就能揭晓。
  “是真的,肯定是真的。”丁驹用力点头。
  易时的眉头轻而快地蹙了下:“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你厉害啊。”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易时盯着对方瞧了一会儿:“谢谢。”
  手机响起,易时去接电话,丁驹还站在那儿,也许是正对着暖风的空调风口,吹出一身汗,也把对易时的惧意渐渐吹散。
  站在走廊的身影修长、单薄、瘦削,倘若因为这些外在印象而把这个男人想象得不堪一击,那是要吃大亏的。美丽的皮囊有时并不需要有趣的灵魂,坚不可摧的心性也许会更加动人。
  电话很简短,易时走进来拿起外套,并不急着穿上,而是站在房门口望向丁驹。
  “……”丁驹被这股视线弄得头皮发麻:“怎……怎么了?”
  易时指指丢在床上的手机,丁驹赶紧拿起来,屏幕上是一条去市局开简短会议的指示,时间在一分钟之前,看来易时的那个电话就是他们喻队打的。
  他手忙脚乱找制服、换鞋子,抬头发现易时还在门口,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想法闪过,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你在等我?”
  易时点头,不然呢?他也没有观赏别人更衣的癖好。
  丁驹受宠若惊,急急忙忙套好鞋子,制服外套披到肩头边走边穿,和易时一起下楼。他用余光悄悄瞄着易时,几次之后不幸被发现,易时连头都没回:“在看什么?”
  “呃……你为什么会等我?”
  按着易时独来独往的性子,“等人”这种事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魔幻。
  易时终于回头,漆黑眼眸难得茫然:“我们不是一个队的吗?”
  他问得理所当然,问得丁驹哑口无言。
  对啊,他们是一个队的队友,工作相关的是共同进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丁驹的心情莫名喜悦,进入一队这么久,他终于感觉第一次被易时当做“队友”。


第25章 
  '12/01; 05:30,海靖市'
  天色微亮,易时在闹铃响第一声时; 便迅速睁开双眼。最近开会都不算迟,十一点左右便打道回府; 只不过因为他心里挂着事; 睡得不沉,不停做梦,大脑根本就没有得到充分休息。
  易时缓缓起身,脸色白到透明; 眼下带着乌青,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怨灵。今天正式进入12月; 天气越来越冷,夜也更加漫长,此刻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从入睡到醒来连窗帘都不用拉的。
  他没有开灯; 一个人静静坐在床边; COS室内雕塑。也并不是在发呆; 而是努力回想这几个小时做梦的具体情节。
  后半夜,他终于睡得沉了,但却是沉在梦里。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几个毫不相干的片段交织在一起; 天气一会儿是滂沱大雨; 一会儿又艳阳高照;一会儿在道路崎岖的山林里穿行,一会儿又在热闹繁华的街道。梦的最后是一只手拽着他奔跑; 背后火光冲天,他气喘吁吁; 胸口剧烈起伏,右边胳膊火辣辣钝痛,偏头发现已是皮开肉绽,焦黑一片,连同破碎的衣服也黏在伤口上。
  那只牵着他的手肤色健康,手掌宽厚骨节分明,干燥又温暖,掌心和指尖布着一层薄茧,在虎口还有一道狭长的疤,颜色早已泛白似一道棉线。易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却认出这只手,在咖啡馆里见过,他把写有暗号的纸条递过去,对方伸手来接,虎口恰好是有道一模一样的陈旧伤疤。
  是林壑予。
  他的身形隐藏在朦胧雾气里,只能隐约描绘出高大的轮廓,并且易时惊讶发现自己需要仰视他的背影,被握住的左手稚嫩娇软,是属于儿童的身体。
  “你还好吗?”林壑予问。
  “啊……嗯。”易时一开口,嗓子沙哑干涩,像被火烤过一般。相较之下,那片狰狞的烧伤反而感觉不到疼痛,他知道这是因为痛觉器官分布的表皮和真皮已经被破坏,这也意味着后期恢复会非常艰难,还会留下一辈子也难以消除的瘢痕。
  易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被动地让林壑予牵着往前走,山林里一片雾蒙蒙,喧嚣纷杂的声音渐渐拉远,景色一转,苍松环抱、草木葳蕤,绿竹青翠、树影婆娑,一条淙淙清泉自山腰流淌而下,和鸟鸣莺啼组成一曲大自然的合奏。
  易时左右张望,景色有些眼熟,他肯定来过,好像是——南成安山?
  两人顺着山泉的流向行走,层层叠叠的枝桠里,隐约露出一栋白墙青瓦的古代建筑,小石头以为是寺庙,林壑予告诉他,这是宗祠。
  “林家村的宗祠重新修缮过,祖祖辈辈的牌位都供在里面。还有族谱,只要是族人,不论本支还是旁系,全部记录在册。”
  “有你吗?”易时问。
  “没有。大宗族规矩多,嫌我妈取的名字不好,欲壑难填,容易贪得无厌,要我改名。”
  易时赶紧说:“没有,你的名字寓意很好。”
  “是么。”林壑予走在前面,没有烟雾的遮挡,支离破碎的后背清晰映入眼中。他手捂着嘴咳嗽几声,脚步渐渐慢下,最后停住。
  “抱歉,我恐怕……不能带你回去了。”
  手背上传来湿滑粘腻的触感,易时低头,刺目鲜血在手背蜿蜒流淌。
  梦到这里结束。
  易时低头揉着额角,太阳穴突突跳得疼。梦里的场景太真实,真实到被火灼烧的恐惧还在心头盘旋。他下意识捂住右边胳膊的狰狞伤疤,不禁怀疑,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受过的伤,潜意识里才会做这种梦吗?
  至于会梦见林壑予,他也很意外,虽然很不想承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的确是最近把太多的好奇心和注意力分给他的结果。
  隔壁那张床,闹钟每隔五分响一次,一直响到第三回 ,丁驹才迷迷糊糊按掉闹铃。他的眼睛睁开一道缝,看见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5点45分,屋子里却没有一丝光亮,黑黢黢阴沉沉,寂静到让丁驹怀疑自己住的是不是个单人间。
  易时呢?还没醒吗?往常这种时候他早就起来了呀。
  丁驹用胳膊撑起半个身子,摸黑找到床头的触控按钮。头顶的小夜灯乍然亮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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