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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镜像拼图-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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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煜安悄悄扒着玻璃门,一双圆眼盯着易时的背影,想打招呼却又不敢开口。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炙热,几秒之后易时猛然回头,目光清冷淡漠:“在干嘛?”
  盛煜安挠挠后脑勺:“哥,你昨天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生气。”盛煜安高大的身形从门后撤出来,表情可怜兮兮,“我怕你不理我,怕得要命。哥,你昨天为什么没回来?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我……”
  盛煜安的表情越发局促不安,易时盯着他,视线像是探照灯,从他的额头扫遍整张脸。
  都说“外甥多似舅”,他是林知芝的儿子,怎么没有一点和林壑予相似的地方?
  不止是长相,说话方式和行为模式,也和林壑予截然不同。虽然対林壑予不是十足了解,最起码他能确定的是,这辈子也不会在林壑予脸上看到这种窘迫又慌乱的表情。
  被易时目不转睛地盯着,盛煜安的双手无处安放,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声如蚊吟。易时终于把视线移回那些花花草草上:“我不记得了。”
  “……?”盛煜安纠结,这到底是不计较还是真不记得的意思?
  易时懒得再关注少年安安的烦恼,把喷壶往他的手里一塞,卷起袖子去厨房帮林婶的忙。林婶刚刚把秋葵切好,易时瞧见了,心里一暖,语气带着愧疚:“対不起,下次会记得提前发短信。”
  “唉,说这话干吗?你工作忙,来不及回来不是正常的吗?”林婶用湿漉漉的手指戳戳他的额头,“你啊,越大越客气,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
  易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
  “那不就结了。其实我很能理解你们有多辛苦,蹲点抓人风餐露宿,年纪不大一身毛病,和你爸结婚这么多年,都看在眼里的。”林婶冲着他挑眉,“警民一家亲,我可是模范警嫂欸,対不対?”
  “嗯,”易时点点头,难得嘴甜,说句好话,“不止是模范警嫂,还是最美警嫂,谁都比不上。”
  林婶笑得眉眼弯起,拐住易时的胳膊,和他打听最近感情生活怎么样?有没有対象?哎呀你都快三十啦,等着国家发一个老婆给你呀?
  易时无奈一笑,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而且也很难遇到像林知芝觉悟这么高、又这么配合支持他们工作的家属了吧。
  所以真要找的话,同行也许更合适。一起出差、一起工作、一起休息,不仅有共同话题也不用担心聚少离多感情变淡,简直是伴侣的最佳选择。
  “唉?你有问题,怎么脸红啦?”林婶眨眨眼,“想到谁了?”
  易时摸摸鼻尖:“没。”
  “还骗人,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谁让你从小就长这么白。”林婶用胳膊肘撞撞他胸口,“跟妈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谁家姑娘啊,我给你把把关。”
  “这……”
  “哎呀母子俩哪有小秘密,不说我可生气了。”
  易时轻声嘟囔。
  林婶愣了愣,脸色明显不対劲,瞬间褪去血色,转身捂住嘴,睫毛已经湿了。
  易时扶着她的肩,试探着问:“妈,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姑娘的名字真不错,什么he什么yu?”
  沟壑的壑,给予的予。
  这句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咽下去。易时轻声说:“祝贺的贺,春雨的雨。”
  “挺好听的,和我同姓,也算是缘分。”林婶抽了张纸擦擦眼睛,扬起一抹微笑,“改天带来家里看看吧。”
  易时看着她泛红的眼角,问道:“这个名字很特别吗?”
  “嗯,非常特别。”林婶垂下眼眸,“我有一个失踪的哥哥,就是叫这个名字。”


第56章 
  林知芝从来没有在小辈面前细致地提起过; 自己有个失踪多年的哥哥。这个哥哥比她大七岁,在她结婚之前便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
  “我们是单亲家庭; 妈妈身体不好,几乎是哥哥把我带大。当时家里条件很不好; 他早早就勤工俭学补贴家用; 自己的学费自己解决,在学校还拿奖学金,从来没让人发过愁,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日子虽然过得磕磕巴巴; 但哥哥从来不会亏待我,班里需要交钱的活动都帮我报名; 别的小姑娘有的新裙子我也有,新年、六一、过生日都会有礼物,一点也不比别人过得差。”
  “有时候我穿新衣服; 妈妈在我面前会提起家里穷; 他都会拦着; 怕我会敏感自卑。他常说‘女孩子要富养’; 什么好的都给我,在我心里,长兄如父,可能很多父亲都做不到我哥那种程度。”
  “后来他工作了; 我上高中和大学的所有费用都是他负担。我研究生毕业之后; 来南宜实习工作,想着挣钱了换成我来帮衬我哥; 包办他的婚礼,结果没多久他就失踪了。”林婶靠着矮柜; 眼眶渐渐湿润,“二十年过去,他一直都没有消息,所有人都当他已经死了,只有我还心存侥幸,等着他某一天回来。”
  易时拿一张抽纸递过去,林婶擦着泛红的眼角,也许是在孩子面前这样流泪太过丢人,她转身背对着易时,眼泪却越擦越多。
  “他为什么会失踪?”易时问。
  “是办案子,和你还有你爸是同行。”林婶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也是那种能为了事业义无反顾的人,只要有案子都会冲在前头,那么拼命还总是被领导诟病,天天背锅,我都替他不值。”
  “不够圆滑的人都是这样。”易时轻声说。
  “对呀,他和你一样,不爱说话,交际圈狭窄,兴趣爱好也贫乏。”林婶的视线落在易时脸上,唇角弯了弯,泪中带笑,“不过我们易时长得好看,人对美丽的事物都会更容易产生好感,所以我从来不担心你会被排挤,别人会想办法接近你的。”
  林壑予不是不善于交际,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去这么做,易时心想。他和林壑予经过长时间接触,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健谈,说出的话条理性好、逻辑性强,就算达不到辩论赛的水平,也比只会用废话无效沟通的那一类人要好得多。
  所以交际圈的大小,只在于林壑予愿不愿意去扩大、想不想结交那么多朋友而已。不过林壑予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给人留下沉默寡言的印象,应该是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方面。交朋友容易,打个招呼就能认识,想要维系这段关系却要有所付出,这也是易时感觉麻烦的地方,“朋友”早已被他划为“不需要”的那一类,对林壑予来说,应该也是“不必要”的范畴吧。
  锅上的鸡汤已经到了时间,林婶尝过味道,加点盐关了火。她顺手在围裙上擦一把,说:“光顾着和你聊天,菜都忘了炒了,你先出去,等我把秋葵炒好就能开饭。”
  易时被推出厨房,又看见盛煜安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他手里拿着喷壶,注意力却不在阳台那些植物上,易时眼睁睁看着壶口洒下的水一个劲往阳台的瓷砖地面洒,心里暗暗叹气,怎么会有这么不省心的弟弟?
  他走过去,盛煜安赶紧收回视线,装作自己一直都在认真浇花,像是刚发现哥哥过来似的:“欸?哥你怎么又来了?我浇完花就进去。”
  “谁管你进不进去。”易时语气冷淡,拿起挂在旁边的抹布扔给他,下巴冲着地面扬了扬。
  盛煜安低头,尴尬一笑,赶紧蹲下来把地面给擦干净。这要是给爱干净的妈妈看到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哥,你刚刚在和妈说什么呢?”盛煜安抬头,仰视着易时。
  “没什么。”易时抱着臂,“小孩子别多问。”
  ???盛煜安不乐意了:“我二十了!”
  “生日还没过。”
  “那也算二十了啊!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易时居高临下睨一眼,杀人诛心:“劝我带女朋友回来。”
  盛煜安呆了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蹲在地上沉默不语。易时见他瞬间蔫了,瞧得好笑,治这个傻小子太容易。
  “哥,我知道你早晚会谈恋爱的,我已经……”盛煜安再度抬头,恰好捕捉到易时稍纵即逝的狭促笑容,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他太喜欢用这个角度看他哥,流畅精致的下颚线条和被衬衫领口半遮半掩的锁骨,毫无防备被捕捉到的笑意,唇角弯起似一道白月光。他仰视着他,就像小时候无数次抬头,爱意渐渐从欣赏中萌发,在月光中发芽,最后定格在送情书的那一片晚霞。
  那句“我已经做好接受你有另一半的准备”瞬间说不出口了。
  盛煜安扔了抹布,猛然站起来抱住易时,眼眶酸酸胀胀,语气委屈得不行:“哥,你别谈恋爱好不好,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就这样让我看着就好。我也不结婚,我就像现在这样守着你……”
  “……”
  易时面无表情,还在抒情的盛煜安面部五官骤然扭曲,惨叫起来:“手手手!疼疼疼!”
  易时一个标准的擒拿手,把人扭了一个姿势,背对着自己,再一脚踢中腿弯,让他单腿跪在地上,胳膊扭在身后。捉犯罪嫌疑人也就这流程,加个手铐齐活了。
  厨房里油烟机太吵,林婶正在挥舞着铲子炒秋葵,丝毫不知道阳台那里多么“兄友弟恭”。
  盛煜安跪在地上道歉认错:“哥我错了,我、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嘶——胳膊、胳膊要断了!”
  易时半点没有手软,这是自己弟弟,从小到大宠过,犯浑的时候打过,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只不过最近太忙,没功夫好好教育他,三番两次挑战他的底线,看来是没吃到苦头。
  面对他的不断求饶,易时冷冷回答:“我警告过你,事不过三。”
  “我知道、我知道,哎哟……我是情不自禁啊……”
  “呵。”
  盛煜求饶无果,渐渐没了声音,也不再挣扎。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像是自暴自弃了:“……我就是这样!我改不了!谁让你小时候对我那么好,谁让我喜欢你!我——我也不想啊——!”
  “谁让你——谁让你对着我笑,总让我感觉努努力,就能碰到你……”
  易时沉默三秒,才开口:“我的错。”
  他忽然松了手,放开盛煜安。盛煜安心脏咚咚跳着,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站好,没来由得心慌,不敢去看易时的眼睛。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现在看来,是我做得不对。”
  盛煜安心里渐渐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只听易时淡淡道:“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任何事,你做什么和我无关,再敢性/骚扰,我会亲自送你去局里。”
  盛煜安愣住,张了张嘴:“……抓我进警局?”
  “我会和妈打招呼,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再回来。”易时甩了甩手腕,又抽一张纸,把修长如玉的手指一根根擦净,“没有‘弟弟’这层身份,揍你的时候会痛快许多。”
  盛煜安六神无主,从未这么慌乱过,头一次听见易时说出这种狠话,他紧张到喉咙发涩发紧,一时之间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算什么?断绝关系吗?
  易时拿出手机,发条信息给喻樰,问他方不方便收留一晚。喻樰很快回消息,让他过来,明天刚好一起回海靖。
  本来他是打算直接走,连饭也不吃了,可瞧见林婶忙得热火朝天,又觉得不好意思。况且这个傻小子惹出的事,为什么要牵连到林婶?他可以没有弟弟,但可以有养母养父,完全不会影响和他们之间的感情。
  盛煜安背后冒出冷汗,易时不像是开玩笑,他既不会开玩笑也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难道十几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吗?真有人会这么狠心?
  他第一次递情书,哥哥搬了出去;前天表白,哥哥给他警告处分;今天明誓,哥哥没了。
  易时的表情是一成不变的淡漠,眼中反而没有之前的懊恼和愤怒,目光淡淡的,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漠视。
  “哥,你等等……”盛煜安伸手想拉住他的胳膊,被易时轻巧让开:“叫名字。”
  “哥,我知道错了……”
  “易时。”易时严肃纠正,“或者,易警官。”
  盛煜安如坠冰窖,今天这个称呼一旦叫出口,几乎就没有改口的可能了。
  易时懒得和他多废话,从身边绕过去,盛煜安反应过来,想追上去,却被阳台那道门不偏不倚拦住——易时把时间掐得刚好,门拉起来的瞬间,将盛煜安牢牢隔绝。
  盛煜安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明白原来他曾经轻而易举能碰到易时,是因为他没有防备,愿意给自己触碰。而当他张开警戒的利刺,把自己排除在特权之外,只怕是很难再有机会触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他终究只能是妄想。
  ———
  晚饭过后,易时帮林婶把碗筷洗好,打算出发去喻樰那里。他敲开林婶的房门,手里拎着从林壑予带回来的甜品,林婶单手捧着一本相册开门,还戴上一副复古的链条眼镜。
  “这么晚还要走啊?不住家里了?”
  易时点点头:“局里有事,明早回海靖。”
  “欸,一有案子一家子都辛苦,你爸出差也没回来呢,今晚又剩下我和安安在家了。”林婶的眼中流露出心疼,“别太累,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有空回来的话打个电话给我。”
  易时一口答应,视线向下一扫,第一眼便瞧见旧照片里的林壑予。
  “这是……他?”易时斟酌着措辞,实在叫不出“舅舅”这个称呼,只能换个最简洁的说法。
  “嗯,他以前的照片。”林婶笑道,“你好像挺感兴趣的,一起进来看看?”
  说着便拐住易时的胳膊,把他拉进房间。两人坐在桌子前面,桌上摆着相册,林婶从第一张开始翻:“这个,是我们在林家村拍的,那时候我们都在上学呢,他高三我还在读小学;这个,是他读公安大学,第一次参加演习的照片;这个,是我18岁生日一起拍的照片……”
  褪色泛黄的老照片里,林知芝还是小女生的模样,一颦一笑洋溢着青春烂漫。林壑予的模样和易时印象中没什么差别,或者说,这人从高中开始就和现在差不多,长相气质几乎没发生变化,只有眼神不断褪去青涩,变得越发沉稳睿智。
  可惜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林壑予好奇他童年的样子,他也很好奇林壑予以前的长相啊。
  “他照片不多,自己不爱拍照,都是我逼着拍的,你看这张,眼熟不眼熟?”林婶指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林壑予正蹲在地上,手中拿着锤子,而林知芝戴着一个链条眼镜,比着剪刀手,笑得眉眼弯起。
  易时看着照片,再看她的眼镜:“是同一个?”
  “对,眼神真好。”林婶把眼镜摘下来,“那天我买了一个新橱柜,我哥来找我,就拉他留下来当苦力了。我当时戴的就是这个眼镜,为了臭美戴着玩儿的,他还以为我是画设计图眼睛弄坏了,特别担心。”
  她抚摸着照片,眼中尽是留恋:“不久之后他失踪,我只要看见这个眼镜就会想起来那天的情景,现在老了,眼睛不行了,干脆装上镜片用起来。”
  易时心里一阵苦涩,明知道林壑予就在对面,他的手机里还留着和他的联系方式,可只要一听见林婶那番伤心的倾诉情绪便被感染。林壑予失踪数年,两边的世界存在着时间的联系,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林壑予平安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下落吗?”易时喃喃自语。
  “没有,国宁多年来都在留意,每年都会登报发寻人启事。”林婶再度叹气,“其实我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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