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越者夺舍以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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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就爱吃别人剩下的!那又怎么样!”
大长老:“…………”
沉默良久,扯唇冷笑:“此事,我定要找轩辕神皇讨还公道!”
“哥~哥!”阴阳圣子娇声婉转,兰花指竖起老高,“哥哥有所不知,那轩辕老儿,八成是要将不灭之凤送还昆仑,与昆仑联手哪!万万大意不得!”
“什么?!”大长老震怒,“此事可有证据!”
阴阳圣子抿唇摇头:“此人不承认。但我觉着是八、九不离十。”
“如此……”大长老沉吟片刻,心中已有决断,“我这便联络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一道向轩辕老贼发难!你带好溯光,随我同行!”
“嗯呢!”
*
凤宁已经连续皱了好几天眉头。
从墟里皱到墟外。
她艰难地思考着无法理解的问题,晕乎乎跟着封无归走进一处繁华城镇,狼吞虎咽地吃下满满一桌肉。
走出食肆,她后知后觉:“哇,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墟啦!”
封无归微笑:“有一阵子了。”
凤宁震声:“我想吃各种好吃的!”
封无归摸着减轻了不少负担的乾坤袋:“不,你不想。”
凤宁抗议:“我想!哇,这里卖烧肉,好香好香!”
封无归无语:“……你不是刚吃完。”
凤宁愕然瞪着他:“你们大人怎么都把幼崽当傻子!有没有吃过饭,我自己能不知道!我要吃肉!”
封无归冷笑:“撑不死你!”
二人折回食肆,原模原样又叫来一桌肉。
“哇!这个好好吃!呜!好香好香!呀!外焦里嫩!饿死我了呜呜!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肉!”
胡吃海喝,风卷残云。
路过的店小二一脸怀疑人生,摇晃着脑袋喃喃自语:“怎么感觉这一幕我刚刚经历过……”
封无归:“谁说不是。”
凤宁一边大快朵颐,一边不忘老神在在提醒封无归:“你要记住啦,幼崽不可以挨饿哒!不可以为了省钱,饿坏宝宝!像你这样做父母是不合格哒!”
封无归:“……”
昆仑凤的肚皮,是真的深不可测。
在他幽幽的注视下,凤宁终于吃饱喝足,幸福地眯起眼睛。
她告诉他:“炼完凶息,‘那个东西’就在我的火里面啦!但是……”
凤宁的眉毛愁苦地拧成一团,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它不是东西。”
封无归:“……我知道它不是东西。”
凤宁摇头:“不是那个不是东西,而是真的不是东西。”
封无归:“。”
考虑到她只有一岁半,封无归挤出灿烂的笑容,用哄傻子的语气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不是东西是什么意思呢?”
“它是一团……”凤宁苦思冥想半天,双手一摊,直接摆烂,“没有形体的东西!所以不是东西!”
面面相觑。
凤宁艰难补充:“我能感觉到,这只是它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它可以有一百万个这样的部分。”
“化身?”封无归漫不经心问。
凤宁犹豫着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它和你一样,可以分出数不清的、差不多都一样的化身,每一个都是它!”
封无归微微眯眼。
“所以!”凤宁掷地有声,“你和它是一样的东西!不,你和它,一样不是东西!”
封无归:“……”
两根冰凉的手指捏住凤宁上下嘴皮,把她捏成了一只小鸭子。
“噗,噗,噗!”
她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
他松开手,笑容和煦地看着她,示意她注意保命。
她比比划划:“虽然它没有形体,但是我用火炼它,可以把它震动的波浪模仿得一模一样!”
手放在身前,摆了个咕涌咕涌的手势。
像她这样的幼崽,最擅长的就是学习模仿。
“所以,”凤宁掷地有声,“如果找到它的本体,或者是会说人话的部分,我就可以入侵它,偷出它的秘密!”
对视片刻。
封无归轻轻挑眉:“穿越者身上的,系统?”
凤宁露出小恶魔的会心微笑。
*
前往白玉京的路上,凤宁把自己得到的所有情报一一与封无归共享。
轩辕秀潜意识里藏了一份小小的野心。
他用非常隐秘的手段,私底下偷偷调查过负责镇压不灭之凤的那位“狱卒”,邪偶师。
此人乃是神皇座下第一心腹。
冷血残忍,实力深不可测,只听命于神皇一人,杀戮无数。
与邪偶师相关的一切几乎全部成谜。
轩辕秀母子用尽手段,只查得一个地名——青水河。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与邪偶师相关的线索。
青水河这条隐线握在手上许多年,轩辕秀却始终不曾轻举妄动,连脚尖都没有往那个方向指过一次——不到山穷水尽,他绝不敢触碰这块逆鳞。
“想救太爷爷,要么解决神皇,要么解决邪偶师。”
凤宁摇头晃脑,“神皇是天下第一高手,所以只能是邪偶师倒霉啦!”
封无归问:“实力如何?”
凤宁摇头。
轩辕秀并没有见过邪偶师出手。
他只见过这个人一面。
这个人,很难描述。
苍白俊俏的脸,青黑深陷的眼圈,气质极其阴郁卑微。他阴恻恻站在角落,身边带着一只绝美到颠倒众生的人偶。
轩辕秀瞥过去时,邪偶师正用颤抖而病态的目光描摩那只女性人偶。
它穿着戏服,一看就像是那种会在落幕时拔剑自刎的悲剧名伶。
邪偶师十指轻颤,这只偶身上每一根发丝也都在风华绝代地颤。
轩辕秀只看了它一眼,眼窝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若是没有神皇压制,邪偶师会当场用手指上的银色细丝剜出轩辕秀的眼睛。
“邪恶恐怖的家伙。”凤宁确认。
封无归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很难想象有什么东西能比镇境守护更加邪恶恐怖。
“没有神皇带路,邪偶师不会放我们进去。这个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好偷袭的样子。”凤宁若有所思,“先去青水河看看!”
*
青水河是一座水城。
城中河道蜿蜒,砖石古朴,气氛宁静祥和,生活节奏平缓如歌。
时而有木船慢悠悠撑杆而过,船上装着些河鲜瓜果,沿河叫卖。
凤宁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她很难把这样一个地方和邪偶师那种家伙想象到一块。
青石小桥旁,坐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晒着太阳,你帮我理理头发,我帮你揉揉腿脚。
“哇!”凤宁羡慕,“等我们老了,也要这样!”
“我不会老。”封无归微挑着眉,唇角撇得骄傲。
“是哦!”凤宁点头,“那等我老了,就做你太奶奶。”
封无归:“……”
不跟傻子计较。
两个人绕着宁静的水城逛过一圈。
并无任何异常。
“你算一卦?”凤宁兴奋怂恿。
封无归:“行。”
他取出龟壳,小木炭,以及两枚十分可疑的铜钱——凤宁非常怀疑它们就是他从她身上摸回去的那两枚。
连出三卦,卦指东南,二人默契地起身走向西北。
天色渐渐暗沉。
河道上,粼粼波光顺着西边流淌,光芒去了便不再回来。
码头依次点起灯笼,水中一盏,竿上一盏。
“吱呀,吱呀。”水边的店铺和住家阖拢了连排木门,用长竿挑下帘窗。
河水静静流,两个人静静走。
走着走着,道路便到了尽头。
“呀!”凤宁道,“一个好消息!”
“什么?”
“你的卦,总算有一次没错啦!”
封无归:“……”
他向来不喜欢回忆。此刻想想,上次在荒村算卦,竟已像是前生的事情——什么时候就跟小傻子这么熟了?
“去东南。”
二人正待折返,夜风从河面拂过,带来一声极其阴沁沁的哭叫。
凤宁:“……”
封无归:“……”
凤宁点头确认:“嗯!依旧是个好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借花献佛
◎傀儡师。◎
河上清风微凉。
凤宁二人循声掠过青石拱桥。
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从深巷里传来; 另一道阴沁沁的哭叫也同时响起,听得人浑身发毛。
“吱呀——吱呀——”
河道边上陆续有人推开窗户,执灯往外看。
巷子里有株苍老的银杏树; 远远能看见树下有个黑影,扑在另一个人身上疯狂撕咬。
“凶邪跑这儿来啦?”
凤宁唰一声掠到近处; 正要抬脚去踹; 忽然发现咬人的似乎不是凶邪,而是个身穿深蓝色棉对襟的瘦弱老人。
她及时收住脚; 手一抓,捏住老人的肩膀; 把她从被咬者身上撕开。
老人转过头; 冲着凤宁发出一阵疯狂的怪叫。
刺鼻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这老人满牙满嘴都是血,浑浊的眼睛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 表情狰狞扭曲; 一时之间竟然很难判断是不是个人。
被她扑咬在地的是个豆蔻少女。
少女浑身是血; 腮处竟被生生撕破; 透过伤口能够看见染了血的两排侧牙。
手背、肩臂、脖颈处都在流血。
少女已经吓傻了; 整个人瘫在地上缩成一团; 瑟瑟发着抖,目光涣散; 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凤宁随手把仍在疯狂挣扎吼叫、还想咬人的家伙摁在树上。
灯光摇曳。脚步声凌乱。
附近的人家提着灯笼陆续赶了过来。
到了近前一看; 每个人都像是事先约好一样; 吸一口长长的凉气,发出惊恐的嘶声。
“天啊!怎么; 怎么给人咬成了这样!”
“好、好可怕!”
“快快去人; 把他家大郎二郎都叫过来!”
几个大婶围上前扶起少女; 看着她身上那些可怕的伤; 嘴唇骇得直哆嗦。
周围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凤宁视线一扫,只见封无归凑到一个皮肤黝黑的赤膊船夫身边,亲亲热热勾住人家肩膀,把人带到一边。
他笑吟吟从船夫身上摸出人家的水烟袋,动作自然地点上,“来,兄弟,别客气。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凤宁:“……”这都不叫借花献佛了,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船夫摸了摸后脑勺。
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又似乎没有哪里不对。
他下意识接过自己的水烟袋,傻乎乎道一声谢,吸一口烟,当真便给封无归讲起了来龙去脉。
咬人的老太姓黄,人们叫她黄疯子。
黄疯子是很多年前疯的。
当初黄疯子做大姑娘那会儿,最爱和妹妹一道追着戏班子看戏。
一次看戏归来,她忽然就疯了,逢人便说戏班中的傀儡师杀害了妹妹,撒泼打滚,闹到街坊不宁。
没人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毕竟她妹妹活得好好的,黄疯子却非说人家死了,一见面就开始发狂,抓着妹妹要把她剥骨抽筋——用黄疯子的话来说,这个“妹妹”是傀儡假扮的,只要拆开就能看到身体里面藏着牵丝线。
变成武疯子的黄疯子杀伤力很大,只能关着。稍不留神让她跑出来,她就要拿把剪刀剪妹妹。
后来妹妹意外病逝,黄疯子才慢慢恢复了神智。她依旧坚持认为妹妹是被傀儡师害死的,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了疯癫的举动。
再后来,黄疯子嫁了个外乡人。蹉跎于琐碎生活,她渐渐变成了最寻常的妇人。
有了儿子,有了孙女。孙女是个漂亮姑娘,老人们都说小姑娘长得很像当年红颜早逝的黄家小妹。
前几日,青水河大户温老太太过世了。
温老太太一生行善积德,乡邻们纷纷前往祭奠。
谁也没想到,好了多年的黄疯子突然又疯了——她大闹灵堂,说当年杀害妹妹的凶手出现在温家,要害她孙女。
说着便当众发狂,抡起一把大铁剪刀,想剪开孙女的皮肉把里面的牵丝线扯出来。
众人都吓傻了。
儿女们深觉丢脸,当场制服了黄疯子,把她带回家照顾(看管)。
今日却不知怎么让她跑了出来,好死不死还抓到了可怜的孙女。手上没剪刀,黄疯子便动手撕、动牙咬。
于是有了眼前这一幕。
“咿呜呜呜……”
黄疯子再一次疯狂挣扎起来,撕心裂肺地哭叫着,抬起两只苍老枯瘦的手,还想去抓遍体鳞伤的孙女。
“抽线!抽线!”她唇舌溅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不抽线会死!会死!小妹死啦,孙孙也要死!死!死!”
黄疯子的两个儿子和儿媳闻讯赶来。
哭天抢地,场面一片混乱。
凤宁运转火线,趁乱不动声色地检查了黄疯子和她孙女。
祖孙二人身上都没有任何凶息侵蚀的痕迹。
人群乱哄哄涌出巷子,把受伤的少女送往医馆。
凤宁和封无归慢悠悠跟在人群后面。
“傀儡师!”凤宁压着嗓门,“会不会就是他!”
傀儡师,邪偶师,很难说是巧合啊。
“有可能。”封无归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根野草叼在嘴里,吐字带着模糊的气音,还有一点懒懒的青草香。
凤宁敬佩不已:“你算卦好准,真厉害!”
封无归有气无力地瞥了她一眼,假笑:“不。并没有呢。”
“……对哦。”她眨了眨眼睛,安慰道,“不过每次都能蒙到错误答案也很厉害啦!”
封无归冷冰冰垮下脸:“没有蒙。我很认真在算。”
凤宁:“嘿嘿。”
到了医馆外的明亮灯火下,凤宁眼尖发现,黄疯子老太太的身上不知被谁偷偷踹了好几个大鞋印子,走路都踉跄了。
有人看不惯,替可怜的少女报复。
“她其实是想救孙女。”凤宁沧桑叹气,“可惜她疯了,好心办坏事。”
封无归微笑:“难说,万一身体里真有丝线。”
对视一眼,跟进医馆。
普通人其实很难接受血糊淋拉的场面。医师替昏迷的少女缝合上药时,众人一个接一个煞白了脸,挥手告辞。
就连少女的父母也面露不忍,掩面转身走到门外。
凤宁和封无归凑上前。
封无归动作极其自然,取过一盏灯,替那位额头冒汗的年轻医师照明。
他随口道:“筋络断了啊,喏,用针挑一挑便能看清晰,先接断续再缝合……来,把针给我递一下。”
说着,将手里的灯塞给医师。
年轻的医师被唬得一愣一愣,随手接过灯,自觉给封无归打起了下手:“哦,哦,原来这样啊,多谢,多谢。”
凤宁:“……”
真是一个敢学,一个敢教。
在封无归的操刀下,伤口逐一缝合,缝线好像一条条扭曲的蜈蚣。
少女的身体里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傀儡丝。
她很正常也很健康——如果没被咬的话。
“原来是真疯子啊。浪费我功夫。”封无归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变成一个大写的“颓”字。
凤宁:“……”
她谴责地盯着他那些鬼斧神工的“功夫”,盯盯盯。
盯穿他的厚脸皮。
把人家缝得那么难看!
“啧。”
趁年轻医师低头收拾地上的血污细布卷,封无归懒懒咬破手指,挤出肉眼难见的一粒小血珠,往少女脸上的伤处一抹。
淡淡的白光一晃即逝。
凤宁惊奇地发现,少女紧皱的眉心一点点松开了,睡颜渐渐变得宁静。
少女似乎陷入了一个好梦。
“你……”她的脸颊浮起桃花般好看的薄红,羞赧含糊地说起梦话,“你看起来好孤单,好寂寞……”
凤宁狐疑地盯住封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