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错莺入怀 >

第13章

错莺入怀-第13章

小说: 错莺入怀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了这话,林知雀心尖一酸,惭愧骤然翻涌而来,立刻柔声道:
  “哪里的话,真是麻烦嬷嬷了。”
  说着,她心底愈发愧疚,为方才的计较深感抱歉,眨巴着眼睛望着裴言渊,眸光闪烁地错开目光。
  大抵是这家伙冷漠孤傲,总给她似有似无的压迫,让她渐渐忘了,他们是同病相怜之人。
  她想咬牙忍忍,反正不至于吹坏了,可后腰的疼痛像是时刻提醒她似的,实在是太过折磨。
  林知雀用手揉了揉,还是没有缓解,索性往旁边挪了挪。
  一个风口而已,受不了可以躲开嘛,小事罢了。
  但马车狭小,她刚才只小心翼翼挪了一寸,仍旧能吹到大半身子。
  动都动了,干脆全部避开吧。
  林知雀拿定主意,心口憋着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往旁边靠去。
  她又挪了几寸,终于完美躲开风口,后腰也舒服多了,终于满意地弯起唇角,身子向后靠,双腿放松地搭在一起。
  但她刚松了口气,抬起小腿,忽而碰到了一个人。
  “你在干什么?”
  裴言渊缓缓掀起眼帘,绷着脊梁,正襟危坐,斜睨着紧贴着他的姑娘,沉声质问。
  自从见了她就头疼,方才马车上得闲,他正闭目养神。
  不经意睁开眼,却发现这姑娘竟趁他不备,悄然朝他靠近。
  他故作不知,继续装睡,她却得寸进尺,靠得越来越近,甚至把腿抬了起来。
  马车这么小,还拉着车帘无人看见,若想做些不可言喻的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姑娘一步步试探,最终下定决心加速贴近,很难不让人怀疑。
  “啊?你。。。。。。你怎么在这儿!”
  林知雀猛然回过神,惊诧地循声回头,却差点撞上裴言渊的鼻梁。
  二人贴得极近,她的鬓发拂过他的面容,似有似无撩起轻痒,压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吓了一跳,紧张得气息凝滞,视线慌张地扫视,手指扣紧残破坐垫。
  这时候,她才发现是地方太小,刚才只顾着避开风口,一不留神挪到了裴言渊身边。
  抬腿只是为了双腿交叠,可以更加闲散舒适,未曾想踢了这家伙一脚。
  可是。。。。。。她动作不大,力道就更小了,不可能弄疼他吧?
  为什么这家伙眼神幽深得可怕,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看着她?
  难不成,她还能在马车内把他吃了吗?
  就算是这个说法,她一个弱女子,该害怕的人是她自己吧。。。。。。
  这人真是,敏感警惕得让人难以理解。
  他们都快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怎还怀疑安危上的问题?
  “没什么,我、我过去就是了。”
  林知雀懒得狡辩,这家伙成日不知想什么,恐怕她解释了,他还要有一大堆问题。
  更何况,今日说到底是他们在帮她,不太好起争执,不然怎么着都是她没道理。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甘地撇撇嘴,心里不断犯嘀咕。
  要不是风吹得实在难受,她才不想靠近这家伙呢。
  没看见刚上车的时候,她坐在最远的地方嘛?
  他怕她踢人,她还怕这外表冷漠、内心孟浪的登徒子,饥不择食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呢!
  想到这些,林知雀恨不得快点远离裴言渊,嫌弃一点点摩挲过去太慢了。
  于是,她手掌撑着坐垫,稍一用力,臀部凌空,想一口气把所有距离都跨过去。
  就在这时,马车狠狠颠簸几下,猝然减速,猛地停了下来。
  林知雀还没来得及坐下,整个人仅靠着双手支撑,低低悬在半空,身形不可控制地随着马车晃荡。
  她手忙脚乱地扶着车厢内壁,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子,奈何实在太过破旧,摸过去只有粗糙的陈木内沿,手指虚无地擦过去,磨破了一片油皮。
  “嘶——”
  林知雀吃痛地倒吸凉气,原本绷紧的手臂骤然一松,整个人重心失衡,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刹那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
  有向前扑到,直接甩出马车的;有一头撞在车上,头晕眼花的;有摔个狗啃泥,缺了大门牙的。。。。。。
  无论是哪种,都极其难看!
  她一种都不想体会!
  情急之下,她所有气血和精力都涌向脑瓜,余光瞥见裴言渊稳稳当当的身形,突然间灵机一动。
  快要摔倒之际,她迅疾地伸出手,扶了那家伙的肩膀一把,稳住脚跟没有离地,人也免于随着马车扑出去。
  只可惜,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做反应,上半身没及时端住,眼前一黑地摇晃几下,失控地向下倒去。
  林知雀绝望地闭上眼睛,小脸都皱在一起,吓得眼角濡湿。
  她已经竭尽全力挽救,可从未想过躲过了飞扑,没躲过摔倒的命运!
  这么脸着地摔下去,岂不是鼻子都要断了?
  哪怕运气好点,也免不了破相,不知会不会留疤?
  。。。。。。
  她急得双颊通红,眼泪顺着睫毛滴下来,哀怨地在心底呐喊。
  这不能全怪她粗心大意,明明都快到了,那家伙还凶巴巴瞪她,她才一片混乱地想快点离他远点。
  令人伤心的是,这人比她还穷,摔伤了都赔不起。
  林知雀认命地呜咽一声,等待着疼痛与伤疤的来临。
  谁知,思绪高速运转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痛感,也没有预想中的满面尘土与血腥。
  一切似乎都好好的,除了心口压瘪了有点疼,像是有什么东西顶着她上半身。
  她呼吸愈发急促,几乎喘不上气,劫后余生地睁开双眸。
  身子倒扣,眼前是陈旧木板,身下是。。。。。。
  裴言渊的双腿?
  林知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惊惧环视一圈,才发现自己挂在了裴言渊并拢的大腿上,这才幸免于难。
  只不过。。。。。。这家伙脸色难堪至极,目光像是已经想好怎么掐死她了。
  “二公子,真巧。。。。。。”
  她尴尬窘迫地扯起嘴角,浑身都吓得发软,忽而觉得这话不对,说得好像自己故意的一样,立刻改口道:
  “不是。。。。。。多谢二公子!”
  裴言渊沉着脸,容色冷得能冰封春光,平日的从容似是出现了裂痕,指节都忍到极限般轻微颤动。
  他低头看她,与她侥幸纯澈的杏眸四目相对,心口不易察觉地起伏,不知从哪句开始谴责。
  在马车内摔倒,还真是闻所未闻。
  就算一不留神才摔倒,怎么恰好摔在他的身上?
  。。。。。。这就罢了,还是上半身挂在上面。
  裴言渊冷笑出声,顿时觉得荒谬至极,只怪他自始至终,都小看了这位姑娘。
  先前以为她羞涩懵懂,爱得含蓄;后来以为她笨拙接近,执着坚定;
  现在看来,是她的技巧太过高超,连他都防不胜防,措手不及。
  “还不起开?”
  他声音中带着气音,略显虚无缥缈,但愠怒已然十分显著。
  林知雀不再废话,瘫软虚脱地加了把劲,努力支起身子。
  但刚才惊吓过度,还未完全缓过来,又倒挂了一会儿,稍一动弹就两眼发黑,竟是使不上劲。
  裴言渊凝眉垂眸,以为她故意不动拖延时间,一句话不想多说。
  他轻而易举地抬了抬腿,示意她不要磨蹭。
  然而,他刚动了一下,似乎就撞在了棉花上。
  。。。。。。比寻常还要弹软些。
  一时间,二人都怔住了,谨慎地停下动作。
  林知雀心口被挤压得更厉害了,震惊地盯着裴言渊,连瞳孔都在震颤。
  他他他。。。。。。竟然顶她的。。。。。。?!
  苍天呐,简直是登徒子、死流氓、衣冠禽兽!
  面上看着沉着冷静,一脸嫌弃,甚至她靠近一点,都要避讳地躲开,谁知道看不见的地方竟然做这种事情?!
  她算是看明白了,彻底看明白了,他就是毫无人性!
  之前各种推拒,都是残存的一点善念,怕兽性大发,把她这个单纯的好心人吞了!
  林知雀羞恼愤恨得无法忍受,整个人好似吹满气的球,恨不得原地炸开。
  “姑娘,到。。。。。。”
  此时,张嬷嬷掀开车帘,想提醒她下车采买,冷不丁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下坠。
  天爷呀,她老婆子活了几十年,夫人和老侯爷的什么事儿没见过?
  但是车上,确实。。。。。。
  她老脸一黄,想训斥裴言渊几句,但碍于姑娘还在,又说不出口,更听不下去他们还在支吾的解释,无地自容地丢下车帘,咬牙塞紧缝隙,抚着心口道:
  “公子,你们继续,我老婆子无妨,去凉快地儿歇歇就好了。。。。。。”
  “嬷嬷,回来!”
  林知雀在车内无力呐喊,双手双腿扑棱着,额角渗出冷汗。
  怎么就走了?别把她和这个登徒子放一起啊!
  她深感悲凉,含着泪抬头,与裴言渊吃人般的目光相撞。


第16章 16 、糊涂(精修)
  车内局促逼仄,车帘又塞得严严实实,二人呼吸急促燥热,空气很快变得沉闷,清甜花香与冷淡竹节香交织碰撞,不觉间融为一体。
  林知雀睫毛濡湿,晶亮杏眸泪光点点,胆怯地扭过脑袋,飞快瞥了裴言渊一眼。
  这家伙虽然正襟危坐,但眸光幽若深潭,拧眉俯视着她,不知思忖着什么禽兽不如的念头!
  她慌张地屏住呼吸,手脚坚持不懈地挣扎,仍收效甚微,只好绝望阖上双眸,决然握紧拳头,心底狠狠捏一把汗。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她当初一片善意,以为裴言渊只是有些奇怪和冷漠,并没什么坏心眼。
  现在看来,简直是大错特错!
  还有嬷嬷也是,瞧着面善心软,多次帮她说话,谁知在这紧要关头,竟把她撇下了。
  好好好,她算是看懂了,他们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还助纣为虐!
  林知雀吸了吸通红酸涩的鼻尖,宁死不屈地咬紧牙根,悲哀地转动眼珠,环视四周。
  。。。。。。这家伙该不会真想做什么吧?这还在马车上啊!
  幸好马车停在大街上,实在不行,她就大声喊人。
  思及此,她凌乱如麻的心绪稍稍安定,绷紧了每一丝神经,时刻留意这家伙的动静。
  然而,见她久久没有动弹,裴言渊脸色更为阴沉了,烦躁地错开目光。
  双腿压得发麻,他想颠簸几下示意这姑娘下去,可顾及到刚才的事儿,他不便轻举妄动,只好克制地攥紧指节,缓缓向后倾仰,尽量与她拉开距离。
  如此,萦绕鼻翼的清甜花香,也能淡去几分。
  其实他刚刚并非有意,只是想让她别再纠缠,亦不知触碰到了什么。
  直到这姑娘双颊骤然涨红,身躯敏感地颤抖,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不经意碰到的,似乎不止是心口。。。。。。
  裴言渊向来淡漠清冷的眸光,难得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与混乱,随后不动声色地挪向陈旧车壁,极快调整着被打断的心绪。
  他脊梁挺得笔直,似是极力撇清什么,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将气息归于平和,眉头却仍未舒展。
  时而侧眸扫过挂在腿上的姑娘,薄唇抿成一条线。
  她怎么还不起开?
  甚至身子愈发绵软无力,呼吸焦急灼热,隔着衣料喷洒在他身上,双腿的酸麻之中,又添几分酥痒。
  裴言渊烦闷地转头,耐心消磨大半,目光落在她绯红耳根与发烫身躯上。
  这姑娘对他有爱慕之心,方才还刻意接近。
  这样一来,她该不会以为他是故意为之,是对她的回应,想要深入发展吧?
  他眉心拧得更紧了,骨节压抑地“咯吱”作响,煞有其事地弯起唇角。
  兴许他应该解释清楚,但寻遍脑海,终究无话可说。
  此事私密晦涩,难以言喻,而且越是解释,似乎就越是刻意。
  再者,他忽而想到,为何要解释辩白?
  分明是这姑娘先挂在他身上,还赖着不肯起身。
  既然她不开口,他亦不想戳破她的心思,权当什么都没发生罢了。
  裴言渊烦闷至极,不想让沉默怪异的氛围继续下去,忍无可忍地呼一口气,毫不留情把她从身上扒下来,冷声道:
  “下去。”
  “呜,轻。。。。。。轻点!”
  林知雀紧闭双眼,尚未从忧惧中缓过神来,冷不丁后脖子一凉,被人提溜着下了马车,险些惊得喊出声来。
  奈何这家伙力道实在太大,她的声音堵在喉咙里,只能气恼地小声抗议。
  待到双脚落地,彻底从裴言渊的大腿上抽离,那股清冷的竹节香也消散之时,她才懵懂的甩甩脑瓜,抬手抹去眼角泪珠,蹙眉看着周围。
  马车上,裴言渊冷着脸探出身形,望向她的目光疏离冷淡。
  他孤傲地弯腰下车,远远与她保持距离,一言不发地相对而立。
  林知雀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困惑且诧异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抚着心口顺气。
  这家伙什么态度?再次拎她就算了,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甚至,还用防狼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被占了便宜。
  拜托,她才是受到侵犯之人!
  哪怕他是无心之失,也及时打住狂野放浪的念头,起码应该有个解释吧?
  否则,她真要怀疑这人是居心叵测了。
  林知雀不悦地叉着腰,正想着如何质问这家伙,却见他若无其事地从身旁经过,淡淡道:
  “到了,还不进去?”
  闻言,她抬头看了看布料铺子,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正事儿。
  这回求他帮忙出来,是要买布料给侯爷做荷包,以此期盼婚约有所转机。
  来路几经波折,她身心俱疲,都快分不清主次了。
  与讨厌鬼赌气事小,耽误她的人生大事就得不偿失了!
  林知雀轻哼一声,顾不上再与这家伙纠缠,揣着钱袋跑进去。
  *
  另一边,裴言渊沿着人迹较少的街道前行,暗中四下观察,终于看到张嬷嬷的身影。
  她蹲在不远处的墙根底下,与马车相距甚远,生怕打扰似的。
  。。。。。。确实是哪凉快去哪里了。
  “公子,这么快?”
  张嬷嬷看着地面发愣,蓦然见他过来,眨巴着苍老双目,含糊不清地说出这句话。
  十分平常,又别有深意。
  “嬷嬷,她与我素不相识,刚才故意倒在我身上。”
  裴言渊话头一顿,头疼地扶额,不明白她到底误会了什么。
  如此显著的事实,嬷嬷历经风浪,怎可能看不出来?
  他刚恢复平和的心绪又掀起波澜,沉声道:
  “下回不要。。。。。。”
  “不必多言。”
  嬷嬷颇为理解地颔首,欣慰又关切地看着裴言渊,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
  她踌躇良久,似是有话难以启齿,到底红着老脸,轻咳道:
  “下回不要在马车内,被外人看见不好,不要一味地图新鲜。
  还有,女孩子家娇贵,你记得轻点,仔细弄疼了人家姑娘。。。。。。”
  裴言渊听到笑话般欲言又止,俊美冰冷的面容如同裂开的冰面,荒谬地勾起唇角,却不知从何处矫正如此离谱的论调。
  看来这半年,嬷嬷是老糊涂了。
  幸而嬷嬷是他的至亲之人,不然,他在这种事上极其忌讳,不会给嘴碎之人开口的机会。
  “。。。。。。我还是去铺子走走吧。”
  他无可奈何地出声,转身朝着反方向快步离开。
  起初不陪那姑娘去布料铺子,是因为他早已清楚,她是给自己做定情信物,应当避嫌才是。
  除此之外,他如今的身份不宜露面,以免引来诸多麻烦。
  但铺子偏僻,相较而言,倒也没那么危机四伏。
  这儿当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还不如冒险离开。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