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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错莺入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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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明白,公子经历非同寻常,那姑娘肯定没见识过,不可能真的完全理解。
  想必是因为真心爱慕公子,所以能包容他的一切。
  这么好的姑娘,如果兴冲冲跑来,却发现门锁了,该有多伤心啊?
  嘉树迟迟不动,想等等那位姑娘,又看见公子满是警告的目光,一时间进退两难。
  他眼珠子转悠一圈,脑子闪过灵光,眉毛兴奋地挑起,弯起唇角应声道:
  “好嘞,我这就去!”
  *
  倚月阁离竹风院不算太远,林知雀跑着来回,突然觉得从未这么遥远。
  幸好伤药就在进门的地方,她来不及与桂枝解释,拿上就赶紧走。
  不知为何,她虽然没看到裴言渊的神色,但总觉得以他孤傲的性子,应该不想见她。
  林知雀不悦地嘟起嘴,暗自犯嘀咕。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管这家伙,反正他能自由进出,还有人送饭,有关心他的兄长。
  除却今日的意外,哪需要她这般费心?
  可他手上的伤口,总是不经意间与记忆重叠。
  只不过,记忆中的身影,是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孤零零离开面目全非的家。
  她纠结一番,到底还是收住飘散的思绪,继续往前走。
  罢了,做这些不全是为了他,更是为了弥补曾经的自己。
  她只是单纯地想,若是当初有人能在她身边,或许就不会那么遗憾了。
  一盏茶的时间,她擦着汗珠赶到竹风院,伫立在黑沉沉的门前,忽而有不好的预感。
  。。。。。。他该不会直接锁门吧?
  从这家伙之前的种种行径来看,很有可能。
  林知雀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暗暗攥紧拳头,心道果然还是讨厌鬼。
  如果真是这样,她倒不至于如此善心泛滥,下次再也不来了!
  做好所有预想,她才试探着伸出手,使劲一推。
  “吱呀”一声,老旧潮湿的门板,竟然轻而易举打开了。
  林知雀颇为意外地眨眨眼,愣了一瞬,迈开脚步进去。
  是她想多了吗?那家伙可能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她一片好心,寻常人都不会拒绝吧?
  这家伙说不定嘴上不说,实则希望她来呢。
  她径直走到石桌边,心安理得地坐下,却见裴言渊异样地审视她,问道:
  “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
  林知雀困惑地看向大开的门,不知这家伙怎么这么问。
  不是你自己留的门么?
  难道这人既想要她的药,又要故作矜持地推搡?
  不至于吧。。。。。。。受伤了还有这么多心眼?
  她懒得多想,把药瓶搁置在桌上,顺手就想替他上药。
  但手刚伸出去,又迟缓地收回来。
  上药是个寻常事,可月黑风高,孤寂院落,男女大防,实在有些不对劲。
  况且,他还恰好伤在了手上。
  总不能大半夜,与这家伙执手相看吧?
  。。。。。。自然,白天也不行。
  林知雀局促地搓着掌心,环视一周,轻咳道:
  “你那侍从呢?哪里去了?”
  “。。。。。。我也很想知道。”
  裴言渊漠然附和,难得的真心实意。
  他很想知道,分明让他锁门,为何这姑娘如此轻易进来。
  夜色已深,她借着送药的名义,谁知道想做些什么?
  毕竟青天白日,在马车上,就已经到了那种地步。
  现在无人看见,他双手受伤,她若非要做什么,甚至不一定拦得住。
  林知雀不解地看着他,指腹摩挲药瓶,两弯细眉蹙在一起。
  大晚上的,他自己的侍从转眼就消失了,这合理吗?
  稍微动脑筋一想,就知道肯定有鬼,说不定是他指使的。
  她没有忘记,这家伙瞧着冷冷清清,内心却狂野得很。
  该不会刚才气没消,想拿她这个纯粹的好心人发泄吧?
  早知道不来了!
  她越想越是后悔,凝视着他一动不动的双手,愈发看不懂。
  。。。。。。这是让她亲自上药的意思?
  “你。。。。。。能自己擦洗一下吗?”
  林知雀试探着问出口,满脸的不情愿。
  不是不愿帮他,而是拉着他的手擦拭血迹,难免让人误会。
  尽管这儿没有旁人,那也不能让自己误会,更不能让这个登徒子,有机会误会。
  不然以后与侯爷履行婚约,再见面该有多尴尬啊。
  裴言渊淡淡应声,眸光从她躲闪的面容上扫过,眉峰微动。
  本以为她会直接上手,未曾想竟是收敛许多。
  清水从伤口上流淌而过,带走刺目血红,伤口原本的模样显现出来。
  指骨上有多处烫伤,掌心更为严重,连成一片,触目惊心。
  林知雀呼吸一滞,眸光缓缓移开,压住心底诧异,不动声色地用小木棒蘸取伤药,与他保持距离,抹在伤口上。
  然而,上药时,要顺着肌肤与指节的纹理才能完全抹平,她离得太远多有不便,不得不起身靠近。
  挪近一点,又近一点。
  竹叶清香随风飘散,掺杂着少女身上清甜芬芳,萦绕在鼻间挥散不去。
  裴言渊刻意忽视,缓缓用薄唇吐息,不去在意她的存在。
  然而,她的指尖仍会有意无意扫过,细腻轻柔,惹起阵阵酥痒,与伤口疼痛碰撞。
  原本无甚感觉的伤口,竟开始变得灼热,刺得他不得不去看她。
  轻瞄一眼,又瞄一眼。
  兴许是她故意为之,目光总是巧合般与他相撞,又迅速错开。
  仿佛得逞后,还努力自证清白,装作什么都没干。
  裴言渊指节微蜷,明知应当拦住她所有动作,但每回要开口时,就见她垂眸抹得认真细致。
  恍惚间真的只是在意他的伤势,满心满眼只有那双手,而不是别有用心。
  他不知如何打断,幽深眸光闪过无奈,终究什么都没做,权当没有发现。
  罢了,夜深人静,若是说破,她今夜恐怕会睡不好吧?
  林知雀又蘸取了些伤药,仔细抹了两层,努力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伤口上,不去看他的面容。
  这家伙今日有些不同,不仅没有挤兑她,还似乎很受用?
  他怎么还没喊停,该不会想让她一直抹下去吧?
  方才上药是他暗示的,她只想意思意思而已。
  他应该知道这样不合适,应该像从前那样,让她放开才对。
  。。。。。。伤的是手,也不是脑筋啊。
  气氛莫名的静谧,悄然在他们周身环绕,她无所适从地咬着下唇,绞尽脑汁找话题,开口道:
  “这药我用着不错,以后让嘉树给你抹。”
  “你用过?”
  裴言渊怀疑地出声,仔细在她柔夷般的手指上打量,才发现食指指尖包着一小块纱布。
  “是啊,针线活繁琐,许久不做都生疏了,但时间不等人的。”
  林知雀只当是闲谈,没放在心上,随口道:
  “荷包那么小的东西,刺绣要精致细巧,做的不好只能拆了重来。”
  裴言渊不再接话,目光停留在她刺破的指尖上,欲言又止良久,终究兀自勾唇摇头。
  这姑娘的执着心意,他今日算是再次见识了。
  深夜冒险来竹风院,费心上药,还为了他多次暗示不会收下的东西,劳神费力至此。。。。。。
  也就只有她了。
  到了这个地步,他觉得无论如何都劝不住了。
  二人再次沉默下来,这回林知雀是真想快点结束,否则再拖下去,回倚月阁不大方便。
  她利落地抹完最后一处伤口,欣慰地笑了笑,辞了裴言渊往回赶。
  待她走后,嘉树才悄咪咪猫腰进来,一顿捶胸顿足,懊恼道:
  “公子,我真该死啊!想锁门来着,一不小心拿错锁了!”
  但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遥望那姑娘的身影,不禁感慨万千,为之动容。
  她真的,太感人了。
  不仅能理解公子的心结,包容他的行为,关心他的伤势,还为了做定情信物,牺牲这么多。
  如果公子还是不为所动,当真是天理难容!
  裴言渊沉着脸看他,他立即收起狡黠,壮着胆问道:
  “公子,那荷包。。。。。。您会收吗?”
  良久,他没有等到回答,也是第一回 没有回答。
  只有春夜微风,轻柔抚过竹叶,仍带着清甜芬芳。


第18章 18 、异样
  几日后,春昼渐暖,院子里的花苞悄然绽放,小雨淅淅沥沥,水汽在日光中氤氲。
  林知雀终于做好荷包,捧在掌心看了又看,满意地露出贝齿,笑得甜润期待。
  仙鹤祥云栩栩如生,月白锦缎柔软丝滑,在阴雨天都闪着暗光,流苏末端缀着南红珠子,与鹤顶鲜红呼应,如同点睛之笔。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想等侯爷下次来时给他,可过了一旬仍不见身影。
  日复一日,林知雀等得烦闷,亦不喜欢这么空等下去,打算主动去书房找他。
  天色灰蒙蒙的,春雨细密斜织,她在屋内歪着脑袋发愣,雨一停就出了门。
  侯爷书房离得远,要穿过连廊与小径,她并不熟悉,又天生记不得路,一路走一路打听,七弯八拐才来到门前。
  林知雀舒出一口气,紧张地整理衣摆与鬓发,掌心攥着荷包,胆怯地靠近一步,伸手就想推门。
  “姑娘且慢!”
  千帆立刻在旁边阻拦,面露难色道:
  “侯爷忙着呢,没时间见姑娘,不如您去廊下等等?”
  “哦。。。。。。好。”
  林知雀懵懂地应声,乖巧退后等待。
  过了一会儿,天色愈发阴沉,细小水珠飘落,眼瞧着就要下大雨,她怕淋在半路,再次上前道:
  “我找侯爷有点事,你去通传一下吧。”
  千帆还想找借口,但见她说得合情合理,实在推不掉,只能不耐烦地进屋。
  门一打开,娇俏的笑声飘了出来,掺杂几道低沉宠溺的调笑,听着就让人浮想联翩,脑海中皆是相依相偎的温存画面。
  林知雀愣怔良久,甚至怀疑是她的错觉,诧异地睁大双眸,心头忽而一紧。
  她趁着门口无人,快步从廊下行至门前,却听到屋内抱怨几句,声音娇柔妩媚,似是缠着情郎不肯放手。
  随后传来侯爷的温柔安慰,还有衣料摩挲的响动,脚步声逼近门口。
  裴言昭冷着脸出来,衣衫齐整,发冠却有些歪斜,双颊泛着沉醉的薄红,不悦地质问道:
  “谁允许你来的?”
  说话间,他一步步逼近,眸中没有半点往日温润,烦躁地紧盯着她。
  林知雀不得不往后退,一寸寸从门口挪开,退回到廊下的空地上,睫毛微微湿润,声音微弱道:
  “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一阵响亮的春雷,“轰隆隆”地在耳畔炸开,乌云遮天蔽日,光线黯淡得恍若长夜。
  雨点挑衅般砸在头顶,见她毫无反抗之力,得寸进尺地打湿发髻与衣衫,最终倾盆而下。
  连廊下,一袭粉衣的姑娘掩面逃离,脚步慌张凌乱,边跑边系着松垮的腰带。
  雨点越来越密,千帆撑伞站在侯爷身边,不让他淋到一丝一毫,衣摆雪白洁净。
  林知雀孤零零站在雨中,与裴言昭相隔一段距离,视线湿润模糊。
  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浸透单薄的春衣,鼻尖酸涩发堵,一时间手足无措。
  还记得刚到侯府时,领她进门的嬷嬷夸她长得美,侯爷肯定放在心上。
  她以为这便是“心上人”,加之想履行婚约,也把侯爷当做“心上人”。
  所以,那次撞见侯爷与殷惠儿,她只当是个意外。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一个事实——
  侯爷的心上,简直站满了人!
  兴许是骨子里的自尊,她攥紧了荷包,忽然不想送给他了。
  毕竟为此耗费心血,送给一个不懂珍惜之人,还不如随便丢给一个讨厌鬼。
  林知雀想扭头就走,可双腿定在原地,好似有其他想法。
  其实她渐渐明白,真正想嫁的,只是侯爷的身份而已。
  哪怕裴言昭再糟糕,她似乎都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怕婚约无法履行。
  东西做了,人也来了,白跑一趟多不值得,还不如表示一下心意。
  大不了,下次不干就是了。
  她理清思路,压抑地憋着一口气,将荷包从掌心拿出来,想若无其事地给他。
  谁知,还没拿稳,裴言昭似是没了耐心,潦草扫她一眼,冷声道:
  “既然知道不该来,下次就别来。”
  说罢,他不想在雨中待下去,根本没注意她手上拿着什么,快步从她身边走过。
  甚至觉得她挡路,肩膀撞了一下,把她撞得摇摇晃晃。
  林知雀轻呼一声,极力稳住身形,手上力道松开,荷包轻飘飘落在泥水中。
  月白锦缎沾上污渍,泥垢星星点点,遮盖住精致细巧的仙鹤祥云。
  到底是费心思做的东西,尽管没人喜欢,她还是有些心疼,下意识捡了起来,怨怪地瞪了一眼裴言昭。
  不要就直说,何必糟蹋?
  她明明做得很好,拿出去卖钱也能换不少银子呢!
  恰在此时,几个侍女说笑着走过,不知是讲着什么趣事,还是在笑她。
  林知雀忍无可忍,也不想纠缠,干脆转头跑了出去。
  *
  她闷头冲出雅致院落,浑身湿透,漫无目的,走累了就停下歇息,始终不敢抬头看人,心底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说不出的郁闷。
  经过倚月阁时,她脚步一顿,终究没有进去。
  那儿住着她不想见的人,与侯爷做过苟且之事。
  哪怕是桂枝,也会问起今日的事,她并不想再回忆一遍。
  林知雀任性地闭上双眸,视而不见地跑开了。
  她不知还能去哪里,还有哪里能容身,索性把一切交给双腿,任由着它们奔跑。
  直到小腿酸麻,再也走不动,才缓缓停下脚步。
  雨丝细密朦胧,如烟如雾,西风也大了起来,吹得竹叶“沙沙”作响,雨滴坠在她衣领中。
  林知雀恍然抬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竟然又到了竹风院。
  她望着寂寂墨竹,颓败围墙,还有沉静院落,忽而觉得安静下来。
  方才充斥心间的凌乱缓缓褪去,呼吸归于平稳,愣怔地伫立门前。
  要进去吗?
  她问着自己,还没回答,双腿就先行一步。
  尽管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来这里,若是进去,可就又要见到那个家伙了。
  踌躇之时,院内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听到动静,过来一探究竟。
  裴言渊撑着油纸伞,容色淡漠防备,一推门却发现是她,茫然无助地站着不动。
  他抿着薄唇,幽深眸光中闪过几分犹豫,立在阶前俯视她,终究一言不发地侧身让路。
  林知雀窘迫地搓着衣角,埋头进了院门,筋疲力尽地蹲在地上,逃避般躲闪他的打量。
  “你来做什么?”
  裴言渊从未见过她这么失落狼狈的模样,声音缓和几分。
  记忆之中,无论何时,这姑娘都太阳般笑得乐观开朗,笨拙地与他接近。
  林知雀懵懂地摇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心底泛上一股酸痛无力。
  仿佛是浑身忽然放松,吊着的一口气也跟着松懈,失落与难过后知后觉地翻涌。
  她眼圈泛红,小身板缩成一团,在雨中抱着膝盖低声抽泣。
  裴言渊不解地凝眉,听到哭声下意识排斥,那句淡漠的“不许哭”欲言又止。
  但这姑娘实在哭得伤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心实意,像是遇到天塌了一般的伤心事。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颀长身姿伫立在她身侧,平稳撑着油纸伞,将她罩在伞内。
  良久,抽泣变为委屈的哽咽,好似在宣泄着不满与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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