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被退婚后黑化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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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片刻耽搁地将自?己信赖的下属尽数招来,依现有线索交代道:“死?了的孙医师是阴谋的参与?者,既然他被杀死?灭口,就去搜捕那个与?他合谋的杀手。
先从在京都的、这两日偷偷离开京都的外地人查起,都擒入刑部大牢住着,审问清楚。老实的且罢,不老实的直接上刑。”
若是京都本地人,不太可?能选择一个医术庸常的外地游医当?合作对象。
念起孙医师曾提起一个与?他共同来到?京都的妹妹,他补充道:“尤其注意年龄在二十岁下的南方女子。”
然而京都繁华,日日都来往大量外地人。
贺凤影圈定的嫌疑者范围太大,条件也不够明确。
且听他口风,如?果没能借此将杀手抓住,多半会?进一步扩大嫌疑条件,掘地三尺抓出知情?的杀手。
他的一名下属待他说完,拱手提醒道:“指挥使,这样做,闹出的动静必会?惊动陛下。”
“无妨。”
贺凤影力气稍重地用手按压在胸口伤口上。
指尖染上透出衣衫布料的血液黏腻,他含笑道:“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谋害皇后和长公主的事情?发生,其他闲杂事都不紧急,我会?去禀陛下请准。”
他拿定了主意,下属们?不再多言,各自?给?自?己和手下分配了小片清查地域。
枭羽卫几乎全部遣出,偌大的枭羽司空了下来。
小半时辰后,事先被他遣去调查孙医师动向的江浔回归,稍近身便嗅闻到?他身上血腥气。
唇角下压,江浔猜到?他往长公主府邸一趟怕是没能如?愿,了然劝他养伤无用。
因此直接开口汇报他关心的事:“孙医师与?同伙是借琵琶女联络的,他们?倒是谨慎,琵琶女并未见过他的同伙。”
孙医师来到?京都不久,就拿出一笔银子给?琵琶女。
言他曾经辜负与?她样貌相似的亡妻,每每思及都肝肠寸断,却无颜面为亡妻烧纸钱。
他叹说亡妻没有其他亲人,希望代妻认琵琶女为妹,往后他每有来到?茶馆捧场赠钱时,都请她代自?己为亡妻在槐树前烧一沓纸钱。
“我自?琵琶女处问知她近来帮忙烧了两次纸钱,其中一日正?是孙医师死?的那夜,想来他的同伙就是看到?槐树前纸灰,知他当?夜约定相见。”
第40章
江浔没究出琵琶女身上存在?其他问题; 但从她家宅所处小巷行出两里,便是许多朝中?文?臣置府之地。
礼部侍郎顾侍郎的府邸坐落其中。
枭羽卫忽然在?京都城内大肆搜捕外地人的消息传得?很快,朝臣们不免议论纷纷; 怀疑这场行动是否皇上另有用意。
顾侍郎与来访的同僚品茗猜测; 送别后; 想?要与妻子再讨论讨论。
然而他口干舌燥地说完一堆猜想?; 妻子没?应半个字,仍然持与他冷战不肯和好的态度。
顾侍郎心知肚明她在?不满什么; 喉结上下?滚动; 无奈地叹道:“闻溪都入住秀明苑好些时日了?,你?怎么还没?有消气。”
“你?也知过去很久了?,怎还不见你?对被迫搬出的嘉莹做出任何?补偿?”
“嘉莹是自愿搬出来的; 她说无需我给予她什么,我……”
“她应允搬出、不要补偿都是她善解人意; 不代表你?能理所当?然地什么都不做。”
侍郎夫人重申自己的立场:“你?因?亲缘更愿亲近顾闻溪,我可以理解。但你?也需知我必然偏袒嘉莹,你?一碗水没?法端得?平; 嘉莹能允; 我是不能的。”
她黛眉蹙起; 直白道:“我不喜欢顾闻溪; 她也看不上我这个继母。若要算清楚,你?若只把?顾闻溪当?你?的女儿; 我就只把?嘉莹当?我的女儿。”
这个话题; 夫妻间已谈过几次。
顾侍郎怕她旧话重提,和离后带着一双儿女回娘家; 连忙解释道:“我仍是把?嘉莹当?女儿看待,没?想?亏待她; 但秀明苑是堇言生前居住,闻溪提出要住进她母亲故居,我实在?不好拒绝。”
“什么她母亲故居,她明明是为了?抢嘉莹的住所。嘉莹在?秀明苑住了?十余年,物?什都换了?几轮,连你?怕是都看不出旧人痕迹了?吧,顾闻溪巴巴地说一声入住是为她素未谋面的母亲,你?倒肯信。”
顾侍郎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正待措辞,安抚妻子的情绪,府上侍从来报,说是有两名枭羽卫到访。
朝臣最惧被枭羽卫登门,顾侍郎愣在?当?场。
他在?脑海搜刮一遍,自忖自己近来没?有犯下?什么会?招枭羽卫寻来的事,以为是方才与同僚私会?议论他们的事被知晓了?。
“既然没?犯错就别心虚。”
听说有外人来,侍郎夫人收拾好心情,暂歇了?与他计较家中?矛盾的想?法。
她抬手?替他正了?正腰间玉带,道:“人都到府上了?,多思无用,镇静些,我与你?一起去见他们。”
两名枭羽卫已被侍从引入候客厅内等待。
顾侍郎方踏入厅内,年纪小的那位便没?有任何?客套的话,开门见山地道:“请侍郎将顾小姐唤出,同我们走一趟吧。”
顿了?顿,他语气颇戏谑地补充道:“唔,忘了?说,是侍郎大人新认回来的那一位真千金顾小姐。”
“你?们要找闻溪?”
顾侍郎来的路上,做了?不少面对他们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会?是顾闻溪,思路顿时乱了?。
“对,顾侍郎应当?听说我们在?搜捕凶犯了?。顾小姐与我们要找的人条件基本?吻合,需得?邀去询问一番。”
年长者解释的语气稍好,但言谈中?没?给侍郎夫妻留下?任何?交涉的余地。
他礼貌地催促道:“我们赶时间去找下?一个嫌疑者,还请将顾小姐快些唤来。”
“若只是询问,你?们就在?这厅中?询问。”
顾侍郎还未想?好该如何?拒绝,侍郎夫人先开口道:“若要将她投入狱中?审讯,除非你?们指挥使亲自来领人,否则无陛下?或皇后娘娘的旨意,恕难从命。”
枭羽卫不是奔顾侍郎来的,说明事情无关她不懂的朝政,自然可以发表意见。
虽然她是很看不惯顾闻溪,但到底名义上是自己继女,总不能眼睁睁看人被枭羽卫捉进牢狱。
两名枭羽卫对视一眼,倒并不太在?意,耸了?耸肩没?反驳。
涉及官员亲眷的外地人其实在?第二批次调查的名单。
只是他们被分配到这片区域,路过顾侍郎府前,年纪小的枭羽卫记起之前看过的消息,想?着这个真千金各项条件都挺符合的。
于是抱看热闹的心思,撺掇着同伴尝试先将计划外的顾闻溪带走。
带不走倒也没?关系。
如果在?已抓住的人中?找到了?杀手?,便不用再找她了?。
如果没?找到,贺凤影来抓人的确更合规矩。
“我们指挥使近日心情不好,夫人不准我们带她走,真等指挥使来带她走,怕是不会?有我们的客气了?。”
少年气的枭羽卫撂下?一句玩笑话,匆匆追上同伴的脚步。
顾侍郎并不觉得?才回京都时日不久的顾闻溪能犯下?被枭羽卫缉拿的罪过。
目送他们远去,便放下?这件事,重与妻子谈起该如何?平衡两个女儿的待遇。
至晚膳时,顾嘉莹能出门来到膳厅同坐一桌了?,他允诺顾嘉莹会?请工匠在?她新居的院子配备同样的观月花棚。
顾闻溪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把?筷子往碗上一撂,清脆的一声,显见是有不满的。
侍郎夫人白日维护了?她不被枭羽卫抓去,此刻却看不惯她摆脸色,故意吓唬她般道:“顾闻溪,你?是不是犯下?了?什么大案,竟能惊动枭羽卫来问你?。”
“什么?”顾闻溪那点不满心思蒸发,脸上顿失血色,身子向后退,连带椅子也被带着向后退。
椅子腿与地砖摩擦出很刺耳的声响,她颤声问:“他们为什么来找我?”
顾闻溪清楚自己应当?尽可能保持平静,却难以做到。
她知道贺凤影是枭羽卫指挥使,可以调度遣派枭羽卫,但以为他至多像上次抓捕妖人术士那样查一查。
她使用的诡计无需使道具或是做法,不会?在?现实留下?痕迹,自然不会?被计在?其中?。
而唯一知情的受害人李桐枝不具备抓出她的智慧,且被她多次暗示警告,连求助他人都做不到。
因?此,顾闻溪以为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接近被退婚了?的贺凤影。
虽然上次他没?对自己留情,但一旦受情伤,人的心防都会?脆弱很多。
如果她能趁虚而入,治愈他的情伤,就能成为走进他心里的人。
然而现实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发展,仅一日的时间,她还没?展开行动,枭羽卫竟就能找到顾侍郎的府上来。
她心慌地思考,自己与兄长合谋设计出的间接联络方案,可以瞒住一般人,但不敢托大说一定不会?被枭羽卫查出来。
找上顾侍郎府邸,难道他们已经查到自己身上了?吗?
要不要现在?逃走。。。 。。。
侍郎夫人原只是借口枭羽卫,随意警告她一句,打压她的气焰,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不禁古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顾闻溪迎上她的视线,拧住自己的大腿肉,借痛感逼自己不要自乱阵脚,勉强笑道:“枭羽卫的故事骇人听闻,他们来找我,我自然害怕。”
她认定就算枭羽卫对她有些怀疑,也必然还没?锁定到她身上。
否则现在?不会?是侍郎夫人来和她说起,而是她自己在?牢房中?提心吊胆了?。
不能逃。
抛下?身份就此逃走,等同认罪,还会?连带她现在?攥在?手?心的筹码都全部失去。
如果她不是顾侍郎的女儿,在?被怀疑的那一刻,肯定就会?和上次孙医师一样被关进牢里。
她得?想?办法自救,让贺凤影没?法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缉凶上。
然而对付贺凤影不像对付李桐枝那么简单,她的手?段对贺凤影根本?不生效。
或许仍然得?从李桐枝身上找切入口。
就在?顾闻溪一筹莫展的焦急时,她听到顾侍郎讲起鸿胪寺接待了?附庸国燕兰的使者。
“这回是燕兰国大王子亲自率队前来,却比从前更失礼,来之前竟没?有先奏报一声,害得?礼部为接待他们,连续忙碌两个昼夜。”
顾侍郎好笑地说道:“他们在?朝堂上一阵叽里呱啦,听翻译说是为定下?继承人闹出乱子,大王子来求援呢。可惜咱们陛下?只把?他们当?乐子看,不准备管。”
“我听说。。。 。。。九公主的母妃是燕兰国的人,对吧。”
顾闻溪得?到肯定的答案,一个模糊的主意渐渐成型在?脑海。
*
长公主府内,李昭华需要接待朝臣,忙碌政事,没?法一直陪伴自己可怜的小妹妹。
因?此,她把?自己豢养的歌姬伶人都招了?来。
拿出只金镯当?奖品,言说哄李桐枝开心的那位可以得?了?镯子去。
能被她选入府中?的皆是貌美的少男少女,单看着便赏心悦目,且个个身怀精良技艺,无论是奏乐唱曲曼舞都是一流的水准。
记起贺凤影平日总是伪装成温柔的翩翩公子,思量李桐枝可能偏好会?吟诗作?对的少年郎,李昭华还轻捏着她面颊软肉,微笑道:“桐枝先瞧瞧歌舞,等过两日我闲下?来,领你?去弘文?馆一趟,能得?你?眼缘的学士,我就给个机会?来我府中?当?幕僚吧。”
弘文?馆千余学士皆才学渊博,可惜想?要出头仍需与天下?才学之士在?科举搏杀,最终能跻身朝堂的寥寥,大部分都只能每日以学士闲职编书。
若能进长公主府当?幕僚,哪怕是个说不上话的掌灯之职,未来都不可限量。
李桐枝并不知大皇姐许自己的这句话一旦令弘文?馆学士们知晓该怎样争相讨好她,她也不太适应身边两位陌生的美丽少女嬉笑着为她剥葡萄、呈美酒。
不过她感受得?到大皇姐愿望自己快乐,乖巧地点头。
把?葡萄和美酒都吃下?,她醺醉出腮上绯红,晕晕乎乎的倒真想?不到伤心事了?。
李昭华嘱咐其他人不要带她玩得?太过,起身离开。
李桐枝瞧歌姬与伶人闹了?小半日,不记得?自己喝了?几盏酒。
恍惚时忽然被身旁的少女轻推了?推肩,道:“九殿下?,侍从报说是你?母妃所属的燕兰国使者来见你?呢,你?要不要去见呀?”
第41章
“燕兰国的使者; 来见我?”
李桐枝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慢慢重复少女的话,尽量用因?酒精变迟钝的小脑袋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她虽然因?异族血统在后宫备受宫人议论; 但她的母妃许才人其实几乎没有向她提起?过燕兰国?的事。
连燕兰语都没有教她该怎么说。
偶尔的; 她会?听到母妃用燕兰语向她的同族宫女低泣着倾诉一些话。
年幼的小姑娘想知道母妃在伤心什么; 所以总在躲避八皇姐欺凌的时间里; 找机会?向其?他来自燕兰国?的宫女学习燕兰语。
凭着语言天赋,她不久便?学会?了基本用语的听读。
没学到书写; 学习就中断了。
因?为她在母妃过生辰那一天; 用燕兰语向母妃说了长篇祝福的话。
许才?人惊讶之余,为她的心意感?动,并不为此高兴。
那时候母妃是如何说的呢?
李桐枝抿起?唇; 涣散在杏眸中的水色漾开澜澜波光,仔细回忆。
思索半晌; 她终于?想起?母妃将?尚且小小一团的她抱坐膝上,抚着她的背,用生疏的大衍官话说:“枝枝是大衍的公主; 生在大衍; 长在大衍; 不必与燕兰有任何牵连。”
那时的她放弃了继续学习燕兰语; 现在的她自然也不必与燕兰国?使者会?面。
于?是她轻轻向摇头说:“我不想见。”
顿了顿,念起?他们特意来长公主府拜访自己; 自己贸然拒绝有可?能会?有碍两国?外交; 又不太确定地问:“我可?以不去见吗?”
问她想法的少女乃是众歌姬的首席,名唤雅歌; 这几日多是她近身陪伴在李桐枝身边。
雅歌因?受长公主的恩宠,府中来往的朝臣; 素来不论品阶都不畏惧。
忽听李桐枝这正统的皇室公主竟担忧起?这个,不免笑?道“几个外邦使者而已,招待他们是礼部的职责。殿下愿意见他们是他们的荣幸,不见也符合情理。”
她巧笑?嫣然,感?叹道:“殿下太好说话了,还是学一学拒绝吧,比如——其?实刚刚喂你的酒,不想喝也可?以不喝。”
遏制住捏捏小姑娘柔软脸颊更多肉文在企饿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的冒犯心思,她眉眼弯弯地捧起?李桐枝的手,垂目瞧向花瓣似的浅粉色指甲,道:“殿下是长公主疼爱的妹妹,用不着瞻前顾后。”
李桐枝睫羽扑闪。
以她现在的状态不太能深思,仅是顺着雅歌的话,语气轻飘地说:“那。。。。。。那我也不喝酒了。”
“好。”雅歌果然将?酒壶和?酒盏皆推远。
她吩咐侍从去否决使者的拜见请求,然后转脸回来,继续哄着迷糊的小姑娘表达自己的意愿:“接下来呢,殿下是想看歌舞,还是歇一歇?”
靡靡丝竹管弦之声催动醉意,李桐枝困倦得很。
只是为礼仪,一直强撑着没有当众昏睡。
雅歌把选项摆到她眼前,她没怎么犹豫就依从本心决定好,去隔壁安排给她歇息的卧房小睡。
卧房里点有名贵的安神香,李桐枝躺在床上合目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安睡不知具体多久,她身子一沉,被拽入不知何地。
萦于?鼻息间的淡淡熏香变为浓烈呛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