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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羁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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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他没跟你说吗?晚上五点多?有个手术; 做完就来?。”
  “哦。”
  “你们?吵架了?”
  “……没有呀?”
  盛笳口?是心?非地回?答道。
  事实上,她也不?清楚自己?和?裴铎算不?算吵架,但最近几日,他们?的相处像是隔着什么,带着默契的冷淡。
  来?参加生日会的人很多?,盛笳大多?不?认识,便也话很少,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抬起头时,见对面沙发上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见她看过来?,他冲她笑了笑。
  盛笳将头别开,小声询问Amora卫生间怎么走。
  “二楼走廊尽头,你喝多?了吗?”
  “没有。度数不?高的。”
  盛笳只是连续上了三十个小时的班,困倦非常,加上和?裴铎的婚姻好像走入了死胡同让她焦躁,稍微喝了一些度数不?高的酒,就觉得很累。
  “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你玩吧。”
  盛笳站起身,慢悠悠地走上了楼。
  Amora说她这间公寓基本就是叫朋友来?聚会玩的,所以专门设定了男女卫生间,盛笳从女卫生间出来?时,门口?一米外站着一个男人。
  他正靠在栏杆前,看上去在等待什么。
  听到她出来?,他扭头。
  盛笳仔细辨认,意识到他就是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
  她关上卫生间的门,低声提醒,“嗯……这是女卫生间,男的好像在那边。”
  男人笑着摆手,“我?用过了,只是刚才跟你一起上楼,见你还?没出来?,以为你醉了不?舒服。”
  盛笳微微皱起眉头,客气地道:“我?没有醉。”
  她站在阴影里?,并不?往前走。
  方才Amora简单地介绍过一圈,这男人似乎是她的高中同学,姓章。
  盛笳冲他点了点头,靠近墙边,绕过去,走下楼梯。
  回?到一层客厅,裴铎也正好赶来?。
  他看了一眼盛笳,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男人,把手里?的纸袋放在桌上,“提了一瓶酒。”
  Amora拿出来?一看,吹了声口?哨,“你舍得?”
  裴铎挥挥手,“你过生日,你最大。”
  盛笳默默坐会原来?的位置,霍廉往Amora那边挪了挪,给裴铎腾出地方,朝他挤眉弄眼。
  裴铎绕过茶几,坐在盛笳旁边。
  盛笳还?是不?看他,附身拿起一颗草莓。
  裴铎侧身问她,“那男的是谁?”
  “……嗯?”
  裴铎抬抬下巴,看向对面的男人。
  “不?认识。”盛笳小声回?答,扭头见裴铎看着自己?,又补充了一句,“Amora刚才介绍过一遍,但我?忘了。”
  裴铎轻声笑了笑,带着嘲弄,“又忘了?”
  “……”
  盛笳重新拿了颗草莓,装作?没有听见。
  那晚在裴铎问完关于高中喜欢的人的问题之后,她沉默了很久后干巴巴地回?答了三个字——我?忘了。
  双方当时站在含着微凉的夜风中谁也不?再开口?,裴铎抽完了手中的那根烟后一言不?发地推门走回?屋内。
  之后的两天,他们?都?基本没有怎么交流,盛笳觉得裴铎似乎不?太高兴,但她琢磨不?清他生气的缘由。
  她咬了咬下嘴唇,一字一句道:“就是忘了。”
  裴铎还?是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审视,“你在回?答哪个问题?”
  “都?是。”
  盛笳喝尽杯中剩下的酒。
  *
  Amora吹了蜡烛,分了蛋糕,兴奋地招呼大家,“我?们?玩真心?话吧?”
  “来?来?来?!”
  霍廉找出一个纸盒,“大家随便抽啊,问题都?在纸条上。回?答完问题的人可以指定下一个人,来?吧,寿星先来??”
  轮了几个人后问到了裴铎。
  他抽出一张纸条,打开后读出了问题,“说出一件你在高中最难忘的事情。”
  霍廉“切”了一声,“怎么轮到裴爷这儿遇到这么纯情的问题啊?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啊!说个香艳刺激的!”
  裴铎笑了笑,靠在沙发上。
  霍廉似乎自知失言,瞟向盛笳,连忙解释道:“嫂子,我?胡说八道的啊,裴爷高中没谈过恋爱,24k纯学霸,真的!”
  盛笳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裴铎倒挺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开口?,“这么问的话,高中确实有件记到现在的事儿。”
  盛笳终于停下吃草莓的手。
  手指间还?沾着水果上的水珠,她捻着指腹,一声不?吭地等待着下文?。
  裴铎继续说道:“我?其实高中三年数学就考过一次满分,高三的一次,剩下的卷子不?是有错题就是因为字写得太潦草老师看不?清演算过程被扣了卷面分。”
  提到开头,众人皆是微微诧异,谁能想到这个故事的主?题竟然和?学习成绩有关系。
  盛笳微微偏头,听他又道:“所以我?当时特不?服气,有次还?就真一笔一画地答题了,然后考了满分,那是全省联考,学校挺满意,就把我?的试卷拿出去贴在宣传栏上展示,结果过了两三个周吧,我?那卷子被人偷了。”
  “噗——”霍廉笑出声,“为啥啊?是不?是第二名恨你啊?”
  “我?哪儿知道?反正宣传栏里?其他卷子都?完好无损的,只有我?那份就剩下一个角。”提起少年事,裴铎带上了孩子般的傲气,“我?靠,那是我?唯一一次认真写的,后来?都?是随心?所欲地潦草,早知道被人偷了,我?还?不?如自己?留着,起码现在主?任质问我?给病人开的病例是不?是外星文?的时候,我?还?有卷面整洁的证据。”
  Amora跟着乐。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件小事竟然能让裴铎记这么多?年,“肯定是你平时考试不?给别人留活路,让人给记恨了呗!人家拿了你的卷子想要回?去仔细研究,下次再赢你,就像周芷若在屠狮大会赢了张无忌一样。”
  裴铎也笑,挑起眉毛,“那是恨我?么?那叫爱我?。”
  “呸!你真自恋!”
  Amora笑道。
  *
  盛笳始终默不?作?声,她为自己?再次倒满了酒,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那个偷试卷的大雨夜仿佛就这样倾盆而?下。
  裴铎的卷子是她拿走的,现在还?完好地保存在曾经的日记本中。
  那时她上高一,周五放学时,作?为下周值日生的同桌向她叨叨,“学校给我?们?安排了任务,说下周一要我?们?将宣传栏里?的卷子拿下来?,还?给高三的学姐学长?们?,然后换成校歌展示上去。”
  “那些卷子不?展览了?”
  “嗯,好几周了,该欣赏的也都?差不?多?欣赏完了。”
  盛笳低头收拾书包,不?吭声。
  裴铎的那张满分试卷她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哪怕她还?只是个高一的学生,很多?知识点都?没有学习,但那些陌生的公式早已经牢牢记在心?里?。
  她每天放学经过宣传栏都?会看一遍。
  甚至为了掩盖只看裴铎试卷的心?思,旁边那份接近满分的语文?试卷上的作?文?她也基本背诵下来?。
  她听姐姐说,因为高考,裴铎要回?燕城了,在朔城一中待不?了多?久了。
  他的未来?远比任何人都?要宽阔,而?她如此?平庸,终将会被隐藏在茫茫人海中。
  或许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更何况他的试卷。
  有些东西就要彻底消失了。
  那个周五,盛笳将练习册摊开在书桌前,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直到外面哗啦啦地下起了少见的暴雨,她才恍惚惊醒。
  抓起外套冲出门的那一刻,盛笳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我?想留下些什么。
  即使是令人不?齿的偷,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这似乎是她唯一能得到的信物,让她可以在数十年之后见证自己?的青春,见证自己?曾经用尽全力默默喜欢过一个男孩儿。
  她把姐姐的“你做什么去”砰地关在门里?,戴上米色冲锋衣的帽子,不?管不?顾地冲进大雨里?。
  已是晚上九点多?,校门口?早已经没了人。
  可盛笳还?是做贼心?虚地此?处看看,然后把手心?贴在衣服上蹭掉上面的雨水,随后将宣传栏的玻璃隔断推开,轻轻地触摸在裴铎的试卷上。
  很冰凉,没有温度。
  她紧张地咬着嘴唇内的软肉,轻轻将其中一个角撕下来?,她微微踮着脚尖,动作?很缓慢。
  可在剩下最后一个角时,身后的马路突兀地穿出鸣笛声。
  “滴!”
  盛笳下意识一抖。
  试卷被撕破了,还?剩下一个角粘在上面,摇摇欲坠。
  她回?头,看见刺眼的车前灯,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无处可逃的小偷。
  卷子破了,可盛笳顾不?得那么多?,她将其护在外套里?面,急急推拉上玻璃门,拔腿就跑。
  直到站在一个小卖部的屋檐下,她才不?安地将卷子展开。
  盛笳盯着裴铎的姓名,轻轻地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试卷叠了两次,然后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前。
  心?跳还?很剧烈。
  因为方才在大雨中的奔跑,因为从未干过这样的事,也因为自己?终于跟裴铎有了一丝的连接。
  ……
  过去的回?忆让盛笳的唇色泛白。
  直到裴铎抬起手,用掌中的酒杯轻轻示意对面的那人,“下一个那就你吧。”
  盛笳抬起头,回?神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坐在裴铎的身边,耳边当年的大雨声渐渐消散,她看向那个姓章的男人。
  只见他从盒中抽出一张纸条。
  看见上面的内容扬了一下眉毛,然后道:“我?是否见过男/女朋友的家长??”
  他微微叹口?气,随后点头道:“算是见过吧。”
  Amora很惊讶,“真的?章齐,我?还?以为你也是不?婚主?义者呢?”
  霍廉打翻了手中的酒,低声对Amora道歉。
  章齐缓缓开口?,“的确是见过,但并非是因为要结婚而?见的。”他环顾全场,目光最终停留在盛笳的脸上,“我?上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可是没在一起多?久后她就意外去世了,所以我?参加她的葬礼时,见过她的父母。”


第42章 消失的回忆
  章齐。
  盛笳在此刻才意识到; 原来那么多关于姐姐的回忆,她都只是刻意忘记了?。
  难怪他刚才冲着自己露出琢磨不透的笑。
  他们的确多年前在盛语的葬礼上见过一面,他送了?花圈; 穿着一身黑色,在人群中并不出众。
  再之前?,便是姐姐活着的最?后一晚提起过这个男人。
  她说他是燕城人; 家?里算是个富二代; 金融系的; 是她上大学后的第二任男朋友。
  她向盛笳分享他们的合照。
  男生长得不算高,但面容俊秀; 轻轻搂着她。
  盛笳小声问姐姐; “你喜欢他吗?”
  盛语耸耸肩; “挺喜欢的吧; 是他追的我,当初我在他和另一个男生中选择了?他。”
  “为什么?”
  盛语笑了?笑; “因为他舍得为我花钱; 我的室友们都很羡慕我。”
  “所以你不喜欢他?”
  盛语看着妹妹; 似乎她问出了?一个很奇怪都问题。
  “挺喜欢的啊。”
  盛笳不再说话?。
  她听见姐姐跟男朋友通话?时的语气是娇滴滴的; 好像她很爱他似的。
  盛语高中时便谈过恋爱; 是个文科班的男生,盛笳听说后十分惊讶; 她曾旁敲侧击; “你不是喜欢另一个男生吗?”
  “你说裴铎呐。”盛语歪着头; “我有时候觉得他太遥不可及了?。而且,我想尝尝早恋的滋味; 妹妹,你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哦!”
  盛笳保证自己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只是好奇,“难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还会接受另一个人吗?”
  “不然呢?难道裴铎一辈子不喜欢我,我就终身把自己变成一个尼姑?”她好奇地凑过来?,“笳笳,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
  “没有。”
  盛笳别过头,干巴巴地否认。
  她又默默地想,我会把裴铎永远地埋在心底,然后选择跟另一个男生相?恋吗?
  盛笳觉得自己做不到。
  *
  盛笳灌了?一肚子的酒,临走时终于?感到了?眩晕。
  与Amora告别后,裴铎握住她的胳膊肘,让她站在门口?吹吹凉风清醒一些?,“别乱走,你就站在这儿等我,我开车来?接你。”
  盛笳点点头。
  她站在墙边,把自己的马尾辫放下来?,揉揉头发?。
  身边有人走来?。
  是章齐。
  盛笳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来?,漠然盯着前?方。
  章齐却开口?道:“你现在想起我来?了??”
  盛笳没有回答他。
  他好像并不在乎盛笳的态度,继续说:“我今天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不过说真的,你比以前?漂亮。”
  酒精作祟,盛笳觉得自己的胃里开始翻涌。
  她重重地吞下口?水,忍着不适道:“你什么意思?”
  章齐看着她没有掩饰的情绪,“你不高兴了??”
  “不是,我只是问,你想说什么?”盛笳有些?不耐烦,“大家?在一起玩,结果你讲自己前?女友葬礼的故事,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章齐或许没有想到她这样咄咄逼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是不是提起你姐姐的事情,你很难过?”
  盛笳不置可否,只是冷笑,她反感这样的试探。
  章齐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姐妹之间没什么感情。”
  “你说什么?”
  酒精和他的刻意接近让盛笳浑身的刺冒出来?。
  章齐耸耸肩,“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我记得,当年在葬礼上,你站在角落里并没有哭。”
  盛笳猛地抬起头。
  章齐冲她笑了?笑,“我没说错吧?那个画面很清晰,当时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所以记到了?现在。”
  盛笳冷声道:“你说什么呢?哪怕有我姐的这层关系,我们好像也不算认识吧?至于?我哭不哭,在哪里哭又管你什么事?”
  “我……”
  “哪怕我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你也好歹是他的前?男友,现在当着我的面说比之前?漂亮之类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章齐回答道:“我没有想到你这么介意,我向你道歉。”
  盛笳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激怒她后的杰作。
  她想,这个男人是怀揣着恶意在接近自己。
  为什么呢?因为他当初看出了?她对姐姐情感的疏离吗?他是在为自己故去的前?女友打抱不平吗?
  盛语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些?人至今还对她还怀着感情。
  上次偶遇的孔昇如此,今天的章齐也是如此。
  她琢磨不清。
  盛笳胃里翻腾得更?汹涌,她怀疑自己中午吃了?放坏的食物?。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别再跟我说话?就行。”
  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盛笳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抬头,看见裴铎的车开过来?,她抬步往楼下走,却因为酒精的作用导致思维缓慢,她差点没有站稳,章齐倒是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就要扶助她。
  盛笳厌恶无比,侧身就要躲避,没想到差点跌下最?后两层台阶。
  所幸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牢牢抱住。
  裴铎的掌心握住她的腰,盛笳的鼻子磕到他的锁骨上。
  因为要开车,他今晚没有喝酒,身上还带着医院的消毒水气味。
  盛笳对这种味道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
  这会让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干净的人。
  她被撞得头晕。
  裴铎干脆一使劲儿,把她抱了?下来?。
  待她稳稳地踩在地面上,松开她,“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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