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宛启天下-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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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雨菲虚弱而满意地一笑，闭上眼睛，靠在金聪的怀里。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林宛看着周天启因为耗费功力而有些发白的脸庞，经过短暂的运功调息，稍稍缓和了一些。
周天启睁开眼睛，缓缓起身，走到林宛身边，微微一笑，道：“我们走吧。”
林宛转头看了看那一双坐在床头，紧紧相拥的男女，不禁欣慰地一笑，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周天启也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一走出房间，林宛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龙牧，深吸了一口气，抬步上前，轻敲着折扇，笑道：“龙侍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欧阳将军她已经醒了。”
龙牧原本正在暗暗想着，林宛身边怎么又多了一个面生的侍卫，却不料突然听到了这个让他震惊的好消息，就什么也顾不得了，目光一亮，抬腿就想冲进房间去看看欧阳雨菲。
可是，林宛迅速伸出折扇挡在龙牧的身前，低声劝道：“龙侍卫，欧阳将军大病初愈，身体十分虚弱，此刻已经歇下了。在下建议您，还是明日一早，再去看望她吧。”
龙牧愤怒而哀伤的目光，倏地看向林宛，眉头紧皱着，仿佛林宛若不让开，他就要动手了。
周天启的目光也冷冷地盯着龙牧，只要龙牧一动手，周天启就一定能后发先至，龙牧绝对伤不了林宛分毫。
可是，龙牧看着林宛坦然的目光，心中十分清楚，林宛此言并没有恶意，只是因为金聪在里面，不希望自己进去自讨没趣而已。
龙牧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低低地道了一声：“多谢”然后转身离去，目光中却难掩失落和哀伤。
周天启看着龙牧的背影，不解地看向林宛。
林宛苦涩地一笑，淡淡地道：“他也喜欢雨菲姐姐，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第四百八十章 青山绿水
回到房间里，周天启盘膝打坐，恢复功力。
林宛独自坐在桌前，捧着一本诗经，装模作样。左手捧着翻开的书册，右肘支在桌上，托着下巴，微笑着望向端坐在床上的周天启。
房间里没有点灯，清淡的月光照在林宛的脸上，隐隐约约，看不分明。可是，她明亮而清澈的目光中，却分明有浓浓的情意和淡淡的满足。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天启缓缓睁开眼睛，正好与林宛的目光相对，只那一刹那的情感交流，却仿佛是跨越千年的永恒。
那一夜，他们又相拥而眠，睡得安稳而又香甜。
次日，天还没亮，二人就起床了。林宛卸去伪装，给自己换了一身女子的装束，披着黑色披风，戴上黑色面纱。英姿飒爽，目光如电，俨然一副江湖女侠的模样。
周天启也戴上了他的凤尾面具，换上了他惯穿的黑色劲装，悄悄带着林宛离开了房间。
林宛向门外守着的青桐交待清楚自己的行踪之后，就跟着周天启，避开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侍卫们，悄悄飞出了西院客房。
此刻，天亮前的黑暗和侍卫们的疲倦，正是最好的时机。二人一路小心翼翼，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已经离开了太守府。
府外，黑战神不知躲在哪里，周天启只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哨声，黑战神就已经静悄悄地来到了他们眼前。
周天启翻身上马，然后将手递给林宛。只轻轻一带，林宛就已经身轻如燕地落在了他的身前，侧身而坐，环抱着周天启的腰身。
林宛刚一坐稳，不用吩咐，黑战神就已经向城外飞驰而去。
夜风寒凉，吹得林宛眼睛生疼，她只好竖起披风的帽子戴在头上，将披风拉紧一些，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周天启的胸前。
黑战神速度快而稳，而且尽量避开人群，没有惊动还在睡梦中的百姓。在寂静的街道上，大约疾行了半个时辰，他们才终于来到了城门口。
天已经亮了，城门口热闹非凡，守城的将士们认真审查着进城的百姓，和商人的马车、货车。对出城的人们，却检查得宽松了许多。
周天启将林宛扶下马来，一手牵着马，一手轻轻握着林宛的小手，向城外走去。因为没有随身带着包袱和武器，所以守城的侍卫也没有过多为难他们，很快就放行了。
出了城门，马速放慢下来。晨光下，黑战神载着他们缓缓前行，沿路欣赏着山水风光。
路上行人稀少，偶尔会遇到结伴而行商队，大家互相点头表示友好，然后各自赶路。林宛只觉得十分自然而又惬意，仿佛身心都得到了释放和自由。
日头渐渐升高，温度也有所上升，青山依旧，清风和暖，轻轻吹动周天启和林宛的长发，随风飘舞。
林宛轻轻地靠在周天启的怀里，心里想着，他们何时才能真正抛开一切，像现在这样，悠闲地享受这青山绿水的美好。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够了。
周天启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儿，什么也没有说，却用他温暖而深情的怀抱，表达了他对此刻的珍惜和眷念。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山前。山势陡峭，找不到上山的路，仿佛这就是一座没有人烟的荒山。
周天启观察了片刻，一抖缰绳，向一旁的山坳行去。绕过山坳，果然就看了一条蜿蜒而上的山道，还隐隐可以辨认出车辙的痕迹。
林宛转头看向周天启，蹙眉问道：“天启，这里就是周天宏藏着军饷和军粮的凤别山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周天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对，这里就是凤别山。”顿了顿，又道：“但是，我们此次前来，并不是去山上找那些军饷和军粮。而是去凤别山的后面，看看凤族人的居住地，看看我们的族人们。”
林宛展颜一笑，颔首道：“好，我一直都非常好奇，想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周天启望着这延绵的大山，目光悠远，轻叹道：“我也没有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顿了顿，继续道：“我这次离开军营时，金老护法叮嘱我，一定要去凤族看看，那里有我的族人。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盼着我回来。”
说完，轻拍马背，催马前行。却并没有向山上行去，而是向着似乎没有路的山林行去。
山林中昏暗而阴冷，无法辨认方向。而周天启却总是可以找到前进的方向，林宛疑惑地问道：“天启，你是怎么知道应该往哪里走的呢”
周天启勾唇一笑，指了指一棵大树的树冠，低声道：“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棵大树上作了标记。你看，那棵大树上有一根光秃秃的小树枝指着我们前行的方向。”
林宛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一根光秃秃的小树枝隐在茂密的树冠后面，如果不仔细瞧，确实很难发现。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人为把它的枝叶削去了，而像是天生没有长出枝叶来的。就算被人看见了，不知道的人，也无法发现它的奥秘。
大约在树林中穿行了近半个时辰，周天启和林宛才走出了山林。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一般。
这里有大片大片的农田，大片大片的棉花树，有桑蚕树，有花果树，还有遍地的牛羊和马匹。
一间间结实的土房外面都用低矮的栅栏围着，院子里养着成群的鸡鸭，种着需要精心照料的花圃和药材。
周天启和林宛刚走出树林，就被一个正在田地里耕作的农夫发现了，目光惊疑地向他们走来。
那农夫大约三十岁左右，身体十分强壮，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握着锄头的大手，刚劲有力，身姿挺直，让人看了不禁怀疑是刚卸甲归田的军人。
中年农夫看着周天启，面色威严，一句话也没有说，微蹙着眉，目光中满是探究。
周天启淡淡一笑，摘下了脸上的凤尾面具。
金老护法说过了，只要他摘下面具，不用说什么，这里的人就一定能认出他来，因为他长得几乎和凤五将军年轻时一模一样。
第四百八十一章 凤氏族长
果然，那中年农夫见到了周天启的真实面貌，眼睛瞪得更大了，惊异地看着他，颤声问道：“您，您是，是”
周天启微微一笑，亲切地道：“大叔，我是周天启，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林宛儿。是金老护法告诉我这个地方的，我来看看我的族人，来看看大家。”
林宛也摘下了面纱，微笑点头，乖巧地道：“大叔，您好。”
那中年农夫的脸上突然展开笑容，一抱拳，激动地道：“属下楚留洲，参见少主，参见少主夫人。”
周天启淡笑摇头，道：“楚大叔，不必多礼，请带我先去见见族长吧。”
楚留洲连忙点头，满脸是笑，恭恭敬敬地道：“请少主跟我来。”说着，已经转身向山坳的中心走去。
周天启和林宛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遇到很多农夫和农妇，个个都和楚留洲一样，身体强壮，步伐矫健。连他们身边的孩子，也个个都像小牛犊子一样，身体结实而又目光敏锐。
这些人也许并不知道周天启和林宛的身份，但是却都投来了友好的目光。能被楚将军亲自带进来的人，一定不是外人。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周天启和林宛来到了一个大院子门前，院子比较大，但院子里的土坯房，还是和山坳中别的房子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院子里有五间房，正中间的一间最大，两边还各有两间。院子里没有喂鸡鸭，也没有种花草。但是在院子中间有很大一块空地，空地上有木桩，还有箭靶，空地两边还摆放着各种兵器。一看就是平日练武，和考校武艺的地方。
楚留洲径直带着二人走进院子，向正屋走去。
只见正屋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侍卫，见楚留洲来了，齐齐拱手，恭恭敬敬地道：“属下参见楚将军。”
楚留洲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带着周天启和林宛走进了正屋。
正屋的厅堂很大，高堂上摆着一张宽大而威严的檀木椅，墙上挂着一个“义”字。高堂下面，摆着八张椅子分列两旁。
这一场景，突然让林宛感觉十分熟悉，几乎和戚老将军正屋里的摆设一模一样。虽然有些简陋，但却不失威严。
而那一个“义”字旁边的落款却是“凤千麟题”。
林宛看着那一副字，想着，正因为这一个“义”字，凤千麟才将皇位拱手让给了周高毅，才让他的族人，最终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可是，这一个义字却仍然根植在很一个凤族人的心中，融进了他们的血液里。
楚留洲对着周天启一抱拳，躬身道：“少主请稍后，属下这就去请族长出来。”
周天启点了点头，道：“有劳楚将军了。”
楚留洲转身走进了正堂后面的房间里，没过多久，又独自走了出来。走到周天启身前，有些为难地道：“少主，族长旧疾复发，此刻正在运功疗伤，不方便见您。属下先带您去歇息半日，晚上再来见族长，如何”
周天启蹙了蹙眉，问道：“旧疾复发族长是受了内伤吗还是中了毒”
楚留洲点了点头，道：“族长在二十多年前就中了南越那洪穹狗贼的毒药，还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复原，完全依靠深厚的内功来压制毒性。每个月月底月初交替之时，就会旧伤复发，需要运功疗伤。”
林宛拧眉，担忧地道：“楚将军，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族长”
楚留洲有些迟疑，为难地道：“少主夫人，不是属下不愿带您进去，实在是族长练功的时候，不宜打扰。”
林宛点了点头，不再勉强，转头看向周天启，道：“那我们晚一些再来见族长吧。”
周天启点了点头，握着林宛的手，转身正欲向外走去。忽听内殿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留洲，让他们进来吧。”
“是，族长。”楚留洲躬身应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周天启和林宛道：“少主，少主夫人，族长请二位进去。”
周天启拉着林宛的手，跟着楚留洲向内殿走去。
内殿光线比较昏暗，林宛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看清眼前的景物。只见内殿并不大，只有一张方桌，四张方凳，一个不大的衣橱，和一张大床，以及一些简单的必需品。
大床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闭着眼睛，面容清瘦，看不清容貌。
楚留洲恭恭敬敬地对着那老人躬身抱拳道：“族长，少主和少主夫人来了。”
那老人闻言，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投向周天启，又转向林宛，仔细打量许久，又缓缓闭上。冷冷地道：“留洲，你先出去吧。”
楚留洲躬身告退，转身走出了房间。
周天启上前一步，躬身一揖，道：“晚辈周天启，拜见族长。”
林宛也屈膝一福，恭恭敬敬地道：“晚辈林宛儿，拜见族长。”
凤氏族长又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周天启，缓缓开口道：“不知七皇子，所为何来”
周天启听出凤氏族长语气中的防备和敌意，拧眉道：“晚辈此来，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来看看族长，看看我的族人们。”
凤氏族长冷哼一声，道：“你的族人”顿了顿，又冷冷地问道：“你姓凤吗”
周天启闻言一怔，目光凌厉地看着凤氏族长，二人眼神相遇，迸发出同样的坚毅和怨愤。
林宛看着二人的眼睛，突然感觉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神似，难道这就是凤氏族人所拥有的相似之处吗
二人对视许久，周天启才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不管我姓什么，我身上都流着凤族的血，流着凤老将军的血。不管我姓什么，我都是凤族的后人，这里生活着我的族人。”
凤氏族长目光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但却一闪即逝。目光很快又恢复了冰冷和怨愤，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问道：“好一个凤族的后人，亏你还记得你的母族，记得你身上流着凤族的血。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安安心心地当着你的七皇子心甘情愿地叫那个凤族的大仇人为父皇”
第四百八十二章 自有主张
周天启闻言，心神大震，但目光却没有丝毫闪躲，坦然地回视着凤氏族长，一字一句地回道：“族长，当初凤老将军，也就是我的外曾祖父，将我的母亲嫁给了我的父皇，就已经决定了我的身份。而这一切，并不是我可以选择的。”
凤氏族长久久地看着周天启，目光中的怨愤和冰冷缓缓消失，终于轻叹一声，点了点头，自责地道：“你说得没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母亲的错。错在我们，没有好好地保护她，反而要让她一个女子为了掩护族人，而牺牲自己，嫁给了仇人。”
周天启拧眉，他从来没有把周昌安当成一个仇人，他只是怨恨周昌安对不起他的母亲，但是，周昌安毕竟是他的父亲，他不可能为了给母亲报仇，而杀死自己的父亲。
凤氏族长似乎看穿了周天启的心思，淡淡地摇了摇头，失望地道：“无论如何，你都是姓周的，不可能与我们姓凤的一条心。”
林宛缓缓上前一步，屈膝一福，诚恳地道：“族长，天启既然来到这里，就证明他清楚地知道，他是凤族人，而且以自己是凤族人为傲。至于是不是一条心，就要看族长想要的是什么了”
凤氏族长转头看向林宛，目光中满是探究和疑惑。
林宛微微一笑，继续道：“族长，如果您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