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宛启天下-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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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抱着周天启的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话，心里一片酸涩，不仅是因为周天启这段痛苦的表达，更因为即将到来的别离。
本以为，他们可以一起去西陵国，可以一路游山玩水，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也只是奢求而已。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升起了水雾，嘴角却微微勾起，一字一句地道：“天启，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你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是我的梦中情人了。那个很久以前，指的是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说来话长，我没办法三言两语把事情讲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来到这里，就是为你而来的。所以，不管谁先出现，你都是我最终会爱上的男人，谁也没有办法把我从你的身边抢走。不是因为你是最优秀的，而是因为，你是你，不是任何人。所以，即使我的生命里会再出现比你更优秀的男子，也一样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周天启听着林宛的话，目光中满是欣喜，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激动，急急地追问道：“真的吗即使西门玉清比我对你更好，比我更强大，比我更爱你，你也不会被他抢走吗”
林宛微微蹙眉，有些迟疑地问道：“如果，你的身边出现一个比我更美丽，比我对你更好，比我更爱你的女人出现，你会拿我和她比较吗会对我失望吗会变心吗”
周天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坚定地道：“当然不会，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别的女子，她长什么样子，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对我好不好，爱不爱我，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没有别人，又怎么会有比较而失望和变心，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只会担心你会对我失望，担心你会爱上别人。”
林宛听着周天启的话，心里暗暗自责。她虽然一直没有改变过对周天启的心意，但也并不是没有比较过。她也曾经被西门玉清感动过，想过如果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先遇到的是西门玉清，到底会不会对西门玉清动心。
可是，林宛知道，周天启说的都是真心话，周天启对自己是真的从来没有过二心。林宛垂下眼眸，遮住了自己目光中的惭愧，低语道：“天启，不会有人比你更爱我，也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我和你一样，永远不会变心，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我要成为你的妻子，和你生孩子，我们要骑着黑战神和红帆，走遍天涯海角，尝尽人间美味。”
周天启终于放下心来，脸上大喜，紧紧地将林宛搂进怀里，在她的耳边激动地道：“娘子，我也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我一定会让这一天尽快到来的。”
林宛的脸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嗯，我相信你。”
许久，林宛抬起头来，勾唇一笑，问道：“天启，你知道吗在我的那个世界里，丈夫称妻子为老婆，而不是娘子。”
“老婆”周天启蹙着眉头，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不解地问道：“我听说，民间有些地方也确实有这样的叫法。可是，这样好听吗不会把你叫老了吗你们那里，妻子称丈夫为什么呢”
林宛莞尔一笑，道：“妻子称丈夫为老公。老公和老婆的寓意是相濡以沫、恩爱长久，两个人白头到老，即使成为了老公公和老婆婆，也还是在一起的。”
周天启恍然大悟，勾唇一笑，温柔地道：“老婆，我们也是要白头到老的，等我成了老头子，你成了老太婆，我们也还是要一起手拉着手坐在门口晒太阳，早上看日出，晚上看日落，好吗”
林宛突然想起一句歌词，轻轻地哼了起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周天启听着林宛的歌声，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了歌词里那美好的画面，脸上和眼睛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林宛看着周天启呆呆愣愣的模样，抿唇一笑，拉着他的手，向风桦殿的正殿走去。
冰儿已经得到消息，给林宛准备好了宫装。周天启的官服也在风桦殿里，二人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才一起走了出来。
周天启上了小六准备好了马车，林宛上了烈风准备好的马车，一个从正门出去，一个从东侧门出去，各自在街上掩人耳目地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才又一起向皇宫驶去。
两辆马车停在皇宫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守门的羽林军早就得到消息，在门外恭候着。见他们来了，就立即打开大门，指引着他们的马车向勤政殿驶去。
殿外，齐公公已经等候多时，没有通禀，直接将周天启和林宛引入了殿内，径直向周昌安的御书房走去。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宁折不弯
勤政殿的御书房很大，很安静，周昌安正独自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听到周天启和林宛的脚步声，才放下手中的朱笔，缓缓抬起头来。
周天启和林宛走到御书房的中央，面对周昌安行礼，齐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周昌安微微点头，笑看着这两个孩子，脸上的阴郁之色也消去了几分。拿起手边的南越国书，递给周天启，道：“启儿，这是南越国君兰盛天送来的亲笔国书，你拿去看看吧。”
周天启上前两步，双手接过周昌安手中的国书，慢慢展开，凝神细看。越是往下看，眉头蹙得越紧，面色越是难看，最后，终于将国书恨恨地一把收起，气呼呼地归还到周昌安的桌案上。
林宛心中疑惑，好奇地问道：“七皇兄，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天启转头看了林宛一眼，满脸的怒气，却又有些迟疑，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周昌安轻叹一声，淡淡地道：“启儿，你还是告诉宛儿吧。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多久的，过不了几日，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了。”
周天启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兰盛天说，既然大封国三公主已经和东黎国的六王子私定终身，南越国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听闻和硕公主才貌无双，却被惨遭退婚，实在是让人惋惜，深感同情。既然贵国七皇子不懂珍惜，伤了和硕公主的心。南越国太子又仰慕和硕公主的才名，愿意迎娶和硕公主为太子妃。但是，为了给我们南越国未来的太子妃讨回一些公道，还请大封国的皇上以封南城为陪嫁，让和硕公主风风光光地嫁入南越国。并且，南越太子兰子恒不日将到达大封国京城，以南越国的镇国之宝天石神剑为聘，望两国能达成秦晋之好。”
林宛看着满脸怒气的周天启，微微蹙眉，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垂下头，沉默不语。
周昌安缓缓站起身来，面色也十分凝重，从桌案后面走出来，在周天启和林宛面前来回踱步。
周天启和林宛静静地站着，目光跟随着周昌安的脚步移动，等待着他的决定。
过了许久，久到林宛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周昌安才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天启和林宛，沉声问道：“启儿，宛儿，如果你们此次西陵国之行，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大封国当然是不惧他南越国的。可是，如果你们失败了，南越国和西陵国达成了联盟，我们大封国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周天启的眼睛猛然睁大，一字一句地道：“哪怕西陵国最后真的落入南越国之手，哪怕他南越国变得再强大，我大封国也不会任人鱼肉，更不会向敌人屈服”
周昌安眉头皱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周天启这样宁折不弯，只是意气用事，并不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周昌安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失望，摇了摇头，道：“作为一个帝王，要考虑的是自己国家的兴衰和子民的生命安全，而不是一个帝王的颜面和气节。”
周天启一怔，想开口反驳，却又拿不出什么站得住脚的证明。
林宛见他们父子俩的谈话陷入了僵局，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淡淡地道：“父皇，此去西陵国，我不敢说我有十成的把握，但也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西陵国不会落到南越国的手中，我对西门太子有信心，对我自己也有信心。”顿了顿，又道：“父皇说得对，我们不能拿大封国的江山和子民做赌注，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南越国撕破脸。但是，父皇，宛儿恳请您帮我们争取三个月的时间，最迟在西陵国选妃盛宴之前，我们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周昌安认真的审视着林宛，目光中有赞赏，有探究，有希冀，也有怀疑。
而林宛坚定地回视着周昌安，目光没有闪躲，腰背挺直，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相信她。
周天启没有说话，但是他与林宛并肩而立，那挺拔的身姿，那满身的傲骨，让人不敢忽视。
周昌安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心中暗暗感叹，曾几何时，自己也与他一样意气风发，一样不可一世，一样锋芒毕露。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帝王生涯，周昌安早就已经被岁月磨去了棱角，被尘埃蒙住了锋芒。虽然他是一个皇帝，却也有着各种无奈和妥协，也一样失去过自己所在乎的人，也一样放弃过自己所谓的坚持。
周天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再次缓缓开口道：“父皇，正如宛儿所说，口说无凭，父皇也不会相信。但是，请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一定要让南越国为他们今日对我们大封国的嚣张态度，付出惨痛的代价。”
周昌安淡淡一笑，看着周天启，点了点头，道：“好，三月为期在三月之内，如果你们没有好消息传来，朕就只能答应南越国的要求，将封南城割让给南越国，命平南大军退守凤鸣城了。”
周天启咬了咬牙，向周昌安拱手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好，儿臣遵旨请父皇拭目以待，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林宛也微微一笑，道：“父皇放心，我与七皇兄会尽快启程，抵达西陵皇城之后，与西门太子汇合，帮助他铲除南越国在西陵国的所有势力。并且争取到西陵国与我们大封国联盟。只要我们两国联手，再加上东黎国和北陈国的支持，南越国自然会不战而降。至于我们愿不愿意放过他们，就全看父皇想要如何处置他们。到时候，就是南越国任我们大封国宰割了。”
周昌安轻笑摇头，无奈地道：“你们这两个孩子，仿佛什么事情到了你们手里，就变得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了，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啊”顿了顿，又嘱咐道：“此去西陵国，十分凶险。且不说到了西陵国之后，能不能顺利地与西门太子汇合，完成大业。就连你们能不能平安地抵达西陵国，也让朕十分为你们担心啊。”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信任危机
周天启见周昌安看着自己和林宛的目光满是担忧，也的确是真心在关心着他们的安危，不由心中一软，缓缓开口劝道：“父皇，您放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人了。”
周昌安看着周天启的目光闪过一丝欣慰，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好，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好女儿朕幸亏还有你们，否则这大封江山，且不说会不会被南越国侵占，只怕还不等南越国入侵大封，我们大封的江山也早就已经易主了。”
周天启一怔，脱口问道：“父皇，您说的是陆家吗”
周昌安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大封国这几十年来，从先皇开始，直到如今，陆家一直手握大权，掌握着大封国的半壁江山，甚至手握重兵。但是他们并不满足，总是企图干预朝政，通过各种手段来控制或改变朕的旨意。朕也一直试图削弱陆家的势力，扶植自己的力量来与他们抗衡，可是收效甚微。如今，他们陆家更是得寸进尺，挑战朕的皇权，竟然私下与南越国勾结，定下了这样的婚约。朕还有苦不能言，不得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看着仿佛突然老了十岁的周昌安，周天启和林宛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虽然周昌安也很多可恨之处，但是此刻的他却十分可怜。而且，他那些曾经做过的可恨之事，仿佛也是情非得已，情有可原了。
林宛和周天启互望了一眼，目光中都满是柔软和悲悯。
周昌安作为一个君王，从来不曾在别人面前露出过如此脆弱的一面，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两个孩子面前敞开心扉。也许在他的心里，这两个孩子此去，凶多吉少，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也许在他心里，大封气数已尽，昌盛了近百年的大封国终究是要败在自己手上了，所以终于忍不住要倾诉了吧。也许，如今大封国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两个孩子的身上，所以，周昌安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悔恨和期望吧。
林宛的心里千回百转，对于周昌安的感觉非常复杂，她相信周昌安在这一刻的感情是真挚的。可是，等她和周天启在西陵国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却是不敢向周昌安求助的，也不敢奢求周昌安会派兵增援。这种薄弱的亲情关系，这种致命的信任危机，让林宛感到心寒。
不过，林宛都已经盘算好了，福建城那边有邢寒和赵静儿在，福州县城那边还有周昌英的驻军在，她根本用不着向周昌安求助。
至于周天启，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他为什么要和林宛兵分两路，为什么不能陪林宛去西陵国了。但是，林宛早就已经猜到了，周天启一定是要去守住封南城。
不管周昌安会不会答应将封南城割让给南越国，他都不会放弃封南城，不会让南越国的一兵一卒进入封南城。虽然有平南大将军赵峰武在，赵峰武也不会将封南城拱手让人，但是，如果赵峰武抗旨不遵，就会受人以柄，让赵家以及与赵家有关系的家族都面临着灭族之危，包括远在福建的邢寒和赵静儿。到那时，他和林宛所有的布局就都白费了。
周天启与林宛心照不宣，早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他想了想，道：“父皇，儿臣请求三日后启程，请父皇下旨。”
周昌安点了点头，道：“好，朕准你亲点三千羽林军随你去西陵，你明日就去找冯统领领兵，一切准备妥当，三日后出发。”
“是，父皇，儿臣遵旨”周天启和林宛二人齐声领命，然后向周昌安行礼告退，道：“儿臣告退。”
周昌安微笑点头，看着周天启和林宛，目光中满是慈爱，柔声道：“去吧，一路顺风”
周天启转身向殿外走，林宛去停下了脚步，有些迟疑地对周昌安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周昌安点头应道：“宛儿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朕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林宛莞尔一笑，道：“父皇，宛儿想请您准许宛儿的静表姐和表姐夫跟着我们一起去福建。路途遥远，我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路上也不会太寂寞。父皇，您说呢”
周昌安哈哈一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什么时候了，还一心想着玩儿。好，朕就准了你。”
“多谢父皇恩典儿臣告退”林宛脸上一喜，向周昌安屈膝行礼，然后高高兴兴转身离去。
出了勤政殿，已是戌时末，周天启和齐公公都在殿外等着林宛。然后，齐公公领着周天启和林宛二人，向宫外走去。
出宫后，周天启和林宛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向齐公公告别。然后，周天启先将林宛送回了林相府，才又折回了七皇子府。
然而，没有人知道，回到七皇子府的只有小五、小六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