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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婚后,嫁初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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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小的理亏心虚不敢闹,也不敢要出去,任依依翻出去年夏天收集的冰棒棍跟小北“挑签”。
  任依依和小北面对面跪在小板凳上,一把冰棒棍撒他俩中间的饭桌上,你没挑出来换我,我没挑出来换你,玩的很起劲,偶尔还争吵两句。
  老两口坐在沙发上围观一会儿,周佩兰小声说:“难怪依依爱跟小北玩儿。”
  任觉新也很意外,任依依耍赖小北能忍住不计较。
  别说他才六岁,三十二岁的任维东都想收拾她。
  任依依上厕所的时候老同志略微担忧地说:“小北,依依比你大好几个月,不用总让着她。”
  小北无所谓地说:“我们就是玩儿。”言外之意,干嘛要计较那么多。
  老同志顿时忍不住笑了,他活了大半辈子,竟然不如一个孩子心胸宽广。
  小北奇怪:“爷爷笑什么?”
  “爷爷很欣慰小北能这样想。不过爷爷还是想说,该计较的时候还是得计较。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你们是姐弟。”
  小北没有听出他话里有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任依依回来,俩小的重新开始,小北寸步不让,任依依气得扔下冰棒棍不玩了。小北下意识看爷爷,这就是你说的计较啊。
  老同志冲他招手:“依依不跟你玩,爷爷跟你玩。她输不起。”
  “谁说的?”小丫头不受激,夺走木签,“李小北,继续!”
  小北:“再输了呢?”
  “输,输就输呗。”任依依扬起下巴,神色高傲,一脸不服气。
  小北又看老同志。任觉新点头:“跟她玩。爷爷当裁判。依依,这回你可得认真了。”
  任依依不是运气不好,而是她心急。任觉新这么一说,任依依最后跟小北打平。
  任依依一定要比出输赢,周佩兰叫她下午再玩。任依依不乐意。周佩兰拿起电话要呼任维东。
  “就会告状。”小丫头气得嘀咕,拉着小北走人。
  周佩兰吼她:“又干嘛去?”
  “我和小北打乒乓球你也管啊?一天天的啥都管,也不嫌累。”小丫头说完往卧室跑,恐怕慢一点奶奶追上来锤她。
  小北不敢这么跟爷爷奶奶说话,很是担忧地站在原地不动。
  周佩兰过来:“依依耍赖就告诉我。回头叫你爸买个乒乓球台,你和他玩,不带任依依。”
  小北想说他爸不在这儿。到嘴边想起他如今有两个爸爸:“不用买。可以往墙上打。”
  “你爸有钱。你不花他也存不住钱。”
  任维东听见这话得直呼冤枉。他是觉着没必要存钱。迪厅和咖啡店生意不错,他月月都有进账,所以公司净赚的钱,任维东都是想着花出去——钱生钱。
  任维东载林云香到公司,林云香发现不止有一栋六层高的楼,还有个很大的院子,两处三层高的楼房,以及一排食堂以及放自行车的棚。林云香没忍住轻呼:“这么大?”
  “去年初拿下的。”
  林云香一时没听懂:“不是租的?”
  任维东:“最初在火车站附近租个小院。后来人多货多,有些公司被我们这些‘倒爷’冲的生意不好,仓库空出来,我就租了一间店面,租个仓库。再后来房东看我们生意好要自己干,我就在秀水街买了几间门面。最近几年不少国营单位改革,这个厂领导不知道收了外国人多少好处,还是本身崇洋媚外,打算贱卖,我找人捅出来,交易被叫停后,我找我哥借点钱,全拿下来了。包括地皮。”
  林云香听李有良说过地价,这么一片地最少也得五六百万。林云香不禁打量任维东,比她以为的还有钱啊。
  “是不是有种突然中大奖的感觉?”
  林云香:“做生意不稳定,指不定哪天就赔了。”
  任维东轻轻笑一声:“就是直接承认,我还能笑你。”
  林云香给他一记白眼,臭显摆什么。
  任维东老实说:“我是个中间商,生意没成顶多赔点车马费。过几年这厂房修修改改,自己加工,你说我货卖不出去赔了,那还有可能。”
  “不干贸易了?”
  任维东:“用不着那么多人。两个朋友盯着就够了。说老实话话,加工不能在这儿加,工资高,一个个有家有院,想来来想走走,也不好管理。何况没工作的人至少一半好高骛远街溜子,哪有劳动人民朴实。”
  林云香不懂这些:“现在不做是因为没钱了?”
  任维东摇头:“以前货物往北面运走铁路,以后去东南亚走水路,我得先把路蹚出来。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只会被噎到。”
  “那欠你哥的钱呢?”
  任维东:“去年秋就还清了。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人找我。我去找黑子。你去吗?”
  “去你办公室呢?”
  任维东点头:“可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给我打扫。”
  任维东发小“黑子”有他办公室钥匙。前天下午就带人打扫干净。
  半个多月没人来,屋里很闷,黑子就没关窗。任维东进去冷风吹的忍不住打个寒颤,窗户关上,办公室里依然空气清新。
  “难为任老板还知道自己有个公司。”
  调侃声由远及近,林云香小声问:“黑子?”
  任维东点头。
  “不是说来了吗?人呢?”
  疑惑声愈发近了。
  任维东打开门,外号“黑子”的男人吓一跳,“在屋里不吭声,孵蛋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车在下面人不在,除了这儿你能去哪儿?”黑子挤开他邀功,“不错吧。沙发是我——”吓得往后一跳,“你,你是——”
  林云香起身:“我叫林云香。”
  黑子没想到她会来,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弟妹啊。弟妹你好,跟维东喊我黑子就行了。说大号反而没啥人知道。”
  楼道里空旷,任维东嫌风大,关上门:“叫嫂子!”
  黑子嗤笑一声:“说这话也不嫌臊得慌。弟妹,坐。喝不喝水,我办公室里有茶,不,有咖啡,东南亚顶级咖啡,喝过的都说好。”
  任维东一把拽开他:“搁这儿推销呢?你咖啡哪来的我不知道?”
  黑子往后踉跄了一下,顺势到旁边单人沙发上坐下:“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转向林云香,满含抱歉地说,“弟妹,跟他在一起辛苦你了。”


第26章 过生日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任维东瞪他:“不贫能死是不是?”
  黑子打小贫惯了。
  可以说生长在皇城根下的男男女女不贫的是少数。像小北那么话少的孩子; 任家那一条胡同也就他一个。
  林云香的同事一个比一个贫,她偶尔也会跟人逗闷子,闻言她不在意地笑笑:“他找你有事吧?”
  黑子啧一声:“听听弟妹多善解人意。你也学着点。”
  任维东抡起拳头; 自小就打不过他的黑子顿时不敢贫; 老实坦白以前跟任维东做生意的毛子来了,请任维东给他们找货。
  任维东差点没反应过来:“来了几个意思?”
  “人初八就来了。”
  去年年中往北边的生意就不好做了。俄商可选择的多了; 一再压价; 有时候一次净赚只比咖啡店多一点。可就算这样还有人削尖脑袋加入进来。
  任维东觉着多个朋友多条路; 哪怕以后很难见到——不再跟毛子做生意也没有直接拒绝; 而是把他们介绍给想跟毛子做生意、不在乎钱少的人。
  “你没跟他们说我忙了几年想歇歇?”
  黑子点头:“但人说辛苦费好商量。”
  “一直在宾馆等着?”
  黑子:“这倒没有。也接触了几个人。”说到此不由得看一下林云香。
  任维东:“包括李有良?李有良手头正紧也拒了?”
  黑子摇头笑笑。
  任维东懂了:“趁人病要人命?”
  黑子点头:“这事你怎么看?我觉着咱们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你辛苦点走一趟?”
  “刚开年上哪儿找货去。”任维东联系厂家不费劲; 他电话本上不止有工厂电话; 还有厂领导家里电话。货找到了; 他十有八/九得亲自验货; 还得联系火车皮。年前才跟车站说; 以后不往北边倒货; 过了年又要车皮,当车站是他家开的。
  黑子:“老赵也说这事不好办。他们又不是要一点,红白蓝袋子装起好往行李架上一扔就行了。”
  老赵是任维东另一个发小,经常跟着他谈生意:“老赵知道你还找我?”
  “人找到厂里的时候我招待的。”这么冷的天; 辛辛苦苦来一趟不容易,黑子心软就把这事答应下来。
  人送走之后; 他才想起来无论找货还是租车他都不行。黑子找发小兼小学同学赵民; 也就是他口中的老赵。老赵自打跟着任维东干春节期间没歇过。难得可以歇一歇,老赵不想挪窝; 就说这事没有任维东办不成。
  任维东:“李有良开价高; 就没有开价低的?”
  黑子答应毛子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任维东不接就转给别人。可他忘了; “倒爷”这个圈,年龄不大的任维东是“爷”,是风向标。他改攻别的路子,认识他的人也不敢把全部精力放在北边这条道上。
  好比李有良,嫌任维东风流不道德,闺女跟谁生的都不知道,私下里没少打听不跟毛子做生意还能干嘛。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南方发展太快,日新月异,衣服鞋子比北方时髦,家用电器比北方款式多。
  一火车皮等于他们一年干的。
  难怪任维东看不上毛子那点钱。
  以前只知道跟毛子做生意的时候,不少人不介意降低抽成抢任维东的买卖。如今有了更好的,不怕跟毛子谈崩,一个比一个心黑。
  偏偏能租到火车皮、弄到大批货物的公司没几家。
  黑子忍不住骂:“我们跟毛子做生意的时候,他们有得赚就干。现在我们不干了,一个个恨不得把以前便宜毛子的钱一次赚回来。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任维东不同情以前客户,那些人没少放他鸽子。
  黑子:“可也不能叫人一直在宾馆等着。”
  “刘备请诸葛亮还三顾茅庐呢。他们才来几天。实话告诉他们,火车皮不好联系,春节刚过无论罐头厂还是毛衣厂都没有多少存货。”
  黑子点头:“他们知道。”
  “李有良开高价的时候说的?”
  黑子顿时不禁说:“就知道瞒不过你。”
  任维东轻笑:“他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跟我们以前客户最熟。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黑子忍不住瞥一眼林云香。
  林云香见状笑道:“不用管我。我当着他的面也敢这样说。”
  黑子眼巴巴看着任维东。
  任维东了解他,跟自己人在一块可能嘚啵了。在外人面前跟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腼腆,也不想为难他,“跟他们说,三成定金,我去联系车皮找货。货上车一分不少全款付清。”
  黑子惊得微微张口。
  任维东点头:“我们只做这一次。这一次他们要多少我弄多少。”
  黑子倒抽冷气。
  林云香担忧:“上哪儿弄去?”
  “毛子那边冷,这时候南方的裙子凉鞋不要钱,他们都嫌拿着冻手。”任维东问黑子,“是不是还是要吃的用的厚衣服?”
  黑子点头。
  任维东:“这边不够不等于外省没有。赶明儿叫我同学给各国营单位去个电话,一说帮他们请库存,他们能亲自送过来。”
  林云香提醒:“火车呢?”
  黑子笑了:“弟妹有所不知。我们租火车皮不容易,有些单位调的话一个电话的事。”
  “照你们这样说他们怎么不自己跟毛子谈?”
  任维东:“他们哪有空。好比黄桃罐头厂厂长,知道怎么跟俄商谈,可他一走大半个月,厂里谁盯着?叫副厂长去,副厂长谈好了也得跟厂领导汇报。如果是大单子还得开会讨论才能签字。合同定下来黄瓜菜都凉了。我出面的话,一手钱一手货,他们还不用担心货到了钱没到,我人跑了。”
  林云香懂了:“也不用开会讨论?”
  任维东:“自己人,又是我同学介绍的,车间主任都敢做主。”
  黑子:“那你还说货不好找?”
  任维东反问:“不用搭人情?”
  黑子嗤笑一声:“得了吧。这话也就骗骗弟妹。找你同学打电话是得搭人情。可你同学帮国营单位清库存也是大功一件。叫他领导知道,我不信领导不夸他能干?入了领导的眼能用多久不升?你同学反过来谢谢你还差不多。”
  任维东这些年没少麻烦同学,也没给过同学辛苦费,同学依然乐意帮忙,正是因为帮任维东联系货物的同时积累人脉。一旦他们个人能力上去,职位也会跟着上去。
  “我说的你记住了吗?”任维东不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
  黑子:“三成定金,货到付全款?”
  任维东点头:“没钱叫他们回去拿。反正我找货也得十天八月。”
  林云香听糊涂了,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吗。
  黑子笑道:“弟妹啊,今天签了合同,明天到货,毛子心里怎么想?他们能痛痛快快付全款?我们把货弄来了,毛子坐地压价,我们不想砸手里——”
  “等等。违约金提一倍。”任维东打断他。
  黑子张口结舌。
  任维东点头证明他没听错:“抽成也得比去年多。你打听一下别人找他们要多少,比最低的低一点就行了。”
  “他们也得认为你坐地起价。”
  任维东挑眉:“他们还想要去年初或前年的价?做梦!前年什么行情,现在什么行情?”
  前年这个时候只有任维东一家。前年年中李有良等人眼馋参与进来,抽成被他们打低,毛子赚得海了去了。
  任维东一度不想干。
  冷静下来一想弄几台机器搞加工也是赚辛苦钱,还得承担风险,不如当中间商。
  黑子期期艾艾地说:“那你叫老赵跟他们谈?”
  “我也没指望你。”任维东白了他一眼,移到办公桌后,打赵民的呼机。
  黑子一见他应下来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笑嘻嘻走人,不碍任老板的眼,名曰给赵总烧水去。
  赵民坐公交车来的,等他到公司都快晌午了。任维东把他的计划跟赵民说一遍就叫赵民跟他和林云香回去。
  黑子拎着茶壶抱着咖啡进来:“不喝点再走?”
  赵民皱眉:“还喝这玩意?上次喝半杯,我他娘的一宿没睡。第二天怕猝死补觉,拢共没睡仨小时还净做梦。醒来心砰砰跳。你也悠着点。”
  黑子撇撇嘴:“你就夸张吧。”
  任维东:“老赵没喝习惯。”
  黑子闻言放心地冲咖啡:“弟妹,尝尝再走?”
  林云香没喝过:“我怕睡不着。”
  任维东:“明天早上喝点试试。”
  咖啡味很香,林云香好奇:“家里有吗?”
  黑子把剩下的咖啡给她。
  林云香不好意思收。任维东伸手拿来:“这是他在咖啡店拿的。”警告黑子,“你把咖啡当水喝我也不管。再自作主张——”
  “不敢了,不敢了。”黑子这几天晚上做梦都在想怎么忽悠任维东接下这单,“以后打死我也不往客户跟前凑。”
  赵民隔空指着他:“我听见了。再给我和维东惹事,维东不收拾你,我也饶不了你。”
  黑子暗暗撇嘴。
  任维东瞪他一眼,拉着林云香:“我们回家。”问赵民,“去我家吃,还是回你家?”
  赵民:“去你家吃点我直接去宾馆。”
  到楼下,赵民习惯性打开副驾驶车门。余光看到林云香,拍拍额头:“忘了咱家维东结婚了。”
  林云香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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