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献偏执新君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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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一眼就像是施舍。
明怜感知着自己的心脏跳动声; 她的手指轻柔抚摸姒昭的脖颈。
接近他,留在他的身边……贪念渐渐扩大; 不仅如此; 若他能在她面前低头就好了。
这样充满僭越的想法在明怜脑海中转瞬掠过。
明怜看着姒昭的神情,他脸上有瞬间的失控。
男人呼吸紊乱地颤了颤; 明怜指尖下,他的喉结滚动。
“公子可愿意?”明怜低眼; 轻声轻语。
姒昭攥住明怜的腕骨; 男人脸上温润消散,幽暗缱绻的侵略意铺开。
“明怜姑娘; 你可以选择保持原来的关系。”他低哑; 带着温柔的提醒。
明怜抿紧柔软的唇瓣; 倔强性子从骨子里流露出。
“公子救我多次; 我想报恩。”她垂下的睫羽在星光的照耀下带着清泠泠; 如同将要羽化。
姒昭看她; 视线微凝。
接着,他松开明怜。
明怜一下子被姒昭拦腰抱起; 然后放在桌案旁的坐席上; 他起身; 到船只的边缘,船外湖水宽阔; 星月璀璨。
看着姒昭的背影; 明怜攥了攥衣角; 克制住指尖抓住他袖角的冲动。
还是太唐突了么?
明怜的指尖蹭了蹭。
她想着姒昭方才的神情。
不是她的错觉; 公子似有动容。
她有希望的。
明怜低着颈子,修长白皙的肌肤与乌发相交,清瘦美丽的身体带着隐忍、清冷。
“……”
夹杂湖水冰凉气息的风吹拂到脸上,姒昭灼烫的体温被冷风遮盖。
他低眸,长长的墨色发丝从肩头垂落。
姒昭低低笑了笑,指骨蹭过发红的眼眶。
猎物如愿踏入陷阱。
可他体内的不受控制感攀升。
好像罗网收拢时困住的是他而不是猎物。
姒昭的手指从面庞上松开,他抬手,凭空攥了攥。
夜风吹拂。
湖水波光静静流淌。
不远处林家的巨大船舟和其他各家的船只悄然驶向岸边。
姒昭平复了下心情,对船夫淡声吩咐,“该靠岸了。”
“是,公子。”船夫嗓音低低。
姒昭瞥了一眼,微笑一下,若无其事回到船舱内。
“公子。”明怜坐在船舱内,神情温婉。
“明怜姑娘,你不怕我,是么?”姒昭忽然凑近她,温柔看着她。
明怜微顿,点头。
她洞察敏锐,又问,“公子,怎么了?”
姒昭凑到她耳边,语气平缓,慢条斯理,“明怜姑娘,有刺客。”
明怜的手顿时攥紧他的胳膊。
她心头浮现惊慌,死命压着,眼睛余光看姒昭。
“公子,要怎么办?”明怜的声音很轻,竭力维持平静,顾不得上公子主动低头后与她过分近的距离。
“刺客要杀我,我自是要杀了他们。”姒昭温温道,放的柔和的声音无形地安抚明怜的情绪。
明怜微微皱眉,看了眼姒昭的胸膛,担忧说,“公子,您身上还有伤。”
“所以,你怕么?”姒昭却说。
怕么。
当然是怕的啊。
可她不能怕。
明怜想,因为船只游玩的特殊性,这艘船上的外人只有船夫,没有卫士。
在有刺客的情况下,船夫没什么用,她更是累赘。
如果这时候她还害怕,惊慌增添麻烦,那她觉得她太过弱小了。
明怜看着姒昭的眼睛,平静镇定说,“公子在这里,我可以不怕。”
姒昭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他以为明怜会诚实地说害怕,或是假装自己不怕。
没想到是如此直白、坦荡地表露对他的靠近。
姒昭手指撩了下明怜耳边的发丝,他的视线缓慢从她脸庞、脖颈划过,她看起来很脆弱,容易受伤。
“我会护你。”姒昭温润道,“你且待在这里。”
他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干净锋利的剑,走出去。
明怜心中有忐忑,她安静坐好。
不能慌乱。
明怜静静等着。
公子用剑似乎很顺手。
明怜瞥了眼摆放着数把剑的架子。
没把剑都很干净,无暇到极致,像是透露出了他的性格,喜爱干净,眼中容不得瑕疵。
明怜的视线看了会儿锋利的剑身。
是因为常常遇到刺客,所以公子在应对刺客等敌人时比较狠戾么。
明怜想到公子姒昭在贵妃兰氏宫前的表现。
贵妃兰氏虽然是公子姒昭名义上的母妃,但竟然与公子的关系那般差。
公子身份尊贵,但他的人生并非她最初认为的那般顺风顺遂。
明怜若有所思。
“……”
船只晃动。
陆陆续续的,明怜听到有人踏到船上。
血腥味和惨叫声此起彼伏,明怜指尖颤抖,她扣紧桌案边缘。
公子身上还有伤。
明怜心中担忧。
她深吸几口气,隐忍着坐好。
刺客数量众多,潜伏长久,一下子出动,船只都有倾倒的感觉。
明怜的身体渐渐有些不稳,她扶住身旁的东西,喉咙里有尖叫的欲望,她死命忍着。
外面,姒昭手中的剑染满血,他神情漠然,如修罗一样,下手比袭击他的刺客还要狠,招招击中要害,接着直接把刺客踹到水中。
来袭击公子姒昭的刺客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两人。
他们站在船头,戒备地看着公子姒昭拿着剑凑近。
“又是兰家的人。”姒昭叹口气。
刺客们没说话,但瞪大的眼睛中有慌乱。
上次公子姒昭进宫后,兰家不敢大摇大摆地嚣张杀公子姒昭了,所以这批刺客奉命没有带兰家的信物,还特地伪装成了别家的刺客。
“兰家不肯交出兵权,孤理解。”姒昭俊美白玉的脸庞在湖光星辰下美丽,他轻声微笑,“但是没有与孤谈妥前,就来杀孤,这就是兰家的不对了。”
姒昭抬步踏过去,兰家的刺客下意识后退,差点从船头掉下去。
“怕什么!他受了伤,我们两个,他一个!”其中一个刺客忽然吼叫,“杀了他!为兰家尽忠!”
两个刺客袭向姒昭。
姒昭皱眉,用剑杀了一个,然后掐住一个。
刺客拼死挣扎,姒昭面无表情看着刺客死去。
过了一会儿,他踹下所有尸体,眼瞳中冰凉,带着被打扰了的淡漠不愉。
“……”
姒昭回到船舱。
船舱的门帘上都没有血,方才姒昭拦着,刺客完全没能靠近。
“公子,你没事吧?”明怜声音担心。
明怜拽住姒昭的胳膊,要查看他的伤口,她身上那些因为外界逼迫而有的卑微小心在真情流露的时候消散。
姒昭眯了眯眼,瞧着她,放任她的检查。
“还好,公子的伤没有裂开。”明怜的手指从他的衣衫上落下。
姒昭攥住她的指尖。
“明怜姑娘,若我在方才死去,你会怎么做?”他忽然幽幽问。
明怜一愣。
她看向公子姒昭,男人脸上神情带着病态,也许是因为他刚杀了人,所以呼吸不稳,他的脖颈泛着绯色,也是因为杀人耗费了力气么。
明怜的手指慢慢收拢,握住他的大手,指骨交在一起。
姒昭身形微顿。
明怜漂亮诱惑的美眸看他,悦耳的声音像晃动心弦的小钩子,“若公子被刺客所害,我会拿起剑,为公子报仇,即便死了,也要努力杀了他们。”
【??作者有话说】
姒昭:老婆在撩我
第32章 流露
◎“你执意如此?”◎
一抹怔愣划过姒昭眸底; 他的指尖颤了颤。
姒昭更是凑近明怜。
男人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欣赏美丽的玉石。
他慢慢悠悠说,“若是如此; 明怜姑娘十有八九会死亡。”
“我若被刺客杀死了,那我就是一个死人; 为了一个死人付出自己的性命; 明怜姑娘,这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姒昭眼眸温温柔柔; 语气有些漠然。
“公子救我多次,我无法不管不顾。”明怜的呼吸与姒昭的呼吸交缠。
她神情认真; 仿佛在说不能抛下他。
姒昭微顿。
不能不管不顾他么。
对于天子、贵妃兰氏而言; 公子姒昭一直是弃子。
接着,姒昭眨了下眼睛; 笑了一下; “明怜姑娘; 比起直接殊死搏杀; 不如潜藏羽翼; 等到有绝对的保障时; 再给仇人一击必杀。”
“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姒昭嘴角温润地笑着; 眼眸中浮现一种阴戾; 他落在明怜脸庞上的手指轻柔。
“……”
姒昭瘦削手指放出信号烟花; 烟火在有着璀璨星辰的黑夜中绽放,不多时; 姒昭的卫士们驾着其他船只过来迎接姒昭。
明怜看了眼天空; 方才信号烟花在此绽放。
她微微思索; 公子是早就预料到会有刺客出现; 所以以身为饵守株待兔么。
还是,不过是巧合,信号烟花说特殊也不特殊。
明怜看姒昭,姒昭就在她身边。
男人身形高挑,肩膀宽而优雅,他察觉到明怜的视线,转眸对她温润一笑。
姒昭对明怜抬起手,指尖顿在半空,示意明怜握住他的手。
“明怜姑娘,此船只上都是血迹,我们乘另一条船。”他温温和和说,就像覆盖雪白柔软光辉的美玉。
明怜低敛睫羽,安静握住姒昭的手。
不管如何,公子对她温润。
她性子清正,无法将救命之恩抛之脑后。
*
兰家。
“老爷,探子来报说,公子姒昭安稳回府了。”侍从匆匆汇报。
“又白白死了一批刺客!”
“都是没用的东西!”兰家老爷愤怒地用拳头敲了敲桌案。
”这公子姒昭也是命硬。”兰家一位小辈皱眉,“父亲,不如让我来,我的身手比那些刺客好,而公子姒昭现在身受重伤,我一定能杀了他。”
兰家老爷立马道,“不可,若是你姐姐在家中,一定不会让你去冒此刺杀风险。”
那兰家小辈更是皱眉,“姐姐当年收养公子姒昭,是要让他助我们兰家夺得政权,现在他竟然如此白眼狼行径,当真可恶!我不杀他,实在不甘!”
“虽说如此,你姐姐从宫中来信,让我们少安毋躁。”兰家老爷拿出信件,递给儿子。
“湖上刺杀是我们最后一次刺杀,这最后一次刺杀不成,我们就暂且不对公子姒昭动手。”
“就这么放过他吗?那公子姒昭狼子野心,想必很快就会找到缘由收走我们兰家兵权,父亲,这让我怎么能甘心,还是让我杀了他算了!”
“且慢,你先把信的内容看了。”兰家老爷阻止道。
兰家小辈按耐着脾性,匆匆看了眼信的内容,随即一愣,又看了一遍信的内容。
“这……当真?”
“你姐姐在宫中打探消息的手段比你厉害多了,否则,你姐姐就不会稳坐贵妃之位,这信上消息自然是真的,只是需要找到证据。”兰家老爷想起贵妃兰氏在宫中失去公子乔的事情,表情变了变,冷哼,“公子姒昭现在阻碍我们兰家登上大位,我们兰家必须要除,这就是一个祸害。”
兰家小辈立马道,“父亲说的是。”
兰家老爷顿了顿,微微稳定情绪,说:“只是……逼不得已前,我们兰家要给自己留下后路,先让太子与公子姒昭相争。”
“你姐姐握着的这个把柄,正好能供我们兰家坐观鹬蚌相争。”兰家老爷看着兰家小辈中的信件,满是轻松地笑了起来。
*
太子禁闭解除后,酆都各方心思起,局势再次动荡。
然而公子姒昭反而一派平静,日日逗留在公子府中。
明怜每日安静跟随在公子姒昭身后,虽然明面上,他让她跟在他身边当近侍,但其实她并没有被公子姒昭要求着做什么,反而公子姒昭待她温柔,吃饭穿衣用度,公子常常念着她,恍惚间,明怜有种公子刻意待她如主子一般的感觉。
但应该是错觉。
公子只是对她温润,不欺人,所以她才受到如此良善的对待。
而且,她身份低,不管公子如何待她,她都只是一个侍从,卑微的奴。
“……”
又一次,明怜从噩梦中惊醒。
明怜又一次梦到曾经当作卑微女奴被恶意对待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只有一条贱命。
即便带着病,也要低头,在雇主面前露出卑微的姿态。好不容易遇到脾气好的雇主,但是时间久了,就会被雇主抛弃。贱奴就是贱奴,对雇主而言只是物件,没有感情。
她躺在公子屋舍中,屏风外多了一张小床取代地铺。
明怜脸上薄汗覆盖,面容苍白。
她手指无力颤抖,不住哆嗦,默默捏紧被角平缓急促恐慌的呼吸。
照理说,她近来的日子越发远离难堪与冰冷的日子。
但是她的梦却越发不安稳。
好像被什么绳索束缚住,越来越紧。
明怜垂首,平缓着呼吸,若有所思看自己颤抖的指尖。
是因为……害怕。
她害怕失去这偷来般的温暖。
明怜抱紧双膝,她侧过脸庞看向屏风,眸底因为梦境带来的惶恐浅浅退下,露出月色一般清亮的情绪,明怜抬起纤细的手指,缓慢梳了梳乌缎般的柔顺墨发。
明怜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赤。裸的脚踩在冰凉地面,身上穿着宽松的素色衣衫。
她走向屏风,心脏跳的耳朵都在鼓鸣。
接着,明怜缓缓地绕过屏风。
一层一层的华贵床帐下,男人的身影优雅。
明怜一顿,低头说:“公子,您没睡。”
公子睡不着?
“明怜姑娘又做噩梦了?”姒昭看着床帐外走近的女郎,轻声幽幽。
明怜一怔。
公子怎知她做噩梦?
明怜微微思索,因为她睡相不好,被公子撞见过么?
“公子……为何还未睡?”明怜轻声。
姒昭笑了一下,“若明怜姑娘觉得孤未眠麻烦,那孤这就躺下睡。”
明怜更是愣了愣。
公子这话有些调侃的意味,又好像将主动权交给了她。
明怜颤了下肩膀,才缓缓说,“公子,我想找您,您莫要睡。”
她话语中放出了点娇俏。
姒昭顿了下,说,“把烛火点了。”
他的情绪莫辨,在夜色中带着一种无法窥探的幽静。
明怜抿了下唇角,低着眼睛点燃了烛火。
姒昭瘦削手指撩开床帐,勾上旁边的钩子。
男人的面容在烛火朦胧中,床帐后,如玉惑人。
“怎么?”姒昭似乎带着无限宽容。
“公子,您身上的伤好了许多。”明怜看了下他的脖颈、锁骨、胸膛。
姒昭淡淡地“嗯”了声。
明怜攥了攥裙角,指骨屈起。
她是因为公子受伤才能到公子屋舍中。
公子伤好,她就要离开公子屋舍了。
再留下,她的心意昭然若揭。
可直接离开,就是不了了之。
“公子。”明怜唤了一声。
姒昭看她,漆黑眸子不被烛火照亮,在床帐阴影下幽幽暗暗。
他嘴角勾着温温润润的笑弧,“到底怎么了,明怜姑娘?”
明怜走近姒昭,手指按在他身边床被。
她屈膝,抵在床榻上,美丽乌发柔柔。
耳濡目染,女郎身上沾染了典雅的熏香。
淡淡的典雅清香交织在一起,流动的气息暧昧轻柔。
“公子身上的伤口不会被牵动了。”明怜垂眼,轻柔暗示。
明怜倾身,更近一步。
她的眸带着晃动的波光,潋滟望着姒昭。
沉默良久。
不必明说,话语无声交锋。
姒昭的大手扶住她的腰。
夜色深深,公子姒昭看着明怜,俊美的脸在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