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献偏执新君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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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怜不想如此。
……她想要,真正的感情。
明怜暗暗觉得,自己当真是贪心。
不知不觉,时间流淌,深夜,更夫在王朝都城街道上敲响声音。
明怜半趴在桌上,门推响,她猛的回神。
明怜抬眼看过去,清风过月。
姒昭穿着白袍,肌肤冷白,阴鸷,他迈入门扉,身上冷意褪去,温润如玉。
“天色如此晚,怎么还未睡?”姒昭将外衣脱下,自然坐在明怜旁边的几上。
明怜下意识想,自己方才应该帮公子褪下外衣的。
但慢了一步。
公子的神情变化,她看在眼中。
他对自己,是温柔的。
仿佛外界恶鬼重重,只有这里,面对着她,他才会展现出温柔的一面。
她竟然有种荒唐的感觉,穿着艳丽的红衣,仿佛自己是公子娶入府中的妻,身着嫁衣,在等待公子。
可自己只是一个侍女。
不过是因为控制,让她有了多余的错觉。
明怜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清醒。
明怜平静地说,“我在等公子,公子未归来,作为侍女,我怎能早睡?”
姒昭的视线不着痕迹扫过明怜的模样,她罕见地穿了红色的衣裙。
艳丽,蛊惑,诱人。
公子姒昭喜欢洁白,如雪,白鹤。
明怜猜的不错,他为她准备的衣物,承载着他的喜好。
当他不再伪装的时候,经过他的示意,摆放在明怜衣物箱子中的,基本都是清淡的颜色。
偶然的一抹艳丽,是他对自己掌控感的一种恶趣味控制。
过于浓烈,充满攻击性的颜色,就像泼天的血,公子姒昭内心不喜。
但是,如此美丽,艳丽的红色裙裳穿在明怜身上,姒昭看过去,心情反而没有什么排斥。
女子裸露在外的脖颈,似乎更加纤细,更加诱人。
姒昭不动声色,笑了笑,宽容,“明怜姑娘,孤留下你,除了特殊情况,无论你做什么,孤都不会责怪你。”
明怜看着姒昭的眼睛。
她声音清丽,婉转,“特殊情况?”
明怜顿了顿,微微垂眼,像是担惊受怕,“公子可否告诉我,我不应该做什么,如此,我才能知晓自己的规矩,否则,我担心会不小心冒犯了公子。”
姒昭深深看明怜一眼,笑的温润道,“只要明怜姑娘,不对孤有杀意,孤就毫无怨言。”
明怜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男人笑着,如明月。
明怜下意识攥紧手指。
那岂不是,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让她离开?
至于杀意,当然,明怜是不会有的。
她对公子姒昭,始终感激。
“……倘若,我有一天,想要离开公子呢?”明怜缓缓说。
姒昭伸出手,猛的把明怜抱在腿上。
衣裙,压在腿上。
他指骨敲了敲明怜的腰,情绪波动不大,嗓音慢条斯理,“等政务都在孤的掌控中,会给你更好。”
明怜心跳了跳。
政务的事情,公子姒昭是要夺主位了。
这话,明摆着是要保证她日后的荣华富贵。
若是寻常女子,当然就笑的花枝乱颤地同意了。
明怜看着公子姒昭。
他能为她一个低贱的侍女,保证如此……明怜的心反倒是沉了下,她感受到,公子姒昭控制她的决心。
明怜不语。
“不开心么?”姒昭的手扣住明怜的后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孤不该让你独自待太久。”
明怜心想,好像她是一个无法离开主人的金丝雀。
“公子,我是……心悦公子的。”明怜的额头与姒昭的额头相抵,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她有点不自在。
“做公子的侍女,无论怎样,我都应该是满足的。”
明怜看着姒昭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的肌肤冰凉,就像捂不热的玉石,“但是,我如今与普通的侍女似乎不同。”
明怜忐忑着,清冷声音摊开讲,“公子,我觉得奇怪。”
“孤知道,你过去不易。”
姒昭叹口气,怜惜。
“我不想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如琉璃般,如月般,皎洁高贵。
虽然怀中的美人用疑惑,探究的目光望着他。
但他温润不变,就像不会褪下的面具。
他似乎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姒昭的指骨插入明怜柔美如瀑的乌发中,俊美的脸庞蹭了蹭明怜的面容,温柔说,“所以,不想让你离开我的保护范围。”
第44章 干净
◎两全其美◎
公子姒昭的声音温柔。
明怜坐在他怀中; 望见他眸子幽深,明怜微微抿唇,心想公子的眼神看上去并不温柔; 透着点病态,强势。
姒昭与她最初想象的完美温润君子不同。
但明怜不会因此害怕、讨厌公子。
公子待她还是温柔的。
“我一直无依无靠; 公子愿意保护我; 是我的福分。”明怜的发丝温婉缠绕在姒昭的衣襟,她容颜似雪; 嗓音娇柔,“只是作为公子的侍从; 一直享受着府中的平静日子; 会让我有些良心不安。”
就像下棋一样,明怜轻轻柔柔地拎起一颗棋子; 试探对方的阵法。
姒昭亲了亲她的耳垂; 漆色睫羽半垂; 噙着温润笑意; 声音含糊; “孤倒是觉得; 你已经为我付出了许多,孤保护你; 是孤应当做的。”
她的付出……
明怜的指尖颤了颤; 姒昭的脸庞蹭着她的脸颊; 大手掐紧她的腰,修长指骨攒着她的薄衫褶皱; 二人发丝交缠; 气息相贴。
深深相探; 温情脉脉。
这个吻; 水到渠成。
明怜耳热心跳,脸颊埋在姒昭的肩膀,却还在思考着。
是,是她执意留下。
公子应允了。
也是她无以为报,唯有此法。
但是,她不满足。
她可以装聋作哑,忽视公子姒昭的刻意圈禁,毕竟与她孤苦伶仃的生活比起来,这样衣食无忧,与贵族郎君日日相处,也很好了,可以说是有些人求之不得的事。
可惜,她不是逆来顺受之女。
现在,她还在试探阶段,她觉得公子待她之事,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她想试着改变一下,也许还有谈判的余地。
如果能够得到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就好了,她与公子,来日方长。
明怜的衣襟微微凌乱,近来天气慢慢变得炎热,房内放了冷冰,轻风卷了凉意缠绕在她白皙如玉的肩头,明怜下意识瑟缩,脖颈与锁骨的线条更加明显,易碎。
夜间月色缠绕着庭院花瓣。
明怜声音带了点低哑,倦懒,“其实,我身份卑微,并不值得公子刻意保护。”
姒昭的吻落在她小巧精致的鼻尖。
“近日时局混乱危险,与我有关的人恐怕都会受到波及,你是孤的人,如果被连累,孤会伤心,所以一定要好好地保护你。”
明怜与他气息缠绕,听到姒昭明显带着袒护的话语,心情有点发软,她克制了下情绪,抬眸看他,“真的只有……这样的缘由?”
姒昭感知到她强烈的试探,他露出一抹微笑,男人俊美,犹如矜贵不可攀的佛像。
他淡说:“否则呢?”
“公子莫要欺骗我。”明怜声音放的娇气,她的胳膊搂紧姒昭的身体,做撒娇状,“我不希望公子为我多费心。”
柔软的身体挤压着衣裳,姒昭呼吸绵深。
他轻轻拍了拍明怜单薄的脊背。
男人声音如玉,透着安抚,“近来你少走动为好,其他地方多有政客经过,鱼龙混杂,甚至会有刺客出现。”
明怜听着他说话用语,微微怔愣,感觉他似乎不怎么在意政务,或者说,没那么肝脑涂地。
他竟然当着她的面称那些政客鱼龙混杂,带着漫不经心,居高临下。
公子姒昭的形象……与她最初所想,又有些不同。
明怜心中无奈,她的指尖蹭过男人的脸庞,毕竟是同榻而枕的关系,还是亲密的,与曾经战战兢兢不敢多碰公子的情况相比,她现在大胆了许多。
“明怜姑娘,夜深了。”姒昭看着明怜,含笑说,公子如高洁兰花。
明怜沉默了一瞬,经过刚才的谈话,她大概看得出来,公子的态度就是不愿放宽她的行动范围。
难为公子,装的一副温润了。
事已至此,明怜岂会感知不到姒昭的强势本性。
然而世间之事不是非黑即白。
他虽有强势,但他的温柔是真。
其实他有权势,若只是看重了她的皮囊,囚她在府中,那他完全可以直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公子姒昭没有,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温柔的。
他没有向她索取什么,一直保护着他。
按照当下形势,朝政混乱,百姓生活自然不安稳,她离开公子姒昭,确实不妥。
而公子姒昭身份特殊,她留在他身边,过于显眼的话,也是危险。
公子所说,在道理上没有问题。
他多出来的私心,是因为她。
明怜的睫羽颤了颤,感觉心有点乱。
她觑着姒昭的容颜,男人容颜深邃,面庞如玉,此时因为欲,眼尾染上了潮红,多了失控,惊心动魄的勾人。
明怜垂眼,这样的郎君,她确实不讨厌。
“公子,我去熄烛火。”明怜动了动衣袖。
“不必。”姒昭抱起明怜,他不在意是在光明还是黑暗中。
明怜指尖攥着姒昭的衣裳,心情纷繁。
初见时,他救了她。
大雨磅礴,公子屈尊降贵,将她抱起。
她的命运因此发生了变化。
她不可能讨厌或憎恨公子姒昭。
不管是按照世俗常理英雄救美的角度,还是她第一次得到救赎的角度,她都是……对公子有一份心的。
帷帐拂地。
犹如春意盎然的枝条搅乱一池清水。
明怜意识到自己的心境,情感复杂。
“怎么了?”注意到女子的心不在焉,姒昭掀起带着薄薄雾意的睫羽,温声询问。
男人眸色染了分幽沉。
明怜温婉说,“公子,我在担心有朝一日,你我会远去。”
姒昭笑了一下,难得没有辨明女郎的真实意图,以为她又在试探,带着嘶哑的声音温柔,“不会。”
他的指骨扣住明怜的手腕。
明怜的耳根通红。
能与心动的公子在一起。
这一刻,是问心无愧的。
朝政风波总有一天会平息。
先退一步。
慢慢试探。
况且,操之过急的话,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准备好的退路。
“……”
天空中的月色随着夜晚时间的流淌转动着角度。
女郎发丝慵懒地缠绕在姒昭的身上。
明怜性格谨慎,虽然身体困倦,但是她还强撑着谨慎,侧过头,与姒昭轻声细语解释,“公子,今晚的话,是我多心了。”
“我向来不安,所以……”
“我知道。”姒昭打断明怜的话,他在明怜的眸色微微变化的时候,轻声,“明怜与我,很像。”
“嗯?”明怜露出惊讶,美丽的眸子瞪大。
像?
一个高高在上。
一个卑微女奴。
怎么就像了?
姒昭的话语点到为止。
他慢条斯理,又吻了吻明怜的唇,温柔的吻渐渐变得强势,绵绵细雨渐渐磅礴。
“……”
深夜。
侍从送了热水。
明怜窝在姒昭怀中,感受到他滚烫体温,不禁问,“公子,就此歇息了么?”
与往日相比,时候还早。
明怜问这一句话,完全是下意识。
但刚问完,她的神情略微僵硬。
……怎么有种被带偏了的感觉。
明怜之前不喜欢男子的接触。
当与男子相处的时候,她总有种被当成羔羊盯着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心底感到难受。
而现在,与姒昭待在一起,明怜知道了身体肌肤,不是什么可耻的东西。
姒昭搂紧明怜的身体,俯眼望怀中的她,她肌肤微微红润,仿佛在这一刻,她真的变成了缠绕着郎君,不肯放过郎君的美艳狐妖。
“你身体会劳累。”姒昭的下巴蹭蹭明怜的脑袋,声音淡淡,“歇息罢。”
明怜感觉自己无法安心地入睡。
与姒昭距离如此之近,她感受到他的体温。
明怜闭上眼睛,心中暗想,公子克制的时候是真的克制,放肆的时候也是完全的放肆。
克制与放肆,他在她面前展示的淋漓尽致。
夜色本来不长,但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就显得漫长了。
明怜动了动身体,姒昭察觉到她没有睡着,他顿了顿,忽然温温道:“大潇太子的血脉存疑。”
明怜带着震惊,猛的睁开眼。
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隐秘,纵然明怜与什么大潇太子没有瓜葛,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公子?”明怜忐忑。
这样的话,告诉她,当真无妨么?
“皇后与青梅竹马的汝南王藕断丝连,孕育的孩子都非天子血脉,不出意外,大潇太子会被废去,孤会继位。”姒昭的声音温温柔柔,噙着笑,就像在说好玩的事情,“即便天子不立孤,孤也会拿下天子之位。”
“近来孤常面对刺杀之事,着实危险,只能先委屈你了,嗯?”姒昭怀抱着明怜。
明怜顿了顿,艰涩开口,“公子的安危重要。”
“公子,我明事理……其实公子不必说的如此详细。”
实在是,让她震惊。
他竟对她如此信任。
她只是一个女侍,难道公子姒昭不怕她心怀不轨,背叛他么?
“我不希望你对我心怀芥蒂。”姒昭的眼底掠过幽深意,他声音如温润无害的郎君,大度宽和,“日后你若对我有不解,问我就是。”
明怜看了眼姒昭,闭上眼睛。
一方面,不受控制地心软了一下。
另一方面,心底清楚,如果公子姒昭的本性不是她最初认为的如白月般温柔皎洁,那她与姒昭纠缠的越深,未来就越难以脱身。
*
清晨。
日光刚亮,明怜为姒昭更衣。
男人抱了下她,明怜猛的撞在他怀中,腰间的配饰晃了下,松散开,落在地面。
玉佩砸地的声音响起,明怜面露紧张,指尖还半扯着姒昭的襟带,就松手了。
她俯身,捡起了玉佩。
抬眼的时候,迎上姒昭打量的目色。
一瞬间,明怜看到男人漆色的眼瞳氤氲着沉暗黏稠。
“公子?”明怜心中慌了一下,略微抬高了声音,带着迟疑。
姒昭抿了下唇,半垂眼睫,眉眼温润,他叹口气,“这玉佩,似乎不是屋中为你准备的。”
闻言,明怜愣了下。
这话,好像他知道她的每一个物件一样。
虽然东西是公子安排的,但是明怜还是有些震惊,他竟然都记住了?
明怜有点莫名的不安。
她表面冷静,清冷的嗓音不紧不慢解释,“公子,这玉佩是……之前在椽县的时候,我从公子那里得到的,我一直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带着。”
姒昭抬手,捧起明怜的手指,就像对待易碎品一样温柔,他的指尖摩挲着明怜的手指,轻柔缱绻。
姒昭打量了下玉佩。
对于自己穿戴的东西,姒昭不怎么在意,如过眼云烟,不上心。
无毒无害就好,是粗麻布还是绫罗绸缎,在他眼中都一样。
不过,他还是不会忘记自己下过的棋子的。
“原来你一直带着。”姒昭忽然笑了,睫羽掀动温柔的弧度。
明怜辨别不清姒昭的真实情绪,只是他很温柔,她跟着姒昭,笑了笑,“我一直记挂着公子的恩情。”
明怜为姒昭更衣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