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献偏执新君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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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中的地毯柔软,狼狈。
明怜感受到姒昭与往常不同,彻底没有了温润的伪装,似乎更加疯狂。
随着车马驶过崎岖的山路,车轮不断晃荡,避寒庄园越来越近。
建造雅致的建筑从山中露出一角。
温泉水中的热气氤氲腾空,与冷气交融,湿漉漉。
冷风越来越大。
簌簌的白雪落下。
第62章 描摹
◎唯有她◎
“太子; 前方有军队。”斥候来报。
姒庄带着乌压压的士兵,多日的行军后,他神色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阴郁; 恶狠狠道,“迎上去!战!”
“太子。。。。。。是否需要休整一下?”有将士提议。
姒庄大手一挥; “不必!”
“一鼓作气再而衰; 此刻将士们蓄势待发,应当迅速攻取王城!”
军队行进。
离族人不紧不慢跟着。
离族使者等人已在队伍末端; 端坐在马上的离族使者相湛注意到姒庄的抉择,他轻嗤一声。
“此人性子过于急躁; 难成大事。”
“主子; 之后若是兵败,怎么办?”心腹忧虑。
一路上; 汝南王的人没有遭遇过什么大的阻碍; 在接近王城的时候; 大潇迎击的军队出现了; 这说明大潇早已做好准备。
“他们大潇人自相残杀; 受到损伤的; 不过是大潇,与我们无关。”离族使者声音清冷; “之后; 离族只管按照承诺帮助汝南王; 若不成事,自然撤退; 不必逞强。”
汝南王与姒庄失败; 那就是灭顶之灾; 但离族依然有离族的地界可以回归。
只要能对大潇造成一些损失; 这一趟,也是值得的。
然而,没过多久,天竟然下起雪来。
雪势汹涌,视野变得迷蒙,道路因堆叠的积雪而变得难以畅行。
战况一时间难以预测。
姒昭的马车到达避寒庄园的时候,庄园中的侍从正匆忙拿着苕帚出来扫雪。
庄园内的侍从对马车行礼。
“参加公子。”
“参加女郎。”
庄园的侍从们早早就得知公子姒昭要带女郎来休憩,当公子姒昭到达时,侍从们心中好奇,那让公子姒昭如此宠爱的女郎到底是何等人物。
然而,公子姒昭离了马车,将怀中抱着的女子挡的严严实实,男人修长的双腿踏上长阶,未让侍从们窥见女郎的容颜。
虽然如此,单从女郎袅娜的背影,避寒庄园的侍从们就能感觉到女郎的貌美,她的背影腰肢极细,乌发如瀑,透露出无端的娇柔妩媚。
片刻后,侍从们得了吩咐要清理马车。
掀开车帘,车室内旖旎狼狈,清理的侍从顿时红了脸。
明怜有些乏累,在进入庄园的这个过程中,迷迷糊糊的,等她醒来,她已经躺在榻上了。
窗外风雪簌簌。
屋舍是陌生的。
明怜有一瞬的恍惚,她慢慢坐起身,想起自己到避寒庄园了。
珠帘撞在一起发出响动,姒昭修长如玉的手指撩过,他走进来,撩了袍角,坐在明怜身旁。
“公子。。。。。。怎么不把我喊醒。”明怜耳尖薄红。
姒昭含笑看明怜,眼中盛满宠溺。
“我看你乏的很。”
“怜儿,饿么?想吃什么?我让这里的小厨房为你做。”
明怜摸了摸小腹,她回答,“公子,我还不饿。”
离开府邸的时候就吃了些东西。
她素来不需要吃太多,所以暂时没有用食的欲望。
姒昭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眸色不着痕迹深了深。
“还累吗?”姒昭问。
“还好。”明怜身上没有黏腻汗湿的感觉,所以她知道在她昏沉的时候已经沐浴过了,现在又睡了一场,精神头不错。
明怜抿唇,柔婉轻声:“可能是近来养身体的缘故,我的状态好多了。”
她嗓音还有些哑。
姒昭的眸色更深。
他的修长指骨搭在膝盖,不紧不慢敲了敲,就像耐心压低身体,等待狩猎的野兽。
“怜儿。”姒昭温声。
明怜在床帐遮掩中抬眸看他,朦朦胧胧的,“嗯?”
“那你,想亲吻我么?”姒昭哑声。
明怜清雪般美丽的脸庞上氤氲绯色。
“公子,莫要寻我玩笑。”她垂眸,避开姒昭灼热的视线。
姒昭倾身,他一只手扯开碍事的床帐,唇压在明怜的发上。
“怜儿,此处不被外界纷扰影响,你我肆意。”姒昭呼出的气息热烈,他玉一样的脸庞带着靡丽的惑人。
发丝撩在明怜的锁骨上,她有点分不清是她的发丝还是姒昭的发丝,只觉得腰窝酥酥麻麻。
她咬了下唇,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亲近欲望,只是,她现在还带着清醒,内心的天平纠结着。
在马车上,已经是不可控。
她到避寒庄园,本不是为了与姒昭一直亲近,而是另有所图。
明怜下意识咬紧唇瓣,但她的唇带着肿胀,咬的深了,不由得感到些疼痛,她轻嘶出声,声音轻而勾,张开了唇。
舌尖微露,紧接着,男人的大手擒住她的下巴,姒昭的唇辗转上她的唇,舌尖纠缠。
刹那间,防线崩塌。
无论是明怜的回避,还是姒昭的克制。
她压低身体,怀抱住姒昭。
半晌后,他把她抱起来,走了一会儿,然后抵在墙上,坐在桌案上。
与他纠缠。
不死不休。
明怜不受控制地红着眼,说不清的晶莹剔透水花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因为想要离开而诞生的酸涩,煎熬,解脱,因为喜爱而诞生的欢愉,繁复交错。
难以论处怎样才是对的。
只是在这样的时刻,暂时忘掉所有。
大雪没有停止的趋势。
越下越多。
雪渐渐染白了山头,连绵不绝的白色仿佛将天地都染成了素洁的颜色。
避寒庄园内一片祥和宁静。
无论是酆都的人心惶惶,还是城外军队的箭弩拔张,都与此处远离,这里就像不染红尘的世外桃源。
屋舍内,虽然在药补中休养了一段时间,但过长的乏累还是会让明怜觉得有些喘不上气,疲劳地睡了过去。
明怜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她的思绪还带着被填满的感觉,无暇思考过多忧愁的事情,睁开眼的时候,她感受到腰间有大手在紧紧抱着她,往下,温度灼热。
“公子。。。。。。”明怜有些无奈,动不了身体。
她发出声音,姒昭却没有立刻回应她。
明怜一愣,她回过头,看到姒昭紧闭双目,他睫毛长直,浓密,脸上带着残留的慵懒餍足,薄唇微湿,就像染上秾丽艳色的琉璃佛像。
他呼吸起伏平稳,睡着了。
明怜其实不常见到姒昭睡觉的样子,虽然她与他一直同枕而眠,但她醒来时,姒昭一般都是醒着的,他总是保持着清醒,处于掌控的地位。
明怜怔然地看着姒昭的睡颜。
她轻轻抬起指尖,一点点,描摹过他的眉眼。
姒昭的睫羽颤了颤。
明怜心里一抖,她赶紧收回手指,然后把被子扯了扯,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觉。
片刻后,明怜感受到了一道深深的视线。
接着,她的唇上落上了柔软冰凉。
明怜呼吸一颤,不禁睁开眼。
她以为姒昭吻了她,但姒昭只是含笑看着她,他的指尖揉着她的唇。
“公子,醒了。”明怜竭力淡然,启唇说。
男人的手指探入她的牙关,摸了摸。
“公子。。。。。。”明怜眼角顿时含泪。
“抱歉。”姒昭喉结滚了滚,他嘶哑着嗓音收回手指,抱了抱明怜的肩膀,“不该逗弄你。”
明怜半挡唇角,闻言,没多说什么。
姒昭起身,他半披外袍,然后,没有在意自己的样子,先是为明怜洗漱,换衣,熏香。
每一处,每一寸,都由他细细掌控。
明怜坐在铜镜前,身体几乎依偎在姒昭结实的怀中。
她见自己就像姒昭手中乖巧的琉璃娃娃。
明怜抿了抿唇,垂眸,半遮情绪。
二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小厨房做的午膳送过来,都是精致可口,极其用心的饭食。
明怜坐在屋内,小口小口用膳。
姒昭与人在交谈,隔着门扉,明怜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谈论政务的事情,汇报之人的语气有些紧绷,似乎不是很乐观,明怜有些食不知味。
姒昭推开门扉,外面的风雪大,姒昭很快把门扉合拢。
“怜儿,要加一些炭火么?”姒昭问明怜。
“屋内已经够暖和了。”明怜轻声,她关怀,“公子,你还未用膳,快过来。”
明怜坐在饭食旁边,美丽的眼睛凝望着姒昭,眸色温柔。
姒昭唇角翘了翘,他坐下来,接着,把明怜抱到自己腿上。
“公子?!”明怜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热温度,一时间担心他把膳食弄的混乱。
姒昭低声笑了笑,猜出明怜的想法,他下巴抵在明怜的发上,将她牢牢抱着,哑声:“怜儿与我一同用膳。”
所幸,姒昭只是用膳。
明怜悄悄松口气。
她对与姒昭的接触感到矛盾,他过于疯狂不加克制,但并不是待她不好,她没有感觉到强迫,而是感受到了极致,如汹涌澎湃的水,越是这样,明怜越是担忧,姒昭与她如此,就像是带着蜜的毒药,蛊惑着,敲打着她的决心。
明怜只好在心底克制着自己的不理性冲动。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明怜抬眸,询问姒昭,“公子,外面的局势紧张么?”
“听到了刚才的汇报?”姒昭漫不经心的,抱着明怜,声调慵懒。
明怜:“嗯。。。。。。我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姒昭提及政务,眉眼带着居高临下。
不论是权势还是心计,姒昭此人,只会让旁人害怕。
但明怜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地担心他。
“我听到。。。。。。姒庄带领的军队已经与王城禁卫军对上了。”
“公子,还会安稳么?”
“这王城当然不会安稳。”姒昭笑了笑,“所以怜儿,我们在这里是最好的。”
明怜感觉他在避开她的问题。
他不想让她在意过多的外界事务。
“公子,我。。。。。。”明怜凝了凝眉。
姒昭握起明怜的手,一个一个地,亲吻她的指尖,酥酥麻麻。
他的呼吸湿热,缠绕着她的指尖肌肤。
“怜儿,他们难以成事。”
姒昭笑着,眼底带着对大潇王室的冰冷淡漠,将姒庄的真实情况告诉给明怜,明怜脸上划过震惊,她猛的攥紧姒昭的手,嗓音轻颤,“公子,你这是险棋。”
姒庄竟然是天子的血脉。
皇后与汝南王是有私通也诞下了孩子,但这些孩子被汝南王保护了起来。
至于太子姒庄,是正儿八经的天子与皇后之子。
然而现在,无论是天下人,还是汝南王,或是死去的老天子,甚至是姒庄本人,都以为姒庄不是天子血脉。
姒昭抚摸着明怜的手指。
“怜儿,害怕我么?”他眸底氤氲着阴鸷,嗓音渐渐染上幽暗,“若是失败了,那怜儿要受到我的牵连呢。”
姒昭病态幽暗的一面露出,他内里的疯狂偏戾带着肆意,明怜心惊肉跳,她猛的捂住姒昭的唇,她的掌心覆盖在他的薄唇,压着他的呼吸,控制着他,姒昭的脊背绷紧,他手背泛起青筋,猛的搂紧明怜的腰。
“公子,若你失败,我会陪着你。”明怜压着他的唇,咬咬牙,认真地说。
她眸色清冷到极点,“如果公子死了,我会陪着公子,所以,公子,你莫要任性。”
姒昭微微失神。
接着,姒昭低低笑出来,带着喜爱。
“怜儿。。。。。。”他呢喃的声音在明怜的掌心下响起。
明怜紧张,心热耳红。
姒昭托起她的腰肢,裙摆堆叠。
“怜儿。。。。。。”他依然呢喃。
明怜险些打翻桌案上的空碗,姒昭抱起她,怕她难受,放在柔软的地方。
半晌,明怜挡着姒昭唇的手早已松开,换成挡在自己的脸庞上。
“我从未知道,我的性命也是重要的。”
姒昭抓起她的手,强制地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双双失神。
他低声,眼尾飞红,“怜儿,有你一言,足以。”
明怜记不清时间流淌了多少。
中间,姒昭不知道从哪里扯了条布缠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绑在一处。
他带着掌控,极致的偏爱。
怜惜地对待着她。
屋内昏暗。
夜色冰凉。
姒昭点了火烛,烛光摇曳,发出细碎噼啵的声音。
暖色的光下,明怜昏睡着。
姒昭放下盛着药膏的小玉瓶子,静坐在明怜身旁,他漆色的瞳眸温柔注视着明怜。
门扉外,随行的医者送来的避子汤药早已放凉,在寒夜中染上冰霜。
姒昭的手背蹭了蹭明怜的脸颊,他想,等他登基,他会正式娶怜儿为后。
届时,生一个孩子就够了,有了孩子,就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让怜儿不必承受过多追责。
他会给怜儿好的名分,好的身份,让她不必顾虑,可以像正常贵族女郎一样,在金尊玉贵中养育孩子,不必为孩子的未来担惊受怕。
想到未来与怜儿的生活,姒昭心底竟有种踏实的感觉,空落落的地方要被填满了。
怜儿会一直平平安安的,他跟怜儿也会像一对平常的恩爱夫妻。
白首不离。
姒昭看着明怜的睡颜,唇角的笑意加深。
他的指尖抬起,轻轻抚摸明怜的唇瓣,她的柔软让他痴迷。
姒昭摸了摸明怜的脸庞。
他想起醒来时明怜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带着珍视。
怜儿如此珍爱地对待着他。。。。。。姒昭的心本该更软。
但他回忆着明怜在他醒来的表情,眸色微微变化。
她的神情有些不同寻常,有些心虚。
是因为趁他睡觉捉弄他,才露出这样的神情么?
姒昭的指腹按了按明怜柔软的唇,莫名不安。
他眸色幽深,凝望着明怜。
看了一段时辰后,姒昭无奈叹口气,他熄了灯,将明怜抱在怀中。
他的性格病态,从不相信什么,对世界的东西寡漠,只有掌控在手中,才能满足。
他对明怜的占有欲,太过强烈。
不容许一丝一毫的疏漏。
“怜儿,我只要你一人。”姒昭亲吻着明怜的后颈,喃喃说。
对她金殿藏娇,让她永远不离开。
即便冒天下大不匙,被视为离经叛道,被当成昏庸君王。
他也只要她。
唯有她。
第63章 暖炉
◎有何不可?◎
姒昭与她亲密; 不分昼夜。
明怜心底算着日子,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在避寒庄园的这段时间,虽然公子姒昭没有离开过; 但时不时有汇报讯息的人过来。姒昭对其施与命令,以居高临下的洞察姿态左右着局势。
姒昭没有对明怜刻意隐瞒外面的局势; 所以明怜知道着外面的情势变化; 一会儿是姒庄的军队与禁卫军对上开战,一会儿是因为大雪导致战况胶着; 然后是姒庄带领的军队暂时撤退,现在王城禁卫军与叛军分割在河岸两侧; 敌对胶着。
“本来禁卫军占领地势优势; 然而叛军有离族的相助,离族诡计多端; 常常让禁卫军防不胜防; 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公子; 我们的人要行动么?”属下询问公子姒昭。
“不必; 继续按兵不动。”姒昭不紧不慢。
一连数日; 姒昭的态度就是对他们不予理会。
属下汇报完毕后退下。
明怜站在廊下,她手中抱着暖炉。
雪花轻轻飘落着; 明怜走向姒昭; 她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