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前妻后疯狂洗白-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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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车的货,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点心铺子的门。
小厮低下头,颤声答:“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差人打听了,好像是,是……”
他不敢说啊!
“说!”他脸色阴森森的吼出一句。
小厮一哆嗦,当即道:“其中一辆车是程少夫人送过去的。”
纪家大郎眯了眯眼睛:“有一辆呢?”
察觉到头顶那道骇人的目光,小厮咬牙,头埋的更深:“另外一辆车,似乎是方姑娘家的马车。”
纪家大郎瞳孔骤然一缩。
小厮只觉得周遭温度一降再降,令他脚底寒气直往上冒。
“你确定你没我在看错?”
小厮深吸口气,道:“不是小的看见的,是林二正好瞧见的。”
林二是纪家大郎院子里另外一个小厮。
“把人给我带过来。”
小厮狠狠松口气,将林二领进来。
“你当真看到了方府的马车?”
一进门,冷冰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林二是个机灵的,知道情况不对,立刻跪了下来。
“小的不敢撒谎,的确是方府的马车,而且,而且方姑娘也来了。”
纪家大郎神色一惊,视线紧锁在林二身上:“当真!”
“千真万确。”
纪家大郎很快疏离好情况。
程少夫人送东西给陆惜月,想必是因为她治好了程少夫人的不孕,而方莹,是专程过来谢那个贱人的么。
他想到那天在大门口,方莹拉着陆惜月道谢。
青年眼尾的冷戾更重了。
她从康县到这里,带着一马车的货物来老陆惜月,却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这个陆惜月,当真是害人精!
他收了衣袖,压着怒气沉沉吩咐:“吩咐下去,天青坊所有分号成衣价格降两成,丝绸制品降一成。”
小厮抬头,满脸惊讶。
他跟着纪家大郎许久,生意上的事情就算不精通,也知道个大概。
公子这是要和陆家对上。
他想开口劝,前两天纪家大郎冷冰冰的劝告声忽然浮现在耳边。
挣扎片刻,小厮应下后,起身离开。
天青坊在琼县开设多年,成衣的质量自然是没得说,更何况还有丝绸制品,一向受富户青睐,眼下降价的消息才出,门槛都险些被踏破。
听小厮说起这件事,陆惜月不置可否笑了笑:“这是狗急了。”
谢之洲坐在一旁,好奇开口:“你就不怕露华浓的生意都被天青坊抢了去?”
据他所知,天青坊口碑一向不错,和刚刚开业,根基不稳的露华浓相比,这些乡亲们显然更喜欢去天青坊买衣裳。
陆惜月眉峰轻扬,眉眼处是自信的笑:“能被抢走生意,就说明能力不够。”
而她,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能力。
“天青坊嘛,成衣的质量是不错,只是款式很久才出新的样式,你若是个年轻姑娘,一款样式老质量好,一款样式新,质量尚可又便宜的,你会选哪个?”
她看向谢之洲。
“自然是后者。”
姑娘家不都是爱漂亮嘛。
“当然了,做衣裳,质量也得跟上,露华浓刚刚开业,两全其美难求,我只能取其中一个长处发挥到最大。”
不仅如此,天青坊的价格比露华浓贵处不少,即便是降价,也就才堪堪和露华浓没有降价之前的价格追平。
她把昨天熬夜画出的图纸交给萧云珩,“你去拿给那些师傅们,我今日就不去了。”
她打了个哈欠,面上多了几分困意。
萧云珩接过图纸,自觉起身:“你先休息吧,晚饭好了我叫你。”
他给了谢之洲一个眼神。
少年后知后觉,跟着他一块出门。
七八张图纸,衣服上的纹样各有不同,多数为清丽不俗的花纹图样。
谢之洲自问不是个怪人,此刻却盯着图纸来了兴致,
“这上面的花,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指着其中一张图纸,上面盛开的花朵花瓣卷而细长,形状独特,颜色从上到下逐渐加深,十分罕见。
第81章 你到底是谁
少年看清图纸上花纹的形状,湛黑的眸子里光影沉了下去。
察觉到他脸色有些不对,萧云珩往那张图纸上看了看,不过是个形状独特罕见的花朵罢了。
“怎么了?”
缓了缓心神,谢之洲扬起脸,面上恢复平静的神色:“没什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种花了。”
萧云珩狐疑的瞥了他一眼。
少年已经收起图纸,兀自往前走。
等到送完图纸,已经天黑,几人吃完饭,赵品谦派了小厮来请萧云珩过去谈事。
谢之洲借口去净手,从厅堂出来一句追上陆惜月,悄悄跟在身后。
到了书房门口,耳边掠过的一阵风令陆惜月皱起眉,眼前手下按住的门板上,逐渐放大的黑影趁着月色陡然袭来。
她猛的侧过身,抬头对上的是少年阴沉似水的脸色。
“你到底是谁?”
皎皎血色下,少年欣长身影立在长廊中,风吹起衣诀阵阵飘动,直直凝过来的眸光像染了墨般冷肃。
到底是淮安侯世子,上过战场立过功的小将军,此刻认起真来,满身气势骇人。
陆惜月在听到这句话时心往下坠了坠,她保持着镇定,带着怒意道:“什么我是谁,你大半夜不去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早就知道她的转变有朝一日会引来其他人的怀疑,没想到把大反派萧云珩忽悠住了,这个谢之洲却不好糊弄。
谢之洲板着脸,从怀中掏出白日里陆惜月让她们送到裁缝师傅的图纸。
“这上面的藤兰花是你画的吧?”
“是。”听见花朵的名字,她怔愣了瞬,待看清上面的花样才点头,却看见少年冷冷笑了。
藤兰,原来在这里,郁金香还有另外一种名字。
难不成,这花还有什么古怪的?
谢之洲的话很快解了她的困惑,问题就出在这个花朵纹样
“藤兰只出现在南疆一带,有特殊的种植方法,只有南疆的地域能种,也只有南疆人会种。”
说到此处,少年绞着寒意的视线再次看过来:“你一个从未出过京城的贵女,怎么会知道藤兰花?”
就连谢之洲自己也是一年前与淮安侯前往南疆平定叛乱时,才偶然在南疆的一位贵族家中见到过。
在南疆,藤兰花的纹样也代表了南疆的各个阶级,而她画出的图纸中的纹样,还不是普通贵族可以种的,少说也得是与王室有三代亲缘的贵族才有资格。
南疆还有个规矩,出国域绝不允许藤兰花往外传,哪怕是最常见,也最简单的画册也不允许。
虽然这狗屁规矩古怪的很,但此刻,却成了谢之洲疑心的导火索。
他说了许多,就是为了不让陆惜月有狡辩的机会。
初来琼县,他就觉得陆惜月古怪,活像是换了个人,医术,厨艺都能有解释,这藤兰花,她又如何说。
陆惜月听完,险些生出拔腿就跑的冲动。
她也不知道郁金香在这里居然还是南疆的特有花种,还分阶级。
谢之洲是个武将,跑肯定是跑不过的,解释的话,他把话说的那么死,她如何解释?
长廊里夜风微凉,刮过树梢后灌进衣服里。
陆惜月被这阵风吹的头脑清醒,看了眼面前的少年,不得到合理的解释谢之洲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藤兰花只有南疆的人能种么,倒是怪了。”她淡定的回以微笑,转身推门,“外面冷,要是不介意的话,进来说话。”
谢之洲毫不迟疑的跟着她进书房。
点燃灯火,少年目光灼灼:“怎么,找不到借口了?”
陆惜月撇撇嘴,并没有谢之洲想象中的仓皇失措:“只是一朵花而已,在我这儿,它不叫藤兰。”
谢之洲面无表情的听她往下说。
“据我所知,这种花叫做郁金香,品种繁多,并不是什么贵族才能种的东西。”
话音刚落,少年轻“呵”,“你以为我会信。”
她随口胡诌一个名字,就想蒙混过关?
陆惜月轻笑,不以为然道:“你不信我自然没办法,光凭一朵花,你就怀疑我不是我自己,谢小将军,未免有些奇怪。”
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倒是让谢之洲有些诧异。
见识过她的嘴皮子功夫,他也不会被陆惜月三言两语给绕进去。
“不论如何,藤兰都是南疆的花,我只需要一纸折子,把这件事告出去,陆惜月,你就是敌国奸细。”
他勾了勾春,说出口的话是明晃晃的威胁。
陆惜月神色一顿,镇定自若的表情上有了崩裂迹象。
谢之洲继续道:“你从前是什么模样,干过什么,我想你也记得很清楚,我这几天没有做什么,完全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至于被陆惜月美貌所迷的大哥,他相信若是萧云珩知道陆惜月的身份有问题,一定会很快醒悟。
成大事者怎么可能会被感情绊住。
少年眼神移过来,好像这场谈话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惜了,她的大意成了把柄,谢之洲又不是没有。
“好啊,你去告吧。”她挥挥衣袖,浑不在意的模样。
谢之洲一愣,以为自己听茬了。
少女身前的烛火微晃,照亮那张露出灿烂笑容的脸:“到时候我就说,萧云珩与我是一起的,就看看,咱们的圣上,怎么决断吧。”
两个都是流放犯,左右不过是个死。
谢之洲与萧云珩交情这么深,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哥的,舍得他被自己拉下水吗?
显然是不舍得的。
“你敢!”少年瞳孔一缩,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脸色有些难看,俨然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敌国奸细被抓要饱受折磨,我不如拖一个垫背的。”她手撑下巴,静静欣赏少年不可置信到扭曲的脸。
“有宁王世子陪着我,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的。”
谢之洲死死瞪着她,若不是礼教告诉他不好和女子动手,他真想冲上去扒开陆惜月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眼看少年被气的说不出话,陆惜月心头松缓的同时,想到了最为合理的解释。
第82章 未卜先知
“你还真是够心狠的,害了我大哥一次,还想害第二次。”
谢之洲心中不甘就这么算了,偏偏又不敢真的冒这个险。
倘若陆惜月真的这么做了,他岂不是间接害了大哥。
听到这话,陆惜月可不乐意:“什么叫做我害了你大哥,话可不能乱说。”
少年冷哼,在她看来,萧云珩如今的落魄与国公府是脱不了干系的。
“还有,你口中的滕兰花,对我而言就是郁金香,说不定,我知道的品种比南疆人能种出来的品种还要多呢。”
别的她不敢说的这么满,不过她从小就喜欢郁金香,她花了几千万买的别墅,后花园就种了三十多种,还有家里的老庄园里,品种高达一百二十种。
她可以称得上是资深的郁金香花匠了。
听她这么说,谢之洲忍不住嗤笑,毫不遮掩的嘲讽:“南疆藤兰是国花,有六十多种,你怎么可能比他们知道的还多。”
陆惜月挑了挑眉,随即取出纸张。
“不信的话,就坐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她沾了墨水,开始在纸上绘出每一个郁金香的品种以及它们的名字。
谢之洲没动,静静的坐着,等着看她的笑话。
然而,在少女桌案前的两张半桌大的宣纸都画上藤兰花样,铺在地上的时候,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隔着一丈多远的距离,他数了数,已经有四十多种。
而陆惜月正在画的那张纸上,也已经满了。
她还没有停手。
挣扎许久后,谢之洲走上前,开始核对自己曾经见到过的藤兰花样。
成功解决南疆判乱后,他与父亲淮安侯在南疆待了半年时间,奉圣上的命令帮助南疆王清楚南疆内部反贼,半年期间,他几乎看遍了六十多种藤兰花。
而这几张纸上,将近七十种的图案,其中有一半是他在南疆见过的。
桌子上的烛火已经燃到底,谢之洲揉了揉微微酸涩的眼睛,看着书房中铺了一地的纸,陷入了沉默。
陆惜月真的不是在瞎画?
一百二十多种藤兰,每一种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陆惜月甚至能介绍出培育每一种花需要的时间精力和条件。
待到最后一张纸都干了,陆惜月坐在椅子上,升了个懒腰。
亏得她记忆力不错,否则这么多种,还真记不过来。
“这下,谢小将军要是再不信,我也没法子了。”
总不能让她把这些花都种出来给她看吧。
她是花匠,可她又不是研发人员,都没个种子,她上哪儿种去。
沉默许久,谢之洲才道:“你还没有说,是从哪儿知道的这种花。”
京城之千里之内,都从未出现过藤兰。
陆惜月脑袋里紧绷的那跟弦彻底松了下来,看来他是信了几分。
从哪儿知道的,还不好解释么。
“我在清弘书院的藏书阁中读到的,那本书叫做杂草花录,我还记得写那本书的人名叫沈无归。”
谢之洲眼里含着疑惑看过去。
清弘书院专供宗室子女读书,陆惜月身为国公府千金,自然在那里念过书。
不过,清弘书院在他来这儿半个月前,被一场天降大火烧的只剩一片黑炭了,那藏书阁,早就成了一堆灰烬。
夏日炎热,时常走水,这种消息每年都有不少,算不上稀奇。
要不是琼县偏僻,消息没传到这儿来就在半路被旁的新鲜事儿给盖了过去,谢之洲都要以为陆惜月是故意这么说的。
让他连证据都找不到。
殊不知,陆惜月身为看过原文剧情的人,就是正好找的这个借口。
反正清弘书院都没了,他就算怀疑,也没有别的办法的。
还有,沈无归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只不过失踪数年。
原文中曾提到过,萧云珩手脚筋脉尽断的时候,就是将希望投在了沈无归身上,后来大海捞针,找了半年也不见消息,这才另寻别的法子。
谁也不知道沈无归在哪儿,至于那本书,当然也就是她瞎编的了。
见谢之洲不说话,陆惜月道:“谢小将军要是还不信,大可以在回京城的时候去清弘书院找找这本书,就在藏书阁第二层的东南面。”
她说些谎话,亦是面不红心不跳。
谢之洲白玉一般的脸沉了沉,没好气道:“我自然会回去找找看的。”
陆惜月撇撇嘴,点头,接着演:“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了。”
谢之洲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几张纸,闷声道了句“告辞”,转身匆匆离开。
等外面的脚步声走远了,陆惜月瘫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真是忙的她晕头转向,回到这儿也不安分。
她揉着手腕,看着桌子上被谢之洲落下的那张图纸,暗下决心。
以后连画个花朵纹样也要仔细掂量掂量了,万一再碰到谢之洲这样的,她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离开书房的谢之洲回到赵品谦给自己安排的房间,盯着几张密密麻麻画上花朵的纸张,满眼的复杂晦暗。
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吗?
萧云珩并不知道谢之洲怀疑陆惜月的事,转日三人碰面,陆惜月与谢之洲都没有再提。
陆惜月是觉得没必要,再者万一提了,以萧云珩的警惕性,找不到清弘书院的藏书阁,估计也要往神医沈无归这个方向去搜罗。
沈无归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万一归隐山林真的给他搅出来,她这么多天的努力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