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帝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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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慕霜微微一笑,关心地问道:“经了方才一番恶战,也难怪七郎君身体酸软。”
梅松庭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实不相瞒,某近日身体不佳。看今日天色晴好,想到山里散散心。却不想遭遇此番劫难,也是某身体虚弱,再加上用力过度难免有些脱力。”
梅松庭对眼前的青衣少年清风明月般的舒朗气质很是好感。他说话时如春风化雨令人倍感温暖,再加上他不避危险帮了自己,让梅松庭没来由地信任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心里的警惕。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秋慕霜点头表示了然,“某自幼随父学医,虽然说不上精通,却也能医治些头疼脑热的小症候。若是七郎君不嫌弃,某愿意为七郎君诊脉。”
“噢!”梅松庭听他说通晓药理,又见他慷慨地自荐为自己施诊,不由微微点头,“好啊!既然凌郎君有此美意,某自然不敢推辞。”说着话,梅松庭将衣袖卷起,伸出左腕。
秋慕霜弯下腰,左手托住梅松庭的手腕,右手搭在他的寸关尺上,调息凝神三部九侯仔细诊过,换了右手同样诊过,又看了看他的神色,蹙起眉头道:“七郎君只怕不是一半时的症候了?”
“呀!”梅松庭不由暗暗一愣,他答应让秋慕霜诊脉不过是敷衍她的好心罢了。没想到竟被她说出沉疴已久,不由对那她刮目相看。“某这症候已经缠绵月余了。依凌郎君之见,某何时能够痊愈?”
“说不准。七郎君六脉皆弦,左关肝脉尤甚;弦中间涩,右寸为重。这是大悲大怒所致五内郁结,外兼风寒侵扰营卫,以致今日之症候。若是有良医精心调制,不上几日便可痊愈。若是庸医用药,缠绵三五个月也定不得。”秋慕霜沉思片刻道。心里却不由暗暗叹息,“他这病只怕是从夏灵衣之死而起吧,到底是我的根由。”
“若请凌郎君诊治,某何时能够痊愈?”梅松庭听了秋慕霜的话语,便知他对自己的病情看得深为透彻。抱病一月有余已经让他颇不耐烦了,如今遇到一针见血说出自己病源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求诊的机会。
秋慕霜刚要说话,春瑟和夏笙急匆匆地从密林里跑了出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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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循迹觅踪
春瑟和夏笙见树林我的打斗平息,慌忙跑出树林想要询问秋慕霜可曾受伤等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夏笙本性略显急躁,边跑边喊:“公……”只是,她的话尚未说出口,便见秋慕霜回身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笙猛然想起秋慕霜是不能在梅松庭面前暴露身份的,只说了一个字便赶紧改了口,怯怯地向秋慕霜说:“公英找到了。郎君!山里危险,咱们还是回去吧。”
春瑟看了看秋慕霜,又看了看坐在青石上的梅松庭,心头不禁蓦然生出一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感慨。“真是可惜了!若是公主没有指婚给凌家二郎君,和这位平王倒真是再般配不过!”
“在你们眼里,我连自保的本领都没有了?”秋慕霜问得轻描淡写,话语中隐隐透出的威严,却已令春瑟和夏笙乖乖闭上了嘴。夏笙用不善的目光看了看梅松庭,嘟着嘴站到自家主人身边。
秋慕霜歉意地看着梅松庭,“实在抱歉,某这两个童子太过谨慎了,请七郎君休要见怪!”
“他们忠心护主乃是分内之事,某怎会见怪?”梅松庭的心里因那两个侍童眼神中的不善而不悦。可人家那是为了主人的安危着想,他也不好加以指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这便好。”秋秋慕霜说着,招手唤过夏笙,“拿出药篓里的纸笔。”夏笙嘟着嘴看了自家主人一眼,不甘不愿地从背上解下药篓,取出纸笔递给秋慕霜。
“你们且去将药草采齐,我们也好早些回去。”秋慕霜接过夏笙手里的笔砚等物,说道。
“是!”春瑟和夏笙知道这是秋慕霜怕她们在跟前不小心说漏了最,便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梅松庭,背起药篓进林中采药去了。
梅松庭见那两个无状的童儿走了,心里方自在了一些。
秋慕霜一面研磨,一面问道:“七郎君这病因自何而起?可否说与在下知道?”
“这——”梅松庭顿了片刻,长叹道:“某家中有一表妹,不幸前些时候意外亡故。某伤心不已,这病源便是自那时而起。”
“噢!”秋慕霜听梅松庭说出是为夏灵衣伤心过度而病,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不悦。“想来郎君和令表妹情义颇深了,若不然也不至病得如此沉重?”
梅松庭俊美的面庞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叹道:“某和舍表妹年龄相仿,自幼一同长大,自然比别的姊妹们亲厚一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更何况,家父和家姑母将表妹托付于某。某不但没能保护表妹安全,反而眼睁睁看着她送了性命,这份愧悔与不安自是有的。悲愤交接,愧悔难当,故而酿成此疾。”
“原来如此。”秋慕霜听梅松庭说出心底的为难和忧虑,不由再次为自己一时失手懊悔不已。想了想劝道:“七郎君兄妹情深,令晞卿感佩。但,人死不能复生,七郎君再是这样忧伤难解也于事无补。反而对七郎君的病体康复十分不利。还请七郎君节哀顺变,放宽心怀。”
“多谢凌郎君劝解。”梅松庭对秋慕霜诚挚地劝解很是感激。
说话时,秋慕霜已经研好了墨,刷刷点点写药方,“悲伤肺;怒伤肝。小郎君这病需要以疏肝活血为主,润肺和气为辅。更主要的,还需小郎君自己看开些,心情舒畅自然百病皆消。某写个方子,小郎君若是信得过某便按着方子吃几剂,若是信不过也就罢了。”写完,轻轻吹干墨迹,递到梅松庭面前。
梅松庭接在手里细看,那纸上笔走龙蛇,字迹端庄隽秀,刚柔并济深得章法。俗话说:字如其人。这字能写成这般,足见此子必定才华不浅。
“看凌郎君这笔迹章法有度,行笔有行云流水,更兼拥有武艺超群。想必凌郎君必定不是贩夫走卒之辈,敢问凌郎君仙乡何处?何处高就?”
“呃——”秋慕霜愣了,她没想到梅松庭会突然问及她这些,正思索着如何回答。忽见小径上急匆匆走来十余人,一面走一面四处打量,想必是寻找什么人的。秋慕霜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话锋一转道:“那几位郎君可是寻找七郎君的?”
梅松庭回身看去,来到正是徐元秀和雪季子,二人带着冷严、韩晓和十余名护卫急匆匆走来。徐元秀见梅松庭坐在青石上和陌生人说话,不由暗生警觉,连忙走到梅松庭身边,“小郎君让某好找。这位是……”
“这是凌家小郎君。适才我遭遇刺杀,是这位凌郎君援手相助,才使我解脱困境。也是凌郎君为我诊脉并赐予良方。”梅松庭向徐元秀等人解释道。
徐元秀和雪季子闻言立时惊得魂飞魄散,这才注意到树林内,溪流边躺卧的二十余具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溪流。又见梅松庭平安无事,方才略略安下些心来,连忙向那秋慕霜致谢:“多谢凌郎君相助我家小郎君脱险!”
“好说。”秋慕霜微微颔首,“也是七郎君武艺过人方能解脱此难,凌某不敢居功。”
“……”徐元秀还欲客气,梅松庭却打短了他,吩咐道:“元秀、季子、你们带人去四周仔细查勘一番,看看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可有表明身份的物件,速来报我!”
徐元秀和雪季子连忙领命,留下冷宜、韩晓服侍梅松庭,带了十余名护卫分两路往树林中去了。
“这些人为什么要刺杀七郎君?”秋慕霜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梅松庭沉默片刻,方叹道:“某也不知。”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向溪边走去。
“想来七郎君必定不是寻常之辈,否则怎会有人专意行刺郎君?”秋慕霜连忙跟了上去,她虽然没想着从梅松庭的口中知道些什么,可是有些问题却是要问得,不光是想得到写蛛丝马迹,还为了避免梅松庭对自己的身份起疑。
“某家中有些土地钱财。想必这些人是为了钱财而来。”梅松庭略一思索,便说了一个不算谎话的谎话。不是他不知恩义,而是他的身份太过特殊,且目下所处乃是钟国土地,不得不多加防备。
梅松庭说着话,踩着溪流中的乱石走到溪流对岸,俯下身子揭去倒卧在地上的为首的黑衣人尸体上的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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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循迹追踪
待梅松庭揭去那黑衣人蒙面的黑纱,露出他的本来面貌,看去倒颇为端正,大瞪着两眼颇有些死不瞑目之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梅松庭仔细端详那人的面目,目光向下扫过那人的全身,却在他手臂处停留下来,稍稍顿了顿,掀起那人的衣袖。
秋慕霜见梅松庭有意搪塞便也不再追问了,默默看着他勘察现场。顺着梅松庭的手望向那人的手臂,一见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那人的手臂上蜿蜒着一条青色的蛇纹,那条蛇甚是凶恶,令人望而生惧。
秋慕霜刚刚回到钟国中土不久,对中土的江湖武林之事几无所知。但是,梅松庭的眉头却紧紧锁了起来。
“这蛇纹……七郎君识得?”秋慕霜问道。
梅松庭站起身来,举目向四外望了望,道:“这是钟国修罗门特有的标记。看这个人手臂上的蛇纹,他在修罗门里的地位必定不低。”
“钟国修罗门?”秋慕霜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微微皱了皱眉眉。单单从名字上便知所谓的修罗门必定不是善类。
梅松庭稍一迟疑,方说道:“世人只知修罗门来自钟国,却不知他们究竟于何时何地立派开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修罗门自立派以来,便杀人为业,行事甚是凶残。只要雇主出的价**到他们的要求,上至君王,下至走卒,不管是恶是善,没有他们不杀的。”
正说话间,徐元秀从树林中出来,疾步走到梅松庭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段被利器削断的树枝,向梅松庭禀道:“郎君!请看!”
梅松庭接过徐元秀递过来的树枝仔细看了半晌,面色微沉道:“这树枝上的断痕乃是宝剑所致。”
徐元秀点头,“郎君所言极是!这树枝是从东北方向的林中找到的。如果元秀所料不差,这些人应该来自钟国南湖关。而且,他们逃走的方向虽然不是南湖关,却可以直接进入钟国腹地。”
秋慕霜听梅松庭和徐元秀将刺客的来历指向钟国,不由心中暗暗忐忑起来。目下钟国正向瑨国求和,稍有一点儿意外都会导致议和不成,弄不好还会引起更大的战事。如今,不但梅松庭在钟国的土地上被人行刺,行刺之人还是来自钟国,梅松庭会怎么看待钟国可想而知。
“看来,钟国有人当真是破釜沉舟了。竟然连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徐元秀有些义愤填膺地斥道。
秋慕霜看着徐元秀有些青白的面色,便知他是真的气急了。也难怪,他是陪伴在梅松庭左右的人,倘若方才梅松庭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是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
“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何人在这个时候派人刺杀梅松庭,岂不是授人以柄?”她想反驳徐元秀的话,却没有反驳的立场,更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得暗暗跺脚,暗恨刺杀梅松庭之人。
梅松庭手里反复看着那把剑,又慢慢将目光望向溪流边,密林中,半晌方沉思道:“以我之见,他们未必便是受钟国人的指使而来。”
他的话一出口,不仅徐元秀愣了,秋慕霜也愣住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梅松庭。
梅松庭抬眼看了看他们,面色冷凝,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方才在溪边净面,那些黑衣人是从我身后突然袭击的。便说明他们不是提前在山中设伏,而是随同我们一起进入的鸳山。虽然他们有可能是受钟国指使,但更大的可能却是来自钟国之外。”
“那……”徐元秀经他提醒,也醒悟过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是元秀大意了!可是,如果不是钟国派来的,他们又是受何人派遣?”
梅松庭轻轻叹了一声,沉思半晌微微摇头,“我没有说必定不是钟国派来的,只说可能有其他的可能!”
说话间,雪季子领着冷宜、韩晓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梅松庭,道:“郎君!那些使链子枪的人看不出是什么来历。”
“噢!”梅松庭微微蹙眉,问道:“一点线索也没有?”
“是!某将这前后左右的林间都查了,没有发现任何和他们相关的痕迹。他们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到底是谁和郎君有那么大的仇恨,竟派了两路人马来刺杀郎君!”
梅松庭缓缓垂下眼眸,遮住目光中的诸般思绪。思索半晌方苦笑道:“罢了!既然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便先搁置下来容后再查吧。你命人将他们的尸体掩埋了。”
“郎君!他们要刺杀郎君,就该让他们曝尸荒野,何必还要掩埋?”雪季子大为不满的说道。
“人死不结怨!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足够了!”梅松庭望了溪边的二十余具尸体,吩咐道。
雪季子叹了一声,便领着侍卫们前去处理后事。
秋慕霜一直默默站在旁边,将梅松庭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部看在了眼里。那句“人死不结怨”让她的心头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梅松庭。“世人皆知瑨国梅松庭是当世之战神,在战场之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都道他行事果断、狠辣,却不知他竟是这般仁厚君子。当真令人可亲可敬!”
徐元秀举目望了一眼西沉的红日,向梅松庭道:“郎君!天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梅松庭点了点头,在冷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先向秋慕霜颔首道:“今日之险多亏凌郎君援手,否则某只怕难以脱身。如果凌郎君信得过某,请告知某仙乡住址,某日后定派人送厚礼至潭府,以报今日之厚恩。
“这……”秋慕霜没想到梅松庭再次询问自己的住址,不由微微一愣。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七郎君不必言谢。天色不早了,这山里的风也该凉了,七郎君身体不适,还是请及早下山才好!”
梅松庭见秋慕霜执意不说家乡住址,便也不好再加以追问,只得颔首道:“凌郎君乃是真君子也!既然如此,某便铭记今日之厚恩,若是他日有缘再见,某定当泉水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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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怅然而别
秋慕霜见梅松庭言谢,便微微点头道:“七郎君休要客气!请尽快下山去吧!”
梅松庭点头,便拱手一礼,“某告辞!”说完,便领着徐元秀和冷宜、韩晓先行寻路下山。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秋慕霜站在树下,望着梅松庭离去的背影,心中竟生出继续怅然之情。方才那几乎同时向为首的刺客发起的攻击;那几乎同时打出的暗器;那堪称天衣无缝双肩合璧;那一幕幕近乎完美的配合不断的萦绕的心头,挥也挥之不去。
“公主!”春瑟、夏笙才树林中走出来便看见秋慕霜发愣的模样,春瑟悄悄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由心中暗暗好笑,“公主可是中意那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