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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郎婿欺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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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他方才在晏绥面前的怂种样子,再瞧瞧现在这嬉皮笑脸的猴样,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骂了句贼囚根子。
  这气不敢发到慕哥儿身上,又不能平白咽到肚里去,张氏灵光一闪,对着崔沅绾一阵嘲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氏心里想,说出口的话也是咄咄逼人。
  “真是会献媚,知道晏学士偏爱紫衣裳,自己就挑了件这样的衣裳。还没成婚呢,也不觉得臊得慌。”
  张氏嘀嘀咕咕的牢骚话,却不曾想叫崔沅绾听得清清楚楚。
  崔沅绾看着前面与爹爹谈笑风生的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确实是随意挑了件衣裳,不曾想误打误撞上了晏绥的喜好。
  林之培面相敦实,言行懦弱顾虑,却是个黑心的伪君子。晏绥则是把欲望挂在脸面上的人,心自不会白。与她一样。
  *
  一路上,崔发与晏绥攀谈不断,只觉这年轻人浑身是墨水,这般出众的人当他女婿是家族之幸。
  穿过亭台,迈过几条连廊,走进那间布置典雅的房屋。
  客人酉时到访,来了就要用膳。这是崔府的贵客,做事不能寒碜,这顿饭可花了崔发不少钱,为了崔沅绾,为了崔家的颜面。
  屋里摆着一扇花鸟屏风,将男女两桌隔开。
  饶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崔沅绾都被这大阵仗吓了一跳。二十八道菜一盘盘一盏盏端了上来。
  夏日晚闷热,热菜凉菜各十二道,汤锅上冒着热气,凉饮下铺满碎冰。
  “慎庭,这桌上都是你爱吃的,当成自家就行,得吃畅快。”崔发说道。
  晏绥噙笑说好。
  这般捉摸不透的样子像极一堵不透风的墙,崔发惶恐,只听他问了句话,细品起来还带着几分不满。
  “都是我爱吃的么?”
  崔发不假思索地点头说是。贵客来访,他早派人打探过客人的喜好。
  圆桌上是金银铺就的饕餮盛宴,崔发正得意在自个儿的豪爽手笔,蓦地抬眸,见晏绥眼色阴沉,提着一抹笑,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看得人心惊。
  乐上心头的崔发猛地被浇了一头凉水。
  晏绥又问道:“都是我爱吃的么?”
  这声比方才更显不悦情绪。
  崔发这会儿反应过来,颇有意味地哦了声。他真是老了,猜不透年轻人的心思,于是连忙补充道:“放心罢,也是二姐爱吃的。要说你俩可真是生了默契,就连这吃饭的口味都一样,活像一个人。”
  晏绥了然,这会儿才恭敬说道:“崔公不必见外,叫我的字就好。”
  菜肴虽好,可一家人的心思都不在美食上面。这会儿筷着才动了几下,女使就奉上果酒,酒盏落到桌上,这边才有了声响。
  女眷坐在一桌上没多说几句话,张氏觉得胸闷气短,恨不能长对翅膀飞到外面去,好过忍受面前人家母女相处的场面。
  崔沅绾出嫁,王氏面上淡定,摆着当家主母的气场,实则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自处。
  后院常常起火,张氏那骄纵样子叫人心烦,慕哥儿也是个不成气的孩子,大姐走得早,一个家的重任几乎都落到了崔沅绾头上。
  王氏忙着嫁女拾捯嫁妆,张氏忙着撩拨崔发,整日盼着求个种。两个娘心思各异,不过面上还是做出和气模样。
  “二姐,方才你也看见了晏家大哥的相貌,觉着如何?”王氏出声打破这厢安静诡异的气氛,一面给崔沅绾夹起煎蟹片,稳稳落在菜碟里。
  崔沅绾颔首说好,她自然懂得王氏的心思,是叫她赶紧巴结郎婿呢。
  王氏一见,心头大喜,又给崔沅绾夹了块鲫鱼肉。
  崔沅绾不爱吃鱼肉,八岁时被鱼刺卡得不轻,喉咙差点被割坏。而王氏送到碟子里的那块鱼肉,白刺清晰可见。
  崔沅绾心里凉意骤起,觉着这场景真真是讽刺又可笑。
  她被重生的喜悦砸晕了头脑,把娘当成心里的慰藉。上辈子一直叫她忍受林家一堆破事的,是她娘,嫌她成了糟糠妻丢家族脸面的,也是她娘。
  王氏逼着自己的女儿,给儿子铺一条通天大道,给家族赚来声誉,至于她自己的情绪,王氏向来劝忍。
  碟子上躺着的那块鱼肉,数根长短刺交叉。王氏这会儿正给慕哥儿仔细挑着刺,那块鱼肉白净细腻,鱼的前胸肉都落到了慕哥儿碟里。
  这样的偏见就连张氏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张氏也不多关心大房的事。她最近爱吃酸食,都是酸儿辣女,这可是个好兆头。
  张氏也不管他们崔家家族的杂事,低头吃着那盘樱桃煎,默默看着大房的笑话,心里愈发畅快。
  盘里的樱桃煎少了一半,张氏才舍得开口,问了一句:“婚事有变,晏家都收到了消息,晏学士今晚就来了。怎么不见林家有什么动静?这老实的林家郎也不来看看二姐,先前还说什么非崔家二姐不娶,难道是诳人的?”
  王氏动作一滞,把目光投到了崔沅绾身上。
  “林家于我家有恩,爹爹与林公向来交好,私下里定是会说清楚的。”崔沅绾话里没提到林之培,想起那人就觉得晦气。
  崔沅绾心里闷,眼下宴席上都在吃酒说话,没人会注意到这桌的动静。
  崔沅绾说自个儿吃得撑,身子实在不舒服。王氏想叫她出去走走,可慕哥儿不愿意。一见崔沅绾想起身,赶忙趴到她膝前撒娇。
  “今日多亏了这屋里的屏风,男女席一隔开,你也方便出去,不用去跟你爹爹特意说一声。”王氏拉过慕哥儿,好叫崔沅绾起身出去。
  崔沅绾朝屏风那边望去,人影绰绰,看得出来是在吃酒攀谈。
  王氏见崔沅绾还是犹豫不决,心一狠:“去罢,你爹爹又不会吃了你。再有几日成婚,你就成了身份尊贵的外命妇。有晏学士给你撑腰,没人敢说你不是。”
  晏绥上门拜访后,王氏说的话头就再离不开他,显然是在撮合。
  崔沅绾也知道她的心思,点头说好,起身悄摸出去。
  热浪蓦地窜进屋里,不待人做反应,又被门扉隔离在外。
  “慎庭,秘书少监的事你再想想,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你那信来得突然,林家可不好摆平。”崔发吃酒吃得心热,倒了一盏茶来一饮而尽。
  晏绥说是,只是握着酒盏的力气大了几分,指节都泛了白。
  方才的那阵风也叫他心闷,只是在崔发面前强撑笑意,看不出半分牵强。
  *
  屋外的风吹得人清醒。屋里虽是放了个冰瓮,一阵阵发着冷气,氛围却不轻松。冰都化成水,仍叫人觉着屋里不凉快。
  崔府里除却那些雅致的亭台楼阁,更多的还是花草树木。进门口是一片翠竹青松,再往里走,连廊两侧栽的都是榆柳。
  连廊顶镂空,紫藤攀爬其上,春夏低垂,秋冬留下些枯枝枯藤。后院种的是棣棠,就连几位娘子的屋里也都有插花。
  崔沅绾在连廊里晃悠,走来走去,满是无趣,索性在廊内的长椅上坐下,手攀着栏杆,朝外看着那几株细柳。
  风吹得柳叶飘落在地,也把她本就细乱的心绪吹得更绵延。
  难得有放空的时候,崔沅绾望着远处愣神,一时竟没注意到身后压了道黑影,逐渐逼近。
  “渝柳儿。”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似是座沉山,从身后朝四周碾|压过来,让人惊得大气不敢喘。
  崔沅绾身子一僵,不知作何反应。
  身后人手指点过崔沅绾髻边的垂珠步摇,稍稍用力一扬。随即,珍珠垂珠就肆意晃荡起来,与篦子相撞,混着夹杂些许喧闹的风声,旖旎不堪。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身后人开口,明明语气是那般从容温柔,却总叫人能听出其他的意味来。
  这样通身气派的上位者,不会给人拒绝的机会。
  渝柳儿,是崔沅绾的小名儿,只有王氏知道,不过早已没被叫过了。
  身后那人也不急,离得近,就站在那儿等她。
  崔沅绾心里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入目的是一身紫袍。
  实在离得近,夜里明明有蝉鸣蛙叫,可她只能听见自个儿的呼吸声。
  晏绥身上是雪松冷冽的气息,好似是冰窖里出来的人一般,却莫名与燥热的夏夜相合。
  一声轻笑传来,崔沅绾微怔,还没反应过来,下颌便被他随意挑起。
  她顺势抬头,望见的是一双死死盯着她的眸子,深不见底,毫无波澜。
  晏绥身上载着清盈的月色,明明该像下凡的神仙,可崔沅绾只觉着这是位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阎罗。
  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她,让崔沅绾想起那些啄食腐尸的鹰隼,生来就是阴鹜的,寒冷的。
  晏绥仔细打量着指节挑起的这面脸盘,食指抵在崔沅绾的下颌,指间点过的肌肤,隐隐颤着,恰似此刻摇曳的细柳树,一枝一叶都在向风求饶。
  晏绥也听见了身下人无声的求饶,可他并未理睬,反而摩挲着圆润的下颌,就像逗猫一般。
  “乖就好。”晏绥轻笑道,手中力度却并未减小。
  作者有话说:
  评论空空,我心空空。我心空空,存稿空空(哭唧唧求评论)。


第4章 四:修罗场
  崔沅绾听罢,抬眸望向晏绥。
  忽闪忽闪的双眼似是迷茫无措的林中鹿一般,那般无害地求助着面前的人。那样美的眼眸,任谁见了都会不自主沉浸其中。
  晏绥亦是。对视的一瞬,他的心都漏跳了几分,从未有过。
  “学士还请自重。”
  小娘子娇怯的话落入晏绥耳中,怯生生的,仿佛他会吞了她一般。
  “无妨。”晏绥轻笑,月明地能窥见崔沅绾面颊上的绯红,晏绥心里触动,“毕竟这会儿,汴京里都知道崔家小娘子是我的人了。”
  话语十分自信,甚至让人忽略了他是插队娶亲的事实。
  “跟着我,你不会受苦。”晏绥蓦地说出这样的话,“听话就好。”
  崔沅绾愣愣地点了下头,她这般木讷模样倒是无意间取悦了晏绥。
  那是位妖媚的美人,看过一眼,没人会不沦陷进去。这话是晏绥从旁人口中听来的。也有人说,越美的人心越狠。晏绥眸色与深夜沦为一体,让人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去罢,起风了。”晏绥说罢,转身离去。
  仪态很好,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鹤归去一般。崔沅绾心想。下颌处的触感她还记得清楚,这一交锋,倒是把她的野心也勾了出来。
  忍受一个怂种,不如驯服一头野兽。她跟晏绥一样,都期待着不久后的婚姻生活。
  *
  戌时三刻,见时候不早了,晏绥起身告别。
  崔发显然还没说尽兴。御史中丞平日里说的都是些谏言,今日与晏绥同坐一席,两人聊得开,崔发一直灌酒,喝上了头还妄言要和晏绥做拜把子兄弟。
  崔发的醉态不算好,红脸迷蒙眼,有时还嚷嚷几句。叫屏风那边的王氏张氏听见了,都赶紧过来劝崔发赶紧闭嘴,夜深人静,多说就会多生茬子,可不能在这要紧关头叫人告密了去。
  “成郎,快回屋歇着去罢。”张氏惯会儿心疼人,眼下就要搀着崔发走出去。她心疼人不分时候,可叫王氏心里苦啊。张氏的话无疑是在催着晏绥麻溜走,这可是贵家女婿,朝中重臣,要走岂不得是一大家人恭敬地给人送走。
  “瞎说什么话呢。”王氏骂了张氏几句,两人就是崔发的左膀右臂,各自都惹着火。
  王氏满眼歉意,“他就是这没出息样,慎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晏绥说没事,只是眼神有意往崔沅绾身上瞥去。
  王氏会意,“二姐,你送学士一程。夜深了,路不好走,你也多说几句嘱咐话。”
  崔沅绾正哄着闹脾气的慕哥儿,一听这话,起身来朝晏绥这边走去。
  崔发这时又清醒了几分,“我没醉。慎庭,走罢,我送你。”不等人反应过来,崔发就搂着晏绥的肩膀走了出去。
  王氏见状,又赶忙把崔发搀了过来。
  “送人,我让你送。我们一家人都去送,免得你再丢人。”
  崔发也没再说话,冲到了一行人最前头,一边走路还跟身后的晏绥说话。吐了官场的苦水,崔发心里才算好受了一些。
  门紧闭着,那处阴暗,崔发叫晏绥多加小心。
  “慎庭,叫那车夫多留个心。毕竟谒禁摆在那里。”崔发见了凉风清醒不少,蓦地想起谒禁,赶紧嘱托几句。
  晏绥说是,“台长不必担忧。我能晚间来,自然也能晚间走。”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松了口气。
  不过门一开,就又叫众人心一紧。
  不远处有一驾马车停着,而门外站着的,是林家大郎,林之培。
  两方人都惊了。
  林家收到退婚的信,全家都乱着。林番海猜到是有人截胡,可万万没想到那人是晏绥。林之培更没想到,先前他与晏绥见过几次,也聊了不少。
  晏绥说,他瞧不起儿女情长这些空泛的事。林之培却在他一遍遍说着自己的情意。
  “若能娶到崔二娘,一生无悔啊。”
  那时晏绥是何反应呢?只是嗤笑一声。
  而今夺人之妻的也是晏绥。
  收到信与消息传开不过两个时辰,如今人人都恭贺着晏家,诋毁他林家的也不少。
  林之培的出现也叫晏绥觉着有趣。
  晏绥眯着眼,根本不屑与这等怂人相望。
  崔沅绾倒是多生感慨。
  她很久都没见过林之培了。自他拜为相,崔家便败落了下去。她住在破屋里,大病都求不来一方药,都是拜林之培所赐。
  林之培是个老实人,也是个想往上爬的野心人。不过懦弱的性子变不了,身份再高贵,在崔沅绾心里也只是个怂种。欺软怕硬,只是空有个俊俏的皮相而已。
  就像眼下,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长立,一脸不可置信,嘴唇都被气得发抖。他的眼眸清亮,也正因如此,才叫人心软,有愧疚感。
  最终,他没提婚约的事,更叫崔发心里愧疚。
  林之培愤恨地看向晏绥,怒声道:“谒禁在大学士面前就是一纸空文么?若是连累台长,该如何是好?御史台那可是个吃人的地,台长那般严谨做事,才稳住了地位。若因学士这般莽撞作为被小人告发,该如何是好?”
  到底是年轻气盛,崔发还哄着捧着的人,到了林之培口中,竟成了要害人命的宵小之辈。
  晏绥挑了眉,并不在意。反倒是崔发忙把林之培拉了过来,叫宅老赶紧把门关上。
  “明颂,御史台讲究避嫌,可官员是人,规矩是人定的,是死的,有时不能这么较真。”崔发大言不惭地说着。可他当上台长那一年,多少人因谒禁被参了一本,最终不都流放到了儋州去。林之培腹诽着,还是那般抱怨模样,只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罢了。
  “你又为何深夜来此?”崔发问道。
  林之培身形一僵,嗫嚅着:“还不是为了她。”手指指向崔沅绾,一时间,众人都朝她望去。
  这话自然是在挑衅。
  不待崔沅绾说自己委屈,晏绥便颇为护短地开了口。
  “还劝林大郎慎言。你指的那个她,不日便是我的夫人。”看似是好心的提醒,又何尝不是一声警告。
  林之培倒是不怕,“是我先遇见她的,是我先表明心意的。”那般深情模样,任谁看了都动容。
  除却另两人。崔沅绾觉着恶心,晏绥觉着晦气。
  “情爱一事,也讲究先来后到么?恐怕不是罢。”晏绥低声说着,警告之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林之培被噎了口。对头是晏家,他惹不得。
  夜深人静,两位男子却针锋相对。
  林家与晏家本就叫崔发分外头疼,如今两家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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