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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郎婿欺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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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她都未曾与秀云说。故而在外人面前,晏绥从来都是阴晴不定的魔,他们都以为,崔沅绾被晏绥折磨得几乎要活不下去。可事实却是,她把晏绥拿捏得死死的,在谁都不知道的角落里,她才是晏绥的主。
  晏绥才是依附于她的菟丝子花,晏绥才是被她囚在牢笼里的孤鹰。
  可惜晏绥没意识到,旁人更是不知。
  想到此处,崔沅绾笑意更是明媚张扬。
  “安排的事,可都做好了?”崔沅绾问道。
  秀云说做好了,“那三位小官人已叫人查过了。确实如福灵公主所言,身上都种着蛊。不过这蛊毒轻,要不得命。公主做事谨慎,姑爷并未对三位小官人起疑心。”
  “等爹爹这事过去,当年的事也该动手查了。只是要查事,万不能在官人面前查。”崔沅绾掐着粉嫩的指甲,若有所思。
  “还不到时候。”崔沅绾说道:“这事闹不大,我崔家的地位便不可能稳固下来。官人也是如此想。爹爹不会那般轻易地从牢狱里出来,这事也没有那么简单。官家想打压旧党,爹爹只是恰好撞到刀刃上而已,自然而然为官家所用。早该知道的,攀附权势带来的绝不止无上荣耀,更多的是无尽风险。”
  “官家变法心意已决,新法不会轻易废除。新法施行需要开路,我崔家若能稳住,便是官家记一辈子的开路人。若不成,自此一落千丈,荣光日子不复存在。不过这次,崔家不会被打倒。”崔沅绾说道。
  上辈子,崔家看瞎了眼,竟把狼子野心的林家当成刎颈之交。崔家乃至崔氏满门被林家尽数荼毒而散。这次,崔家后面,仰仗的是皇家。
  新法一日不废,崔家永久昌盛。
  这番志向远大的话叫秀云一听,心潮澎湃。
  “娘子,你懂得可真多。不仅能随意拿捏看破人心,竟连朝堂之事都理得清。”秀云夸赞道。
  “不过是一样的道理罢了。”崔沅绾抿唇轻笑,脑里却浮现起晏绥的身影来。
  她读过许多书,也明白官场道理。不过那都只是纸上谈兵罢了。是晏绥把朝堂杂事都告知她来。晏绥为讨她欢心,做了许多起初他根本不屑做的事。
  他觉着崔沅绾只用待在一方小屋里,万事不用操心。他想叫崔沅绾做天边月,半点俗气都不染。可他后来又觉着不可行。他喜欢的是有身上披着无尽光芒的崔沅绾。那身光芒,由她独特的脾性铺就。在此之上,动着豢养的念头,他把崔沅绾捆在自己身边。
  她只把晏绥当一个好用且熟稔的工具,却不得不承认,晏绥确实教她许多道理。
  但那又如何?工具用完便要扔掉,即使用得再顺手。
  她觉着晏绥所谓的深情再可笑不过,也觉着自己活得再可悲不过。
  崔沅绾心思大动,碾碎了手中的芍药,红得似血一般的花|液霎时迸溅开来,染红了她的指甲,一点一滴地流到地上去。
  “别院可曾找到了?”崔沅绾说罢,便将那蔫坏的芍药扔进盂盆中去。眼中柔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狠戾。
  若是秀云抬头瞧瞧,那她便知,此刻崔沅绾这般发狠模样,与晏绥如出一辙。
  不过秀云只是低头收拾着蔻丹,将蔻丹都装到匣盒儿里,仔细装好。
  “找到了。吴娘子按照娘子的要求找了一个偏僻的院来。那院不大,榆柳成荫,娘子会喜欢的。”秀云回道。
  “那就好。”崔沅绾摆摆手,叫秀云退下去。
  “备水沐浴罢。”崔沅绾躺在榻上,莞尔一笑,轻易惊艳了谁的眼。


第43章 四十三:疯子
  廿三; 屋门被王氏敲得砰砰响。王氏扒着门框,恨着不成气的出嫁女。
  “你当真睡得着么?你爹爹都不知要在牢狱里吃多少苦。你竟然还能安睡在床榻上!当真是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出了个白眼狼!”
  “开门呐!”王氏叩门,不顾一旁女使好心相劝; 反而胡乱斥责女使一通。
  “夫人,娘子昨日歇得晚; 临睡前还拿着《礼记》看,想在圣贤书里找出个妙法,想着就是豁出这条命; 也要把家主从牢狱里给救出来。娘子心里的焦灼不比夫人少。这才寅时三刻,夫人可怜可怜我家娘子; 叫她再歇会儿罢。”
  秀云劝着,一面叫几位小女使左右搀起王氏的胳膊,把她往后拽。
  王氏自然不愿意; 胳膊肘杵着女使的腹; 一杵一个准,女使面上吃痛; 自然松开手来。
  “秀云,当初就不该叫你做陪嫁; 跟着二姐一同嫁去晏府。如今她心比谁都硬,你也清高。往前府里是帘姐儿最傲气; 眼下你云姐儿才是府里的老大。嘴上恭敬地叫我夫人; 下的手比谁都狠。”王氏觉着晦气; 甩甩袖子; 瞪了女使几眼。
  “夫人,奴当真是冤枉。奴跟着娘子; 在晏府里闯荡。借夫人的话说; 我与娘子早是晏家的人了。来这里; 只当自个儿是贱客。客人到主家来,自然能选择何时起床洗漱罢。”秀云也学着王氏不可一世的样子,回怼道。
  在几月前,便是给秀云一百个胆子,她也不会如此蛮横放纵。眼下家主出了事,秀云胳膊肘往外拐,当真叫王氏火大。
  王氏抬起手,正想给秀云一个耳光,手还没扇过去,毒辣的眼神就瞥见秀云后面来了一群没见过的仆从。为首的是一位精瘦的养娘,后面跟着两队女使,各个手里都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什么物件,用布盖着。
  “见过夫人。”养娘不卑不亢,只欠身朝王氏行了个礼,此外半点眼神都不愿施舍给她。
  养娘转身看向秀云,“这是我家大官人给新妇送来的物件。大官人心疼自家新妇,怕新妇在娘家住得不习惯,特意叫老奴来给新妇奉上。”
  托盘上的布一一掀开,里面摆着的竟都是些寻常物件。木梳、刷牙子、漱盂子、托叶、坠纸、冠梳、领抹……
  物是寻常物,不过非金即银,木梳刷子是由水曲柳与红松做成的。那刷牙子柄由象牙制成,上覆着浓密的银鬃毛,细软轻薄。
  养娘指着一盘盘金贵物件,说道:“这都是我家大官人特意请都城上好的匠人为新妇打造的。新妇许久未回娘家去,大官人担心新妇的闺房都落了一层灰,怕她受苦,忙叫老奴早起到府上叨扰。”
  “女婿严重了。”王氏强撑起笑,附和道:“二姐她是没回过娘家,可她的闺房我日日派手脚伶俐的女使去打扫一番。就是她那小院,也派人洒扫庭除。她是我的孩儿,我不比外人疼她?”
  养娘不欲同她纠缠,点头说是。只是站在秀云身后的绵娘听了这话,不禁嗤笑一声。
  绵娘心里气,小声嘟囔:“昨个儿娘子回屋的时候,蛛网遍布,满屋灰尘,呛死个人。”
  “那我这物件送来的可真及时。”养娘说道,“夫人,眼下外面都传着贵府的风闻。夫人还是莫要同府内人置气的好。奴以为,还是想想怎么把人救出来罢。”
  物件都交到府里女使手上后,养娘随即转身离去,不欲多做停留。
  一时,王氏院里的人与崔沅绾身边亲近人两帮面面相觑。终是王氏败下阵来,说道:“我想起府里还跑了位姨娘。她毕竟是家里的一份子,如今下落不明,我也得赶紧找人去。”
  “至于屋里这位金贵娘子……”王氏讥笑着,“我也不多管这院里的事了。外面这么热闹,但愿她睡得安稳。”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娘俩是宿敌仇家呢。秀云望着王氏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娘子,要起来么?”秀云朝屋里唤道。
  屋里传来一声嘤咛话语。“进来罢。”崔沅绾说道。
  她撑起身,不过仍半躺在床榻上,齐整的里衣贴着身子睡了一夜后,此时变得凌乱不堪。衣襟半开,丰||盈被垂下的青丝给挡了住。崔沅绾掩面打着哈欠,一脸倦意,想是没睡醒。
  “娘子,姑爷送来刷牙子与牙膏来。说是怕娘子在家住得不习惯,姑爷心疼你。”秀云说着,挑了几样新鲜物件,奉到崔沅绾面前去。
  “他倒是不怕得罪我娘。他送来物件,便是向我娘示威,也是在给我撑腰。当着外人的面送好物件,这下院里府上的人都会知道,我在娘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了。”
  崔沅绾睡眼惺忪,揉着酸涩的眼,半晌来回过神来。
  倒是有心,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崔沅绾摆摆手,叫女使把物件都拿下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夏日蝉鸣还绕在耳边,不知不觉,天就冷了。”崔沅绾任由女使给她穿衣,含着热茶漱口,心里颇多感慨。
  “天冷,娘子穿厚些。”绵娘说着,打开衣柜,一下惊了。
  “娘子,这柜子里装着的根本不是咱们带来的衣裳。满满当当,都是姑爷叫织造铺给娘子做的衣裳。”绵娘把一件斗篷拿到崔沅绾面前,一脸惊慌,不知如何动作。
  不曾想崔沅绾只随意瞥了一眼,半点神情都不曾变。
  “那就按照官人给的衣裳搭。衣裳的款式都是这几样,变的无非是颜色与衣料而已。他愿意送,那就用。”崔沅绾说道。
  绵娘说是,忙转身来,给崔沅绾挑着衣裳。
  崔沅绾气定神闲,洗漱比平时还慢上几刻。纵使秀云服侍跟前,说着外面流传的不甚好听的风闻,她依旧坐得住,恍若置身事外一般。
  “娘子,当真不管这件事么?”秀云弯腰给崔沅绾擦着脂粉,一面担忧地问道。
  “自然。”
  崔沅绾顺势抬头,方便秀云给她上妆。
  窗外升起的日光透过雕花窗子,半缕光洒在崔沅绾姣好容颜上。半张脸迎光,半张脸则掩在光亮之下,晦暗不清。崔沅绾望着秀云,眼中闪着破碎的光芒。兴许她只是不知要看向何处,才会随意瞥秀云一眼。只这一眼,秀云便觉自个儿的魂魄都被她吸走了去。
  怪不得姑爷整日拉着娘子做快活事,她若是男郎,定也要在娘子捧在手心里,仔细供着。
  秀云一番痴态,也情不自禁说着痴话:“娘子,奴看你一眼,便要魂飞魄散。娘子不光有容貌,更有一颗玲珑心。若是可以,奴真想服侍娘子一辈子。”
  崔沅绾轻笑,见秀云还未给她涂口脂,便同她说起话来。
  “你这词都是跟谁学的?也不知羞。”崔沅绾说道,“春|宫绘图讲究男郎与娘子的魂魄状况。魂便是自个儿的思绪,魄便是自个儿的身子。魂与魄要展现在一幅画上,无非就是体态与神态。胳膊往哪儿放,面上是何种情绪,画师都要画出来。魂飞魄散,是极悲,也是极喜。”
  “对那些追求长生不老的人来说,魂飞魄散便是大悲之事。为慰藉自个儿的心,往往追求不腐的肉身,不朽的魂。而肉身怎会不腐,于是便找物件陪葬,以德压魄,魄方永存。而对竹林七贤来说,魂飞魄散便是大喜之事,是毕生之所求。你既说魂飞魄散,那不如同我讲讲,你是极喜,还是极悲呢?”
  秀云听得一愣一愣,期期艾艾半天,勉强说了句“极喜。”
  “我是乐死的,是倾倒在娘子裙下,快活死的。”秀云被崔沅绾看得心里发毛,唯恐自个儿说的不对,娇声抱怨着,“娘子,这些讳莫高深的话奴实在听不懂。还是等姑爷来了,把这话跟姑爷说罢。”
  崔沅绾见她吃瘪,脸上笑意更欢。不过听见秀云无意提起晏绥,欢快的心一瞬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竟与晏绥攀谈过这么多话来。方技四门,医经、经方、神仙与房里术法,多少次云散雨收,她躺在晏绥怀里,两人都乏累,却依旧滔滔不绝说着天南海北。
  刚成婚时,她与晏绥一天说不了几句话。两人每每碰面,道个你安我安,剩下就滚到了榻上去。你不言我不语,你耕种我配合,哪儿有许多话要说呢?
  是从何时开始,她自由出入晏绥那间不叫人进的书房,晏绥伏案批阅案牍,她待在一旁安静读书。
  那间书房,四面都是高至屋顶的书柜,四面书柜摆满了书。
  晏绥说,他不是爱惜书的人。每每翻阅书籍,定要在书上留下注释标记,一本翻过,书页折角,每本都比先前厚。他爱干净,也好讲究,可读书却不拘小节。若得来一本中意的书,哪怕坐在沙土地上,他仍安然自在。而崔沅绾翻过他的书,耐心将折角捻平。通过他的批注了解他当时的思绪,亦觉着欢快。
  晏绥很少在府上办公,往往是跟着兆相跑前忙后。可只要他待在家,便如狗皮膏药一般黏在崔沅绾身边。晏绥说,自个儿不在,她也能来书房读书。想看什么书,尽管找便是。找不到便跟宅老说,不出半日,书就会送到她手中去。
  魂魄之事,正是先前在书房攀谈过的内容。
  崔沅绾心乱如麻,她发觉晏绥早已渗透到她的命里去。不过这般害怕的念头转瞬即逝。她是被晏绥欺负惯了,两人住在一起,言行自然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她。等她逃出来,晏绥便再不值一提。
  待再回过神来,秀云早给她挽好了朝天髻,发髻上插着凤钗银簪。往铜镜中窥去,敛眉青翠,眼波纵横。口点嫣红,颊侧生酡,正是一副醉容颜。
  “娘子,今日是要往哪儿去呢?”秀云正着崔沅绾身上的广袖花鸟纹褙子,一面问道。
  崔沅绾淡淡回道:“去金明池垂钓。”
  秀云不解,“娘子是要去钓鱼么?要是这般清闲模样叫夫人知道了,她定会再来娘子院里吵闹一番。”
  崔沅绾毫不在意,“娘要闹,便叫她去闹。方才我可听见了,她今日心不在我这处。张姨娘不知跑到了哪处去,这事要是传出去,比爹爹私下见人的事更叫百姓觉着有趣。娘为堵悠悠众口,只能把张姨娘找回来。”
  秀云说有理,不过仍不解问道:“可姑爷那边怎么交代?娘子身边,除却我与绵娘,旁的都是姑爷安插在娘子身边的线人。娘子出去游乐,姑爷定会知道。姑爷从不想叫娘子出去,要是上门找来,娘子要如何应付呢?”
  “他也在忙。方才不是说了么,爹爹这事不需我出面,自有官人忙得焦头烂额。新法当前,他便是想来,兆相也会拦着他。朝中宰执可不是吃素的,既得官家暗令,自会趁此良机扳倒夏党。只要夏长史不闹出个茬子来,你我便逍遥得很。”崔沅绾解释道。
  “秋日雨多,然这小半月几乎都是大晴天。昨晚起了雾,久晴大雾必阴。天阴时常会落雨。秋高气爽,天气转凉或下雨前,鱼是蹦得最欢的。错过此良机,再想钓鱼,可要等来年了。”
  崔沅绾伸手指着案桌上摆放着的长盒,“那里面是几杆抛竿,记得带上。再拿上几把油纸伞与棕衣油帽来,用来避雨。”
  秀云说是,与绵娘两人收拾一番,寻了辆小舆,三人往金明池赶去。
  *
  金明池西岸满是垂柳堤岸,湖面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水面吹起一层层卷来,起伏摆动,霎时好看。湖边围着一圈垂钓之士,这边安静,颇有雅兴。
  秀云去池苑买来木牌,路上与绵娘抱怨着,“这金明池里的鱼当真是贵。要钓鱼,得先花钱买牌,有牌方可进去垂钓。钓上鱼后,还要用秤砣称其重量,按重定价,方可带回家去。娘子出门前带着自个儿备好的鱼饵,到这里却被拦了下来。定要娘子用这处池苑供好的鱼饵,又花了一笔钱,当真是当了冤大头。”
  绵娘搀着秀云的胳膊,笑她这般失魂落魄样子。
  “云姐儿不比我清楚娘子脾性?娘子哪次出门不是带足了钱财来的?那钱袋子都快要撑爆了来,娘子还嫌不够,怕苦了云姐儿与我。娘子难得自在一回,你就顺着她的意做事罢。”绵娘戏谑道。
  秀云听罢,也觉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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