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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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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味过于浓重,姜时镜不由皱起眉,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整个屋子被关得严严实实,屋内摆放着大量的盆栽里面种着各色艳丽饱满的鲜花,燃着的熏香内掺杂着调理身体的中药。
  像是小型的药炉子,只不过人在炉子里。
  丫鬟们都守在门口,堇青无法忍受浓烈的药味,与她们一同待在院落内。
  桑枝戴着面纱都觉得这股味道刺鼻,甚至有些熏眼睛。
  人真的能待在这样的环境下正常活着?这得多顽强的生命力。
  “咳咳咳……是卿卿吗?”屏风后传来虚弱的声音。
  红卿用帕子遮住自己的口鼻,绕过屏风道:“姐姐,我带神医过来给你诊脉。”
  她说着亲自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夫人从床上扶起来,身旁的丫鬟在后面放了软垫,让她可以倚靠在床头。
  桑枝把云母不知从哪里临时准备的药箱从丫鬟手里接过来,跟着姜时镜一同走到屏风后。
  只见床上的女子脸色蜡黄,面颊凹陷,两侧的颧骨突出,脖子更是纤细到可怕,能清晰地看见骨头的形状。
  整个人几乎失去了肉,像是皮直接贴在骨头上,让人不寒而栗。
  桑枝眉间不觉拧起,取出药箱里的脉枕放到床沿。
  姜时镜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挂在床头的药囊,指尖搭上夫人的脉搏,随着时间的流逝,神色逐渐凝重。
  夫人的手腕细到只剩骨头,因没有多少肉,导致皮肤皱褶得厉害,分明三十多的年纪,看着像已步入了老年。
  姜时镜收回手,眉间紧蹙着:“夫人今日应当还未用膳吧。”
  身旁的丫鬟道:“还未,今早端了药膳,夫人一闻便吐得厉害。”
  红卿守在一侧,帕子牢牢地覆盖着口鼻,睨着那丫鬟:“都是借口,先前我就嘱咐过你们,即便是吐也得把东西喂下去。”
  “不吃东西,人怎的活下去。”
  她语气渐凶:“去,再端新熬的药膳来。”
  夫人微抬了抬手,吃力道:“不用了,我吃不下,别折腾了。”
  红卿走到她床头,握住她瘦骨嶙峋的手,娇嗔道:“姐姐,先前宫里来的太医说了,这药膳每日都得吃,就算是吃了吐出来,但多少也能留一些下来,不吃就一点都没有。”
  她踹了丫鬟一脚:“还不快去。”
  丫鬟:“是。”
  夫人将手抽出来,放回被子里,轻叹了一口气:“那些药膳我一闻就想吐,实在是无法下口,算了吧。”
  红卿帮她把被子捻紧,固执道:“那是太医给开的药膳,多多少少喝一点。”
  因几人的到来,常年不开的门此时大开着,但是屋内的药味依旧浓重,重到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姜时镜看向桑枝:“去将侧边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
  “等等。”红卿站起身拦住桑枝,“侧边的窗户离姐姐太近,外边又下着雨,受了风寒夜晚姐姐会咯血的。”
  姜时镜淡淡地解释:“是药三分毒,这个屋子里混合的药味,每一种都是救治的良药,却也足以要了夫人的命。”
  红卿微愣了下,拦着的手垂了下来。
  桑枝见此绕过她去侧边开窗,刚进屋内的时候她就想做这件事了,药味太重又常年不通风,她只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昏脑涨,恶心想吐。
  更别说住在屋子里的夫人了。
  凛冽的风夹着雨水很快就打湿了窗沿,不少雨珠飘进来落在旁边的盆栽上。
  能让不是这个季节里的鲜花盛开,还保持艳丽不枯萎,应当花了十分多的心思才对。
  府内其他地方大多都是绿植多过于鲜花,但这个院落恰恰相反。
  极难照顾的鲜花几乎摆满了整个屋子。
  “我这病怕是治不好了。”夫人咳嗽道:“听闻神农谷坐落在弱水边的岷山山谷内,距离襄州遥远,难为神医大老远地跑一趟了。”
  姜时镜看着她的面色,若有所思道:“不远,神农谷接收各路求医问药的信件,自然也会奔赴各地看诊。”
  夫人垂下眼眸,似乎有些累了。
  他继续道:“夫人的病只要弄清缘由,就能医治,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必忧心。”
  红卿在一旁接口道:“据悉这世上就没有神农谷的弟子治不了的病,神医既然说能治,那就一定能治,姐姐放宽心。”
  桑枝把屋内所有能够通风的地方全部打开,凉风的席卷下,屋内的药味淡了许多。
  她走回屏风后,看着感情颇好的两人,红卿眼里的忧心不像是假的。
  夫人也没有露出厌恶不喜的神情,反倒在红卿说话时,几次流露出羡慕和宠溺之色,像是在看任性的女儿撒娇。
  无奈又无可奈何。
  “那便麻烦神医了。”她像是被安慰到,语气中透着感激。
  随着药味被带走,屋内渐渐变得清凉。
  “咳咳……”夫人开始不停地咳嗽,她用手无力地掩住口鼻。
  随着几声用力地咳嗽过后,指缝间有血渍溺了出来。
  红卿立马朝着门外喊:“去打盆温水来。”
  夫人取过放置在一旁的帕子,擦拭着掌心的鲜血,声音沙哑至极:“抱歉,惊扰神医了。”
  “无妨。”姜时镜瞥了一眼她掌心的血渍,里面还混着被血染红的痰。
  红卿站起身:“我去把窗户关上,不然今夜怕是又要咳一晚上,不能安稳睡觉了。”
  姜时镜并未阻拦,出声提醒道:“只关临近的两扇窗户,其余的全部敞开。”
  “可姐姐的身体根本吃不消……”红卿看了一眼夫人,后者朝她摆了摆手,神情疲惫,“听神医的。”
  红卿不甘不愿地离开去关窗。
  姜时镜站起身取下挂在床头的药囊,夫人见此解释道:“这个药囊是前头一个大夫留下的,咳咳,说是能缓解咳嗽,起初刚挂上去的时候确实有用。”
  “但时间久了药效退却,也没什么用了。”
  姜时镜解开结,借着屋外透进来的光亮,看向里面已经磨成粉的药渣。
  屋子里的药味对于他来说依旧过于浓重,混乱的掺在一起,以至于他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味药起了相冲反噬作用。
  他把带子系上,重新挂到床头:“药效还在,只不过与屋里其他的药相冲综合掉了。”
  红卿关好窗,回来一听,面上带着些不满:“分明是上次那个大夫医术不精,非说姐姐是心病,要踏出屋去院里多多散步晒太阳。”
  “那几日差点把姐姐直接折腾死了,我没让大人把那大夫乱棍打死就不错了。”
  夫人:“咳咳,卿卿,在神医面前,咳,莫要胡说。”
  她的咳嗽变得更严重了。
  “夫人,红姨娘,药膳端来了。”正巧此时,丫鬟凝儿端着药膳进屋。
  她旁边一同站着的丫鬟端了一盆温水。
  喏小的屏风内,一下挤满了人,姜时镜拉着桑枝往旁边靠,桑枝还不忘把地上的药箱捡起来。
  红卿拿起托盘里的药碗和勺子,搅拌了两下。
  还没喂到夫人嘴边,就见夫人面色已然十分难看,下一瞬俯身趴在床上吐了出来。
  一直未吃过任何东西,即使吐也只吐出一地的酸水。
  丫鬟手忙脚乱地去擦地上的污秽,红卿全然不顾夫人还难受着就把勺子里已经放凉的药膳往她嘴里送。
  还没等咽下去,就又全部吐了出来。
  红卿不闻不问继续塞第二口,凝儿不忍心夫人如此痛苦被强行喂食,试图劝道:“夫人真的吃不下,姨娘要不还是算了。”
  她横了丫鬟一眼,嗔怒道:“你不就是想饿死姐姐,好爬上大人的床。”
  夫人几乎是被塞一口吐一口,丝毫没有一点东西进了肚子,本就羸弱的身子此时更像是要背过气去。
  桑枝扯了扯姜时镜的袖子,小声道:“这样真的不会出人命吗?”
  姜时镜看着碗里一点点减少的药膳,神色不明,许久对跪在地上的凝儿说道:“再去端一碗药膳来 。”
  凝儿愣住,直到红卿又踹了她一脚:“还不快去。”
  红卿硬是把那一碗药膳一勺勺的全部灌到了夫人嘴里,底下跪着的丫鬟托着痰盂里面是被吐出来的药膳。
  姜时镜走到外屋,掀开香炉的盖子,里面正在燃烧的同样是混合在一起捣碎成粉的药材。
  再加上屋内到处摆放的鲜花,即便是他母亲来了,怕是都要分辨许久。
  究竟撤掉哪一味药,既能保住夫人的命,又不会让药相冲得如此厉害。
  桑枝看着红卿用极小心的动作把夫人扶回床上。
  像是怕一用力瘦骨嶙峋的骨头就会被掰断似的,她连动作都轻柔了许多,与方才喂食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亲自浸湿帕子擦拭掉夫人嘴上的污秽,再把先前手掌内沾染上的血渍也擦干净。
  细细地盖上被子,不透一丝风。
  “咳咳,别忙活了,我躺一会儿就好。”夫人咳嗽着断断续续道。
  红卿坐在床头,安抚着用手顺她的呼吸:“我们约好了,等来年开春一起去安新山上赏花,姐姐得快点好才行。”
  “不然就没有人陪卿卿了。”
  她的语气内不知不觉少了几分娇媚,像是在同母亲撒娇一般。
  夫人强撑着一口气,虚弱道:“你莫要担心,咳,我记着呢。”
  姜时镜粗略地察看了一圈屋内,再绕过屏风,夫人已是昏昏欲睡的状态,面色比之刚才更差了。
  屋子里所有的药混合起来,确实能吊着她的命,是药三分毒,这种状态会慢慢地把人痛苦耗死。
  可若是没了这些药……怕是连三天都撑不住。
  丫鬟端着另一碗药膳匆匆回来,一到屋内就跪倒在地。
  “神医,药膳来了。”
  姜时镜侧开了点身:“起来。”他端起托盘上的药膳用勺子搅拌着,嗅了嗅气味后,舀起一勺亲自尝了一口。
  药膳没有问题,是调理身体补血气的。
  红卿盯着他的动作:“神医是觉得太医开的药膳有问题?”
  相比宫内来的太医,她更信神农谷的医术。
  姜时镜把碗放回托盘上:“没问题。”
  他看向红卿:“夫人的病有些许麻烦,若是想要诊治需要耗费些时日。”
  红卿头一次看着他的眼神不再含着浓重的占有欲,带着隐隐的希冀:“即便两三个月也无妨,只要姐姐的病能好,都听神医的。”
  姜时镜:“夫人目前不适合再吃任何药物,往后屋子保持通风,若是夜晚咳得厉害,便熬些梨水给她喝。”
  红卿点了点头:“妾身送神医回院子。”
  姜时镜拒绝道:“不用。”
  话毕,转身往外走,屋内的药味闻得久了让他十分不适。
  外头的雨似乎大了些,院子的排水并不是很好,积起了一层浅浅的积水,翠儿一见他们出来,反应迅速地撑开伞。
  堇青蹲在地上无所事事的用伞尖拨弄着地上的积水,桑枝拍了一下她的肩才回过神来。
  桑枝:“回去了。”
  堇青蹦跶起来打开伞,嘟囔道:“这里的药味真的好重,我在外面都能闻到。”
  桑枝弯腰钻进她的伞内,想起屋内的情形,叹了口气:“我方才被熏得头昏脑涨,若是不开窗通风,也不知那位夫人每日是如何度过的。”
  姜时镜走在最前面,他眉间紧紧蹙起,面目严峻,一双桃花眼也沉了下来。
  一直等回到知府给他们安排的院内都未曾舒展开。
  他的医术虽不及母亲,但也没差到连药材都分辨不出来,可方才屋子里混在一起的药味,他至今没有明确的头绪。
  包括夫人那奇怪的脉搏。
  这种脉搏他以前似乎在谁身上也摸到过,只不过触及就分,太过短暂以至于让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他看向翠儿,吩咐道:“去取笔墨纸来。”
  翠儿:“是。”
  桑枝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奇怪道:“你要写药方?”
  “不是。”桌子正中央放着一盆鲜绿色的绿植,他把绿植拖到自己身前,拨弄了一下叶子,“云母应该同你们说了,这个府内到处都充满着药的气息。”
  他摘下一片叶子,将叶子折叠成两半又去拨盆内的泥土。
  桑枝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看着他的动作,道:“这些绿植和鲜花里都被放了药,是吗?”
  姜时镜动作停顿了一茬:“你懂药。”
  她摇了摇头:“闻到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夫人屋子里摆放着许多的鲜花,那里的花和绿植加起来比我们院子里的还多。”
  “想要闻到味道很容易。”
  最主要是她把窗户全部打开,屋内的药味却始终散不掉,那盆放在窗口的花,即使被风吹了那么久,仍然能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姜时镜用叶子勺了一小块泥土到桌上:“这些药对人体无害,不是罪魁祸首。”
  桑枝伸手拨弄了一下深绿色的叶子,想起在现代时刷到过用中药给植物治病的短视频。
  缓缓道:“红姨娘之所以能将这些绿植和鲜花养得如此好,是因为给它们都用了药。”
  “嗯,只不过……”泥土里有一只很小的爬虫,在土里钻来扭去。
  他没继续往下说,看着那只活泼的虫子突然沉默了下来。
  桑枝没等到后话:“你方才想说什么?”
  “见过神医。”正巧这时翠儿带着笔墨纸进屋,把东西一样样地放在桌上,熟练地开始磨墨。
  姜时镜:“没什么。”
  等翠儿磨了一阵墨后,他取过笔在纸上逐一写下各种药材的名字。
  其中不乏有灵芝,鹿茸,麝香等药物。
  少年的字笔锋凌厉,没一会儿就写满了两页纸。
  他把还没干透的纸交给翠儿:“三日内让人把这些药材全部备齐。”
  翠儿不识字,以为是药方:“奴婢遵命。”
  桑枝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你想研究夫人屋子里混合在一起的药?”
  姜时镜把毛笔放上笔架:“那里的药太多了,我没有把握让她离开那间屋子还能活着。”
  堇青在院子内撑着伞玩水,玩得不亦乐乎,桑枝将视线挪向院子里的少女,思忖道:“你觉得红姨娘对夫人下手的概率有多少?”
  姜时镜捏了下眉心,眸色内隐隐带着倦意:“一半。”


第41章 晋江
  ◎鬼迷心窍05◎
  桑枝回忆着在夫人面前表现得截然不同的红卿; 眼里露出了一丝茫然:“她好像很依赖那位夫人,但又……在某些事情上显得很淡漠。”
  比如在人难受呕吐时强行喂饭,这种行为极容易让人窒息而死。
  又或者昨日在知府夸她彻夜不眠照顾夫人时; 她的眼里只有对姜时镜虎视眈眈的侵占。
  姜时镜把单独勺在桌上的泥土放回盆栽里; 连带着那只扭来扭去的爬虫。
  “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 你们在府内注意些,尽量别吃府内的食物。”
  桑枝转回视线; 看向他:“不能跟你一起?”
  他擦拭着指尖沾染上的泥土; 闻言动作一顿:“不建议。”
  桑枝疑惑地歪了歪头:“不建议是指我们可以去?”
  姜时镜掀眸看向她略微懵懂的眼睛,她的眼睛生得很好看; 眼尾微微弯起; 像极了半弦月; 盛着极浅的微光,笑起来时仿若璀璨星河坠入其中。
  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撇开眸子看向院落里还在踩水的堇青:“堇青不能去; 你若想去就找一身男装换上。”
  桑枝:“?”
  她大脑空白了一瞬,而后错愕道:“你要去青楼?”
  姜时镜挑眉,打趣道:“白日去青楼; 是个好主意。”
  他指尖缓慢地轻敲着桌面:“未过午时; 青楼尚未开门,即便是去也是晚上才去; 你若是想满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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