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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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甜点。”
她用口齿不清的话语,认真地重复道:“桑桑喜欢教主哥哥。”
桑婳的眼尾微微挑起,透着几分勾人的艳丽模样,黑褐色的瞳内却暗淡的不盛一丝光:“那桑桑以后嫁给教主哥哥,好不好?”
幼小的桑枝全然不能理解嫁的含义,眨着困惑的眼睛道:“嫁是什么意思?教主哥哥不能嫁给桑桑吗?”
桑婳缓慢地解释道:“女子嫁,男子娶,但若是教主哥哥愿意,你也可以娶他。”她把小桑枝抱起来,面朝着相继离开的弟子和家长们,“嫁给教主哥哥,他会保护桑桑不受伤害,会陪伴桑桑一辈子,是未来要一起到老的人。”
小桑枝:“那阿娘呢?”
桑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偏头望着高大不透边的盘天大树陷入长久的沉默,后来桑枝才知道原来桑婳在一开始就没了活的意愿,只不过那时的她太小了,没有自保能力。
咸鱼教纷争不断,左右长老困住尚且还年幼的教主,使其成为傀儡,桑婳硬生生地熬到教主成长夺得实权,又将半生的武功和蛊术皆传授给她,再也撑不住,匆忙地将孩子托付给教主,撒手人寰。
武器的碰撞声不断在耳边响起,桌椅被冲撞的剑气劈得四分五裂,溅开的木屑在桑枝手臂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蓦然回神。
展开的半截画卷落在地上,画中女子停留在她记忆的最深处,桑枝忽然觉得脸上有些许微凉,她伸手摸了下,眼泪不知何时滚落,浸湿脸颊。
那股属于原主的悲恸情绪密密麻麻地侵占了身体每一处,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洞,血液不断从洞里涌出,携夹着浓烈的哀痛。
她伸手捂住心口,艰难喘息,眼泪彻底决堤,顺着下巴滴落在画卷上,颜色各异的花朵被渐渐晕染,锁链化成一团模糊的墨水向外扩展。
殷予桑嗤笑道:“活该。”他看向面无表情的姜时镜,冷嘲热讽,“你小媳妇都快哭成狗了,你不去安慰她?”
伏音宫以刺杀为生,武功路数更偏向阴狠,追求一击毙命,而刀宗的功法一招一式都有既定的规律,讲究内外兼修。
两人打得不分上下,整个偏殿几乎变成废墟,地板被重剑砸得支离破碎,木屑飞溅。
墙壁上的壁灯在剑气冲撞中,灭了好几盏,本就不算明亮的偏殿更显昏暗。
姜时镜轻皱了下眉,遽然想起少女先前的话,反驳道:“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时间会帮她消化。”
剑柄在掌心反转,重重砸下。
“锵”的一声,殷予桑用来抵挡的剑多了一道裂痕,虎口瞬间撕裂,就连自身也被剑气震得倒退了好几步,勉强倚靠在柱子上喘息。
玄色衣袍被血液打湿发暗,血腥味逐渐浓重。
桑枝艰难地在废墟里翻找出另一侧画卷,将两截画卷拼凑在一起重新卷起。
小心翼翼地放在脚边,而后举起骨笛,晦涩难懂的笛声从唇边蔓延,注入内力穿透侧殿,不消片刻,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角落里攀爬。
殷予桑差点原地跳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用剑指着桑枝警告她:“你要是敢把那些多腿的和没腿的东西召过来,你就死定了。”
桑枝指尖动作不停,大大小小的蜘蛛从殿的顶端垂下来,老鼠吱吱着从脚边爬过,就连喜阴的蜈蚣也从缝隙里钻了出来,最后是五彩斑斓的毒蛇在墙壁上蜿蜒。
少女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眸内隐隐闪过杀意。
殷予桑见她不听劝,用内力掷出手中满是缺口的剑,破空朝桑枝飞去。
姜时镜轻功飞身上前,重剑击飞银剑,剑彻底断成两截,落在化为废墟的桌椅里。
毒物从四面八方汇聚,将三人团团围在中间,就连柱子上也攀着好几条毒蛇,吐着蛇芯子,用幽冷的竖瞳盯着底下的猎物。
殷予桑脸色难看到极点,唇色微微发白,他不敢再靠着柱子,也不敢挪动步伐,生怕毒物因此蹿上来。
盯着挡在桑枝身前的少年,咬牙切齿:“你就不怕它们不受控,爬到身上咬你。”
姜时镜立起重剑,双手交叠搭在剑柄上,淡然道:“是你太小看咸鱼教的实力,你若是今日伤她性命,他日咸鱼教能将整个蕲州所有毒物翻出来,踏平你的伏音宫。”
“谢谢你提醒我伏音宫内究竟有多少这种可怕的东西。”殷予桑扫视着满地数不清腿和没腿的毒物,浑身寒毛竖起,他恶寒道:“五十万两黄金。”
“给我五十万两黄金,就当伏音宫从始至终没有接过这笔生意,出了这个门,桥归桥路归路,一拍两散各奔东西。”
姜时镜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你杀不了我。”
殷予桑:“…………”
后槽牙差点被/干碎。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你想如何,妹夫!”
姜时镜弯了弯桃花眼,意味不明道:“说起来,喊这个称呼之前,你应该先给改口费。”他故意拖着调子,“……大舅哥。”
殷予桑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溺出来,恨不得把眼前两人剁成烂泥,一个喂狗,一个喂鱼,死了都不进同一个肚子。
“想从我手里拿钱,做梦。”
汇聚成圈的毒物随着曲调逐渐逼近,为首的是一条红黑相间的蜈蚣,约有手掌长,旁边还跟着几条蚰蜒,密密麻麻的腿让人发寒。
第132章 晋江
◎武林大会15◎
姜时镜:“那大舅哥就试试被千毒万噬是什么滋味; 我听说咸鱼教里有个毒窟,黑压压地聚集着蜀地最毒的毒物,若是一不小心摔下去; 顷刻间就能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扫了一眼满地毒物; 慢条斯理道:“这里的毒物携带的毒素大多都很微弱; 就算被咬一时半刻也不会死。”
“我刚巧想看看,大舅哥你是先被咬死; 还是被毒死……又或者被吓死。”
殷予桑:“…………”
牙齿摩擦得吱嘎响。
攀在柱子上的竹叶青探出蛇头悬在空中; 距离殷予桑只有一指距离,吐出的蛇芯几乎要碰到他的发丝; 但他只是紧张地盯着面前快要爬到脚尖的多足蜈蚣。
殷予桑喉结轻滚; 唇微微颤动:“把它们弄走; 除了钱都可以商量。”
话音一落,笛音徒然尖锐; 毒物停留在原地不再往前爬动,桑枝将骨笛从唇边挪开,淡漠开口:“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一切。”
殷予桑踮起脚避开蜈蚣; 搓了搓手臂上的寒毛:“换一个。”
桑枝瞥了一眼柱子上的竹叶青; 伏音宫处在正南临海,气候潮湿温热; 即使严冬气温也很少会降至零下,本该进入冬眠的蛇类反而还活跃着。
这种环境下的毒物体型都不会太小; 就连老鼠都能跟猫咪五五开。
“你转头瞧瞧头顶是什么东西。”
殷予桑一瞬僵了身体,脸色苍白如纸,映得额间的朱砂痣似火灼烧:“你先把它们弄走; 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情。”
桑枝被这种话骗过不止一次; 她冷声威胁:“笛音停后; 毒物会随着时间流逝恢复神智,到时可就不会乖乖停在你面前了。”
闻言,姜时镜默默地提起重剑后退到少女身边与她并肩相站,密密麻麻的毒物,说一点都不怕是不可能的。
殷予桑抿着苍白的唇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欲滴地挂在下巴尖上。
悬在空中的竹叶青发出的嘶嘶声近在耳畔,冰凉的气息让他眼里闪过慌乱:“撤出去,只要把他们撤出去,我不止告知你当年的真相,且护送你们安全回昆仑。”
他咬牙道:“我用伏音宫起誓,若有违背家财散尽。”
对爱财的人而言,这种誓言无疑比出门被车撞死还要严重。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有不少毒物恢复理智,与其他毒物撕咬。
殷予桑瞧见后头皮发麻,头发几乎要竖起来,头一次落魄又狼狈:“算我求你,我亲爱的妹妹。”
桑枝轻“呵”了一声,黑瞳内带着浅浅的嘲弄:“就在刚才,你还恨我和母亲入骨,现在又虚情假意地唤我妹妹,画皮来了都得排第二。”
这话触到了殷予桑绷着的弦,他嗓音突然大了起来:“谁让你母亲不知好歹,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狐狸精。”
空气刹那安静,只剩下毒物互相撕咬缠斗声,殿外的阳光似乎被乌云遮住,光线透不进殿内,壁灯里的火烛在打斗中灭了大半,整个偏殿显得阴暗又扭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桑枝感觉心脏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殷予桑不愿再多说,撇开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对毒物的恐惧让他不断冒汗,豆大的汗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恢复神智的毒物越来越多,甚至有部分临时倒戈爬向姜时镜。
那条攀在柱子上的竹叶青终于探着蛇头爬到青年的头上,冰凉的鳞片擦过他的脸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殷予桑蓦然颤了一下,有血珠从捏紧的拳头里滴落,他闭了闭眼,依旧不敢动分毫,自小的恐惧让他非常清楚,自己只要动一下,这条蛇会立马咬上他的脖子。
“当年伺候你母亲的管事姑姑还活着,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她。”
出口的话颤抖到不成调。
极度惴恐下,话语的真实性几乎是百分之百,桑枝抿着唇,思忖着是否要相信他一次。
却蓦然瞧见长脚蜘蛛顺着重剑爬上了姜时镜的手臂,她来不及多想,立马拍落蜘蛛,吹响骨笛。
须臾间撤离了偏殿内所有毒物,最后一只蜈蚣从窗户爬出去后,笛音转沉持续了四五秒后停下。
殷予桑不放心地跳了段踢踏舞,拍打身上各处地方,又环顾了一圈周围,没再瞧见一只毒物,才缓缓松一口气。
手心被指甲深深地嵌入,血液流出染红了整个手。
他掏出帕子,嫌弃地擦着被竹叶青爬过的地方,用力到皮肤发红。
姜时镜看向身侧沉默不语的少女:“你打算放过他?”
桑枝垂下眼轻摇了摇头,视线内是握着骨笛的手,指尖有厚度不一的茧。
原著中的桑婳如方婉说的那般明媚且骄傲,是中原武林畏惧的魔教妖女,可她记忆里的桑婳沉默少言,时常被孤寂和颓丧笼罩。
好看的眼睛暗得连太阳的光都照不进去,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发呆中度过。
据她所知桑婳甚少会长时间离开蜀地,唯一一次便是杳无音讯的那半年,那么倒推时间,殷予桑当年不可能超过三岁,她不相信一个人能拥有三岁前的记忆。
除非自小被灌输他人的想法和记忆,这种洗脑式操作会让当事人慢慢深信不疑,然后在脑内形成虚假记忆,且真实到有场景和对话,变成所谓的幼年记忆。
自始至终恨她母亲的根本就不是殷予桑,而是给他灌输记忆的那人。
桑枝抬起头直视着青年:“带我去见你口中的管事姑姑。”
殷予桑扔掉染红的帕子,双手一摊,像极了跟父母要钱的逆子:“给钱,这是另外的价格。”
“你!”桑枝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你别忘了方才自己说过的话。”
殷予桑慢悠悠道:“我只说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以及送你俩去昆仑,可没说要带你去见管事姑姑。”
桑枝:“我不介意把毒物再重新招过来。”
殷予桑条件反射地轻功飞至门口,冷笑道:“随便你,这座偏殿我不要了,一会儿就一把火烧了它,再推翻。”
桑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她攥紧了手里的骨笛,方才就不该心软把毒物全撤了。
她忍着脾气,没好气道:“当年你几岁?”
殷予桑愣了下:“两岁。”
他回得很快没有一丝犹豫。
桑枝视线转向身侧的姜时镜,“你记得两岁时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少年摇了摇头:“不记得。”
“我也不记得,别说两岁了,四岁前的我全部都不记得。”她看向胸有成竹的殷予桑,眸色明暗不清,“我不信从你嘴里出来的话。”
又或者说她不相信在殷予桑耳朵边洗脑的那人。
空气安静了片刻,殿外的风吹得殷予桑衣袂翻飞,竖起的马尾在风中飘散,有几缕绕到了肩头。
殷予桑沉默了片刻,他皱起眉:“你觉得我会在乎你信或不信?”
桑枝一步步地往门口走,拉近与他的距离,青年站在台阶上,迫使她仰头:“我要见管事姑姑。”
殷予桑:“你做梦。”
逆光下,桑枝看不清他的表情,反而能清晰地听到他语气中的害怕:“你在害怕,为什么?”
没等他说话,她自顾自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怕从管事姑姑口中得到的答案同你记忆里的不一样。”
殷予桑脸色阴沉:“揣测人心,你还太嫩了。”
桑枝无声地弯起唇角,幽幽道:“成年后三岁前的记忆会逐渐消失,你难道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记忆是假的?”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雨潮味从门外飘进来,混着压抑的气息。
桑枝又往前了一步,一只脚踏上台阶,嗓音染上若有若无的蛊惑:“哥哥,是谁在一遍遍地给你洗脑,怨恨母亲,。”
殷予桑恍惚了一瞬,狐狸眼里滑过困惑,转瞬即逝。
他张了张嘴,却卡着许久没发出声音。
桑枝只与他差了两个台阶,身高的差距让她仰看殷予桑格外艰难。
“你又从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咸鱼教也教这种脏东西?”青年遽然回神,低头凝视着少女,怒气喷薄而出。
话音一落,他像突然反应过来般,目光挪到了姜时镜的身上:“怪不得能轻而易举地勾引到你,原来是这样。”
姜时镜上前一步站在桑枝的侧前方,重剑泛着淡淡流光:“是我先喜欢的她,江湖传言你也信?”
殷予桑:“…………”
并不想在这里看秀恩爱。
他轻哼道:“去找个名医治治眼睛吧,妹夫。”
姜时镜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伸手道:“改口费和治疗费先给我。”
殷予桑:“#¥哔……”
层层乌云彻底遮盖阳光,天色低沉压抑,空气里的雨潮味逐渐浓重到无法呼吸,风卷起尘土一圈圈地旋转。
“方才毒蛇爬过身,我要先沐浴更衣,至于先前答应的事情,晚些我亲自来找你们。”话落,他没耐心地随手扯过守在门口弟子,吩咐道:“带他们去竹园。”
弟子:“是。”
“殷予桑。”桑枝蓦然喊他。
青年立刻炸毛:“我改名了,不准喊。”狐狸眼危险地眯起,“再喊弄死你。”
桑枝平静道:“你母亲是谁?”
他神色瞬间严肃,那股恨意再次蔓延,桑枝清晰地感受到了厌恶的情绪,只一瞬又消失不见:“你会知道的。”
桑枝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良久,直到有雨珠砸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冬季的雨水冰凉刺骨,她垂下头,沉默了很久。
忽道:“真的是我母亲做错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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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晋江
◎武林大会16◎
可她明明记得母亲说是父亲错了; 他把心掰成很多块分给了不同的人。
“若是今日殷予桑只有六七岁,或许他还有三岁前的记忆,但现在他已经二十多岁了; 他描述的记忆……不可信。”
姜时镜摸了摸少女柔软的发丝; 缓慢道:“我娘提起过你母亲; 是个很好的人,江湖传言半真半假; 别在意。”
桑枝视线渐渐失焦:“你以后也会纳妾吗?”
少年微愣; 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眉眼染上认真:“早在襄州时我就同你保证过; 此生只有你一人; 永不纳妾亦不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