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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锦衣夜带刀-第60章

小说: 锦衣夜带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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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有了那份本事,再来跟我讨说法。”元清不耐烦道,“现在就快滚罢,迟了,可别怪盒子里的东西失效!”
  元也犹豫一瞬,确认道:“不寻死?”
  元清有些惊讶,没想到元也会问出这样的话,她睁眼看向阳光下的少年,明明相貌完全不同,可她却好像看到了元溪,姐姐她……哪怕被那样对待,最终都不忍心对自己下手呢。
  这一切,到底是仁慈的错,还是狠辣的错?她们三个人,怎么就走到这个田地呢?
  元清隐隐看到了答案,那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她否认掉的真相。
  元也见元清愣愣地看着自己,正要再问,下一瞬,却见她蓦然展颜,露出一个温柔真诚的笑容,道:“不寻死。”
  “姑且信你。”元也说罢,转身离开,他带着盒子在城里寻了一圈,找到了最好的锁匠,那锁匠见元也将盒子看得很重,便拿出看家本领,一点一点去破坏锁孔里的机巧,一炷香功夫后,伴随着轻轻的“咔哒”声,木盒的锁成功被打开,锁匠将盒子递给元也,笑眯眯地说道:“小官人,半贯钱,劳驾。”
  元也付了钱,站到路边,小心地将木盒打开一条缝,只见里面闪过一道金光,元也登时大喜,只道是金色曼陀罗,不料等他完全打开,里面却是一只金蝶飞了出来,停在了他的面前。元也愣了愣,垂头再去看盒子,发现里面有一小管药,还有一本小小的手册。
  “金蝶不是元氏掌门人的东西么?这是什么意思?”元也喃喃自语,伸手将金蝶赶回了盒子,一时有些茫然。
  正在这时,忽然有行人惊呼道:“看那边!”
  行人指着的方向正是鹿岘庄,元也连忙跑到中心去看,只见那里有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他倒吸一口凉气,抬步想要冲过去,转而又顿住,再看向手中的盒子时,元也终于明白了元清的意思。
  鹿岘庄的大火一直烧到了深夜,仍旧没有衰弱的迹象,城东的天空都被火光染红,庄子里无一人逃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蓝家单独占着那一大块地,周遭并无民居,因此火势并未蔓延开来。
  元也盘腿坐在浔阳楼的楼顶,远远观望着一代恩怨的结束,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摩挲着剑鞘上的“翊”字,心下叹息一声,然后背起自己的包袱,一跃而下,顺着元清留下的最后一点线索,重新踏上旅途。
  ……………………………………………………
  作者有话要说:
  俞大娘的故事见百科“俞大娘航船”;
  元清的结局在19章出现过
  

第90章
  七月末,大火星西行,天气渐渐转凉,在夜色降临之时,这种变化尤为明显。
  王翊之感觉到凉意,但是还是停留在院中。
  侍女柔桑拿着外袍走了出来,劝道:“虽说中元已过,但到底还是在七月里头,郎君八字轻,娘子今日特地叮嘱过,不让郎君晚间在外多留呢。”
  王翊之没有回头,只问道:“什么时辰了?”
  柔桑正待回答,不远处忽然响起鼓声来,王翊之抬头看了看天,轻声道:“宵禁了。”
  “郎君在等人么?”柔桑问道。
  王翊之回过身,接过外袍披上,道:“我再坐会儿,你们去歇着罢。”
  柔桑只得道:“那郎君早些回屋。”
  王翊之点头答应。
  柔桑等人回房后,鼓声也渐渐地停了下来,周遭恢复了平静。王翊之从前几日就开始亢奋的心情终于冷静了下来,自从二月末在钱塘城郊分别后,他再也没能得到关于元也的一丁点消息,那人就像一滴水一样,落入江湖之中,便再也没了踪迹。
  今日是王翊之的生辰,元也却没有来,比起单纯的爽约,王翊之更担心的事元也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心中既失望又不安,此时独自一人,忍不住轻叹出声。
  一声笑忽然传来:“为何叹气?”
  王翊之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位面具少年抱着剑蹲在墙头,他身着竹青短衫,同样颜色的发带随着夜风轻轻扬起,平添几分洒脱舒朗。见王翊之愣神,少年一跃而起,翻身落到他面前,摘下面具,凤眼微眯,嘴角轻扬,笑得像狐狸一般:“阔别五月,你不认得我了?”
  “我以为……”王翊之默默吸了一口气,然后淡然一笑,道,“都宵禁了,你怎么还来了?”
  “说好的事,怎么可能不来?”元也揽住王翊之,便往屋里走,一边抱怨道,“一直在赶路,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王翊之在门口顿住脚步,扬声道:“柔桑!”
  柔桑打开屋门,见檐下立着两人,微微一惊,她快步走到阶下,发现竟是元也,奇道:“元郎君何时来的?”
  “别管这些了,先去给他准备些吃的。”
  元也挥了挥手,道:“多谢柔桑姐姐!”
  柔桑领命而去。
  两人进屋后,王翊之从里间端出一盘无花果,道:“你先吃点。”
  “也没那么饿,先捡重要的来。”元也说罢,将怀中的剑放到桌上,道,“生辰礼。”
  “嗯?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佩剑。”王翊之拿过剑,出鞘三寸,只见剑身雪白,反射着烛火的光,显然十分锋利,属名家之作。
  “怎么样?喜欢么?”
  “喜欢,比先前那把剑还要好。”王翊之发现了剑柄上的“翊”字,看向元也,问道,“你的剑换了么?”
  元也摇头,道:“说起来,我现在用的剑鞘还是你的呢,不过我今晚是轻装上阵,行李和剑都留在客栈,你若是要,我明日再送来。”
  王翊之收剑入鞘,道:“不必,师兄且用着罢。”
  “也好。”元也笑道,“不瞒你说,我有时候实在无聊,便对着剑鞘说话,权当你在我身边了。”
  王翊之笑了笑,坐到元也旁边,借着烛光略打量了一番,道:“师兄瘦了不少,不过性情倒是回到了从前的模样,我便放心了。”
  “长大了,婴儿肥总归要渐渐褪去,而且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在奔波。”元也想到前几月的消沉与难熬,自觉没必要说,便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娘怎么样?方神医来过么?”
  “来过,阿娘身体好多了,前两日还能去园子里走几步。”
  “那你爹……”
  “阿娘没有用毒,我有时问起,她总是避而不答。”王翊之顿了顿,道,“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样就挺好了。”
  “是啊,这一行总算还是有些好事。”元也感慨片刻,又问道,“那师父呢?”
  王翊之答道:“我回来后,便将你的话转述给师父听,他在家中又留了几日,尔后称要去长安拜访一位老友,便离开了,其他也没多说。”
  “长安?”元也挑眉问道,“辉灵丹药方的事,他知道了?”
  王翊之摇头:“我没说。”
  “也好。”元也沉吟道。
  王翊之见元也暂时没有问题了,斟酌片刻,开口道:“阿娘很担心溪娘,但是她这一去,便再也没了消息,你那天走得那般匆忙,是不是去追她了?”
  元也面上笑意淡去,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补充道:“已经找到了,她……嗯,她一切都好,让崔姨母别担心。”
  王翊之见元也神情苦涩,但并无悲戚,想来所言属实,便问道:“既无事,她现在在何处?为何还不回来呢?我听说了蓝家灭门的事,元清也得了报应,你们当时不在那里罢?”
  “溪娘当时不在浔阳,我倒是在,不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嘛。至于溪娘的去处……”元也说罢,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接下来的话对他来说有些艰难,但是这些事憋在心中太久了,他一贯就不是个深沉的人,所以如果一定要找人倾诉的话,眼前的人显然是最合适的那一位,于是元也老实说道,“她隐居太湖边,我只远远看了一眼,没有打照面,蓝田之死对她打击很大,我想……她大概是不愿见我了。”
  王翊之有些不解,问道:“为何?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因为我放了元清,不然蓝田不会死。”
  王翊之察觉到元也说得很快,好似这句话是一把刀,若是划得快一些,似乎就没那么痛了。见此情形,王翊之免不了想起五个月前,当他带着方欢到树林,见到元也独自跪坐在枯叶丛中,神色如斯绝望,那时他以为元也因为蓝田之死而伤怀,现在想想,恐怕是元溪因此指责他了。想到此处,王翊之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按住元也的肩膀,劝道:“阿也,恶人不是你,别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元也怔了怔,转头看向身旁的王翊之,片刻之后,他露出一贯爽朗的笑容,道:“你放心好了,我才不跟自己过不去,她既不想见我,我便不去打扰她,只消知道她还好好活着就行了。”
  王翊之没有笑,他认真地看着元也,确认道:“真的么?”
  “当然了。”元也躲开王翊之的审视,伸手取过一颗无花果,道,“我记得这果子做成蜜饯好吃。”
  “嗯,家中做了,等你走的时候,带一些路上吃。”王翊之放下手,问道,“对了,你后面打算何去何从?身上银钱还够么?”
  “够的,我这么个四肢健全的人,怎么着也饿不到自己。”元也说罢,思考了片刻,道,“先前的打算是找到溪娘,现在则打算去寻金色曼陀罗,不过这个就要难多了。当初有元清的指点,我才能想到溪娘可能在太湖,饶是如此,也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具体的住处,这还是因为溪娘在住处附近行医,所以被我打听到了,若她住到山林之中,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寻到了。金色曼陀罗不会说不会跑,也许被种在人家家里,也许在荒山野岭,即便如杜三郎所说,可能会出现在寺庙,但佛寺那么多,我跑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寻遍。”
  “这倒是,肯定不能漫无目的地去寻。”王翊之沉吟道,“不过你方才说,元清指点过你?她不是恨我们么?”
  “她……唉,她也是个可怜人,或许是因为那时已经存了必死的心,所以很多事都放下了罢。”元也将遇见元清后发生的事都简单说了说,其中自然包括李观镜中毒之事与元清的关联。
  王翊之听罢,难免有些惊讶:“没想到竟是元清受老贼婆指使而下的手。”
  “那老贼婆定然是想让我们俩都死了才好,这样李照影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郡王府的势力了。”
  “可是这也很奇怪,她是内宅妇人,定然是远离江湖的,为何能差遣得了元清?”王翊之一时想不明白,又推测道,“若元清临死之前所有的话都是真话,那么她定然不知道金色曼陀罗的所在,也就是说,此花来自于雇主。”
  元也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可能是老贼婆提供了药材,但是钱塘郡王府并没有金色曼陀罗。”
  王翊之起身踱了两步,心中有了想法,便道:“我觉得倒不必将目光聚在太妃身上,因为有人比我们盯得更紧,如果是她,李家大公子根本就不会中毒。”
  元也愣了一瞬,蓦然明白过来——在他五岁时,阮归趣便受郡王所托来到兰渚山,也就说明在更早之前,郡王就知道了太妃的动作,那么郡王一定派人牢牢看着钱塘的府邸,不会给太妃毒害李观镜的机会!想到此处,元也登时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先前他以为太妃只是因为爱护外孙而丧心病狂,所以不惜谋害元也和李观镜,也要为李照影谋一个好前程,但是如今既知她身后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那么太妃的目的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会和那件事有关罢……”元也喃喃道。
  王翊之正要相问,外面响起院门开启的声音,他走到门口,见柔桑端着吃食过来了,便暂时中断了谈话,问道:“有人问起么?”
  柔桑道:“厨房是问了一句,奴只说郎君晚间没吃饱,没提元郎君过来的事。”
  王翊之接过托盘,赞道:“做得好。”
  柔桑笑了笑,又问道:“可需给元郎君准备客房?”
  元也跟着来到门口,闻言道:“不必了,等会儿就走。”
  王翊之有些惊讶地看了元也一眼,然后向柔桑道:“你先回去罢,不必再管我这边了。”
  元也接过饭食,看柔桑关上了自己的房门,这才重新坐回到桌边。
  王翊之将剑拿起,准备收起来,却见元也久久没有动筷,只是怔怔地出神,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不是。”元也眨了眨眼,抬头看向王翊之,认真道:“翊之,此事就此打住,以后你别再管了,我差不多有方向了。”
  王翊之了解元也,因此听完这句话,也并未生气,而是转身进了里间,等他再回来时,元也正在喝汤,王翊之不禁扬起嘴角,问道:“事关朝廷?”
  “噗——咳咳……”元也成功被汤呛住。
  王翊之好整以暇地递过帕子,笑道:“师兄为何如此激动?”
  元也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一边用帕子擦去眼泪,一边哑声道:“你怎么知道?”
  “余杭郡王府本就是皇亲贵胄,他们家的恩怨,涉及朝廷密隐很奇怪罢?”
  元也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不禁感叹道:“还是你聪明,我一开始净往江湖恩怨猜了,怪不得想不明白。”
  王翊之淡淡道:“既然如此,我的消息会比师兄更灵敏。”
  元也摇了摇头,依旧不同意王翊之掺和。
  王翊之不为所动,继续道:“王氏有不少人在朝中做官,族中一直有人专门撰写朝廷历年大事记,刚好江宁就有一本本朝的记录,我儿时曾经看过,所以论起对朝廷的了解,我定然远胜于你——对了,长安还有杜三哥可以帮我。”
  “是么?”元也犹豫了片刻,试探道,“那你知道,在我们出生那一年,朝廷有什么大事发生么?”
  “隐太子死,秦王登基。”
  元也不由瞪大眼睛,他先前只知道那时候出了事,牵连了很多人家,李照影的父母亦在其中,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如此说来,王翊之并未吹牛,他真的比自己知道得多!
  “那……”元也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从何处问起,他唯一知道的,只有郡王妃曾经说过的“璒儿”,但他不知道李照影的父亲姓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璒”字怎么写,且新生儿会不会被记录在册也是个问题。
  王翊之看元也纠结,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其实钱塘一行,知道了你的身世后,我没忍住,这几个月私自查了点东西。”
  元也一愣,连忙问道:“什么?”
  “开始我只是想查一查你的亲生父亲是怎样的人,然后一不小心就……嗯……”王翊之觉得自己暗中去查探自己的师兄实在不好,一时有些赧然,道,“我不是故意去查的,反正最后就查到了你们家与隐太子的关联。”
  元也“唔”了一声,知道王翊之要说姑母了,便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王翊之见元也反应平淡,只当他是知道的,心下便没了负担,直接道:“你的姑母是隐太子的正妃。”
  元也嘴唇微张,吃惊地看着王翊之。
  王翊之见状,奇道:“你不知道?”
  “我……我一出生就被扔了,怎么会知道这个?”元也回过神,只觉得背后出了一层薄汗,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天热,他看着眼前的美食,顿时没了胃口,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后,道,“娘额冬菜,要被坑死了!现在跳车还来得及么?”
  王翊之疑惑道:“为何这么说?秦王登基,余杭郡王功不可没,所以即便有这层姻亲关系在,也不会有事的,而且你早已与他们脱了关系,怎么会牵连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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