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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禁止失联-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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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亲兄弟,周苍山和周青柏的脾性天差地别,一个踩点下班,一个是事业狂魔。
  裴佑上楼的时候,周苍山办公室房门大开,业务部的主管刚刚离开。
  “裴先生。”周苍山见他进门,客气地冲他打了声招呼,问道:“有什么事吗?”
  “想问一下关于东江公司的事。”裴佑把文件放在周苍山的桌上,说道:“他们的财务资料迟迟没传过来,我的组员催过了,但没什么结果。周总,您要不要帮忙催一下。”
  周苍山愣了愣,接过文件翻了两页,有些为难地捏了捏鼻梁。
  “先坐。”周苍山摆了摆手示意裴佑坐下,然后顿了顿,似乎在措辞。
  “其实这公司……有点特殊。”周苍山说:“这家公司的法人是我父亲战友的儿子。”
  周建国年轻时曾在陕甘线当过兵,那个年代的感情质朴而纯粹,随便拉出一段来就能让人记一辈子。
  东江公司的前老总刘建成是周建国当时一个班上下铺的兄弟,他们俩一波入伍,又分在了同一个班组,白天一起拉练,晚上一起站岗,搭着伙地在风沙里过了好几年。
  后来他们这一波服役期满复员转业,刘建成也没去安排好的工作,转而做起了生意,只可惜他事业运没周建国那么好,公司一直就徘徊在行业中下游,只能算作是个当地企业。
  “现在市场经济变化这么快,几年前,他们公司跟不上发展,眼瞅就要破产,所以找上了我爸,想让他帮帮忙。”周苍山说:“他们当兵的那几年,有一次出去救灾,我爸踩空了石头,差点跌到洪水里,是刘叔拉了我爸一把——他救过我爸的命,所以我们也不能真看着他不管。”
  周苍山跟周建国一样是从部队里摸爬滚打过的,对战友情极其看重,所以当初刘建成走投无路过来求帮忙的时候,他就松了口,决定全资收购了他们公司。
  当时青山刚独立不久,财务运作起来也比周建国他们方便,于是周苍山干脆就把东江落到了青山名下,自己留着了。
  刘建成为人良善,人品一直很好,周苍山只当自己替亲爹还个人情,一直没把东江当回事。
  不过五年前,刘建成因病去世,临终前把公司转给了自己的亲儿子刘新,从那之后,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了。
  “东江的控制权虽然在青山手里,但是碍于他爹的面子,当初我们也没重新指派管理层。”周苍山说“但是最近几年,他们每年的年报都是一塌糊涂。我早就想找个机会,去探探东江的底了。”
  裴佑听懂了周苍山的意思,他沉吟片刻,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行,我回去跟事务所说一声,你们这边方便时,我也可以出趟差。”
  东江是青山全资控股的企业,如果账目做得一塌糊涂,对青山未来上市也有影响,裴佑要做内部审计,总不能放着这么大个炸弹不管。
  “那就最好了。”周苍山闻言松了口气,说道:“那我研究一下,尽快给你答复——这次去需要多少人?”
  东江的体量不大,用不着一个组去,裴佑心算了一下工作项目,说道:“我一个人就行。”
  “那好。”周苍山说:“我尽快给你们安排,争取这周之内能过去。”
  “可以。”裴佑点了点头,然后抬腕看了看时间,说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我今晚还有点事,得提前走一会儿。”
  “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吗?”周苍山邀请道:“正好也细聊聊东江的事。”
  “今晚不了。”裴佑礼貌地婉拒道:“今晚约了人,要解决一点私人问题。”
  作者有话说:
  一些小彩蛋:年轻小周的物理卷子满分是一百五233333【感谢看到请叫我去学习谢谢投喂的鱼粮,非常感谢~


第9章 “Black Bar。”
  暮色四合,北京城被笼罩在一片灯红酒绿中,红绿灯前的车队堵成一条长龙,正缓慢地向前挪动。
  出租车停在三里屯的街口,周青柏把身上剩下的一百块钱递给司机,然后拉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
  七点刚过,酒吧街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下班过后来找乐子的年轻人,绚烂的霓虹灯牌交错闪烁着,在昏暗的灯光下交织成大片大片的光污染。
  出租车艰难地掉头离开,周青柏却没着急走。他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危险信号,这才稍稍竖高领子,转身没入了人群中。
  他脚步匆匆,眉眼低垂,侧身从一对情侣身边擦肩而过,然后拐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
  这条巷子位于酒吧街后街,巷子两旁堆满了一人多高的垃圾桶,周青柏侧身避过布满油污的垃圾容器,脚步轻快地跃过地上一块脏兮兮的塑料袋,走到巷子深处一个花里胡哨的铁门前,伸手按响了门铃。
  “谁啊。”门内很快有人问。
  “我。”周青柏回答道。
  铁门内很快传来一阵艰涩的摩擦声,几秒过后,锈迹斑斑的铁栓被人从内拉开,从门缝处露出两只晶亮亮的眼睛。
  “周哥!”开门的年轻男人兴奋道:“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不来谁来?”周青柏嗤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们强哥那个水平,上了台还不得把酒瓶子砸客人脑门上。”
  周青柏说着大咧咧地伸手一推门,铁门摩擦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被他推开了一条可容一人经过的空隙。
  那年轻男人被他推得连连后退,但也不恼怒,笑眯眯地侧身贴在栏杆上,给他让开了路。
  “哎,别提了,周哥。”年轻男人说:“你不来这段时间,酒吧好多人找你呢,天天问我们你啥时候过来站台,强哥都被他们问烦了,恨不得在吧台旁边贴个你的日程表。”
  “什么叫站台,你怎么不说我出台呢。”周青柏好笑道。
  “口误,口误。”年轻男人笑着说:“这不是对您的敬仰之情吗。”
  “那是。”周青柏忍不住挑了挑眉,得意道:“我这技术,你们这些小崽子再学三年也赶不上。”
  铁门下是一段陡峭的铁质楼梯,周青柏三步并两步地从楼梯上跳下去,穿过酒吧的后厨往前走。
  Black Bar只做晚场生意,现在还没正式开门,大堂里灯光明亮,服务生正在检查各个角落,为一会儿的营业做准备。
  周青柏进了酒吧,简直如鱼得水,从后厨一路过来,收获了一叠声的招呼。
  “周哥——”
  “周哥好!”
  周青柏挨个跟他们点头示意,一边走一边把领带从衬衫里抽出来,团吧团吧塞进了裤兜里。
  他脚步轻快,走动间,肩背向后舒展开一点细微的弧度,周青柏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颈椎,居高临下地垂着眼打量着不远处已经架好的舞台。
  短短的几步路,他的步态气质和精气神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腰背无声无息地挺直了一点,好像从某种透明的膜中挣脱出来,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周青柏被这身西装板了一整天,现在一刻也穿不住,直到走到吧台前,他白天那种光鲜亮丽的社会精英模样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外套被他胡乱地挂在臂弯里,衬衫领口解开了两粒纽扣,看起来皱皱巴巴的。
  “青柏!”
  吧台前,已经有人提前等在了那,男人手边放着一杯水割威士忌,笑眯眯地扬手冲他打了个招呼。
  周青柏见状讶异地挑了挑眉,三步两步地跳上吧台,在他身边的高脚凳上坐下来。
  “怎么是你在这?”周青柏问:“强哥呢?”
  “他临时有事。”葛兴胳膊支在吧台上,托着脑袋笑眯眯地说:“所以二老板来镇场子——怎么,你闭关这么长时间,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
  “别提了,在家憋死我了。”这家店有葛兴一半的份额,周青柏一到这就从来不客气,探着身子,不见外地从吧台里够了个杯子出来,给自己开了听苏打水,随口道:“最近我哥看我看得死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同意我做调酒师。”
  周家大哥思维古板,洁身自好,视风月场所如洪水猛兽,自己不来,自然也不许周青柏多踏足。
  葛兴知道他家的情况,也知道周青柏在外面不愿意谈论这些扫兴的话题,闻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捻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杯。
  “今晚什么场啊?”周青柏问。
  “自由表演。”葛兴说:“你随意发挥,只要场子热了就行。”
  “那感情好。”周青柏挑了挑眉,兴奋地打了个呼哨,然后把手里的西装外套顺势往吧台里一扔,踩着高脚凳转了半圈,冲着舞池那边的服务生们拍了拍手。
  “孩儿们!”周青柏呼哨一声:“把大王的宝贝儿呈上来!”
  周青柏一进了酒吧就兴奋,脱下白天那层“社会精英”的皮囊,他简直是个人来疯。
  酒吧里的服务生跟他也大多熟识,愿意陪他瞎闹,闻言哈哈大笑,有个年轻人屁颠屁颠地跑上来,绕到吧台里,弯腰从下面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皮革箱。
  “这呢,大王。”他说着打开箱扣,把箱子往周青柏面前推了推:“您过目。”
  剥开那张高级白领的皮,周青柏其实是个资深的调酒师,曾经背着家里拿过花式调酒中国场的冠军。他技术好,但怪癖也多,从来不肯用酒吧现成的器具,只肯用自己单独的一套。
  酒吧老板也知道他的习惯,每次他来之前,都会找人把他的东西拿出来拾掇一遍。
  皮箱子里垫着柔软的海绵垫,金属质感的器具已经被洗刷干净,在灯下折射出漂亮的碎光。
  周青柏满意地吹了声口哨,然后把箱子一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我去洗澡换衣服。”周青柏把自己喝完的空杯往吧台里一放,随口说:“东西先拿上去吧。”
  Black Bar定期会做活动主题日,花式调酒表演是保留的开场节目,一应流程周青柏熟得不能再熟。
  他绕到吧台后面的更衣间飞速地冲了个战斗澡,然后换掉了身上那身挺括又死板的西服,头发也没吹,就那么湿淋淋地走了出来。
  大堂内的大灯逐个熄灭,后台在最后一次调试氛围灯,周青柏从吧台里捞走一听冰镇的可乐,一边用毛巾擦着微湿的头发,一边走到主控台旁边,退开唱片盒,换了张自己喜欢的碟。
  DJ眼尖,隔着台面看见了他的动作,笑着趴在混音台上跟他搭话。
  “周哥,今天兴致不错嘛。”DJ说:“来这么狂野的吗?”
  “在家憋疯了。”周青柏说:“需要点感官刺激。”
  不远处的舞台下,有服务生冲着周青柏比了个手势,示意外面已经正式开始营业,周青柏点了点头,从音响台旁边抄起耳机,挂在了自己耳朵上。
  人潮涌入,虚幻而真实的夜色正式拉开帷幕。
  临上台前,周青柏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他随意掏出来一看,意外地发现居然是裴佑发来的消息。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具体地址是在哪里?】
  这条消息没头没尾,周青柏纳闷地挑了挑眉,还没等回复,就见对话框里的消息突然消失了。
  “抱歉。”对方撤回了消息,很快又发来两条新的:“我发错人了。”
  音响里跃出爆炸一样的低音鼓点,大堂里五颜六色的氛围灯灯光霎时间消失又出现,控场的主持人登上舞台,开始做最后的热场活动。周青柏没太在意这条发错的消息,扬手把手机扔给了台边候场的服务生,自己长腿一迈,上了高台。
  三里屯街口,裴佑把发错的消息复制到另一个对话框里,重新发送了出去。
  酒吧街一到晚上就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些风格鲜明的酒吧甚至会把音响放在门外,用重金属摇滚来调动气氛和情绪。
  裴佑甚少踏足这种地方,长这么大顶多也就是在事务所楼下的音乐清吧里跟同事一起坐坐,现在乍一进了酒吧街,颇有点无所适从的意思。
  然而没办法,在经历了三十三次相亲失败之后,何萍女士转移了目标,觉得或许跟他调性相符的成熟男人不适合他,于是不知道从哪又找来了个“年轻活泼”的给他见。
  裴佑百般推脱,但最终没能成功,只能跟亲妈各退一步,商量好这是短期内的最后一次。
  新的相亲对象年纪轻轻,生活作息跟裴佑完全相反,拒绝了咖啡厅饭店商场等一系列相对友好的会面场所,非要跟他在酒吧见面。
  裴佑看着冷淡,实则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所以虽然不太习惯,但也还是迁就地同意了。
  只是对方发给他的酒吧地址模棱两可,裴佑到了现场才发现这条街上的酒吧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实在分不清哪家是哪家,只能现场再问一次。
  好在对方像是手机不离手,消息回复得很快,没让裴佑等上太久。
  “你已经到了?”对方问。
  “对。”裴佑回复道:“不过这里酒吧很多,你说的是哪一家?”
  “酒吧街主道往后走,倒数第三家。”对方回复道:“Black Bar。”
  作者有话说:
  突然双更。jpg


第10章 “西部烈日。”
  Black Bar在酒吧街里很好找。
  机械门脸,蒸汽朋克的装修风格,大门上裸露着锈迹斑斑的铁质水管,交错着撑起一个略显歪斜的硕大招牌,离着老远就能看见招牌上嵌入的英文字母。
  跟其他酒吧不同,Black Bar大门紧闭,并不靠音响和噱头来招揽顾客,只是在门口放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铁质落地牌,上面歪歪扭扭地贴着张写着“今日活动”的A4纸,看起来敷衍得有些过了头。
  裴佑站在门口,最后一次谨慎地比对了一下面前的店铺招牌和手机屏幕上的聊天信息,终于确定这就是他此行最后的目的地。
  看起来有点特别,裴佑想。
  这家酒吧门脸灰扑扑的,但客流量却比同期其他酒吧都好,裴佑从街对面一路走过来,这家店进门的客人就一直没有停过,铁门不断被人推开又关上,门口有些滑稽的“欢迎光临”提示音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掉漆的欢迎光临感应器配上门口那个用旧胶带贴得歪歪扭扭的“活动通知”,颇有点“爱来不来”的洒脱感。
  敷衍太过就显得神秘了,裴佑收起手机,如临大敌般地站在门口,盯着面前那扇铁门摇摆不定,总觉得自己这一手推下去,说不定就会误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毕竟办公室里那些年轻小姑娘看得都市怪谈都这么说,裴佑想。
  对陌生领域的茫然和抵触与约定的会面交织在一起来回拉扯,裴佑天人交战了足足五分钟,这才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推开了Black Bar的大门。
  不过好在裴佑预想里的特殊情况全都没有出现,Black Bar里面的气氛比外面正常多了,既没有核对身份的特殊人员,也没有银光闪闪的安检仪器,只有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上来接待领位,询问客人是否有预约。
  裴佑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小题大做。
  “我没有预约。”裴佑说:“是来找人的,请问C区在什么地方?”
  “在内区。”服务生做了个指引的手势,笑着说:“您顺着这条走廊往里走,穿过舞台,再往里走就是了。”
  裴佑微微颔首,礼貌地冲他道了谢,然后顺着他的指引往里走。
  Black Bar的内部装修风格有些偏门,正门一进来就是一条长长的钢制走廊,五光十色的氛围灯掩藏在刻意涂黑的钢制栏杆后,把大面积的视觉区域都掩藏在了光污染后的影子里。
  越往里走,酒吧里的音响声音就越刺耳,裴佑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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