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老祖宗无敌快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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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蛋!想到王家那老头给的价格,桑权肉疼起来。
要不是那位牵线搭桥,他哪里能认识这种有钱人,于是偷偷盘算着折点价,能不能把桑怀柔赶紧发卖过去。
这时候,桑权也不管桑怀柔有没有听到了。问她:“下午警察来了?找你什么事?”
桑怀柔点头:“是啊,昨天我不是去买菜嘛,碰上肉摊的夫妻打起来了,我看那女的差点被打死,就推了男的一把。”
桑权心里一个咯噔:“你伤人了?”
桑怀柔心中翻白眼,继续演他:“不是啊,来的官差说了,我这是见义勇为,要请我去做人证呢,当堂作证,我还从没试过,所以才开心嘛。”
桑权提起的心放下了,还好不是赔钱,他可没钱替她赔。
随后一琢磨,这做人证都是得罪人的活儿,住在这一片的黑势力挺多,摊上了他们全家都得遭殃。
于是拉下脸道:“不准去!”
桑怀柔喝着水,压根没把他的话往耳朵里放。
桑权看见她就烦,心里琢磨着反正是未成年,家长不允许还能翻出天了?于是烦躁的赶苍蝇一样赶人去睡觉。
在他这儿,把桑怀柔发卖出去,就是她最后的利用价值了。
这事得抓紧办。
桑权回屋,吩咐齐若楠明天请个假去办事,倒头就睡下了。
桑怀柔的日子无聊又有盼头。
她没有手机这种电子产品,除了给晚归的夫妻俩捎带着做顿饭,就是熟悉差别略大的现代生活了。
她向来学东西很快,又过了三天,就学的七七八八,也不再担心开电视会天打雷劈了。
这期间,齐若楠的早出晚归一直被她看在眼里,却并不做出什么举动。
直到第四天下午,桑怀柔刚从菜市场回来,田奶奶跟张大妈拽住了她。
田奶奶焦急小声道:“小柔啊,你快去看看,你妈刚才早早就回去了,手里拿个这么大的黑皮公文包,看方向也不是她上班那地方。”
张大妈补充:“还是从一辆豪车下来的,走路遮遮掩掩的,八成有猫腻。”
大院里的人自打桑权打麻将说出那样的话,更是十万八千个心眼子用来注意这夫妻俩的动向,谁知道,还真的有猫腻。
田奶奶和张大妈不敢咬定说,这两口子就是要卖闺女。
但看近日桑权打牌的得意劲儿,疑心就更重了。
桑怀柔扬了扬眉,这桑家的子孙也太蠢了,怎么做个坏人都当的满院皆知?
真丢她的人。
这种蠢货,她压根不想认做她的族人。
桑怀柔满头黑线,面上还是真诚谢过两位邻居,等回家开了门,就看到齐若楠和桑权正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见桑怀柔回来,两人连忙收起桌上一堆文件,手忙脚乱装进公文包,连着一分大红请柬一起塞了进去。
桑权板着脸吼她:“还不去做饭!我们都回来了,还空锅冷灶的!”
桑怀柔淡然扫了一眼公文包,没吭声,转头提着菜走进厨房,然后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唇。
她在附近采来的迷药,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今夜,她就要远航。
第06章
桑怀柔采的是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叶有毒,是这一带居民楼常见的野花,七八月长在街角花圃里,红白相映,自成一番风味。
桑怀柔很谨慎,每天只摘一两朵,白天晾着阴干,晚上趁人回来前又收走。
她没学过制毒,但从前在军营却是帮师父制作麻药的好手。
民间管这药叫蒙汗药。
八月采花,阴干,混以火麻子花等分为末,热酒调服三钱,人饮下便可昏昏入睡。①
这药在给将士们割疮前服用,镇痛效果奇好。
桑怀柔长了个心眼,知道这药口感不太好,怕桑权夫妻俩吃出来,今天特意买了些蔬菜,准备炖个军营大杂烩。
铁锅里满是葱蒜爆出的香气,加入底料,注好水,趁这段空隙,桑师傅利落开启了案板上的流水线工作。
地瓜、香菇、土豆、冬瓜等快速切片切丁,肉丸和鸡翅、肥牛先入锅,再把各色菜式按照好熟的程度先后下锅,顶上盖一层青菜叶。
单这一顿,就花去了齐若楠给她的一周采买钱。
桑怀柔本来也没打算继续在这地方逗留,趁着大杂烩焖锅,数了数剩下的钱,再跟床板下的两张粉红大钞相加,足足304块。
所谓“艺高人胆大”,“无知者无畏”。
怀揣如此大一笔巨款的桑怀柔觉得这事稳了。从这里赶路去桑家,又能花费多少呢。
她心情不错,掐着点揭了锅,鲜香的大杂烩锅子“咕嘟咕嘟”冒着泡,汤汁收的恰到好处。
桑怀柔身手敏捷,把调制好的蒙汗药倒进锅中,反复搅拌,就着筷子头抿了一小口,确定尝不出什么怪味儿来,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还别说,桑权的酒确是好酒。
不枉她偷了半天,衬得这锅菜反而更香了。
客厅里,齐若楠颠儿颠儿地跟桑权汇报完王老头的要求,桑权只觉得厨房里的不是会做饭洗衣的便宜闺女,而是他长了腿的一百二十万。
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足够他在亲生闺女联姻前,挥霍个几年了。
等桑怀柔端着炖锅上桌,给三人分好碗筷,看到的就是桑权一张恶心人的笑脸,往左瞅瞅,连齐若楠也使劲扯着皮冲她笑。
桑怀柔自然知道这俩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垂眸冷笑,嘴上却乖巧地招呼两人尝尝手艺。
桑权向来是头一个动筷子的。
尝了一口眼前一亮:“不错!你加酒了?”
桑怀柔扬了扬眉梢,想到桑权那瓶未拆箱茅台已经缺了三分之一,淡然道:“没,一点点黄酒加配料。”
桑权越发震惊,早知道就不省吃俭用买酒了。
他不再多问,跟齐若楠两人狼吞虎咽,就着锅边的葱油饼吃得不亦乐乎。而桑怀柔呢,一碗上午剩的白米粥泡一颗咸鸭蛋,蛋黄出了沙,喝得很是舒坦。
吃了个七分饱的桑权总算注意到不对劲,皱眉问:“怎么不吃正经饭?”
饿出个好歹来,他怎么跟王家老头交代。
桑怀柔摆手,极力佯装柔弱:“太热了,没胃口。”
桑权半信半疑的看一眼:“去,把我房里风扇取来开着。”
桑怀柔磨磨蹭蹭推辞了几句,看着齐若楠跟桑权相继打了哈欠,才兜头进了屋里。
黑色公文包被齐若楠就放在床头,桑怀柔知道,靠近里侧的床头柜抽屉里,就放着桑权家的户口本和卡包,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等重要物件。
属于桑柔的身份证也被“保管”在里面。
“你钻在里面干什么呢?”桑权站起身来,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头昏脑涨,醉酒一般摇晃着脑袋进了卧室,顿时化身尖叫鸡。
“谁准你碰的!里面的东西你看了?”
桑权说着,两只脚轮换着跛行,像现实版的植物大战僵尸一般,扑向桑怀柔。
桑怀柔慢慢躲开,笑了:“就看就看就看,气死你。”
外头吃独食的齐若楠也听到动静,放下筷子抹了抹嘴,一个猛子冲进来,“死妮子”三个字还没喊完,扎进床褥里,不动弹了。
桑权这时候有点反应过来,眼神阴毒地看着桑怀柔:“你敢阴老子……”
话都没让他说完,桑怀柔微笑,伸出食指轻轻一推,桑权就趴在了床上,跟齐若楠整整齐齐肩并肩,一起睡成了死猪。
“本事没有,一天到晚全是屁话。”
桑怀柔一脚踹着桑权小腿,把他像翻磁带一样翻了个面儿,揪着皮带上的红绳用力拉扯,将獬豸玉佩收进自己贴身口袋。
七八月的下午,朝西的卧室里压根呆不住人。
桑怀柔十分贴心的打开柜门,取出一床冬天的棉被,严丝合缝的盖在桑权和齐若楠身上,末了,又拉开窗帘,让阳光倾射在这对夫妻脸上,满意极了。
天哪,她是多么和蔼可亲的老祖宗啊。
桑怀柔被自己感动得不行,“啪啪”鼓掌几下,捞起公文包出了卧室,随手关上门。
公文包是满的。
里面除了刚收进去的户口本、银行卡、身份证之外,还有一张请柬,一摞不算薄的纸页,并且已经装订成册。
桑怀柔先是取出请柬瞧了一眼——
新人桑祁末?应该就是他们说的桑家嫡孙了。地址是……
呃,对不起她不识字了。
这瞧着像是通篇草书。桑怀柔连猜带蒙,确定了地址是河西市中心的丽斯凯尔顿酒店。
桑怀柔拂了一把汗,磕磕巴巴又读起了那册纸页,看了大半也算明白了。
这东西不就是桑权卖她的文书字据嘛。
瞧着合同上面“协议婚姻乙方姓名”那一栏空白处,桑怀柔大笔一挥,往上落了齐若楠的名字。
想到桑权醒来的黑脸,桑怀柔忍不住笑出声。
合同留在桌上,其余所有连同原身私藏的毛爷爷,都被桑怀柔装进公文包。临走前,她还特意跑去阳台取了那杆晾衣架。
没枪没剑的,如何行走江湖。
大门发出一声巨响,无比自信的桑家老祖宗夹着公文包,握着晾衣杆,迈下水电小区六号楼,走向院门,走出老街市,走向宽敞的大马路!
然后——
“嘟嘟——”
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响彻云霄。
桑怀柔懵了,跟身边的电线杆子一样,杵着岿然不动。
正是下班高峰期,来往车辆太多,不懂交规的她成了大马路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见过闯红灯的,没见过拿着个晾衣杆在十字路口破重围的。
一时间,司机的骂声和路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录起了短视频。
实在是这姑娘“万车丛中过,竿子不离身”的样子太搞笑了。
刚出警完准备回派出所的老李开车正路过,打眼一瞧,好家伙,十字路口中心位置,不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小姑娘嘛!
老李吓一跳,连忙凑到了桑怀柔跟前,借口派出所教育小孩,把人带出了包围圈。
派出所离得确实不远,老李的车程,五分钟就到了。
桑怀柔开门跳下车,老李才笑道:“小同志,还记得我吗?”
桑怀柔长出一口气,可算有个熟人带她出来了,信口胡诌道:“当然,我就是等在那里找你。”
老李:?
老李一脸迷茫:“你找我怎么不去我们派出所?上次还留了电话……你等在路口,我要是不走那条路呢?”
桑怀柔:“……”
他话怎么这么多。
桑怀柔转移话题:“那个宋远的事怎么样了?我想尽快处理。”
老李叹气摇头:“……不用了,他们撤诉了。”
桑怀柔惊讶:“为什么!”
老李压低声音:“听说是宋远叫人找了那家人,威胁了什么,那家的女儿刚醒来,怕父母受牵连,自愿撤诉的。”
桑怀柔原本满满的希望破灭,又问道:“那个宋远人呢?”
老李顿了顿:“下午双方走调解协议,估计这会儿该从所里出来了。”
话音落,派出所大院里率先走出几个大汉,隔了一会儿,又出来一对老夫妻。
桑怀柔一眼就认出,带头的正是那个猪肉摊的老板。
宋远一出来就点了根烟,正嘴里咒骂着什么,抬头看见桑怀柔,眼神放狠,冲身边弟兄说了一句,一群人乌泱泱压了过来。
“哟,大英雄,怎么也进派出所?”
桑怀柔上下打量他:“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宋远冷笑,心说到底只是个女的,还没怎么的人就怂了。
之前那么叼,应该只是巧合。
谁知,下一秒桑怀柔笑眯眯道:“看你还是这么爱叫,我就放心了。毕竟,只有猪狗不如的东西,才会哇哇乱叫,欺负女人来证明自己。”
宋远顿时火了:“你他妈是不是找打!”
身边几人连忙拉住,小声咬耳道:“别在这,老宋,回头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桑怀柔挑眉,欠了吧唧道:“收拾我?行啊,水电小区六单元203,我爸叫桑权我妈叫齐若楠,我们坐家里等着你们来!”
宋远:?
小弟们:??
倒着车的老李听到桑怀柔这一句大吼,“哐——”,车后保险杠撞在绿化带上。
第07章
宋远混了半辈子,要债催收,市井抡刀,就没见过比自己更横的。
乍一听桑怀柔报山头,声如洪钟,震天骇地,他也懵了。
反应过来后,宋远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兄弟们,她刚说的,都记住了吗。”
身边那黄毛肯定没记住:“吭声啊!宋哥问你们话呢!”
“……老杨,那乌拉乌拉一大串,地址是记住了,名字没听清……”
宋远:“废物。”
桑怀柔:“别怕,我重说。”
兄弟们:“……”
一时分不清谁是自己人。
桑怀柔可不管他们想什么。晾衣杆往地上一插,慢速重报一遍,说完还贴心问:“记住了吗?会写吗?”
太嘚瑟了,别说宋远,黄毛也忍不了了。
李警官越急越乱,把绿化带磨秃了一层,才手忙脚乱冲下车,将桑怀柔拉到身后。
他是真怕这缺心眼的姑娘再多说一句话。
李警官往前一站,宋远到底还是忌惮的。
刚解决一桩麻烦,再惹出事来,上头的人肯定不高兴。
宋远捏着鼻子,跟桑怀柔擦身而过,恶狠狠低声威胁:“回家以后出门小心点,我的人会在你家门口时刻盯着。”
桑怀柔敷衍点点头。
爱盯你盯呗,反正我又不在。
宋远哪知道这个,带着一帮人钻进门口的破旧桑塔纳,扬长而去。
坠在最后的一对老夫妻这时候才敢走上来。
先前的话他们也听到了,自然认出来这是救下他们女儿的恩人,连连鞠躬道谢,搞得桑怀柔不好意思起来。
她想了想,打开公文包,把请柬上那一角地址撕下来,放进老太太手中,郑重道:“要是改了主意,想坚持先前的想法,想要个公道,到这里找我,我一定作证。”
老夫妻泪目,激动得差点跪下。
等人都走了,李警官沉下脸看着桑怀柔教育道:“胡闹。”
“上次我就告诉过你,他们是这一带的社会团伙,下三滥的手段层出不穷,派出所又不能整天派人保护着你们,万一出点事,你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哇!
那可真是太不错了!
桑怀柔甭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还笑着看向老李:“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老李头疼:“你有个……毛线数。”
桑怀柔鬼扯:“他们一群加起来,都打不过我家那两个。”
老李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了!”桑怀柔坑起桑权两口子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吹得天花乱坠,两个蠢坏如猪的人一跃成了现代武林隐士。
老李当然不信了!
但他当了这么多年民警,观察人的功力还是有点的。
桑怀柔的话,不可全信,但也能感觉到掺着真话。
老李没再多问,轻飘飘揭过去,打算自己多留意一下,实在不行,上门跑一趟。
他有预感,以后跟这姑娘还得打交道呢。
桑怀柔进了公门,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远远看到上次上门时的小警察,三步并两步,上去打了个招呼。
小警察也姓李,是老李的徒弟,为了带人方便,成了所里挂上名的大小李组合。
这会儿见到桑怀柔虽然意外,他却很快就反应过来,肯定是为了猪肉摊那事过来的。
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小李很是羞愧。
扭扭捏捏不敢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