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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人,令人心颤的故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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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怡红一番话搞得脑子像浆糊一样面目不清,连忙说:“你不要拉方强做这
种事,拆穿了西洋镜我们担当不起。”
    怡红像早料到一样,她不睬我,眼睛直视方强:“我不会让强哥白做,我出一
万元。强哥你不是想去炒股票吗?大嫂不给你钱,我给你一万你去过过瘾!男人不
会炒股票算什么男人!”
    方强眼里射出欣喜之色,他被怡红当着我的面挑拨离间的话鼓舞起来,他不顾
我的白眼,算是答应她了。
    怡红快快乐乐地与我们拜拜,达到了她来时的一切目的。我骂方强道:“傻乎
乎的,被人家卖掉你也不会明白。”
    “头发长见识短,你怎么不想想,怡红是我弟媳妇,她将老头子的财产骗过来,
不也就是她和我弟弟的吗?”方强辩解道。
    “你怎么知道怡红不会和你弟弟离婚?她看上了老头子要嫁给他,你不是鸡飞
蛋打,白开心一场。”
    “哎,那是你说过的,日本男人尽管在外面养情人,家里女人可以忍气吞声不
吵不闹,婚是不会离的嘛。反正小野先生不会同怡红结婚的。”
    “你现在脑子越来越能使了,你的意思是尽管让怡红去做小野的情人好了,只
要有钱拿回来。”我挖苦方强道。
    “这有什么办法?怡红和方波分居两地,互相拴不住对方,眼不见为净。我想
得很通的!”方强一副流氓气,话中有话地说。
    我料不到他心里会有这种想法,瞪大了眼睛说:“我看你在后悔当初不鼓动我
在日本时找一个男人姘居,那样的话省得开销,回来的时候一定可以多带一些钱到
家给你用。”
    方强怪声怪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两年在日本干了些什么呀!说不定真和哪
个日本鬼子住在一起。”
    “那你不就变成戴绿帽子了吗?你觉得戴着舒服是不是?也要给你弟弟找一顶
戴戴?”
    方强扬起手臂作出要打我的姿势,我抢先扑上去卡他的脖子。方强被我按在沙
发上,憋得两脚乱踢,女儿哇哇哭了起来,来拖我的腿。
    我放了手,“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方强转转脖子嬉皮笑脸道:“开个玩笑嘛,
老太婆!没有人会要你的!”这话又把我气得哭了起来,我一甩手进了卧室。

                                   六

    “有钱能使鬼推磨”,方强很快为怡红办好了一切买房手续。接下来装修新房,
买家具,只听说怡红忙得热火朝天,我虽空,却没有心情去忌妒她。
    怡红从一年以前一无所有变得什么都有了。小野从日本免税进口了一辆“奔驰
500”轿车,长长的车身,乌黑挣亮。小野亲自驾着它往返于办公室与新家,少不了
车上坐着怡红。
    怡红为配合如今的身份,去美容院烫了个大圈的长波浪发式,又定期去蒸气磨
面修饰自己,她果然变得雍容华贵起来。细长的眼睛很媚人,瘦削的鼻子挺小巧,
葫芦瓢一样的脸型性格得很。人的眼光真是势利极了,一切都倒了过来。
    可是上帝是有眼的,正在怡红春风得意之际,突然,她的合法丈夫方波要回来
了。方波一反往常,从澳洲发回两封长信,他哥哥读到的是一纸疲惫和无奈,可不
知怡红收到的是不是长长的忏悔和恳求。方强打电话给怡红,问她去不去机场接她
丈夫?怡红说:“当然去,不过可能公司有事要耽搁。我家的门钥匙请你先代我拿
着,晚了就交给方波,夜里我准回去。”方强放下听筒,琢磨了半天怡红的意思,
有点糊涂,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深度了。
    知道那晚方波和怡红俩口子碰面的情况,已经是事隔两天的晚饭后。我那小叔
子看上去全然没有吃过洋面包的感觉,他胡子拉茬地窝在我们的沙发里,反复地说
着同一句话:“真没想到,怡红她怎么这样?”
    我做嫂子的装傻问他怎样了?“怎样了?你们不知道?”方波两眼醉醺醺布满
红丝逼着我的眼睛。“她全变了!说话、穿衣、吃饭、做爱!她是谁?”
    我干笑几声,言不由衷。“是你老婆呗。”
    “不!她是那日本鬼子的姘头。我要宰了那小野!他让我戴绿帽子,我咽不下
这口气!”方波转而眼睛看着双膝说:“我辛辛苦苦拼死拼活在澳大利亚求生存,
我洗碗、擦车、拣破烂,什么事没有干过,好不容易熬了几年拿到绿卡可以定居。
我积了些钱,想这次将怡红办出去共同买房子买汽车,在澳洲生儿育女……”
    “你真的这么想?”我看方波的神情不像是胡说,便问道。
    “当然!我在那儿没有干的唯一事情就是与女人同居。”
    方强一听在旁跳了起来:“你小子倒赖得一干二净了。前年那个女人的老公来
我家吵得天翻地覆,说你勾引良家妇女,硬逼他老婆与你同居,后来他又吵到怡红
的学校,弄得全校都知道怡红的老公在澳洲与有夫之妇同居,你说怡红怎么还有脸
呆在上海?”
    “什么?”现在轮到方波从沙发上跳起来,“哪个女人?怎么像是在说《天方
夜谭》?”
    我在一旁已经听出事情不好:浆糊被掏得一塌糊涂,就快快将女儿打发睡觉,
来个“说来话长”。
    两兄弟抽了一烟缸的烟蒂,事情总算搞清楚了,那个吃醋丈夫据说现在已经到
了澳洲。在上海做留守男士那阵,他像是吃错了药一样,整天怀疑妻子在澳洲不贞。
一天半夜,无端打电话到老婆住处侦察,恰巧那夜方波与几个同学在那个女士的房
间里喝酒,是方波接听的电话,随手就给了女主人。不料吃醋丈夫从此纠缠不休,
三天两头不是打电话就是写信,要她承认是已经与别的男人同居,所以不热心办自
己丈夫出国。其实那时候,澳大利亚的国门已经对中国关得很紧,申请签证而批不
下来的人不计其数。那女士奔波于生存线上,哪里有闲功夫反反复复向缠不清的丈
夫解释。有一次睡梦之中她又被电话铃吵醒,一气之下就包揽下自己的“罪名”说:
“是的,已经与方波同居了,就是因为不想再见到你。”
    这事的结果是澳洲方面的人所无法预料的。上海确实存在这种闲得发痴的男人,
那男人失去理智一般调查研究,恶意地去打破方波的家庭平静,他到方家、到怡红
的学校去吵去闹,以图让大家与他一起承担被“遗弃”的痛苦。
    事情竟然是这样!我们三人目瞪口呆,曾经认定的一幅幅画面在眼前虚幻摇晃
起来,虚假的事实多么不堪一击,三下五除二便成为无稽之谈。一阵沉默后,方波
梗着脖子说:“可是怡红她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她怎么就信了呢?”我不做声,怡
红虽然高智商,但是女人的自尊心会使她变得很蠢很蠢。我回忆起那段时间怡红失
神的瞳孔和在我们方家人面前故作的轻松姿态,那是怡红最困难的时期了,不久她
就去了深圳。
    方波低头想了一会,突然神经质地抓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听筒里传来空洞的
铃声。“怡红怎么还没回家?她每天晚上都这样吗?还是她根本不住在家里?”方
波一连串地问。
    “他们公司可能有应酬吧?”方强心虚地说。方波听罢“腾”地站起身,将茄
克衫甩在肩上,说:“我去接她。”
    方波走后,我和方强久久沉浸在幻觉之中,想着弟弟与弟媳这两三年的矛盾竟
然起源于一个无稽的故事,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战争不可以是由一个小小的误会
而引发的呢?

                                   七

    第二天下午,怡红突然打电话到我单位,约我出去喝茶。从语气中我听不出怡
红的态度,只觉得她懒洋洋的。
    怡红已经在我之先到了“城市酒吧”的咖啡座,她化着淡妆穿一身粉红色“阿
迪达斯”休闲运动服,仰在圈椅里吐烟圈。我问:“你怎么没去上班?辞职了吗?”
    “昨晚一夜未睡,早上方波不让我出门,我向公司请了假了。”怡红懒懒地说。
    我仔细地看看她的眼睛,说:“你好像没怎么哭过嘛,眼睛一点儿也不肿。”
    “是啊,我没哭,他倒是哭了半夜,他说要马上带我去澳大利亚,再也不分开。”
怡红平静甚至是嘲笑地说着,像是不关她的事一样。
    “唉,男人脆弱起来真是比女人还女人。现在好了,一切讲清了,怡红,你也
想得简单一点,大家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对方的事了。”
    怡红用小勺子搅了搅咖啡,抬眼说:“大嫂,你真的认为就这么简单?我和方
波之间已经完了。”瞧我惊愕的样子,怡红又说:“一个可以被误会轻而易举毁坏
的爱情,它不是爱情。这种爱情是弥漫在人头脑间的幻觉。在我,这件事使我认识
到我们之间爱情的份量。而在方波,事情发生后,他连我这几年对他的态度改变一
点儿感觉也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我,他的头脑里只有他自己。
他一直充满了委屈,他觉得只有他在付出,要求人家去理解他,同情他。他却从来
不问我,你做留守女士苦吗?”
    怡红接着说:“我对方波说。当初我被那个痴男人羞辱的时候,我痛哭过,而
我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哭实在根本是怜悯我自己,而不是哭我们爱情的毁灭。我怜
悯我自己无法保护自己,我太弱了,我承担不起婚姻带给双方的责任。”
    “怡红你不要这么理性好不好?事情可以是很简单的。只要方波还能接受你,
你就跟他出去,时间会弥补你们心灵创伤的。”我劝怡红道。怡红说的那种对自己
的怜悯,在我看来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思忖道,怡红你现在不是那时了呀,你身
上哪里还有弱者的影子呢?
    “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比他脏了,”怡红反应灵敏,尖锐地看着我说,“是不
是只要方波能原谅我与小野先生同居的事,我就应该充满悔意地匍匐在他的脚下,
让他在不称心的时候将这一过失像利剑般悬起,随时可以落到我的头上?”我惊骇
怡红的直率,一时语塞。“其实,和方波带给我的痛苦比起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
根本没什么,方波他应该为我已经能够独立而感到高兴。”
    “这样说,方波他已清楚你与小野的事了?”我不大相信怡红会这么傻。
    “是的,我昨晚告诉他了。还给他看了我和小野拍的结婚照,哈哈……那是我
们为了在商场中设一个艺术人像社,到外面婚纱摄影店拍了试效果的。”怡红说着
这些话,仰头眼睛朝上翻,捉弄过人的洋洋得意从嘴边漾开来。
    她从坤包里掏出个用金线织成的长方形小包,小包开口处金色的搭扣是由一男
一女两尊裸体像交叉构成的,那搭扣正巧扣在两人的肚脐处,使那个小包打开时就
像那两个男女充满了欲望,互相伸长脖颈渴望着交欢;而扣合时,两具裸像就合成
了一体。怡红从这长方形烟包里抽出根“百乐门”香烟,夹在涂了寇丹的尖尖食指
上,又从里面倒出根细长的女用打火机,动作娴熟地点火抽烟。
    我愣在那里想不通,眼见得怡红周围一团妖气缭绕,她变得活像只白骨精。
    怡红见我不作声,用细眼瞟了瞟我,说:“你真以为方波那么纯情?到国外经
历了那么多风雨,他也全变了!你们做哥嫂的就只相信弟弟的话。告诉你,他解释
的这个误会我听过算数,方波他可能没有干这件事,可是他不干这件事不等于说他
没有干那件事,一个男人独身在外,引诱和被引诱时时存在。难道做留守夫人的就
一定有义务要承担这种担惊受怕吗?”
    我简直不能相信怡红是这么不宽容、这么自我这么残酷的人。我气愤地责问她:
“你用女色去勾引老板,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又承认是小野的情人,用
这个事实会轰炸方波的男人自尊,你太过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究竟是要小野
还是要方波?”
    “瞧你那认真劲!一个女人的选择可以是多样化的嘛。讲白了多无聊。”怡红
懒洋洋地回答,端起咖啡杯将小勺子搅了几圈,她总是不屑计较我对她的态度,好
像我与她不是一个等量级的选手一样。
    看样子,下午茶的时间结束了,服务员小姐在旁边的几个桌上“咣当咣当”摆
放起刀叉来,似乎在催促我们离座。这时,怡红的中文BP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
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到吧台去回电。我见她侧着头在讲日语,嗲声嗲气的,知道
是在跟小野调情,气不打一处来,便收拾了提包,站起来等她。
    怡红还靠在吧台边扭那条细腰,我等得不耐烦了走近去,竟听到怡红在说“生
理生理”的,日语的生理就是指女人的例假,一定是怡红在用这做借口搪塞小野可
以拖延见面。下流!环顾四周,幸好吧台边没有懂日语的人,我简直为怡红无地自
容。
    怡红打完电话回头见到我,解嘲似地说:“这色鬼,两天不去就这样急!”下
午的谈话我已经忍耐了很久,这时一听炸了起来:“你不也是色妖吗?你们俩正好
配对!”怡红嘻嘻一笑,拍拍我的手臂:“说得对!嫂子。”
    回到家里我才发现,咖啡店两小时话谈下来,我光顾了激动,居然还没有弄清
楚这一次怡红和方波的婚姻关系究竟是维持呢还是“一拍两散”?得!这年月,
“各人自扫门前雪”吧,我可管不了人家那么多。

                                   八

    又过了好几天,方波小俩口那儿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方强嘀咕说,怕是这俩口
子早就抱着滚着和解了,没准已经在忙着准备行李去澳洲,没时间向大哥大嫂汇报
呢。
    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心里有底,现如今怡红当着小野先生的“姨太太”,
整个公司排行老二,又有汽车又有公寓,况且公司的业务上根本缺不了她,而怡红
她亦缺不了颇能显示自己实力的这份事业。而从方波回来后谈到的在澳大利亚的境
遇看,他生活在社会底层是不言而喻的,混了四五年,还没有一个固定的职业,攒
下的钱连买半间房子还不够,顶多回去后买辆二手破车,倚在上面拍张照,寄回来
唬唬上海乡下人。
    我算是留过洋的人了,最清楚华人在国外所承受的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力。如
果怡红跟了方波去澳洲,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小俩口子小心翼翼地打工挣钱,吃些
牛奶面包之类的过期食品,整天要么疲惫不堪,要么面临失业的恐慌。这样比起来,
排除了怡红对方波与小野之间的感情因素,究竟上海好过还是澳大利亚舒坦,这个
结论是比较明显的。
    可毕竟感情是块“重金属”呀,没有人敢打包票说已经全然将它抛弃。虽说我
看不惯怡红的作派,甚至暗暗地希望她倒霉,但是同站在女人的立场,却也有点同
情她如今的两难处境。我憋不住向小野公司打电话找她。怡红的电话现在不是她亲
自接了,先有个秘书小姐很有礼貌地问清了我的身份,才转到怡红手里。怡红一听
是我,唉地叫起来,说是正想找我,方波明天要走了。
    “你呢?你不走吗?”我真奇怪他们俩的保密功夫。怡红说公司里说话不方便,
到外面去说吧。我们约在小野先生的朋友开的日本式酒吧。
    如今上海开了很多日本式的餐饮店,都是木移门上挂一副青白布帘,两边挑出
两个大灯笼来。这种店在日本叫居酒屋,是晚上营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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