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妻攻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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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冬嘴角微微抽了抽,难不成您老人家也是穿来的不过她识相地表示了少许疑惑,并没有说话。
余观主找自己过来,绝不是为了寒暄或是拉缘份的。
果然,余观主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将桌上装着精巧点心和果子的碟子往夏小冬面前推了推,然后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很简单。
从前,有一位夏家的姑娘,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家中得了高人指点,不得已将夏小姑娘送进了咸宜观休养。
可惜的是,这位夏小姑娘一不小心,嗯,走丢了。
一直丢到了如今。
夏小冬眨了眨眼:“难道,我就是这位夏小姑娘长大了”
余观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微笑道:“女大十八变,不过,姑娘嘴角这颗美人痣与夏小姑娘脸上的那颗,完全一样呢。”
夏小冬的心跳快了好几拍。
难怪之前不二道长见到自己的模样,好像见了鬼似的。看来就是这颗痣的缘故呢。
余观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自然是要将夏小冬当作之前那位夏小姑娘。只是她讲的故事,实在语焉不详,夏小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这么多年,夏家没有人过来探望么”
这么大个漏洞,想装没听出来,也不成啊。
“唉,”余观主叹了口气:“夏小姑娘入观后不久,她娘亲就过世了。当时,夏家派了人过来报丧,却说担心夏小姑娘年纪太小,伤心过度对身子愈发不好,并没有接她回去。自那次之后,就再也没人来过。”
顿了顿,余观主又补了一句:“这里跟夏家相距甚远,夏家给小姐买了足够的供养田。”
秒懂。
夏小冬明白了。问题大概就在这供养田上。余观主没说到底有多少,看样子应该是个不小的数目。人家手笔很大的给了绰绰有余的供养田,结果你这道观将人给弄丢了怎么还好意思去说
估计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之下,道观方面一拖再拖,却神奇地发现,夏家居然对这位小姐也不闻不问,事情也就真的被搁置起来。
想不到看起来高大上的道长,鸵鸟心理也是跟常人一样。
但毕竟有个心病在这里。
如今忽然来了长着一样美人痣的夏小冬,解决之道也就来了。
夏小冬心中一下子轻松了。充当夏家姑娘,当然比被当作什么乌七八糟的太子殿下的禁脔要好得多。
风险自然有,但余观主之流也不是傻的,估计过了这么多日子才跟自己谈起,就是在摸清自己的来路和安置问题。
难道走失的夏小姑娘就不能机缘巧合,被送去了太子殿下身边,然后饶了一圈,又回到了咸宜观
大面儿上能说得过去就行了。谁来较真啊。
“说起来,”夏小冬摸了摸嘴角的美人痣,慢慢说道:“小时候的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
余观主心领神会,与夏小冬对视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同时微笑起来。
既然达成了共识,后面说起话来倒敞亮了许多。
经过热情友好的沟通与协商,双方就共同关心的问题,达成了和平共处谅解备忘录。
从余观主的院子里出来,小道姑直接将夏小冬带去了另外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无论如何,掩人耳目总是要的,再说,夏小姐这样一位,呃,有许多供养田的人,当然要有独居待遇才合理嘛。
夏小冬乐得借此机会休养一番。咸宜观中藏书不少,其中不乏历史地理游记杂文之类,夏小冬狠狠看了十几本,总算将自己融入了当地的人文之中。
六月初六,伏日节。夏祭之日。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节日,即便是修道之人,也可以参与,或者是必须参与的。这一年的伏日节,咸宜观众位女真人都被云昌府请了去,连带夏小冬和几位相对地位比较高,并不能算是被软禁的寄居女子,也可以在有人陪伴之下,在云昌府活动一回。
女真人们穿戴着高高的道冠和笔挺的道袍,昂然直入知府临时设下的祭祀之处,将与三清观的真人们一道为世人祈福。
夏小冬们则自在多了。几位年岁不一的女子虽然相互有些脸熟,却算不上知交,略碰了碰头,说好回头会齐的时辰和地方,便各自带着人闲逛去了。
云昌府是内陆之地,四周多山,种族繁多,民风其实十分开放。此时正值节日,道路两侧各色铺子全开,货物都摆到了外头,挤挤插插直逼到路上来。
只见盛装的妇人、昂扬的男子、戴着帷帽或是用团扇半遮着脸庞的少女们穿梭往来,间或有捏着几枚铜钱找糖人摊子的童儿飞快地跑过去,惹来几声笑骂,夏小冬走在路上,颇有几分目不暇接之感。
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夏小冬身边跟着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小道姑。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今日小道姑们都做了俗家打扮。
“咦”其中一个小道姑忽然奇道:“好像有人掉了东西。”
第六章 金光耀眼动人心
果然,前面不远乃是一间绸缎铺子,一位少妇打扮的女子正从里面出来,低头之间,发侧的一枚金簪滑脱下来,落在青石街板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只是在这熙熙攘攘的地方,这轻微的动静立时淹没在吵杂的环境之中。
少妇身旁的媳妇正殷勤地扶着一边胳膊,另有一名丫鬟大包小包拿着东西,竟是都没有留意到掉下来的金簪。
夏小冬身后的小道姑抢上两步,便准备将那只金簪捡起来。
只是,旁边忽然有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巧巧地将那金簪拾了去。
那只手显然是女子的手,并不白嫩,手指粗而短,看起来倒有几分粗壮。
“你干什么”小道姑心怀不忿,气呼呼地喝道。
“不能捡么”那只手的主人模样跟那手很般配,是一名矮墩墩的壮实少女,圆圆的脸儿红扑扑的,带着风霜之色。
圆脸少女露出困惑之色,追问道:“这东西是你的么”
呃小道姑登时窘住了。
“不是我的,”小道姑还是有些不甘心,郁郁道:“可也不是你的啊。”
圆脸少女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金簪,又抬头看了看掉落金簪的少妇走去的方向已走得不见了。
“要不,咱们分”圆脸少女犹犹豫豫地提出了建议。
小道姑闻言颇为心动。这金簪金光灿灿,成色极好,显然价值不菲。正所谓见面分一半,若算是一块儿捡到的,自然应该均分。
“你在这儿干什么这簪子那里来的”没等小道姑表态,圆脸少女身边又出现了一名少年。
那少年同样矮墩墩的十分壮实,和圆脸少女一样,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衣裳,看起来显然是兄妹。
“哥,你来得正好。”圆脸少女十分高兴,扬了扬手上的金簪:“我们刚才捡到了这个”说着三言两语说了大概的经过。
这么快就我们了啊。夏小冬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兄妹两个。
壮实少年将金簪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两眼,接着却训起妹妹来:“娘是怎么教咱们的外财勿贪既然是别人掉的,当然要还回去才是”
圆脸少女撅起了嘴,冲远处努了努,小声道:“早就走不见了还不回去了”
壮实少年给妹妹说得滞了滞,随即道:“现在没发现所以走了,回头发现了说不定还会回来,那咱们在这里等等好了。”
既然这两位准备在原地等失主,夏小冬便招呼两名小道姑,准备继续前行。
差点儿将金簪捡到手的小道姑如何肯走,扯着夏小冬的袖子叫道:“他们说得好听,等咱们走了,岂不是就给他们全拿走了。”
她还惦记着均分呢。
夏小冬不觉失笑:“统共一枚簪子,就算分,难道你还去将那簪子折成两段拿一半不成”
那壮实少年倒是磊落,见小道姑不愿意走,当下笑道:“要不一起等等吧,回头若是有谢钱,咱们平分。”
少年生得浓眉大眼,笑起来满口白牙,看着很有诚意。
夏小冬对金簪或是谢钱都没有兴趣,不过觉得这兄妹二人有点儿意思,加上小道姑一力坚持,于是也就留了下来。
几人便在那绸缎铺子旁边站着张望等候,很自然地互通姓名攀谈起来。
原来那兄妹二人姓李,哥哥就叫做李大郎,妹妹的名字则是阿福,乃是城郊的农户。借着伏日节之机进城来,将平日农闲时节编制的竹筐藤篮等物拿过来卖,适才李大郎便是去将东西交给熟悉的店铺寄卖。
听说夏小冬等三人是从咸宜观出来的,李大郎的眼睛不易觉察地闪亮了一下,随即隐没下去,只是笑道:“咸宜观离得远,出来一趟不容易,今日要好生逛逛才好。”
阿福早已等得不耐烦,当下跟着说道:“等了这许久,人家应该不会过来找了。这簪子咱们看着好,说不定人家只当平常干站着,连逛街的时间都少了。”说着只嘟着嘴直着眼瞪着李大郎,显然希望哥哥松口不再继续等下去。
李大郎犹豫了半晌,便提议几人顺着丢簪子女子所去的方向走,如此既不耽误逛街,也能顺路找找失主。
夏小冬自是无所谓,反正她哪儿都不认得,怎么走都一样。两名小道姑一心想平分,自是一口应了。于是便沿路逛过去。
只可惜这一行人看着人数不少,却实在没什么消费能力。李家兄妹不用说,只顺路买些盐巴火石之类的东西。夏小冬本来就没几两银子,又一心省钱准备日后跑路,小道姑更是索性根本没钱。几人都是只看不买,自然逛得快,不久便转入另一条横街,却是更加宽阔热闹。
阿福左右看了看,嘻嘻笑道:“人家真的没影儿啦咱们还是分了吧”
李大郎脸一沉,怒道:“看你这点儿出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捡了座金山呢。”
阿福扁扁嘴,笑道:“毕竟是白得的嘛。咱们不分掉,难道交到衙门去那还不是白便宜了衙门里头那班无赖。到时候只怕连个谢字都没呢。”
大概本地衙门的名声确实不佳,李大郎听妹妹如此说,便没有再坚持,只黑着脸退后了两步,似乎忽然发现脚下的青石板十分有趣。
阿福见哥哥默许,不由得满脸笑容,圆圆的脸儿,圆圆的眼睛,弯弯的嘴角,看起来真是跟那泥人大阿福差不多,冲小道姑招手,示意到角落里去说话。
真是要分的话,还有点儿麻烦。
金簪只有一枚,式样精美手工精良,折成两段难免价值大跌。可若是不损坏金簪的话,那么拿走金簪的一方必定得补贴些银子给另一方。
如此问题便来了,无论是阿福还是小道姑,都拿不出银子来。
二人大眼瞪小眼嘀咕了半天,最后只好同意将金簪拿去当铺,得了的银钱再平分。
小道姑眼见又有波折,一时拿不到钱,不觉撅着嘴,回身跟夏小冬说了要去当铺的话。
夏小冬摇了摇头。
第七章 冒险行事
“你想过没有,这枚金簪簇簇新,式样又精美,难道看起来像你能拿出来的东西么”夏小冬微笑着问道。
你以为当铺里的朝奉们都是吃干饭的随便什么人拿什么东西过去,都能当出银钱来那小偷也不用费事想法子销赃了,全送去当铺不就得了。
夏小冬并不打算分簪子的钱,但也不好断人财路,所以之前并没有拦着小道姑,但如今事情愈来愈复杂,若真是去了当铺,被人当成窃贼之流,就算最后能脱身也惹一身腥,却是没意思之举。
小道姑年纪小贪念重,也没什么经验。夏小冬却不是雏儿。
眼看在夏小冬的坚持下,小道姑也要怏怏地跟着走开,李大郎不再看青石板,走过来训斥妹妹:“你怎好意思独吞快把身上的钱都给人家”
李家兄妹二人总共只有一百二十六枚铜钱。
“要不您等等,”李大郎浓眉皱了起来,敦厚的双唇间露出倔强之意:“等我寄卖的东西卖掉了,总还有几百钱。”
“不用了,”夏小冬摇头道:“东西本来就是阿福捡的,我们不过是见到而已。看他们小姑娘家的要弄几个零花钱,之前我也就没拦着。如今既然如此麻烦,还是算了。其实估计你们拿在手里脱手也不容易,还不如等等,回头去当铺问问,有没有人在找这个东西,换几个赏钱还实在些。”
李大郎淳厚的脸僵住了,看起来颇有两分呆气。
这位夏姑娘还真是,说别人小姑娘家,她自己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嘛。
事情正如夏小冬所说,其实李家兄妹拿着金簪也是烫手得很。如今还算是捡来的,可真要昧下来,难度也很大除非从此藏在箱子底儿,不拿出来变现。
这样精美的金簪,无论是拿去当铺当掉,或是拿去银柜上熔了重新倾成金子,都太过招眼。
而且,从来富贵人家丢了东西,发现之后都会画了图样,去当铺和银柜上打招呼这比去衙门报案还合理。金簪这样随身的东西,也很难指望失主对此不闻不问。
所以其实夏小冬的建议更靠谱些,虽然赏钱肯定比不上金簪的价值,但胜在安全。
阿福还有些不甘心,但李大郎已经恭谨地冲夏小冬施了一礼:“多谢姑娘提点。我们过两日就去当铺问问。若真是有赏钱,回头我让我爹送到咸宜观去。”
嗯夏小冬挑了挑眉毛。李大郎这最后一句有点儿名堂。
为什么不是李大郎自己去送,而是他爹去送呢
李大郎瞄了瞄夏小冬的眉毛,微笑道:“我爹是云昌车行的车夫。咸宜观有点儿远,他有出城活计的时候顺路过去方便些。”
听说李大郎他爹是名车夫,夏小冬心中一动,眼帘微垂,思索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下了决心。
对于在咸宜观静修度日,夏小冬实在没什么兴趣,而要跑路的话,没车可不成。今日出来一趟,夏小冬算是看明白了,咸宜观所在之处,虽然并不像胖丫说得那样荒山野岭,但也确实颇为偏僻,想靠两只脚走掉,无异痴人说梦。
更重要的是,如果孤身走脱,就不可能拿到余观主手上的身份文书了。
一名单身跑路的女子,身上统共没几两银子,也没有证明身份的文书,结果会怎样最好的下场大概是被当作逃婢抓起来再次官卖。
那情景太美,夏小冬不怎么愿意去想。
夏小冬更愿意筹划得更加完善。
这是她的强项。
尽可能完善的计划不表示没有风险,只表示风险在可接受的范围。
比如,现在夏小冬需要承担的风险,就在于李大郎是不是一名可以托付计划的人。
外出机会难得,仓促之中,这样的风险必须接受。
夏小冬移动脚步,走到了角落里,示意李大郎跟过来。
“听说你父亲是车夫,正好我要雇辆车。”夏小冬低声道:“要走长途的好车。”
李大郎眨了眨眼,黑漆漆的眼中露出茫然之色。雇车就雇呗,到车行去交了定钱就行了,还可以指定车辆和车夫呢,跟自己说这个干嘛
“嗯,”夏小冬也有点儿头痛,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得太直白,怎么说好呢
雇车这件事,看着很简单,雇车的人只需要证明两件事:咱是正当人士、咱雇车要做的也是正当之事。夏小冬一穷二白,啥也证明不了,所以得走李大郎的野路子。
“我在咸宜观里头住,出来不方便。”夏小冬字斟句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