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妻攻略-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缓过口气,宝儿觉得力气渐渐回来了,当下先将莹莹姑娘扶出来随便套了两件衣裳,然后才拉着莹莹姑娘一起去找费妈妈。不然扰了费妈妈安睡,不用等她开口,就会先挨上几巴掌。
等费妈妈带着两个青皮,跟着宝儿去到院子后头的小巷,却发现所谓的死人呢
费妈妈转头看向宝儿。她倒不是怀疑宝儿撒谎,借宝儿十个胆子也不敢啊,更何况,撒这样的谎,对宝儿也完全没有好处。
宝儿指了指地上某处:“就是这里啊妈妈,奴婢、奴婢真的看到了啊。还是两个死人呢”
真是见了鬼了。
一出门见到两个死人已经够诡异吓人的了,如今谁知两个死人居然还能不见了
宝儿站在原地抖做一团,谁都能看出来,她的惊惶恐惧之色不是假装的。
“对了,黑老爷呢”宝儿忽然想起来:“刚才黑老爷说要过来看看,怎么他也不见了不会也死了吧”
黑老爷便是那嫖宿莹莹姑娘的粗鲁汉子,自称姓黑,是外地来的客商。这人看起来跟客商没有半钱银子的关系,不过他能掏出大锭的银子来,别说当他是客商,当他是皇商都没问题。
正说着,便见那黑老爷从远处的小巷之中转了出来,冲这边来了。庞公胡同里自然也分三六九等,那些犄角旮旯的小巷子里头的,都是最下等的野鸡流莺,愈发污浊不堪的去处。
黑老爷黑着脸,冲费妈妈招招手,便当先进了门。费妈妈心领神会,立时将两个青皮和宝儿都叫了回来。
反正所谓的死人已经不见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费妈妈亲手关好后门,让青皮和宝儿都先该干嘛干嘛去,自己跟黑老爷说话。
“我可帮了你一个大忙。”黑老爷抢先大模大样地说道。
费妈妈已经年近四旬,自十五岁梳栊从头牌姑娘做起,在院子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岂会被这么一句吓住,当下只稳稳地不出声,看这姓黑的要说些什么。
“那两个死人,我帮你拖到那后头去了。”黑老大似乎心情不太好,“那两人已经死了好久,这附近又没有血迹,定是有仇家故意放在这里,要陷害你们。我昨晚玩儿得高兴,今儿就帮你们一把,把他们弄走了。你说,是不是该谢谢我”
谢你个王八蛋费妈妈心里直接将黑老大上下五千年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在这院子里这么多年,坑蒙拐骗什么门道没见过
客人里头,逢场作戏是惯例,痴情种子也常有,酸溜溜的文人、金晃晃的商人、莽撞撞的武夫、虚巴巴的官员都见得多了,就是从来没见过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
就算有,你黑某人头一回来,玛德,哪怕莹莹姑娘是天仙女下凡,也没本事让你去做拖死尸这样的事儿吧九成九那两具尸体就是你招来的
不过费妈妈脸上也还端得住,立时扯出个笑容来,还作势推了黑老爷一把,撒娇道:“哎呀,真是看不出,我们莹莹姑娘这么好命,居然碰到黑老爷这么有情有义的客人。这么肯帮忙这样的事儿都帮我们弄好了”
“没说的,黑老爷是要将莹莹姑娘带走么昨晚黑老爷才梳栊的,人才好不好,就不用我说了。如今趁着还没有别的客人沾过,黑老爷便带了去吧,我就不收你身价银子了。”
所谓梳栊,就是指头一回接客,自然价钱奇贵无比,也多有客人用得满意,第二日便赎了去的。
至于莹莹姑娘其实已经是第八回被梳栊了,专挑黑老爷这样的生客下手,其中的门道,各家院子的妈妈自有秘技,绝不外传。
那黑老爷心知这费妈妈不好糊弄,故意塞个姑娘来恶心他呢,只不耐烦地摇摇头:“我要四处走动拜访亲朋,还有几家年礼要送去呢,没事儿弄个女人在身边干什么。我跟你明说了吧,尸首拖走了,你少了官府的麻烦,回头若是有人问起,不要说我来过这里。”
说着,黑老爷立起两只眼来,恶狠狠瞪着费妈妈,自有一股凶悍之气,冷声道:“老子从前也是上阵杀过敌,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按我说的做,让你们满院子的王八婊子都没好下场”
费妈妈闻言登时将脸上的假笑收起,往黑老爷脸上看了又看,冷冷道:“你当我是雏儿么三句两句就能吓住如今你给我立马走人,回头我就把莹莹和宝儿都先送到城外去,反正到了年关也是淡季。若是官府来查问,能糊弄自然就糊弄过去,糊弄不过去,便看你运道罢。”
那两个人倒不见得就是这位黑老爷杀的,费妈妈也不想惹事,打发走了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情况不妙
庞公胡同出人命案子的频率,要远远高于别的地方。
客人们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几乎每天都有,这些人不见得真是多么一往情深,好些时候就是为了个面子。偏偏面子这东西,在有的人眼里,简直比性命还重要,以至于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
所谓骂人无好口打人无好手,既然动手了,手底下没个轻重,不小心就会有挂掉的。反倒是院子里养着的青皮打手,却是经验丰富,知道怎么打人又疼又不出大事,打死人的情形比较少见。
至于喝得太多醉死的,没银子付费被剥了衣裳扔出去冻死的,不小心栽到阴沟里淹死的,时不时也偶有所见。
所以最初发现野鸡窝后面的阴沟里,有两具尸体的时候,维京府衙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去帮衬野鸡的,差不多是京城里最没钱的人。钱与势永远相连,有势力的人怎么可能没钱反推回来,没钱的人自然就没什么势力。
陆陆续续过去验看的人很多,衙役、仵作、推官都去了,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过去看了一眼。毕竟一下子死两个呢。
只是这两人身上都没有可供标识身份的东西,样子又比较凄惨,被扔进阴沟之后满脸污泥,虽然被泼了两瓢水冲了一下,眼耳口鼻等处仍是有不少污迹,看得甚是不分明,所以一时半会儿并不知道是什么人。
更麻烦的是,附近并没有血迹,发现之处显然只是抛尸地点而已。这也就意味着案情复杂。
复杂麻烦还不知道谁死了的案子,谁愿意接啊很快就要过年了好不
于是,这两位便被列入疑难案件,被丢进了垃圾堆,啊,不,是待侦破案件系统。
不过,仅仅隔了一天之后,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乔府尹和龚推官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燕王的片子,说是宁家的一位少爷,宁二十八爷,呃,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二十八爷的一位亲随。
麻烦帮忙找找,悄悄儿找。
宁二十八爷在府衙的名头很大,一会儿打人了,一会儿闹事了,一会儿吃个霸王鸡什么的并不是他没银子,只是他总认为别人应该捧着他,什么都白送才合理。
只是那些被他打了的人,还有人家院子里的后台,也都不是吃素的,所以燕王的帖子在府衙自然也就不陌生了,时不时要送过来给二十八爷说情。
所以,这帖子其实已经越来越不值钱了。无论有多大的情面,都讲究个适可而止呐。
这回却是不同,乔府尹和龚推官都不敢怠慢。
不管怎么说,宁二十八爷也是宗室子弟,居然销声匿迹了,闹不好是个大丑闻还是赶紧找到人,帮着遮掩一二为好。
皇家体面总还是要维持的,不然等吏部评议官员等级的时候,说不定就评不上优异,只能弄个中平之类,基本就等同升官无望了。
要找人,自然总要有些特征让人籍此去抓寻,故此跟着燕王的片子一块儿拿过来的,还有两张纸,写着些身长五尺面白无须之类的特征。
龚推官看着其中一张,脸色相当的难看。
“怎么回事”乔府尹为官多年,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
“这个,”龚推官指了指其中一张:“上头写着左腿腿腘处有紫色胎记一枚。”
能当成特征写出来的,这胎记自然不会很小。
“你见过这胎记”乔府尹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据他所知,龚推官好色或许有之,但对相公兔爷儿并没什么兴趣,那怎么会见到另一个大男人身上的胎记呐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宁二十八爷的亲随
“大人,”龚推官欠了欠身,问道:“您记不记得庞公胡同那两桩人命案子”
不是吧乔府尹眼前一黑。那头死了两个,这头要找两个。难道
龚推官没有等乔府尹回答,便继续道:“其中一人的尸格上,似乎有一样记载,说是腿腘处有紫黑淤伤。”
本来做尸检的仵作就水平有限,加上从上到下都不重视,发现之处的野鸡窝又是榨不出油水的地方,况且连个肯给赏钱的尸亲都没有,愈发随意看看就算,将胎记认作淤伤,似乎也很正常啊。
乔府尹的脸色登时便有向紫黑色转变的趋势。
“那两具尸首呢”
“”龚推官只能寄希望近日的天气足够冷,野狗们都不怎么活动了。
乔府尹和龚推官焦头烂额之际,安宁郡主的心情也很坏。
那日在避暑山庄的团年宴上,安宁郡主没有见到夏小冬出现,心中还暗自高兴,只当夏小冬着了宁二十八的道儿。
第二日让人去打听,知道夏小冬似乎好端端地在墨香园呢,也只当她是羞愧难当不敢声张的缘故。
可是,宁二十八却不见了踪影,竟然也不互通一下有无,汇报一声大家一起安排的计划的进度情况,这就让安宁郡主有些烦了。
等听说宁二十六还在公开露面的时候,安宁郡主气恼之余,当然知道计划至少失败了后面的一半。
可就算失败了,也不至于宁二十八连人都不见啊,还可以再安排下一次嘛。就算宁二十八失手了不好意思见人,那也可以派亲随过来说一声嘛。
安宁郡主满心牢骚,只觉得人人都跟她作对,这一日在床上赖到巳时才匆匆起身。
反正她的父亲,也就是当年的太子爷早就不在了,两个哥哥也不幸罹难。而母亲勉强生下她之后,似乎心中已了无生意,生完孩子也不调养,胡吃海塞还要喝酒发酒疯,后来有一日酒后乱跑,终于跑进荷花池就此追随父亲而去。
所以安宁郡主身边,一个管着她的人都没有。当然,换个角度看,也一个亲人都没有。
难怪皇上对她甚是优渥,果然身世堪怜。
将自己这还不到二十年的人生缅怀了一番之后,安宁郡主愈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可悲的郡主,没有之一。
哪有郡主看上个帅哥,还要处心积虑去倒追的问题还追不上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又有人不见了
安宁郡主的早膳足足摆了一大桌子,除了白米粥黄米粥糯米粥梗米粥红枣粥桂圆粥等好几样儿粥品之外,还有八咸八甜十六样点心,八冷八热十六样小菜。
见郡主被簇拥而来,自有伶俐的,早将安宁郡主素日最爱吃的梗米粥盛了一碗,至于爱吃的小菜和点心,倒是本来就摆在最近的地方,不劳特殊移动了。
安宁郡主懒洋洋浑身不得劲儿地坐了下来,拿起调匙吃了一勺粥,立时皱起眉头来,将手中的调匙啪嗒一声扔回了碗里,烦道:“天气这么冷,一大早的,正该热热地喝上一碗。你们怎么当差的这温温吞吞的粥那里能吃”
身边服侍的众人面面相觑,偷眼看一下头顶上马上就要告别巳时踏入午时的太阳,并没人敢反驳郡主对一大早的定义,早有人过去将那粥撤了去,吩咐厨房的人热了再拿过来。
倒是安宁郡主的奶娘素来有体面,悄悄过来轻声道:“郡主这两日似是烦得紧,可是小日子来了不如让厨房熬些红糖水来喝。”
安宁郡主摇摇头,只瞪着满桌子碗碗碟碟,竟找不出一样儿想吃的。一时厨房将热热的梗米粥重新端了回来。见到那装着粥的小瓦煲咕嘟嘟冒着热气,过去盛粥的丫鬟十分为难。
若是烫了郡主,麻烦可就比刚才还大了。
“行了,行了,你不会少盛点儿”安宁郡主冷冷道:“你这么笨,不如笨死算了”
虽然被骂笨死,至少得了个少盛点儿的吩咐,于是那丫鬟便盛了个小半碗,那调匙搅了又搅,还吹了又吹,才小心翼翼安放在了安宁郡主面前。
她显然低估了安宁郡主的脾气。
安宁郡主才喝了一口,那半碗粥便扣在了那丫鬟的脸上
“你要烫死我么让你少盛点儿少盛点儿,你盛这么老多干什么”那丫鬟被热粥糊住了眼睛,只听到郡主尖利的声音响起来,也顾不得脸上热热的,赶紧跪下请罪。
“好了好了,赶紧下去。”奶娘看着情形不对,又过来打圆场。
好在那被能烫死人的粥烫到的宫人情形不严重,在脸上抹了两把之后就睁开了眼睛,还能在退下去的时候顺带拾走了那跌成三块的粥碗。
不等奶娘再劝说,安宁郡主烦躁地挥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能这么”
话音儿和手臂忽然同时顿住。
安宁郡主左右看了看,心中忽然生出了惊惶之感。那位宫里派过来的尚仪女官宋嫲嫲哪里去了这人如跗骨之蛆逐臭之蝇,整日在自己耳边嗡嗡,今日怎么不见了
“宋嫲嫲去哪儿了”安宁郡主问奶娘。
“昨晚有个小宫女来找她,说了几句话,她就随那小宫女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许是宫中有事。”奶娘笑道:“我想着正好让郡主松快松快,也就没来回。”
原来如此。安宁郡主松了口气,想到宋嫲嫲不在身边,果然松快了许多。
这位宋嫲嫲虽说银子拿了不少,对宫里也确实没说什么坏话,但就是嘴巴太烦人。光是上次在蒋怡珍那里,将那位姑娘的脸划伤的事,就足足唠叨了十来天,对景儿就要说上几句,今日若是在这里,肯定又要说上半天。
转念一想,却仍是有几分不安。宋嫲嫲既然是尚仪女官,对各种规矩都是如数家珍了如指掌,出入进退都十分讲究总要以身作则嘛,不然怎么好意思教导郡主
她要离府而去,怎么会不过来禀告一声奶娘虽然知道有小宫女来找之事,但奶娘并不是主子。
这样就走了,很不合规矩。
安宁郡主想着,等宋嫲嫲回来了,一定要说这句话给她听
她没能等到这样的机会。
夏小冬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舒适而漫长,有时隐隐感觉似乎有人在帮自己翻身或移动,但身体尚未恢复的那种倦怠,让她丝毫没有睁开眼睛的愿望。
她甚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带着宁俊武一起,游啊游啊,游回了那个自己从前出发的海滩,还带回了家。最好玩儿的是,梦到自己在梦里想,原来这样就可以回去,还想着,妈妈对这样的帅哥应该满意吧
在梦里可以想东西么
这个古怪的念头,让夏小冬忽然睁开了眼。
熟悉的丁香味道不知从什么地方隐隐传来,雪白的帐子上有着大朵大朵的牡丹暗纹。
这里是墨香园。
夏小冬动了动,发现有那么点儿困难,手和脚都重重的,她轻轻抓握了几下手指,也活动了一下脚趾,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整个人越来越清醒了。
“姑娘姑娘你醒了么”帐外传来带着惊喜的询问,是秋娟。
帐子被撩开,秋娟一对上姑娘那双黑漆漆的双眼,便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就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