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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诱贵妃-第40章

小说: 诱贵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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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南疏倏然睁眼,覆身盖住了她,宴音吓了一下,手按在他肩上求饶:“不闹你了,快睡觉。”
  黑暗中亮得像狼的目光静静看了她半晌,终于又慢慢退开了。
  他是头饥饿凶戾的狼,可惜脖子上拴了一根链子,攥在她手里,不需要多大的力气,轻晃一下,他就乖乖地蛰伏了下来。
  宴音又将手臂搭在霍南疏胸膛上,也陪他闭上了眼睛。
  清辉洒入窗棂,床上是一对鸳鸯交颈。
  睡到天色大亮,就听到外头热闹得不像样,吹吹打打的不知是红事还是白事。
  宴音迷糊地揉着眼睛,往床边一摸,人还在。她很是安心地拍了拍。
  少年早上难免有点反应,又被她摸得起了火气,隆起的被子一动,小侯爷嗷呜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换了宴音轻哼的一声。
  她不反抗,乖乖地让他造次,甚至还摸摸他的脑袋,霍南疏却不敢了,起身走去净室处理。
  出来就撞到了还半梦游宴音,将小脑袋抵在他胸膛上:“阿声,外头的动静好大啊……”
  没睡醒的人拿小脑袋抵着他的胸口,两人都站着,她单薄的里衣领口大开,顺着脖颈能看到他方才吮吸留下的痕迹,再接着就是樱红粉白。
  霍南疏长出了一口气,忙将她的衣裳掩好,这人真是对他半点不设防。
  打横将人抱起,宴音靠着他又昏昏欲睡,霍南疏带她去净室伺候洗漱去了。
  “我已让人去城门探看,估计等人回来就能出城。”
  这回是真的要走了,宴音徒然环顾了一下这个小院,灶台、柳树,还有翠绿又带着几滴晨露青菜,和他们来时相比,多了些人气。
  霍南疏知道她的心思,从背后将人搂住,精致的下颌搭在她肩上:“等诸事安定了,再陪你回来,想住多久住不久。”
  宴音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天底下到处是这样的院子,我舍不得这里,是因为你。”
  因为他在这里陪着她的日子太过美好。
  这话引得霍南疏心头一阵柔软,忍不住又尝起了她桃瓣似的唇。
  等两人都红着脸结束了这个气息绵长的吻,外头又响起了一轮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连绵的鞭炮声响起。
  宴音打开院门,才发现从张大娘常坐的那棵老树下,但自家院门不远处,都支棱起了小桌子,
  桌旁坐满了人,上头摆着了酒菜,正推杯换盏,吆喝动筷好不热闹。
  艳红的炮仗纸皮散落一地,吹唢呐的匠人鼓足了双颊,喜庆的声音直破云霄,热闹得宴音想把脑袋缩回去。
  “哎呀,阿音小娘子你终于起啦!”张大娘胸前攒着朵大红花,原本在招呼着客人,叫宴音家的门开了,忙走过来热情地拉她的手。
  不等宴音说话,她又像鞭炮似的马上说起来了:“我昨日就寻你呢,你家郎君说你还在睡觉,就跟他借了你家门前一点地,阿音娘子不会怪我吧?”
  宴音自然不会吝啬这点地,笑问:“张大娘这是办什么喜事啊?”
  她还看到穿着一身新衣的小玲儿被张大娘大儿媳妇抱着,在啃着一只鸡翅,油花沾了满脸。
  “哎哟我二儿子成亲啦,阿音娘子也快点入席热闹热闹啊!”说完就要将她往宴席里拉。
  霍南疏在背后握着她的肩,才阻住了宴音的去势。
  “我家夫人有了身孕,现在吃不得荤腥也听不得吵闹,在院中坐着就好。”他说道。
  “哎呀!同喜同喜啊!这是还不足三个月吧?是得好好养着不能太声张,大娘和你说吧,我怀我家大儿的时候头三个月吧……”张大娘今天高兴啊,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停不下来。
  宴音羞愤欲死,低头红着脸听着,手下了狠劲地掐霍南疏。
  等到另一边做席的女人喊着张大娘,有事要她拿主意的时候,张大娘才匆匆走了。
  “你怎么张口就说我……怀孕了呢?”
  关上院门,她羞恼地给了他一肘子,捂着脸扑倒他怀里去。
  少年附到她耳畔,轻嗫着说说:“借口而已,舍不得让你生的。”
  这又是什么话,宴音猛地抬头:“我不生难道你来生?”
  说完又埋起了头,自己刚刚的话,好像迫不及待给他生孩子似的,宴音再不矜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懊恼的拳头捶在他胸膛上,将她圈抱紧的少年却又是另一番心思。
  孩子,不要就是了。
  但这话他不敢说,洛清就是以为生了他,身子败落下去,霍南疏绝不会让宴音承受这个万一。
  隔着半座城的太子别院同样热闹。依誮
  梁意又乘上了华贵,气势凌人的车撵,后头跟着姜负雪莫子青等人的车架,来时的人尽数出了,浩浩荡荡往城外兵营而去。
  昨日太子被闹事的百姓冲撞了,太子仁爱,并没有惩处百姓,而且命姜大人与百姓陈清利害,又当众处置了几个压价的地痞,就将百姓放出来了。
  既宽且严,此举传开,倒是为梁意赢了些美名回来。
  但众将还是得纷纷到别院中请罪的,正好趁此机会,梁意通知两军演练提前到明日。
  这安排突然,大半夜的,篝火连营亮起,各层兵将们都手忙脚乱地催着进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敌军来袭了呢。
  半路,梁意又将姜负雪与莫子青唤到了自己的车撵之中。
  掀开车帘入内,其中空间宽阔,太子坐在正中,侧旁还有幕僚陪侍。
  梁意一身明黄绣龙锦袍,头戴金冠,将清秀文雅的气质衬出尊贵来。
  “负雪、子青,且坐吧。”他放下梓州城防图,招呼着两人坐下。
  外头有人守着,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传扬出去。
  “盯了洛家父子数日,倒没见什么异样,不论如何,今日捉拿洛家已是势在必行,计划也与你们说清了,到时你们顾好自身安危便是。”
  其实他们二人是文官,在梓州更没有根基,跟他们说不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能用到他们的,不过是回京复命的时候多两个人证,两条舌头罢了。
  莫子青忙拱手说道:“臣等的安危如何有殿下重要,届时请让我们二人随侍左右,方能安心。”
  姜负雪亦点头应是。
  这大抵算得上是表忠心了,梁意十分满意,又问起了两军的账目之事。
  莫子青仔细说了,接着就对姜负雪对的广威军账目更是赞不绝口,梁意听着是没什么问题,一颗心也能放下些许。
  能将账目处理得好看,石逢春一事的影响也能消弭不少。
  说来姜负雪是中道接手,时间又紧张,没想到做出来的账册竟也这般漂亮,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日后能当一个辅国重臣,但本事太大也实在是教人不得不警惕。
  察觉到梁意打量的目光,姜负雪回视一笑,清濯如仙的模样,如何也想不到这人能当个窃国弄权之人。
  孔孟诗书,忠君爱国的说法该是被他这种人奉为圭臬的吧。梁意这么想着,回以一笑。
  莫子青瞧两人君臣和乐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地闭上嘴,心里的算盘却开始打响。
  现在一看,太子倒真是少根筋,快被人玩死还对这幕后之人信赖有加呢。
  看来自己昨晚识时务是对的,不然得跟着他把整个家族赔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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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9章 、祸生
  ◎西边……似乎要出事了。◎
  梁意与二人一路说笑间到了两军兵营;但车内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定是不轻松的,待会即将迎来的是动荡的血肉争锋还是洛家伏诛,都不得而知。
  在盛京权力漩涡中尚且未历练太久的梁意,在姜负雪看来;梁意的许多谋略决断都十分的幼稚无知;同将来作为帝王的他相比,还是有些嫩了。
  当然他也不会去提醒梁意;顺手推他自取灭亡;真是省了姜负雪的许多的力气。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了;演练需要一片开阔的场地;所以选在了两军之间,搭建了高广的观礼台。
  近日都无雨;多士兵走动,场上黄土漫天,细心的冯知钧专是谄媚上人,早在太子下马处用油布围起了一道走廊;没有风沙日晒即可走到观礼台上。
  梁意更改演练的时间突然,冯知钧却能将这事操办得漂亮;实在让人满意。
  跟着太子一路穿过盖着油布的走道;天光日盛;透过油布照亮了整个通道,一路蜿蜒而上;没走多久就遇到了观礼台的木制台阶,上头铺盖着红色的地毯。
  梁意的明黄长靴拾阶而上;后面的人紧随着;等离了油布的遮挡;就看到了撑着盖顶的广阔平台,平台下是广阔的校场。
  早有匠人将四方拾平,如今两军演练,逾万人在场中分割成一个个方阵,蚂蚁一般的大小,气势却十分恢弘。
  洛纬和洛扶安连同所有大大小小的将领都已在平台上等候,见梁意尊驾出现,纷纷行礼。
  大靖朝尊贵的太子殿下未免了诸人的礼仪,只不露声色地看向洛氏父子。
  他们站的位置十分靠前,正同其他人一样低头行礼,梁意瞧不出他们有什么异样,只说道:“不必多礼。”
  这时,冯知钧小意上前为梁意向下指道:“这边是定山军的方阵,头一个领队的是曲路,就在台上,那边是广威军的方阵……”
  梁意认真听着,不时微微颔首。
  但现在还不是演练开始的时候,先前从各军中选出来的精锐尚未比斗出个结果,这个倒是比看着方阵演练有趣些。
  梁意坐到台上的高椅上,轻啜着一盏雨前龙井,皱着眉看底下的士兵们拳拳到肉地打着。
  他偏爱诗文,不通武艺,瞧着这兵将为了那奖赏的银钱布匹之物打得龇牙咧嘴、不可开交,心里抑不住地升起了几分嫌弃,但他面上一点不显。
  场下的士兵们却看得兴起,此时他们原地坐着,打到精彩处,不时举臂喝彩呐喊。
  最后夺胜的是一名魁梧的广威军小旗,洛扶安脸上显出笑意,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模样,顺带瞥了眼另一头的冯知钧。
  梁意起身前,姜负雪适时地提了一句夺魁者的名字。
  他转头看了姜负雪一眼,这人此刻微微躬身,白衣胜雪,温润如玉,在一身红衣武将中分外打眼。
  他的记忆力当真是上佳,前几日交予他的活计,现在还能准确将名字和人对上。
  梁意点了点头,再将奖赏赐予这名兵士的时候,准确说出了他的名字。
  兵士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能从太子口中喊出来,激动得原本就通红的面容变得血红,热气和汗味喷洒,熏得梁意几乎要呕吐,但为着皇家颜面,他还是忍住了。
  时间逐渐推移,太阳从东边溜到了西边。
  被点到名字的将领已逐渐下了台去领兵,很快,原本坐着观看打斗的士兵们纷纷站起身来,原来闲散的方阵变成了蓄势待发的猛兽。
  军鼓沉沉,心跳也随着鼓点慢慢变快,像滴落油锅的清水,将大靖士兵恢宏的气势激发更盛。
  即使是重文轻武的梁意本人,看着下方缓缓运动的方阵,也几分征伐之情,而他要征伐的对象。
  那双变得贪战的眼睛落在了下边带兵的洛纬和洛扶安的身上。
  在场只有一人心绪未变。
  姜负雪前世已看了太多,甚至他也亲自带兵勤王,即将要发生的血腥引不起他心中的半点波澜。
  他淡漠的眸子投向远方。
  西边……似乎要出事了。
  碱水巷里,霍南疏已经收到消息,城防确实变得薄弱了不少,到了晚上还会分派酒水,且进出城的人流会繁乱不少。
  是以他们打算入夜趁兵将饮酒之际悄无声息地混出去。
  外头闹新郎的声音十分热闹,正车轮似的一圈圈给张大娘的二儿子灌酒,不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宴音一边听着外头的声音,一边点着也没有东西要带走的,唯一需要带的大概就是她爹教给她的印信了。
  拿出印信一看,她忍不住一拍脑门:“我才想起来,一个月没有给我爹回信了,他会不会急死呀!”
  霍南疏这时说道:“我有给宴伯父送过两封信,告诉他你诸事皆安。”
  他正将宴音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即使将来可能不再回来了,她用过的东西也不能让别人沾手。
  闻言宴音扑来又挂在他脖子上:“啊啊啊,我怎么捡到了这么宝贝懂事的童养夫啊。”
  “宝贝懂事?”
  霍南疏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利眉一扬,没想到这个词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亲亲……”她嘟起嘴撒娇。
  然后很快她就为自己的撒娇后悔了,血气方刚的少年受了挑逗,直接将她的舌根亲麻了。
  撤了被子的床榻冷硬,虽然后脑垫着他的掌,宴音还是有点不舒服,推着说:“快点。”
  这作威作福的“大将军”……霍南疏在她耳边闷笑一声,性感又邪气。
  大将军要被小和尚□□坏了,亲软了腿脚,半点威风也逞不出来,两只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饶了我吧,该出门了。”寻了空隙,她轻喘着说出这一句。
  腰愈发被他箍紧,宴音只剩脚尖着地,所有中间都依在他身上,两个人密不可分。
  此时少年桃花眸里邪气四溢,低沉的“嗯”了一声。
  只是此时她娇颜酡红,可不是出门的好时候。霍南疏找了帷帽为她戴上,才同她十指紧扣,出了门。
  霎时闻见了熏天的酒气,宴音帷帽帘子都晃了一下,霍南疏热烫地大掌扶住她纤软的腰。
  见后头有开门声,那群醉虾回过了头,就看着一个高挑的郎君,携着个戴帷帽的小娘子出来了。
  他们饮醉了想调笑几句,触到那郎君罗刹似的神色,没憋出啥话,甚至有的塘蛙一样地打了个嗝。
  张大娘忙活了一日,现在正坐在树下的桌旁磕着瓜子,只等一个好时候劝离了围着她二儿子的人,让儿子能及早入洞房去。
  看到阿音娘子又出来了,吆喝了一句:“阿音娘子这时要出门?可用了晚饭,不耽误的话要不要来吃点?”
  宴音看着大红灯笼下真心吆喝的大娘,又想到了他们刚来时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感慨漫上心头。
  张大娘话多嘴碎,但也是真的热心肠,两个儿子都很孝顺,阿爹说过,能把家整治得好的都是很不错的人。与人相交,先看其对家人如何。
  她走到树下,也捡了个板凳坐下,霍南疏跟在她身边。
  见人走了,那群醉虾又吱哇地劝起酒来。
  红灯笼现在也照在宴音的身上,浅丁香色的衣裙染上了红色,她微微地掀开的帷帽,沉鱼落雁,国色天香,还有新娘子的娇怯。
  霍南疏在一旁看,沉稳的心跳失了秩序,恍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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