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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蜻蜓飞行日记-第33章

小说: 蜻蜓飞行日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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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外难熬的一年冬季,她蜷缩在病房小小的陪护床上,也有人在耳边这样叫她。
  “许岛蜻。”
  “你睡了吗?”
  “北京今天下雪了。”
  然而一觉醒来,一切成空,全无记忆。


第48章 刺激
  凌戈挂了电话又在门口站了会儿;确定许岛蜻是真的睡过去才无奈地离开。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半夜无意识地接了电话,第二天醒来却一点都不记得。
  他驱车前往凌洲的律所,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加班;便想着顺道接他一起回去。
  凌洲从研究生时期就在立信律所实习;一直带他的师父也是创立律所的老板,毕业后明明有更好的机会;他还是选择留在这里。
  去年春节后他出了场车祸;副驾的师父伤势严重,他自己全身有几处骨折;在医院躺了二十多天。凌戈从北京赶回来的时候;他手上腿上缠满了白色纱布;额头到眉骨的地方;蹭掉了一大块肉。这也是他为什么被母亲勒令住在家里的原因;到现在为止,他上下班都不再开车。
  到了律所门口,凌戈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只好发微信。
  “回家了吗?”
  “没有。”
  凌戈突然想到他妈那天的话;便问道:“还在律所加班?”
  “嗯。”
  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律所;陷入思考。许岛蜻请吃饭的那天;他就有那么一点感觉怪异,只是当时心思在别的地方,也就没多想。他无意插手凌洲的感情;但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样,那这将会掀起家庭的腥风血雨。
  “你是不是和Fia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凌戈脸色沉沉地踏进一家CLUB,经过群魔乱舞的舞池;一眼就看到了举着酒瓶扭得正起劲的Fia,她也看到了他,惊讶地挑眉。
  到了卡座,凌戈发现比他脸色还要难看的凌洲,正一个人喝着闷酒。
  “哥,你怎么不回家?”
  他反问道:“你怎么没回去?”
  “我钥匙忘带了。”
  他还有心思打趣:“小蜻蜓不给你开门?”
  “她睡了。”凌戈不满地看着桌上几个空酒瓶,阻止他继续喝:“你别喝了,连口垫肚子的都没有,小心胃疼。”
  全家人都习惯了照顾凌洲,哪怕凌戈才是弟弟,他总是下意识地注意很多。
  他想问问他哥和Fia的事儿,可惜新一轮的节奏吵得要命,根本不适合谈话。
  他叫来服务员,点了小食,两人干坐了几分钟,Fia带着两女一男从舞池那边过来。
  “凌戈,你怎么来了?”她大方地为他们做介绍:“他们两个是我表弟,这是我朋友,大家一起玩啊。”
  凌戈看了眼他哥,后者什么都没说,但脸色臭的要命。
  Fia不坐凌洲旁边的位置,反而专门坐在凌戈旁边,“你怎么来了?”
  “你不要气我哥。”
  她故意托着下巴朝他眨眼,“我哪里气他啦?”
  “你不气他,他脸色这么难看?”
  凌戈想都不想,就觉得是她做了什么事,毕竟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和这个男生一起贴身热舞,换谁看到自己女朋友这样都高兴不起来。
  虽然他也不确定,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什么时候脸色好看过?”Fia利索地开了瓶酒灌了一口,冲他喊道:“明明就是你哥气我,他天天气我。”
  他默默坐开了点,话没说开前,他终归还是要叫她一声表姐的。
  这时旁边的女生提议玩游戏,这些地方的游戏玩来玩去就那些,掷骰子当属第一名。说话都听不清楚,还要扯着嗓子比划手势报数字。
  五个六
  九个一
  这么爱算,不如发张卷子去做题。
  想到这儿,凌戈突然笑了,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他们叫上邻座的两男两女玩真心话大冒险,互不认识的一群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围在一起。前面几个问题还比较温和,无非是问年龄职业,是不是单身?初吻什么时候?到后面多喝了些酒,尺度越来越大。
  有人被问青春期的性幻想对象。
  有人被指定和在场的异性接吻。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微醺的脸分外旖旎,□□在午夜时分逐渐显现。
  酒瓶指向凌洲,他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提问的女生变得收敛。
  “初吻是在什么时候?”
  “高中毕业。”
  刚过两轮,他又被指到
  “初、呃,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大三。”
  “初吻和初夜是和同一个人吗?”
  “是。”
  “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众人起哄,Fia混在人群中含笑看他。
  凌戈咬牙,显然有些听不下去。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凌洲高中毕业那年正是他初中毕业,他们一起去了香港,那是他哥第一次见到Fia,他还有点印象,当初他们互不对盘。
  一定是Fia先对他哥出手,一定是。
  凌戈今晚一次也没有被指到,并且以自己要开车为由,拒绝跟任何人喝酒,任人怎么劝也无动于衷。
  酒瓶转到对面的紫发女生,她指明要凌戈提问。
  “我没什么想问的。”
  他对他们没什么好奇的地方
  “你坐在这儿这么久都没被指到,也要参与一下啊。”
  行吧,他也不是不合群的人。认真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好奇,他其实还是有一个问题的。
  “你明天不上班吗?”
  明天是周一,他们都不用上班吗?
  。。。。。。
  散场的时候,凌戈去了躺卫生间。夜店卫生间不分男女,乱七八糟的现象不少。他出来的时候一个女生正撑着洗手台干呕,旁边的男人一手替她撩起头发,一手轻拍她的后背。
  他面色如常地在一旁洗手,可能是洗的时间久了点,那个男人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遇,是一张他今晚没见过的脸,男人的手顺着女人的裸背越来越往下,抚摸的动作越来越奇怪。
  凌戈慢条斯理地擦干手,又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苗苗,你还好吗?”
  他记得她的朋友刚刚一直这么叫她,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她那一头紫发也很显眼。
  女生抬头,看见是他,人醉醺醺的,身体还知道朝他靠过来。
  “你们认识啊?”看到凌戈不友好的目光,男人撒了手,“那就好,我看她一个人在这儿吐得厉害,我先走了。”
  男人走后,她踮起脚往上凑,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脖子,“你知道我叫苗苗?”
  凌戈感受到喷洒在脖子上的热气,以及似有若无的触感,推开她的头,“走不走?”
  她还半靠着他,抱住他的手臂摇晃撒娇:“我走不动。”
  “走不动?”凌戈果断地抽出自己的手,他今晚本就心情不佳,“走不动就爬。”
  她看起来清醒得很,还知道耍花招。
  苗苗身子晃了晃,一时还反映不过来,直到他真毫不留情地走了,留她一个人在那儿。
  靠,狗男人。
  刚才要不是看他过来,她早甩那猥琐男巴掌了,专门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竟然这么糟蹋了。
  “喂,”她追上去叫他,“等等我。”
  凌戈不理,径直往前走。
  她张着手站到他面前,“你看那边,你快看。”
  他不耐烦地回头看向卡座方向,“看什么。。。靠”
  原本卡座上的人已经散完了,只剩一男一女。
  女人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低头抱住他的脖子,凌乱的卷发挡住两人的脸。男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揽着身上女人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逼向自己。
  即使看不到脸,也知道他们正在热烈的接吻。
  “她不是你们表姐吗?”苗苗一脸兴奋,“我去,玩儿这么刺激。”
  转头一看,凌戈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凌晨一点多的街上没什么人,凌戈把车开得飞快,一边瞟向后视镜。
  这两人在他面前连装都不装了,先前不知道为何吵架,这会儿又如胶似漆地互相依偎着彼此。
  凌戈看到他哥将下巴抵在Fia的头顶,嘴唇时不时啄吻她的发丝。
  他唰地一下打开四面窗,风哗哗地往里灌,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Fia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缩起肩膀。
  “表姐,吹吹风,酒醒得快。”
  凌洲咳嗽了一声,不满地瞪他一眼,他才撇嘴把窗户升起来。
  “凌戈,”Fia坐直身体,拨了拨肩上的头发,“我听你哥说,你喜欢那天一起吃饭的女孩子。”
  凌洲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他根本没说过,是她自己猜到的,他只是没否认。
  “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啊。”
  她的语气有种难以描述的意味,似乎隐含着一丝丝轻蔑。
  凌戈听得很不爽,“怎么了吗?”
  “我还以为你会更欣赏有个性的那种女孩子,不太会以貌取人的,”她捂嘴看向凌洲:“该怎么讲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
  “她没什么意思。”车子到了酒店楼下,凌洲打开车门,揽着Fia出去,“我们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没什么意思啦,就是有点意外而已。不过我明白的,国内一直这样,男生就喜欢外表白白的女孩子,没想法没个性不要紧啦,要紧的是靓是可爱是柔弱嘛。”Fia得人帮衬,还要挑衅,她轻描淡写道:“好啦,拜拜,说说而已不要多想哦。”
  换别的男生可能不会多想,但凌戈偏偏是最懂别人的话里有话。
  “表姐,”他叫住她,“我记得你以前皮肤也没有这么黑吧,是故意晒黑还是做美黑了?”
  “都有啊,你不觉得这样看起来更健康吗?”她为自己这身小麦色皮肤自豪,国外最近十分流行美黑,她最不能理解那些为了变白,不敢晒太阳和户外运动的国内女生。
  她的话有道理,可许岛蜻根本不是她想的那类女生。
  她有自己的个性,她和柔弱不沾边。
  “我看你才是以貌取人,你不就见过她一次,怎么就知道她没个性?女生有没有个性是取决于她的身材和皮肤?”凌戈毫不留情地质问,也不管他哥在一旁。“别说她是不是故意追求变白,就算是又怎么了?你追求黑她追求白,大家都嫌弃自己原本的肤色,还分哪种更优越吗?”
  凌戈将方向盘打死,直接掉头开车回家,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他就多余跑这一趟当司机。
  许岛蜻凌晨两点翻了个身,朦胧间想起记挂的事儿,突然清醒了。她打开手机,才发现凌戈打过电话,并且他们的通话长达36秒。
  完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竟然把房东关门外了。
  她不确定他现在睡了没有,小心翼翼地给他发信息,【我不小心睡着了,你在哪儿?】
  【睡吧,我没回来。】
  她舒了口气,安心地接着睡了。


第49章 躲猫猫
  许岛蜻的生活突然变得异常繁忙;除去工作以外的时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先是杨婷婷,似乎如她自己所说,在这个城市没什么朋友,所以总是隔三差五打电话约许岛蜻出来。但是因为工作繁忙;许岛蜻只能不断地和她抱歉再拒绝。
  开始杨婷婷以为她是不想和自己见面;还单方面冷战了一段时间,直到发现她工作是真的很忙。周一到周六都要上班;如果不加班每天基本也要八点以后才下班;到家差不多九点了。
  之后杨婷婷就时常在中午来找她,两个人在她公司附近的商场约个午饭。有时候许岛蜻并没有什么胃口;也依然赴约;想起她每次来都是从头到脚精心打扮的模样;似乎一天就只为这一段饭而出门。
  有一次杨婷婷甚至问她要不要退掉租的房子;搬来和自己一起住。
  “你不是在存钱嘛;这样每个月就可以省下一笔房租了。”
  “不太方便吧,你男朋友。。。。”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有时间过来,平时都是我一个人住。”
  “婷婷;谢谢你。”她委婉地拒绝:“但是我和房东签的是一年的合同;而且那边上班更近一点;搬来搬去也很麻烦。”
  “那好吧。”她从包里拿出东西,“这是花青素胶囊,每天晚上吃一颗。这个口服胶原蛋白;早上起来就喝,都是抗衰老的。”
  “。。。现在保养会不会太早啦?”
  杨婷婷之前还送过她一套护肤品;让她每天早晚务必都往脸上擦。
  “不早,我告诉你;特别是像你这种经常熬夜的,更应该注意。你知道一个女人。。。。。。”
  许岛蜻只能无奈地听着,因为杨婷婷对这些东西极感兴趣又懂得不少,她之前建议过她要不要去做相关的工作。但是杨婷婷说自己只想要自由地生活,她便也不再提。
  许岛蜻从没问过她,一个人都在做些什么,更没问过她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晚上回去,她钥匙刚插进锁眼,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姐姐,你回来啦?”
  贝贝欣喜地展示着手里的画,“你快看,哥哥给我画的。”
  他们上次去楼下做客,贝贝本来很怕凌戈,只敢躲在许岛蜻后面偷偷看他。但因为凌戈给她买了积木,又耐心的陪她搭建,就这样俘获了她的心。她有时候会用她妈妈的微信,可可爱爱地发语音给他们:
  “哥哥,你们在做什么啊?”
  “姐姐,你下班了吗?”
  “姐姐,你打的字我不认识啊,我还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啊。”
  贝贝的爸爸很忙,家里常常只有妈妈和奶奶,有时候忙着照顾新生儿,难免会忽略了她。所以凌戈和许岛蜻偶尔会带她上来玩一会儿,她就变得更加粘他们。
  贝贝特别乖,从来不哭不闹,越是这样,许岛蜻越是觉得她招人疼。即使有时候下班回来有点累,也会愿意陪她玩一会儿。
  看着贝贝,有时会让她想起许棠,但她从来没有对她这么耐心过。
  “哇,哥哥给你画的什么呀?”
  许岛蜻接过画,本来以为凌戈是应付小朋友随便画的简笔,没想到画里竟然是一副初具轮廓的专业速写。
  贝贝催促道:“姐姐,你快猜你快猜,哥哥画的谁?”
  她拿着画仔细端详,假装没看出来,“这是谁呢?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特别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贝贝眨巴着眼睛,把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
  “咦?怎么有点像贝贝呢?”
  “猜对啦,就是我呀。”贝贝蹦蹦跳跳,“哥哥画的就是我,我喜欢哥哥给我画画。”
  凌戈给了许岛蜻一个得意的眼神,悄悄和她炫耀:“这个办法好吧?她和我都能安安静静坐着。”
  贝贝不睡觉的时候,像上了电动马达一样精神无限,总是要他们陪她玩各种游戏。
  她竖起拇指,“机智,你以前学过画画?”
  她话刚说完,贝贝从他们身后窜出来,“哥哥姐姐,我们快来玩游戏吧。”
  …
  凌戈和许岛蜻分别贴墙站在冰箱两侧,在架子的遮掩下,光明正大地面对着客厅。即使这样,贝贝依然没有看到,反而去翻遍一些没可能的地方。
  检查完桌下,她就趴到地上看沙发下面。
  许岛蜻看着她撅起肉嘟嘟的小屁股,不是很理解。因为沙发下的那条缝也就五六厘米,属于把人抽成干尸勉强可能塞进去的程度,然而她的小脑瓜还有更让人惊奇的想法。
  贝贝打开了每一个她可见的抽屉盒子,最后走到门口,拿起许岛蜻和凌戈的鞋子晃了晃,确定没人掉出来才离开。
  她丧气地一屁股坐地上,“哥哥,姐姐,你们躲在哪里啦?”
  “找不到啦,贝贝累死啦。”
  凌戈在冰箱门上敲了敲,她听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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