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将军速来-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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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没了,就这件事让小的纠结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崔小宛挥了挥手让守卫退下,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把思绪抽回。
还是之后再想吧,眼下需操心的是明日的刺杀。
温如月端来一碗调理内息的药汤,看着崔小宛喝下。
自上次新婚夜崔小宛受内伤,每日的药汤便没停过。
“你感觉怎么样?”
崔小宛喝完药汤,往口中扔了一颗糖丸,咂咂嘴,“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我一个人能打十头牛。”
【温如月】殷沉可比十头牛难对付。
【崔晚】中了毒香的殷沉可不一定。
【温如月】既然你好了,明日便把药汤停了,是药都有三分毒,别回头吃出毛病来。
【崔晚】早该停了,苦死我了。
明日还有刺杀计划,两人洗漱完便早早就寝,一夜无梦。
翌日,崔小宛如往常一般上朝。
变州的案子已有了结果,确是贺成叙勾结山匪,害人性命,中饱私囊,签下认罪书后便畏罪自杀。
变州新任郡守也已就任,是从科考进士中选了一个无根无势的调过去,还派了侍卫相送,大臣们也不敢置喙。
“崔将军,关于变州一案,朕还有些细节要问你。”
下朝之时,众大臣往外散去,魏临突然点了崔小宛的名,“先在殿外候着,待朕与刘尚书说完赋税之事,你再进来。”
崔小宛颔首,“臣遵旨。”
断神香要起作用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要通风散味至少也要半个时辰。
魏临和刘尚书不会武,在里边待着没影响,只希望殷沉察觉不到香有问题。
魏临与刘尚书进了御书房,殷沉服侍在左右。
小宫人将香薰炉点燃,一缕白烟袅袅升起。
殷沉吸了吸鼻子,眉头微蹙。
这香与魏临平日用的有些许不同。
他给魏临和刘尚书奉茶之后,退到一边,喊来负责燃香的小宫人,低声问道:“今日皇上用的香味道怎地有些古怪?可是与其他香挨着了?”
“回殷公公的话,奴也不知,奴是依着以往的流程燃的香,香都是密封保存的,不会有误。”
殷沉细细瞧了瞧小宫人的神情,看他也不似作伪,挥手让他退下了。
魏临的目光在殷沉身上停留一瞬,状似不经意,又挪开了。
香炉里早就埋了断神香,小宫人确实毫不知情。
当断神香混着龙涎香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御书房,魏临适时揉了揉眉心,“今日这香薰得朕头疼。”
殷沉意会,忙叫小宫人将香炉熄了。
此时刘尚书赋税一事也商讨得差不多,便拱手告退了。
崔小宛候在外头,听见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心里一紧。
到她了。
刘尚书出来得比她预料中要早,估计是魏临没拖住。
她朝刘尚书点头作揖,随后踏进御书房。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崔小宛忙屏住呼吸,但还是不可避免吸入些微。
魏临从座上起身,慢慢踱到崔小宛面前,眼睛往殷沉的方向一瞥,“给崔将军奉茶。”
“是。”
殷沉端着托盘,正等着崔小宛接过茶盏,没料她突然伸手朝他心口拍来,他连忙将托盘一翻抵过这一掌。
“哐”。
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殷沉扔掉托盘,后退几步,正要运功,突然眉头一皱,五脏六腑如被毒虫噬咬般剧痛。
他捂着胸口,抬头看了眼崔小宛,又转向魏临,“老奴不知,皇上这是何意?”
魏临往崔小宛身后站去,眼皮子都没抬,“殷公公,你意图弑君造反,还问朕是何意?”
崔小宛没敢浪费时间,一个八卦步上前,正要往殷沉要害劈去,突然感到心口一疼。
毒香也对她起作用了。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所幸毒香吸入不多; 此刻崔小宛比起殷沉要轻松些许。
她强压下疼痛,不再使内力,凭着招式将殷沉逼退几步; 而后就地翻滚,捡了一块瓷片当做武器; 挥刃向前。
殷沉接下崔小宛几招; 额上已是大汗涔涔。
他那防御的功法也需用到内力; 每次以手臂挡下瓷片,五脏六腑的痛就又加剧几分。可他若不抵挡,瓷片便会落在他脖颈上。
他久居深宫,大多数杀人的差事都是交给死士去办; 不拼内力; 在招式上压根比不得身经百战的崔小宛。
崔小宛也不轻松,虽说殷沉现在实力大减; 逐渐落了下风; 但她每一下都似砍在钢筋铁骨上,伤不了他分毫。
眼看殷沉因剧痛空门大露; 她立马握紧瓷片上前。
殷沉这一下半是伪装; 趁崔小宛不备; 抬掌运气朝她拍来。
崔小宛不防; 肩上中了一掌; 半跪在地; 口中淌出一抹血。
殷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断神香在他经脉中游走,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
片刻后; 他嘴角也渗出血丝。
魏临立于一隅; 双手背后; 看着打斗的两人,眼神淡淡。
空气中已经没有断神香的味道,在他们打斗时散得差不多了。
“来人!护驾!”
崔小宛大喝一声,起身上前,与殷沉打得难分伯仲。
半盏茶后,瓷片已掉落在地,两人互相扣住对方手脚。
几名暗卫围在他们身周,严阵以待。
“崔晚,你当真以为杀了我便能高枕无忧了?”
殷沉阴恻恻一笑,一口白牙全沾了血色,“我们在这斗得两败俱伤,正中魏临下怀。”
进了御书房后,崔小宛确实有所怀疑,只是到这一步,如果她不杀了殷沉,待三个时辰后药性退去,殷沉就会杀了他们。
见她沉默,殷沉又是一笑,脸色惨白,“你我本是同路人,联手杀了魏临才有出路。”
她信他个大头鬼!
狗皇帝之后会有什么举动,她不确定,但殷沉阴险狡诈,手段狠辣,此时不死后患无穷。
“无耻阉党,狼子野心,休想离间我君臣二人。”
崔小宛运气挣脱桎梏,伸手拍出一掌,回身夺过冰刃手中长剑,刺向殷沉。
殷沉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力气挡这一剑,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没入心口,嘴里淌出更多鲜血。
剑被抽回,殷沉闷哼一声,缓缓跪到地面。
“也……罢……”
崔小宛一阵晕眩,拿长剑支在地上,打开聊天面板。
【佘凤】小宛,你再撑多一会儿。
【佘凤】我在路上了。
【崔晚】好。
从她察觉到不对时,便在群里和三人说了,佘凤当时正处理后宫琐事,此时才看到消息。
禁军此刻赶到,在御书房外围了一圈。
魏临垂眸看着崔小宛,沉默片刻。
“殷沉意图谋反,罪不可恕,已被崔将军屠于剑下,崔将军护驾有功,升一品镇国大将军,赏黄金千两。”
“谢皇上。”
崔小宛听到这话,身子一松,往后倒去。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佘凤匆匆忙忙赶过来,远远瞧见太医署的两个医童扶着崔小宛下去,也松了口气。
管事嬷嬷跟在身后,朝御书房的方向张望两下,“皇后娘娘,这御书房外这么多禁军,许是有大事发生。”
佘凤点点头,“先回吧,要见圣上,今日不是时候。”
御书房内,暗卫已经离开,几个小宫人将殷沉的尸首搬下去。
魏临坐在案前,端起茶盏,面色如常。
“皇兄!”
魏瑾宜进了御书房,好奇地看向门外,“外头的禁军是怎么回事?”
“殷沉意图谋反,被崔将军就地诛杀。”魏临抿一口茶,皱了皱眉,茶已经凉了。
魏瑾宜敛下神色,“皇兄可有受伤?”
“无碍。”
魏临摆摆手,扭头看她,“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魏瑾宜随口道:“皇兄,那范千无趣得很,我要和离。”
“荒唐,才成婚不到两个月便要和离,你将皇家脸面置于何地?”
魏临的口吻不容置疑,“这范千是你自己选的驸马,又没什么过错,你莫要任性。”
魏瑾宜低了头,一副无奈妥协的模样,眼睛却看向殷沉死去的位置。
这崔晚当真是强将,连殷沉都命丧他手。
一个小宫人端着水盆来到血迹旁,突然顿住,“这是什么符号?”
魏临闻言起身,“何事?”
魏瑾宜也顺势来到那摊血迹前,忽然眉梢微挑。
只见地面歪歪扭扭画了四个符号,形状好生熟悉。
“这地面,不知殷公公画了什么……”
小宫人怀疑那是什么诅咒,但他也不敢将猜测说出口。
“擦掉吧。”
“是。”
魏瑾宜原本是听说禁军有动静,才进宫探探情况,这会儿情况都已探明,便向魏临告退,出宫后匆匆上了马车,往公主府赶。
湘兰在旁有些疑惑,“长公主如此着急,可是宫里有大事发生?”
魏瑾宜杵着脑袋,拧着眉,“以往阿莲传回来的书信,都已销毁了?”
湘兰点点头,“是,依您的吩咐,都烧掉了。”
魏瑾宜沉吟许久,又问道:“上回崔将军替本宫写的诗集,还留着吗?”
湘兰想了想,“没处理,放在库房呢。”
魏瑾宜安了心,“那就好。”
马车辚辚,很快便到了公主府。
*
太医署。
崔小宛被扶过来后,让几位太医把了脉,又开了点药。
原本太医还想给她看伤,她拒绝了。
好在当时殷沉中了毒香,拍出的那一掌并不足以致命。
【佘凤】你怎么样了?我看太医署的医童将你扶走了,那狗皇帝没为难你吧?
【崔晚】没,升我当一品大将军了,还赏了黄金。
【崔晚】看样子,是我多心了。
【佘凤】未必,他这人心思深沉,今日给你一个甜枣,说不准明日又能给你一顿板子。
【佘凤】唉。
【崔晚】殷沉死了,开心点。
【温如月】那今晚可得做一桌好菜犒劳一下小宛。
崔小宛从太医署出来,回了铜雀街。
正要进门时,忽然往后望去,目光在大街上游移两圈,又收了回去,默默踏进将军府。
温璧已经死了,她还是感觉有人在跟踪她。
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温如月迎出来,扶过崔小宛,两人回了主屋。
【温如月】你这伤得比我想象中严重,一身是血的。
【聂灵嫣】今日这么凶险?
【崔晚】进去早了,断神香还没散尽,我不慎吸了一点。
【佘凤】我总怀疑这是魏临有意设计。
【崔晚】等我伤好差不多了就去请他翻案,到时脱离了这身份,他应该也不会猜忌我了。
崔小宛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温如月备好饭菜直接送进主屋。
饭毕没多久,又一碗药汤出现在桌上。
崔小宛看着黑不溜秋的药汤一个头两个大,“不是说今日就不喝了吗?怎么又煲药了?”
“你说呢?”
温如月将药碗推到崔小宛面前,“这是太医署开的药,你自己带回来的。乖,喝了再吃糖。”
崔小宛捏着鼻子把药汤灌下,又躺回床上歇着了。
温如月正打算熄了烛火,突然听到窗板咚地一声,极轻微,若不是她就站在窗边,可能听不到。
她将窗板推开,正对上聂容昭无措的脸。
“小郡王来找将军?”
聂容昭转过身,“本王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她受了伤,现正躺着。”
“什么?”
聂容昭顿住脚步,又回过身,往前几步,“伤得很重?”
“小郡王有事还是直接进来吧,天寒地冻的,不好再让她到外边受凉了。”
温如月说完这句,正准备去开门,就见聂容昭翻过窗沿,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跟崔小宛不相上下。
她见状,随手披了件厚厚的外袍,默默退出房门。
聂容昭急急来到床榻前,见崔小宛睁着眼,精神头十足,这才松了口气,挨着床沿坐下了。
崔小宛坐起身,往后一靠,“你怎么过来了?”
聂容昭拎起被角往她身上盖了盖,“我听说殷沉死了,便知是你动的手。你的伤如何,伤在哪了?”
“不小心吸了点毒香,又挨了殷沉一掌,毒香已经过了时效,就是这伤又得养上十天半个月。”
还要继续喝苦药汤,崔小宛想到这就皱了脸。
“我那有张治内伤的药方,这就给你默下来。”
聂容昭起身就要去寻书案。
“打住。”
崔小宛忙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按回床沿,“你们当我是药罐子啊?就这点伤没必要喝那么多药。没别的事你就回去,我夫人还在外头呢。”
“……是温姑娘让我进来的。”
崔小宛笑了笑,“她大度是她的事,你别得寸进尺了。”
“我这就走了。”
聂容昭不情不愿站起来,看着崔小宛杏眸弯弯,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崔小宛睨他一眼,“聂容昭,你当我受伤了打不过你是不是?”
“那你要打便打吧,我不还手……嘶!你怎么受伤了还那么有劲?”
“出去,换温如月回来。”
聂容昭这回没再磨蹭,翻身出了主屋。
经他这么一闹,崔小宛心情也好了一些。
【崔晚】人走了,回来吧。
【温如月】这么快?我就是想让你们多待会儿才自觉出去的。
【聂灵嫣】“你们”?
【聂灵嫣】我似乎嗅到了一丝奸情。
【佘凤】都还没睡?看看先前这截图。
【崔晚】这是上次康郎中写的字条,怎么了?
【佘凤】我刚刚闲来无事,翻阅起居注才留意到这字条里头有个字,不是大巍的写法。
作者有话说:
崔小宛以后还会是将军,不会因为恢复身份就辞官~
第90章
崔小宛再重新看了一下那张字条——
“南苍毒香; 有微毒,毒在体内存留两到三个时辰……”
大巍的文字与华国汉字有极少数相似,“留”就是其中一个。
佘凤刚刚翻阅起居注; 每次魏临留宿碧清宫,宫人都会记录; 因此这个“留”字在上头出现过好几次。
乍一看与华国汉字没什么两样; 实际上; 大巍的写法是少了一个点的。
而康郎中的字条却多点了一笔。
【崔晚】难道康郎中也是穿越的?
【聂灵嫣】字太潦草了,这你们都能看得出,万一是康郎中不小心点的墨渍呢?
【崔晚】我明日再去试他一试。
【温如月】还是我去吧,你去那么多回; 恐怕会令人生疑。
【温如月】正好那医馆就在丰收街上; 离香满楼近得很。
崔小宛想起白日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看了眼温如月; 犹豫了一下。
【崔晚】那你记得带上蓝无风他们几个。
【崔晚】我担心有人要对将军府不利。
【温如月】我会小心的。
夜聊到此结束。
崔小宛因为受了重伤; 皇帝准许她在家休养。
温如月也不许她出门,只让她安心躺在床上养伤; 自己则带上蓝无风和两个丫鬟去了丰收街。
原本崔小宛想让她把五人都带去; 她拒绝了; 一来这么做太招摇; 二来这几个都是长公主的人; 几人一起跟着她; 有些事不方便回避。
崔小宛听着觉得有道理,也就妥协了。
温如月走后没多久,张玉喜急匆匆回了府。
小桃在门口碰见她; 一阵欣喜; “张婶子; 您回来了?您那侄子可好利索了?”
“侄子?”张玉喜一头雾水。
小桃眨巴了一下眼睛,“张婶子那日走得匆忙,也没留个口信,我以为您已经辞掉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