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心尖意 >

第79章

心尖意-第79章

小说: 心尖意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多久,他手臂忽而一松,在她耳边低喘说:“事还未完,再等等……”
  舜音脑中近乎已空,身一轻,觉出他往后,才思绪渐回,想起他先前确实也及时退去了。
  她忽而伸手,抱住了他。
  穆长洲撞回,倾身贴近,在她耳边重重一喘,看入她眼。
  舜音眼神轻晃,手抚过他背上的伤疤,又到他胸膛,一道道抚过去,直至手掌贴住他心口,低低唤:“二郎……”
  轻软慢语,胜过千言。
  从未见过她这样。穆长洲被她按住的心口一灼,蔓延全身,喉头滚动,猛然欺近,一把抱紧她,几乎就要失控,含着她唇低语:“再罚我……”


第九十六章 
  天光渐白; 一室温热渐散。
  舜音睁开眼,侧脸贴在一片紧实的胸膛,动了动; 掀眼看见,穆长洲近在咫尺的脸; 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成伏卧; 就伏在了他身上; 彼此几乎坦陈相贴。
  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胸口,按着他胸腔里的心跳,怕压着他刚好的伤处,她立即抬起头; 去看他的脸。
  稍低头,几乎要触到他挺直的鼻梁,他双眼深邃轻阖,薄唇轻抿,睡着时竟多了一丝温润; 以往似乎从未这般又近又仔细地看过他。
  以往似乎也从未像如今这样好好了解过他。
  腰上环着他的手臂; 忽而收紧,舜音回神; 看见他双眼已经睁开; 正看着她。
  她怔了怔,还未说话,他唇已贴了上来,抱住她一翻身,压她躺倒; 含着她唇,细细地在她唇上揉了几下; 才放开,声里微带嘶哑:“放心了?我没事。”
  原来早知道她在看他。舜音喘着气,轻声说:“昨日就看出来了……”
  穆长洲笑一下,昨日在她面前虽要近乎失控,倒也没有真到毫无节制、不知收敛的地步。是她不让,怕他的伤势没好透。
  最后时他浑身已出了层汗,抱着她终于停歇,手也不曾松开。
  他低下头,笑已抿去:“事确实还未全完,我才那样……”
  没有了前总管府那般悬在头顶的威胁,他也不需再如以前那般完全忍着,可终究谨慎惯了,即便已得到了任命,也依旧希望诸事稳妥,尤其是关于她的。
  舜音想起昨日一把抱住他的情形,耳后微微生热,抬眸看着他:“事未全完又如何,我不是与你同行一路的么?”
  穆长洲眼神定了定,手臂不觉将她抱紧,轻轻抵住她鼻尖:“我早知你与我是一路人。”
  即便刚开始她是被他绑着走上了一条路,但他们殊途同归。在她每一次助他时,每一次与他共同涉险时,就知道了。
  直到她让他千万别反,她坚守府里不退,已完全确信,他们确实同行一路。
  再到如今,身心与共……
  屋门外传来几阵脚步响动,舜音都听到了,手轻轻推了推他,该起来了。
  穆长洲唇边又慢慢牵出笑意,终于松了松手臂,拥着她起身,拿了她衣衫过来,给她披上。
  胜雨领着侍女在外面等了许久,屋门才终于打开。
  一群人立即进入,送入梳洗热水,朝食清汤,还有一碗温热的汤药,谁也没有多看,仿若已习惯。
  临走时,胜雨才瞄了两眼舜音,看来夫人昨日刚回时的气已全消了,忍着笑走了。
  舜音拢了拢衣襟,坐在桌后,理着带回来的折子,里面夹着那张佛笺,全都收了起来,才觉出饿了,瞥一眼穆长洲。
  他拂过身上袍衫衣摆,立在屏前,目光看了过来,若有似无地与她一触,自觉地走近,先端起那碗药喝了。
  昌风忽走来屋外,高声报:“夫人,天刚亮就有信送到,是专程给夫人的。”
  舜音刚喝了两口清汤,闻声看去,穆长洲已放下药碗,走去门边,取了那封信。
  他看了一眼信封,回头说:“无疾写来的。”
  舜音立即起身过去,接过来拆开,迅速看了一遍,抬起头:“我父亲的旧案大概有结果了,他来信问我凉州情形如何,若我无法再去长安,便晚些再来信告知我详细。”
  这么久了,终于等来这一日,她一时竟找不出想说的。
  穆长洲大概也猜到了,连日落雪,近日才好走一些,这封信也在此时才送到。他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日已高升的天,朝外吩咐:“备车马,我与夫人稍后要出去一趟。”
  昌风称是,快步去准备了。
  舜音看他:“去哪里?”
  穆长洲说:“去了就知道了。”
  城中积雪早被扫除一净,百姓往来,铺肆全开,不如往日喧闹,但大街渐已恢复如常。
  张君奉和胡孛儿忽然接到总管命令,一个自官署赶出,一个从城防处赶来,各自领了几个兵卒,携带锹镐,在东城门下碰头,又齐齐往前赶。
  胡孛儿问:“今日发这么正式的命令唤我们来做什么,还带着这些,这不是眼睛才刚好?”
  张君奉道:“我如何知道,必然是重要之事了。”
  胡孛儿瞅瞅他:“你莫不是因为知道有个姑娘爱慕你,就啥也不知道了。”
  张君奉白他一眼:“再胡扯,小心我用官威压你!”
  胡孛儿这才闭了嘴。
  二人一路无话,渐渐到了地方,还未下马,听见一阵马蹄声响,同时转头,远处车马齐来,一群弓卫在后护行。
  穆长洲跨马在前,未携弓,也未带刀,只穿了一身素净袍衫,脸色却沉肃,似完全回到了往日,又与往日有些不同。
  后方跟着马车,驶近后停住。
  舜音从车中出来,挽着披帛,站定时看了一眼面前,一眼看见东寺的大门,不禁转头看向马上:“怎又来这里?”
  穆长洲下马,走近说:“昨日离开时并未想过眼睛会恢复得那么快,既已能完全看见,那要先处理一件要事。”说完他朝胡孛儿和张君奉颔首。
  二人抱拳,下马领了带来的兵卒,先行进了寺中。
  穆长洲回头,手在舜音腰后一按,带她往里走。
  舜音跟着他走入,瞥见寺中角落里站着三两兵卒,才知也不只是他在这里时才会有兵卒在此守着,好像一直都有。
  里面仍旧冷清,一路走入,再一层层步上台阶,又走到那间佛殿前,胡孛儿和张君奉已领着兵卒候在一旁。
  穆长洲站在殿外空地上,缓慢扫视一圈寺中,忽然说:“这里,其实原来是武威郡公府。”
  舜音陡然怔住:“什么?”
  胡孛儿愕然地睁大双眼,不明所以地朝左右看了看。
  张君奉在旁默然不语,他还以为穆长洲再不会提起旧事了。
  舜音忽而想起了令狐拓那日的话,说他偏在此处就任。
  当时他回:“此处就任才更合适。”
  此时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里本就是郡公府。
  难怪这里始终如此冷清,僧人寥寥,连树木看起来都是新种几载的模样……
  穆长洲转过身,面朝向殿前右侧竖立着的一座舍利塔,下令:“掘开。”
  胡孛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朝后面的人挥手。
  白石筑成的舍利塔一人来高,被刚化去的雪水带去了灰尘,一群兵卒拿锹携镐过去,敲开厚厚的底座,掘出坑来。
  下方并不难挖,很快就露出石板,石塔被推倒,“轰”一声倒地,掀起尘灰。兵卒揭开石板,淡白冬阳照下,几只石匣叠放其间,仿若重现天日。
  穆长洲静立一瞬,掀衣跪下:“父亲,大哥,三郎,四郎,我和音娘来见你们了。”
  舜音默默看到此时,心口猛地一震,才知那几只石匣里装的是什么,走近两步,缓缓跟着跪下:“原来你当时让我拜此处……”
  穆长洲点头。
  祭祖那日,他让她朝这里拜一下,她只当此处朝东而立,是借此祭奠了自己的亲人。
  如今才知,他早已让她祭拜过家人。
  张君奉和胡孛儿也接连跪下,顷刻兵卒跟着跪了一地。
  远处的诵佛声仍断断续续,若隐若现,似毫不关心这里曾流过多少血,尘封了多少事。
  穆长洲的目光落在石匣上,沉声说:“我本以为这里再无开启之日了。”
  当初他带着人将被草草掩埋的尸骨掘出迁坟,埋来了此处,其实也只是郡公和三个兄弟的头颅,其余人连尸首都没留下,全随郡公府的大火一燃而尽。
  梁通符和刘氏始终心虚,入主总管府没两年便下令于此处废墟上修建一座佛寺,美其名曰是在河西弘扬佛法。
  甚至还在落成之日,让他亲自来参加开光。
  而埋骨之处,也在他的监视下,修建了这座舍利塔。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习惯在此处走动也能无动于衷,甚至漠视处之了。
  手指忽被轻轻一握,穆长洲回神,看向身侧,舜音淡着脸,眼眶却已隐隐泛红,手正握在他手上。
  他喉间一滚,才发现自己手指很凉,反抓住她手紧握住,拉着她站起身。
  “传我口令,原总管梁通符、其妻刘氏,通敌叛国,妄图自立,引敌围城,挑动战事,谋害武威郡公府,屠杀百姓,即日布告十四州。”穆长洲一桩一桩下令,“刘乾泰与其家眷押解入朝,交由朝中处置。”
  张君奉起身领命,这算是他继任总管后的第一道命令了。
  穆长洲看着石匣,冷了声:“此处遗骨安置入佛堂,拆了原来的总管府,为郡公府建祠。”
  胡孛儿听到此时才算明白当初前后诸事,顿时拔地起身,抱拳应命。
  石匣被小心取出,送入里面的佛殿。
  穆长洲没有进去,站在殿外,仍握着舜音的手,声低许多:“我眼不能视物时,见了官员,他们之中应有人看出我有异,但河西稳定,各州并无异动,可见我多年安排没有白费,至少河西内部都还服从我这新总管。”
  舜音看着他脸:“你是故意的。”难怪当日会突然现身,向官员们透露他受伤之事。
  穆长洲垂了下眼,如同点头:“此次西突厥可汗也受了伤,还不轻,何况吐蕃很快就会带回我安然无恙的消息,短日内他们不会轻举妄动,河西会安稳一段时日。”
  舜音只觉他如在安排,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穆长洲看着她:“此番我应能陪你同去长安了。”


第九十七章 
  凉州的冬日漫长寒冷; 年关过后,也依旧寒风凛冽,看不出开春迹象。
  好在不再落雪; 天气晴好,路早已畅通无阻了。
  一早; 天刚亮起; 舜音站在前院廊上; 身上披上了厚厚的披风。
  面前是一群垂首听命的斥候,个个穿着便行的厚实短衣。
  舜音低声吩咐了几句,抬高声说:“可以走了。”
  斥候们齐齐抱拳,脚步轻而迅速; 趁着天还未全亮,依次朝外离去。
  舜音转过身,看向前厅。
  很快,昌风引着军医从厅内走了出来。
  军医背着医袋过来,朝她见礼:“总管夫人可以放心了。”说完告辞离去; 看模样已是彻底轻松。
  穆长洲紧跟着从厅门里走出; 一手理着袍衫襟口,眼朝她看过来
  舜音说:“看来是全好了。”
  他走近说:“这些时日你一直让我静养; 岂能不好?”
  舜音不禁听出弦外之音; 这阵子至少没让他再浪荡,确实是“静养”,看了看左右,轻声说:“那也是为你好。”
  穆长洲笑了下,低低问:“你的事也做好了?”
  舜音点点头:“斥候已派出去了。”
  派出去的斥候会朝两面而去; 往西突厥和吐蕃方向打探,观望两面动向; 如此才好放心上路。
  穆长洲说:“那便走吧。”
  舜音跟上他脚步,一同往外。
  前日已送了信往长安,今日便是出发之日了。
  府门外已经备好马车,昌风送完了军医,手中捧着一件厚披风送来。
  穆长洲刚接过来披上,张君奉和胡孛儿骑马赶了过来。
  “总管和夫人要去多久?”张君奉来不及下马就道,“我们担着军务,可撑不了太久。”
  穆长洲回:“能快则快。”
  此行往长安,他将军务交给了张君奉和胡孛儿,民政则交给了陆迢和官署,眼下看来,都还稳妥。
  胡孛儿大嗓门地提议:“不若带上我,也好护行?”
  穆长洲看他一眼:“不必了,你就守着凉州。”
  胡孛儿还没再说,就见他伸手,托着舜音的手臂,亲手将她送上了车,眼神一直注视着她,就如黏在了她身上似的。
  才算是反应过来,刚才那话怕是嫌自己碍眼,还是算了。
  穆长洲坐上马背,手抬一下,示意启程。
  马车立即驶动,趁着天色尚早,悄然而去……
  出城一路往东,寒风由刀割一般的凛冽,渐渐转为可以忍受的寒凉。
  按舜音之前去长安的路线走,比走官道要难行许多,不少荒郊野路,常要换马。
  好在他们过往外出行事也一直这样,早已习惯,由此便省去了许多时日。
  等风里终于能感觉出一丝春意时,队伍早已直入中原多日,停在了一间驿馆外。
  舜音从马上下来,走入院落时说:“这一段好似也不是我走过的路。”
  穆长洲下马,朝她看来:“是我当年入长安读书备考时走过的路,没想到还有再走之时。”
  舜音眼神轻轻动了动,故意转开了话:“到哪里了?”
  穆长洲说:“泾州。”
  那离长安已经很近了,过了泾州便能直往长安。
  舜音转头走去厅前廊上,忽有一丝近乡情怯之感,久等的结果就要到了,反而不敢去轻易触碰。
  腰上被轻轻一揽,穆长洲已贴近,声低在她右耳边:“你若心急,我们便尽快出发,少在此处停留。”
  舜音摇一下头:“不用了,已经很快了。”
  穆长洲的手忽而抽走,站直身。
  舜音往前看,驿丞匆匆走来,殷勤地朝他们见礼拜见,眼中带着新奇,尤其是对着穆长洲时,大概是太久没见凉州官员入中原了,何况这回来的还是凉州总管。
  驿丞赶紧请他们入厅中用饭休整,又安排人为他们准备上房。
  院内还有其他人,三两往来官员,一行传信差役,个个都在朝他们见礼,一边悄悄往他们身上瞧。
  舜音走入厅中,在案席间坐下,瞥一眼穆长洲:“还好走的是捷径,若一直走官道,沿途皆是官驿,不知要被这般看多少回。”
  “让他们看好了。”穆长洲挨着她坐下,说得似不在意,却往她身侧挡了挡,遮了她身影。
  饭食热汤都送了上来。
  舜音吃着饭,耳中隐约听见外面传入马蹄声,看过去时被他身影挡了大半,看不见什么,也没在意。
  没多久,先前的驿丞又走了回来,恭敬道:“有鸿胪寺官员自长安而来,刚得知总管携夫人来此,派人来传话,想要拜见夫人,不知总管夫人是否应允?”
  舜音往外扫一眼,想必刚才那阵声音就是派来传话的人了:“哪位鸿胪寺官员?”
  穆长洲直接问:“姓什么?”
  驿丞答:“姓虞。”
  舜音瞬间了然,那便是虞晋卿了,他怎会离开长安,往此处而来?
  眼前的手一按,搁了筷,穆长洲牵唇,不轻不重笑了一声:“让他来吧。”
  舜音看过去。
  穆长洲迎着她视线说:“我陪你见他。”
  虞晋卿坐在马上,就停在离驿馆不远的官道上,身披一件绿绸披风,吹着早春寒风,默默等着消息。
  泾州是长安往凉州的必经之地,他一路而来,本就是要往凉州去的,只不过途径此处打算入住驿馆,意外得知了凉州有贵客前来的消息,才暂停下来,先行派人去求见。
  派去的人已打马而回,在他跟前报了两句,说可以去见了。
  虞晋卿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