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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有一柄打野刀-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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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院连脸上的血都顾不上去擦,声音颤抖道,“先生遣人去西纶镇打探情况,郑护院就指派小人堵了耳朵,快马加鞭一路赶了过去……”
  他说到这里猛地停住,然后张大嘴巴,仿佛梦呓一般道,“西纶镇,没有了。”
  顾判猛地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没有了!?”


第113章 未伤敌,先伤己
  味道古怪的会客厅中,顾判站起身来,死死盯着那个护院,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后就又听到他喃喃自语般说道:“就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回答让顾判也是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墨菲法则又生效了吗?
  当最担心什么事情时,这件事就会发生;最不想出现某个结果时,但它却一定会出现……
  顾判脸色很难看,却还是递了杯茶过去,以平静的语气道,“你说详细一点,这个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护院接过茶水,先是拿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又咕咚咕咚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用近乎呆滞的语气道,“回先生的话,西纶镇就是没有了,那里现在就是一片野外荒地,连房舍街道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
  顾判赏了那名家丁一锭官银,让他下去休息,等到屋内无人后,他捏住了自己的眉心,开始梳理突然间变得更加混乱的思绪。
  按照他说的这种情况,西纶镇还真的只能用没有了来形容……
  就算是护院说出西纶镇的人都死绝了,他都不会有太大惊讶。
  毕竟现在这两个镇子的人都已经陷入到了疑似异闻事件之中,当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时,死了很正常,都死绝了也正常,不死人才不正常。
  但一个镇子,那么多人,连同房屋建筑全部都消失不见,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当真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幽榭镇这里是六天必死的噩梦降临,但是,到了西纶镇那里,就算是李道士把消息散布了出去,也应该是才刚刚开始做噩梦啊,怎么可能会突然间连镇子都消失不见?
  “不对,除去西纶镇是真的消失外,还有一种可能必须要考虑进去。”
  蓦地记起当初的黑夜荒村事件,以及当时那些迷雾对普通人神智产生的影响,顾判顿时有了新的计较,他让那护院先下去休息,开始思索荒村事件与噩梦事件之间,到底有没有可以称得上是共通点的地方。
  正在苦思冥想时,老学究被人带了过来。
  顾判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开门见山就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计喉这个名字?”
  “计喉?”
  老学究皱眉道:“先生问的这个人很有名吗?”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太大名气,但绝对比普通人要有名得多。”
  老学究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时一脸茫然的表情,“老朽却是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名字,本朝没有,前朝似乎也没有。”
  “如果既不是本朝,也不是前朝,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呢?”
  老学究揪着胡子,有些为难地道,“那老朽就只能回去在那些旧纸堆里翻翻看了,这样就需要很多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到。”
  顾判点点头,朝着后面一抬手,郑护院便端了满满一托盘的银锭出来,放到了老学究面前的桌上。
  看都没看,顾判便从托盘上随意抓了一把,塞进老学究手中,“我希望你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样它们就都是你的了,你高兴,我也开心。”
  老学究死死攥住手里的银子,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顾判又摆摆手,“郑护院,找两个信得过的兄弟过去,帮老先生一起去那些故纸堆里找。”
  送走老学究后,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
  顾判起身,接过郑护院递来的一碗参汤,喝了一口便把碗放下,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你最后一个晚上了吧。”
  郑护院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叩首道,“小人已经没了主意,顾先生救命!”
  顾判从身后取出巡守利斧,森寒的光芒映在郑护院脸上,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然后他就听到顾判的声音似乎从天边飘来,如同屋外的寒风一样冰冷,“帮你就等于帮我自己,所以你必须相信我,也只能相信我。”
  郑护院抬起惨白的面孔,苦笑道,“小人知道,现在就算是先生一斧头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小人也不会说出一个不字。”
  顾判闭上了眼睛,语气愈发低沉,“我不会杀你,李道士既然已经先走一步,关于提前杀人会出现什么情况,我已经有了大致的验证,所以此时再杀你并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呆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最好忍住,忍不住了可以叫,但是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千万不能睡。”
  郑护院连连点头:“请顾先生放心,小人明白。”
  顾判点点头,不再开口,端起那碗参汤慢慢喝着,喝完后又给自己沏了一壶浓茶,同样慢慢喝完。
  然后他看看沙漏,便站起身来,脱掉了上衣,横过斧刃先在自己肩膀上划了一道。
  锋利的斧刃却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
  他触摸一下体表那层几乎很难感觉到的膜,狠心一咬牙,又加大了几分力量。
  唰!
  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他看都不看,反手就给郑护院同样划了一道。
  “似乎已经有点儿困了,那就从我开始吧。”
  距离四更天越来越近,顾判和郑护院身上已经多出十几道纵横交错的伤口。
  不过还好,他们的困意似乎随着疼痛的加剧在慢慢减轻。
  顾判默默估算着时间,忽然有些想笑。
  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看这事儿整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连敌人的毛都还没有摸到一根,就必须未伤敌,先伤己,先用自残的法子,来和敌人对抗。
  笑着笑着,他忽然感觉到巡守利斧变得烫手,就在同一时间,无法抵抗的困意已经如同深海巨浪,瞬间就将他盖压淹没。
  对面的郑护院已经闭上了眼睛!
  完了!
  手中巡守利斧就像是烧得通红的铁块,身上被划伤之处更是火辣辣的痛。
  但即便如此,顾判也没有抵挡住如高山大海般盖压淹没过来的困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道多久之后,似乎只是短短一瞬。
  顾判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僵硬在地上的郑护院。
  他的表情扭曲狰狞,七窍外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


第114章 说重点
  从桌上拎起烛台,顾判仔细检查了郑护院的尸体,第一眼就让他发现了少许的不同之处。
  郑护院和其他死者有区别的地方在于,他的尸体并没有紧缩成一团,而是做出了拼命向前爬的姿势。
  临死前的那一刻,他在竭尽全力向前伸出自己的手臂,而他右手的指尖,只差半尺距离就能够触摸到顾判的脚面。
  “还是失败了,即便是以巡守利斧自残的方式,还是没能保持清醒。”
  “郑护院在临死前肯定也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且看他的模样,似乎想找到我,寻求救命……”
  “只可惜,我这样一根被他当成最后希望的稻草,却是一抓就掉,并不牢固。”
  顾判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安静沉思了许久后才霍地站起身来。
  他决定还是不能再在幽榭镇待下去了。
  现在就去找到那老学究,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然后无论是有还是没有,就必须要趁夜离开,用最快的速度远离此地。
  就算是还剩下的时间不能支撑他一路狂奔到大魏京城,但总归是越远越好。
  李道士临死前说的那句不论多远都逃不掉、避不开,对他的分析判断产生了很大影响,导致他又白白在这里浪费了两天时间,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出来。
  但那个家伙说了一句多远都逃不掉,就真的逃不掉吗?
  从幽榭镇到西纶镇,李道士才逃了多远,最多无非是一两百里出去。
  那么,以他的速度与体力,在第六天到来之前不眠不休一路发力狂奔,至少能跑到大几百、甚至是上千里之外,如此远的距离,还不能摆脱这莫名其妙的四更时分,噩梦降临吗?
  如果真的不能……
  顾判挽起衣袖,解开护腕,目光阴郁盯着身体上那两点胎记似的鲜红印痕,心中闪过一个更加阴郁的念头。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希望疑似疯掉的红衣婆娘真的像他所想的那般厉害。
  一个念头闪过,顾判又想起来关于帛书来历的问题。
  前往冯连村的人还没有回来,那么,他到底是现在就跑,还是马上也去冯连村,找到那几个后生,把事情问清楚?
  两难的选择。
  一头栽进这种破事儿里面,光是想靠着逃跑来解决问题,并不是很靠谱的选择。
  这一点,他已经从“白虎”、木蛉,还有红衣新娘身上吃到了极为深刻的教训。
  但要是不跑,万一跑远了真的能逃出噩梦,他岂不是亲手掐断了一条最容易脱离危险的路线?
  “对,我现在就去见老学究,然后马上朝冯连村的方向跑,如果能得到有用的线索,就再做思量,如果得不到线索,那就不管不顾直接沿着那个方向跑路离开,总而言之反正要先远离这里再说!”
  沉思到头脑发胀的顾判一拍大腿,二话不说当即出了门,朝着胡府的后厨奔去。
  盏茶时间后,他背着一只硕大的背篓,里面装满了各种干粮,腰侧还悬着酒囊水袋,从马厩牵了两匹骏马,大步不停直接出了胡府。
  半刻钟后,他已经站在了老学究的面前。
  “没想到先生竟然这般急切,天还不亮就找了过来。”
  老学究披头散发,满脸倦容,一对眼睛里面都是血丝。
  他从大堆旧书之中抬起头来,看着同样疲惫不堪的顾判,皱眉叹了口气道:“小老儿自胡府回来后便开始苦思冥想,这名为计喉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处地名,甚至是古书典籍中的某个提法……”
  “惜乎先生给小老儿讲述的内容里,只有这两个字可以称得上是有用的线索,就算小老儿想要联系前后文字解疑,也何其难也。”
  “我不把整个帛书给你观看,是为了你好。”顾判淡淡道了一句,按捺住性子,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老学究揪着自己白花花的胡须道:“只可惜按照这几个思路找下去,却总是一头雾水,不解其意,就有如无星无月之夜进入深山,前后左右尽皆是一片漆黑,茫茫然寻不到出山的方向。”
  “呜呼哀哉,小老儿连头发都揪掉了不知道多少根,于是乎,就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当即抛开那些正统典籍,开始从那些杂闻记事之中寻找,到眼下虽然还没有找到明确的线索,但是乎……”
  啪!
  整整十锭白银被顾判重重拍在了桌上,他咬着牙,倒抽着凉气,竭尽全力控制着情绪和语气道:“老先生,说重点!”
  “哦。”
  老学究看到桌上明晃晃的银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老夫结合很久前所看的一部古籍推测,计喉这两个字,有可能并不是人,更不是地名,也许是上古之时,结寨部落所供奉的那种,容我想想,该怎样说才更准确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用想了。”
  顾判面沉如水,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临出门前却又忽然停下脚步,“老先生,上古究竟是多久之前?”
  “这个……小老儿也说不准,其实说久,倒也没有太久,总之就是民智未开,大统王朝未成之时。”
  “那时可有众多鬼神之说?”
  “鬼神之说?这种说法历朝历代都有,不过却从未见到有哪个鬼神显露于世,而对于读书人,许多人都并不会将它们当成是真迹罢了,就算是有人听之信之,它们也应该与我们这些凡人无所交集,不然这天下苍生,可不都应该是按鬼神敕令运作?若是有鬼神相争,又有鬼神喜食活人,某地某域的百姓可还有一丝活路?”
  “我知道了。”
  顾判点点头,又说道:“老先生这两夜睡得可还安稳香甜?”
  “啊?”老学究一愣,随即缓缓摇头道:“小老儿活得岁数够大了,自知时日无多,就一直缩在书房不出,除了看书便是吃饭睡觉,想的少,自然入夜便能安眠。”
  “若不是今冬大雪,衣食无着,却也不会如此贪恋先生的银钱。”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幽榭镇,临行前也劝老先生一句。”
  顾判将手搭在木门上,叹了口气道:“你最好也收拾行囊远行吧,最好不要再回到此地,而且,走的时候拿东西堵紧耳朵,什么人的话都不要听,什么事情也都不要去问。”
  说完后,他当即大步离开,身后只听到老学究的幽幽叹息声。
  “有道是落叶归根,老夫自最后一次举人落第便回到家乡,如今已经是第一十七个年头,虽无妻无子,却还有父母坟茔在此,我走了之后,又有谁还能想着给他们在年节时上一柱香火,说一说家乡近来发生之事呢?”
  声音减小,顾判也渐行渐远,直至不可听闻。


第115章 生死观
  提醒还是不提醒,是他的事,老学究是走还是留下,也是其自己的想法,两人都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了相应的选择而已。
  顾判翻身上马,很快便出了幽榭镇,最后又看一眼,便再不回头。
  图腾……
  按照老学究的说法,计喉很有就是很久以前某个部落所供奉的原始图腾。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它究竟为什么才可以在这么多年之后,还能以噩梦杀人?
  而且如今这大魏就有许许多多官面上,以及百姓私下里供奉的正神野神,只是从未见它们显露过任何“神迹”,这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计喉,就算当时接受供奉,到了现在,它凭什么就能与众不同!?
  就算这东西是个活物,是异闻的活物,那么被时光长河冲刷了如此之久,它的所有印记都应该已经被磨灭了才是。
  他有此判断,还是那夜在河边与红衣新娘一番“长谈”,从她的话里得出的结论。
  试想一下,就连红衣新娘这么厉害的异类都惧怕时光的磨灭,那么这结寨部落时期的计喉,到底是怎样扛过时光如流水,逝者如斯夫的冲刷的?
  如果不是那卷莫名其妙的帛书,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人还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部落,供奉了这样一个名为计喉的图腾。
  忽然间,顾判在马背上一震,心中闪过一个可称之为古怪的想法。
  他在上一个时空,曾经看到过这样一种关于死亡的观点。
  人的一生,要经历三次死亡。
  第一次,当一个人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他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当一个人被下葬,人们穿着肃穆黑衣出席他的葬礼,注销各种证件,然后就会宣告,他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已经悄然离去。
  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于是,这个人就真正地死去,一切与之有关的痕迹都将不复存在,整个世界都将不再和他有关,真真正正湮灭在了历史与时间的长河之中。
  如果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最普通的人,那么,当认识他的人全部离世,留下的物品尽数不存,血脉也一点点稀释,不再有关于这位祖先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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