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第5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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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种状态之中……
也有可能是自她所修习的真灵化生之法大成后,便再也没有体验过那种生死一线的真正危机,所以才会渐渐失去了当初弱小时候的心态,那种处处危机、步步惊心,整日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心态。
盈一念至此,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她忽然间便想起了是阁主养的那条金毛大狗。
它也是在阁主的护佑下好日子过得太多了,所以就变成了那副逗趣的模样,尤记得在阁主陷入不见不闻之后,她为了让它活下去,还专门传给了它真灵化生之法,结果这条蠢狗却只是弄出来了一大窝狗崽子出来,完全违背了这部秘法何以用来保命的真谛……
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一直都在,也让盈缓缓收敛笑容,变得真正严肃沉凝起来。
一个又一个的推测被提出,然后又被她否定推翻,直到最后,她再一次记起了从业罗秘境出来前,阁主对她说过的那一句话。
“你要小心九幽之铠内的一缕残念,吾当初欲要观察尊主究竟有无后手留存,便没有将这道残念抹杀,如今灾劫临身下已然难以为之,切记……”
九幽之主遗留下来的一缕残念。
盈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她刚才第一个提出的危险来源推测,便是和九幽残念相关,因为这是阁主对她提出的忠告,必须最先考虑,也必须极度重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大意。
而她也的的确确就是这么做的。
自业罗秘境出来一直到不久前,她都在关注和九幽残念相关的一切变化趋势,但结果很明显,那就是没有结果。
若是九幽之主遗留下来的那一缕残念真的出现了新的变化,她一定能够感知得到。
因为纵然那只是连神魂碎片都算不上,连一个完整精神意念都称不上的残念,却也和九幽洞天息息相关,只要它脱离了那具铠甲的束缚,真正打破了当初阁主对它的限制,就一定会引起此方天地的反应,不管距离有多远,只要还在九幽洞天之内,便一定会被她所察觉。
盈对这一点相当肯定。
除了阁主之外,也许整个九幽洞天内的所有生灵都加到一起,都不会比她对这种反应引发的变化更加敏感,也更加清晰。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便出现了。
阁主对她做出了叮嘱和提醒,而她却一点儿都没有发现九幽残念的变化,这又说明了什么?
不久之后,盈长长呼出一口白雾,毫不犹豫转身朝向来时的方向开始退去。
阁主所说的话,在她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如果她的推测与判断和阁主所言发生了冲突,那么一定是她没有真正看破真相,所做出的推测判断有误,而不可能会是阁主出现问题。
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同样会如此。
她没有察觉到九幽残念的变化,不代表它真的没有变化,只能说这一变化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感知的范围,以一种让她还无法理解的,更加诡秘的方式出现在了天地之间。
让自己确定了这一点后,后面的问题马上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在故意松动封印,让寒凤冰禽的气息泄露出来之后,连她都没有料到,后续不需要她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继续引导,事情的发展方向竟然便自然而然走向了正确的方向。
而这种自然发展的结果,甚至还要比她自己制定计划的走向更加完美,也更加快速迅捷。
所以说,阁主给她交代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虽然并未真正看到寒凤冰禽和魑魅魍魉,但它们确实已经和黑山君起了冲突,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被他直接斩杀。
退一万步来讲,他们不用管是谁杀了谁,也不用管到底杀没杀死,只要真的起了冲突,没有让他们无间联合到一起,就已经算是达到了阁主想要的结果。
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深入到极北冰原内部,去确定寒凤冰禽和魑魅魍魉的生死,只需要像以前那样,完成任务后便当即抽身离开,隐于暗处静待阁主的下一次召唤。
唯有保证自己的状态,才能在阁主需要的时候提供最强的助力,而不是心有而力不足,影响了阁主绵延数万载的大计。
盈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几乎是一步迈出便融入到虚空之中,只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微不可查的两道浅浅足印,刹那间便又被新的冰雪所覆盖,就此抹去了所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第1316章 关键节点
阳光已经到了一天中最为炽热的时候。
映照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反射出令人难以承受的刺眼光芒。
清脆悦耳的水声悄然而至,隐藏在呼啸不停的寒风声中,就像是有一双灵巧的手在拨动风弦,轻弹冰晶,奏出了一曲清冽明澈的乐章。
一抹极淡的血色出现在了冰雪之上,远看像是红色画笔在冰上涂抹勾勒,凑近了却能发现这似乎是蜿蜒灵动的血色泉水,正在冰雪表面静静流淌。
每一次停顿,都准确找到了当初盈所站立的地方。
“母亲大人,女儿失误了,还请母亲大人责罚。”
悄无声息间,两道同样是鲜红的身影出现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她们几乎是一样的身高,穿着一样颜色的红衣红裙,就连脚上踩着的,都是大小款式完全相同的红色绣花鞋。
不过随着其中一道血色身影屈身行礼,这种奇异的感觉便被打破,再也回不到刚才那种曼妙平衡的状态之中。
红衣低头看了一眼幽泉,随即将目光落在了那些早已经被抹去了存在痕迹的足印上面,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
她悠然开口说道,“老爷以前经常会说,失败就是成功的娘亲,所以说失败并不可怕,只要多深入品尝几次,总结经验教训,终究能诞下名为成功的孩儿。”
血衣幽泉道,“女儿并不觉得可怕恐惧,只是这是女儿出生后的第一次任务,失败后便会觉得有些羞愧。”
红衣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依旧躬身不动的幽泉身上,语气平淡接着说道,“也无需羞愧,老爷也曾经说起过,阴阳合和,乾坤大道,准备生孩子这样的事情,羞可以羞,但何愧之有?”
幽泉缓缓直起身体,一时间陷入沉默,唯有呼呼吹过的风声在耳边回荡,再也听不到其他。
又过得许久,红衣才终于有了动作。
她轻轻抬手,白皙如玉的掌心上便多出来一本血书。
“回禀夫人,姓盈的女人走得非常干脆,属下也无法感知到她的去向。”
陋狗在向红衣写下一行文字后,便鬼鬼祟祟开始观察一旁默立不动的血衣幽泉,它直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曾经有一段时间专属于自己的“澡池”,怎地就突然间生出了灵智,还摇身一变成为了女主人的闺女。
更重要的是,她既然是女主人的闺女,那岂不是直接就变成了老爷的闺女!?
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想它陋狗好不容易才掰清理顺了宅子里的各种关系,成功成为了项冽和绯红的狗叔,又经营好了和张厨子、白漓、珞水的关系,算是在老爷夫人身边占住了最重要的位置……
结果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幽泉小姐。
看她的模样,和夫人站在一起就说是姐妹都大把的人相信,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能舔着一张脸喊夫人母亲的。
她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一想到此处,陋狗便不由得悔恨不已。
它是多么的希望,现在喊娘的能是它自己啊。
想当年它和于老爷郊野荒村相逢,结识于老爷尚未发迹的微末之间,结果却因为自己的一念至差,没有当场跪下抱大腿叫上一声爹,就造成了后面一系列的辛苦和不易。
她倒是聪明的很,从一开始就认清了形势,不学自通了老爷关于拼爹理论的精髓,从而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实现了阶级的跃升,瞬间便超过了它陋狗不知道多少年的殚精竭虑、努力拼搏……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陋狗有些感慨,又些伤怀,但刹那间便坚强地接受了一切。
这是已经既定的事实,它绝不能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面耗费太多的情感,而是要正视现实,积极面对,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一切。
不就是又多了一个小姐吗?
这又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老爷曾经说过,解决问题一定要抓住主要矛盾,找准关键节点,只要把主要矛盾理通顺了,许多疑难杂症自然会迎刃而解。
而它也早就看得清楚分明。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
而整个宅子的关键节点就是老爷和夫人。
他们是撑起了一片天空的大树树干,其他家伙都只是附着在树干上的藤蔓花草,所以它最需要关注的便是树干的态度,然后再据此来制定调整自己的做法,这样才不会偏离航向,滑落一旁。
因此,它必须要知道老爷和夫人对这位女儿的态度到底如何,然后再以此决定自己的态度……
不,不对。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而且是危险的。
陋狗微微一颤,刹那间便否定了自己的思路。
只要幽泉小姐能坐实了老爷和夫人女儿的这个身份,她就已经天然立于了不败之地,就算是老爷夫人对她的态度不是特别好,也不是它能够无视的存在。
呵……
老爷曾经曰过,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它陋狗可是老爷最最忠实的信徒,早已经将老爷的教诲牢记书中,一个字都不会忘记。
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更何况老爷还曾经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能软能硬、能屈能伸。
既要顶天立地,也能伏低做小。
说到底,不就是舔吗?
它自领悟了这一能力以来,还真的就没有虚过谁。
它可以舔老爷和夫人,甚至把自己舔成了项冽的狗叔,那么也就能同样把幽泉小姐给舔到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话说回来,拍有明拍暗拍之别,舔也有阳舔和阴舔之分。
它必须不能忘了老爷和夫人这个关键节点,根据他们两个的态度来调整自己的舔法,达到最终想要的目的。
在这件事情上,结果最重要,但过程同样不可或缺。
因为过程中的细节直接决定了结果的成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
对于一般的舔者而言,舔只是手段,为的便是舔完之后想要得到的那个目的,但在陋狗书中,真正舔者的舔不应该有目的,或者这个字的本身就是目的。
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这个目的所附带的些许小小不然的好处而已。
第1317章 古宅冰室
陋狗不由自主想起,它在刚刚出道的时候,书生才刚刚从那座郊野荒村中起步,能够将看到它的那些生灵骗到神魂颠倒,奉它为神,就是因为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它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编织故事欺骗他们,而是真正沉浸在了一个又一个正在“确实发生”的事件之中,和他们一起经历,一起融入,最终自然而然便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虽然后来出现了一点差错,让它沉浸于“真实事件”的能力大幅下滑,但曾经拥有过的那段经历,才是积淀下来的最宝贵财富。
陋狗偷偷观察着血色长裙的幽泉,书页中早已经转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念头。
不过它绝不会把这些念头显露在外分毫,更不会让即将成为被舔者本人的幽泉得知它的打算。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下吧。”
红衣主母的声音淡淡响起,陋狗一个激灵,刹那间已经收敛了所有的念头,并且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行字迹刷在了主母的眼前。
“属下恳请夫人恩准,让属下潜藏游走在侧,如果那胆敢冒犯夫人天威的家伙再次出现,定然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踪迹。”
它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骄傲,只要夫人答应它的请求,那便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一来则是例行性地在夫人这里刷了好感,二来则是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幽泉小姐身边,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老爷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句话放到它即将去做的事情上面,同样是颠补不破的真理。
既然准备开舔,那么自然要先弄明白目标的特点,如此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知道怎么舔,舔到什么位置才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达到了目的。
这便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善舔者无赫赫之功。
“狗子倒是有心了。”
红衣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属下谢夫人恩典。”
一行小小的字迹刚刚出现,立在红衣掌心的血书便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就连一直在关注周围环境的幽泉,都忽然间失去了对它的感知。
又等待了片刻后,她开口说道,“母亲大人,她既然已经离开了冰原,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哦?”
红衣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对盈如此了解,是遵循着以前的经验吗?”
“回母亲大人的话,幽泉并无任何经验可言,只是一种忽然生出的感觉。”
“一种感觉……”
红衣微微颔首,听不出什么情绪道,“那吾等就回去吧,这么长时间过去,老爷也应该已经结束了战斗,要回到古宅之中了。”
………………………………………………
红衣古宅。
后宅最深处的一座幽静典雅院落内。
红衣轻轻推开房门,带着身后的幽泉走了进去。
陋狗依旧不见踪影。
这货对虚空神隐这项保命能力极度上心,日夜苦修不辍,已经推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
就算是红衣也难以探知察觉到它的真实动向。
房间里烛光暗淡,虽然是在冰冷森寒的极北冰原,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却有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恍惚间不由得以为是来到了盛夏光景。
陋狗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屋内,正在将自己当成一把扇子,拼命地给屋子正中的一座大火炉扇着风。
火炉内的燃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灼烧之后是刺眼的白色火焰,将整个炉子都烤得通红,若不是有法阵维持,恐怕早已经变成了一滩融化的铜水。
顾判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浑身包裹在那件白色大氅之中,脸色隐隐有些发白,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是白到了有些渗人的程度。
“是夫人回来了。”
他缓缓抬头,呼出一口浊气。
顷刻间,整间屋子都被他喷出的白霜填满充斥,温度骤然降低了不知道多少,就连那只巨大的火炉都瞬间熄灭,变成了被后后冰雪覆盖的一座冰雕。
“老爷受伤了?”
“五脏破裂、内腑移位、又有寒毒入体,需要静养些许时日才能逐渐恢复。”
顾判剧烈咳嗽着,许久后才慢慢平复了呼吸,第一次将目光落在了进门后便安静站在那里的幽泉身上。
他沉默看着她,数个呼吸后露出一丝平和的笑容,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臂,摩挲着体表浮现出来的墨色鳞甲。
“见到你,倒是搞清楚了自己身体发生某些变化的原因。”
说话间又是道道森寒气息喷出,屋内的白霜越来越厚,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垂下尖锐的冰锥。
顾判便闭了口,转头看了眼乖巧懂事的陋狗。
“狗子,你去找一下张厨子,跟他说,他给整过来的这个炉子,实在是不中用啊……”
“属下谨遵老爷法旨,这就去让张厨子换一个更好用的火炉,给老爷送来。”
陋狗扑闪着前后封面,晃晃悠悠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