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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钧天图-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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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异的是,蕴含着动静真意的两洞天结界始终无法笼罩遮蔽天醒神将裳的身体,而水月交融洞天化一。明明他就站在那里,却仿佛被眼前不可捕捉的黑夜之门隔开在另一座天下。
    如果离落值守城头,一定会发现端倪。当初李星云误入化外天,就曾遭遇过天醒神将裳的这扇门。
    离落不在城头,在醉酒,和月三人醉得不是时候。
    所以当二十四年少夜袭不成而遭遇伏击的消息传到布衣楼时,只有黑袍重阳和大漠银枪宁显山出城南下,赶去驰援。逐鹿原城内的化劫境高手,至此还剩老舟子,酒招旗,王敖老祖,说书人杂谈,和画圣赵公麟。
    异族晓星残月帐似乎早早摸清了逐鹿原的底细,故而有所针对的出其不意。
    天醒神将裳利用神兵连通两座天下,奇袭水月洞天白发仙兄妹而毫发无损。接着又有三位在乱世劫之战里初次露面的百将策二十名内的年轻高手,天醒神将侯,天醒神将藏,天醒神将阵联袂登城头。
    这三人中,神将侯擅长沙场破阵,一杆长戟万户侯竟力压水月洞天白发仙白芷苓兄妹两人而稳占上风。
    如老叟戏顽童。
    直到老掌柜酒招旗御风赶来,王敖老祖紧随其后。
    布衣楼。
    有个瘸腿的瘦小老者拄着杖,轻车熟路闯进了布衣楼,引得楼内天机阁一众老先生警惕异常。
    唯有莫相期站了出来,大厅里站在瘸腿老者对面,问道:“前辈是谁?如何进的布衣楼?”
    瘸腿的瘦小老者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掀开盖子看了看,然后视线落在莫相期身上,笑着说道:“二十八宿图,你是莫天机的后人喽?倒是个亭亭玉立的标致姑娘!长途跋涉,口干舌燥,可否帮老朽添杯茶水?”
    莫相期点了点头,有布衣楼中先生添茶倒水。
    由于二十四年少遇伏击的消息刚传来不久,莫相期紧急调走了原本负责护卫布衣楼安危的宁显山和重阳,如今楼中只剩下一批空有境界却无杀力的老儒生。
    面对突兀到来的不速之客,作为此时楼中唯一具有杀力和话事权的莫相期,自然要站在所有人面前。
    她重复着方才的问题:“敢问前辈如何进的布衣楼?”
    瘸腿的瘦小老者饮了一杯茶水:“你也瞧见了,老朽方才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那你可曾想过如何出此楼?”
    这话不是莫相期说的,而是出自老舟子之口。和瘸腿的瘦小老者一样,老舟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见北海摆渡人前辈现身,莫相期内心松了一口气,但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老舟子示意打断。
    端坐在椅子上的瘦小老者转过头,看到后者怀中抱着的船桨,以及扑鼻而来的海腥气息,当即便识出了老舟子的身份,略有讶异说道:“十天显圣的摆渡人老舟子,你的对手应该是天醒神将目。”
    老舟子笑了笑:“不劳计都玄首费心。我既然出现在布衣楼,天醒神将目便自有对手。”
    计都玄首四字入耳,莫相期和布衣楼内一众老先生神色骇然。
    风雪夜里。
    天醒神将目脚踩着云毯袈裟由西向东横穿逐鹿原城,在东城门城墙之后的那座高山上,撞到一股气墙。由刀罡结成的气墙,笼罩着整座高山,封住去路。
    那把刀斜立风雪中。
    那是逐鹿原之战开始时,暮凉曾站过的地方。
    孤刀镇风雪。
    居高临下,俯视着整座城池。


第三十四章 关城夜雪归路绝(上)
    “何方宵小装神弄鬼阻本座去路?”飞裟云毯之上貌若金佛的天醒神将目怒视前方,略有警惕。
    今夜奇袭逐鹿原,乃是计都玄首大人与晓星残月帐收集诸多情报,经反复推演,精准计算后的决议。包括逐鹿原目前留守的兵力和化劫境坐镇的高手,化外天此刻都了若指掌,运筹帷幄。
    天醒神将目长驱直入,跨过逐鹿原直达披云关,若遇阻拦,也只能是那位北海摆渡人老舟子。
    换做同为十天显圣却避世多年修为荒废的酒招旗,未必能挡去路。遑论那独臂的化劫境剑阁弟子离落,以及空有修为杀力薄弱的赵公麟,杂谈等人。
    然而眼前情形,笼罩整座山体的气罡浑厚且霸道刚猛,其中隐有撕裂风雪的白芒不停流转,锋锐急迅,绝非一般阵法,更不像那以船桨为兵器的老舟子的手段。
    天醒神将目眯了眯眼,透过护山刀罡,似乎瞧见了山巅断崖处于风雪中孤寂的那把刀,在微微颤动,雪夜低吟。
    浑身罩着金光的的天醒神将目心中嘀咕:“使刀的,断家人?莫非是”
    他正沉吟疑惑,断千劫的声音突然在山间回荡,飘入耳间。
    “天醒神将目,十八月宫宫主之一,异族百将策排名第四的高手,疯魔棍孙大圣就是陨落在你的手中?”
    天醒神将目视线之中,那柄断崖斜立的寒刀幻化出一个老者人影,盘腿而坐。
    他冷冷地道:“天刀,断千劫?”
    断千劫端坐山巅,与那而立虚空飞毯之上的天醒神将倒也平齐:“你听说过老夫?”
    天醒神将目讽笑道:“听过!你不是应该在菩提书院画地为牢吗?怎么,莫非已勘破心关,跻身圣人境界?”
    断千劫说道:“不曾入圣。”
    天醒神将目大笑道:“既如此,何以敢阻拦本座去路?”
    天刀说道:“我有清修意,孤灯伴书楼。尔等化外异族,不该潜入书院饶我尘心,心不静,便不安宁。于是,我便来了。”
    天醒神将目敞开双臂,轻蔑孤傲道:“今夜大势已定,我异族大军必将挥师东进踏破逐鹿原,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你即便参战又如何?”
    断千劫说道:“擅入书院者,老夫想把他们砍了。”
    天醒神将目轻笑:“你应该出城,去龙门镇。”
    “嗯,那是后话,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
    “看来这才是你现身于此的理由。”
    “方才在十分铺子里饮了两杯酒,结果被几个小辈当众数落辱骂了一番,心里不是滋味。”
    天醒神将目说道:“打杀了便是。”
    盘膝而坐的断千劫说道:“萌生过这个念头,以大欺小又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想着罢了罢了,不如还他两杯酒的人情,以理服人,瞧他还有何话说。”
    天醒神将目说道:“两杯酒而已,在本座的故乡,绝世佳酿少说也有十种八种。你若去得龙门镇,龙门客栈里的酒任你挑选。”
    天刀断千劫不知何时站起身,负手而立:“这人情,酒还不了。”
    “呵,我能还?”
    “是的,任何一位天醒神将,或者两位天策上将都能还。”
    天醒神将目听出其中意,不以为然道:“这酒可真贵。”
    天刀说道:“酒名人间烟火,饮者自醉。趁老夫尚有一分醉意,你最好双手奉上头颅,对于方才的出言不逊,老夫既往不咎。”
    天醒神将目百将策高手位列第四,又是十八月宫宫主之一,无论修为地位皆尊崇不凡,即便是在化外天,敢如此语气让他奉上头颅的,也是绝无仅有。
    因此断千劫最后的几句‘良言相劝’,让他颇觉好笑。
    他仰头大笑了数声,而后双眼圆瞪,额前竖目斗射出一道金光,刹那便将笼罩山体的氤氲刀罡击穿蹦碎,径直朝山巅断千劫直射而去。
    轰的一声,山巅断崖崩石穿云,飞雪化作雨水冰珠四溅,被三目金光击中的位置出现一个雪夜里深不见底的石洞。
    断千劫没有化作飞灰,已经人刀合一境界的他在刀罡破碎的瞬间便原地化作流芒八方激射。那八道刀芒好似盛开的雪菊,在更高的虚空里汇聚如一,凝作一柄天刀,朝天醒神将目头顶斩落。
    逐鹿原城头之上,随着酒招旗和王敖老祖的现身,原本以三对二的局面变成以四对三。瞧着像是占据优势,地利人和尽在己方。可被天醒神将裳奇袭,致修为渐渐流失的白发仙兄妹杀力战力皆大打折扣,已不足巅峰时期十之五六。面对天醒神将侯,以二对一尚且落入败局,这样一算,优势去一。再者异族手段诡异,那似乎可跨越两座天下畅通无阻,有点儿类似天机盘神通的空间之门的甬道,并不确定是否还存在。没人能确定,下一刹那天醒神将裳会否再次从那扇瞧不见的门里踏步而出,冷不丁地再给谁一掌。
    地利又输。
    老酒头虽说浑浑噩噩多年,不问世事,可毕竟是十天显圣之一,当下情形若厮杀起来,胜负立判。
    城头上,老酒头双手搁在肚皮上,看着两位作壁上观的天醒神将藏和阵,以及肩挑着长戟浑身气机灼热似火疯狂升腾的侯,笑道:“打不过呀。”
    王敖老祖朝城头下唾了口唾沫:“他娘娘的,还是喊救命吧!”
    天醒神将侯露出轻蔑的笑容,抬了抬手:“请便?”
    老酒头满脸笑意,抬了抬脚,然后跺了跺地。准确的说是跺了下城头,然后整座逐鹿原城的大地都在颤动。
    像是地龙翻身欲破土而出一样,大地摇晃的动静在离落的脑袋下感受地极为清清晰,以至于这位刚刚晋位天下剑术魁首的凉亭醉鬼不得不睁开迷糊的双眼,而后瞬间清醒。
    月三人打翻酒坛子,软绵绵的问道:“怎么了?”
    离落冷漠地看着城头方向,又感受到不止一股异样的恐怖气息,分散在布衣楼和东城之处,淡淡地说道:“要命了。”
    月三人闻言,连忙闭目感知,数息之后微蹙眉头:“布衣楼里有老舟子前辈,天刀断千劫也入了逐鹿原。”
    离落知道月三人的牵挂,由始至终都在莫相期的身上:“她应该在布衣楼。”
    月三人点了点头:“那么城头处。”
    离落答道:“吾身虽在此,剑招已至。”


第三十五章 关城夜雪归路绝(中)
    雪夜的逐鹿原,大地颤动不停,以至无数屋舍上的瓦片都颠颠跳跳,最后纷纷滑落掉在街道或院落中,连同瓦片上的积雪,尽皆摔得粉碎,像忽然凋零的白落梅。
    一间间房舍楼阁内梦中人惊醒,于是灯烛盏盏渐次点亮,像漫天繁星,映出无数绰绰人影,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如临大敌。
    逐鹿原上一次这般震动,还是数月之前,两座天下大军对峙城外,那赫然景象历历在目,岂敢忘怀。故而城内甲胄兵马,以及守城将士应变及时调动有序,从四面八方街道汇向城门,那些不曾值守刚被惊醒的,也很快披衣穿甲,就近加入了阵列。
    不消多久,这大地震动所带来的影响,竟达到了举城列阵的效果规模。
    “满城尽兵甲。”那位肩抗万户侯的天醒神将依然镇定自若,丝毫未受影响,也似并不担忧自己的处境,他咧嘴笑道,“逐鹿原兵多将少,大家心知肚明。你就算搬来救兵,也不过是徒增尸骨,何苦来哉呢?”
    老酒头微微一笑:“那可不见得。”
    老酒头声音刚落,便见一把飞剑刺破黑夜而来,悄无声息。寒芒未到,剑招先至,那飞剑陡然幻化出二十四道剑影,各被一名虚幻的独臂老者握于手中,刹那之间便各出一招,合计二十四剑招齐至,均是无上绝妙的剑术,将那天醒神将侯困于剑招之中,避无可避。
    ……
    布衣楼内,计都玄首微微沉吟,竟似已猜到天刀断千劫入城而来,忽而笑道:“原来如此。断千劫,的确是个不错的对手。”
    莫相期听闻,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老舟子前辈,后者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安心,她才重新收回视线,盯着那又瘸又拐的瘦小老者,心神再度紧绷起来。
    化外天计都玄首,异族百将策高手曾排名第三,亦是亲手教出了十大高手第二的天醒神将翦,他的存在或者说地位,等同曾在世的天机老人,是天下之智集大成者。
    当初父亲提及此人,用了一个恰当的比喻。说如果将化外天比作一个疆土无尽的帝国王朝,那号称神裔仙罗的百将策第一高手子就是权掌天下高居明堂的帝王君主,而天醒神将月相宫宫主翦则会是运筹帷幄的一国之相。
    莫相期以往对乱世劫知之甚少,异族高手百将策排名,也是布衣楼里的前辈们捣鼓出来的册子,里面绝大多数名谱都是闻所未闻。而计都玄首师,这几个字眼也是乱世劫之战前后不久,从父亲口中听述而来。
    言虽寥寥,多为不详,但却让莫相期记忆深刻,不敢擅忘。因为天醒神将师的名字,就刻在父亲莫七难的袍底,时时警惕。
    只是莫相期怎么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计都玄首此刻就这般如梦似幻的坐在自己眼前,瘦骨嶙峋还跛着脚,瞧着就像是流落街头数十年无家可归的矜寡老人。
    老舟子抱着船桨,走到计都玄首临近的位置就坐,趁手的‘兵器’就搁在茶盏旁:“有个消息,据说百将策排名第二的天醒神将翦曾率众围杀过白知秋和李星云,不知当不当真?”
    老舟子开口之前,若有深意地瞧了莫相期一眼。
    莫相期面露迟疑和犹豫,她自然读懂老舟子前辈的眼神,欲领着布衣楼众撤去,又不忍留老舟子一人面对计都玄首这等强敌,一时竟犹豫起来。
    那计都玄首微微笑道:“足下不必试探。老头子如今不复巅峰,为救我那徒儿,修为早已跌出十大高手之列,如今纸糊的化劫下境,难合你摆渡人一招之敌,除了残存的名声唬人之外,倒是真没什么可怕的。”
    他话虽如此说,布衣楼内众听者却是一个字也不信,不敢信。
    莫说天醒神将师只剩化劫下境修为,便是真的境界全失,又岂可掉以轻心视作等闲?与天机老人齐肩并论的人物,又能教出异族化外天第二高手那般的徒儿,而今放弃执棋者的身份主动入局,将自己当做身先士卒的棋子,值此两座天下乱世劫争之际,这种反常的行为和举动,不得不令人深思。
    计都玄首越是从容不迫,布衣楼一众先生和莫相期则越是惴惴不安。
    老舟子身在此间楼内,暗中却也分出一份元神探查着逐鹿原的各处动静,他说道:“夜袭逐鹿原,计都玄首亲临,想来势在必得了?”
    莫相期心中挣扎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冲着北海摆渡人抱了抱拳,而后深深看了那计都玄首一眼,转过身,领着一众布衣楼先生欲先撤去。
    其中一位老先生曾参与帝王盟搬山之举,境界不低,辈分又高,凑在莫相期身旁以秘法传音道:“以我等
    之力,未必擒不住这计都玄首。纵使他布局万千,也禁不住吾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贼先擒王。”
    莫相期听他一言,竟也有些心动,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那计都玄首微微一笑,对莫相期和布衣楼众的离去置若罔闻。他没有回答老舟子的试探,反而问了一个问题:“北海摆渡那些年,可曾穿过无尽之海,见过那座日不落的古战场墓园?”
    老舟子说道:“虽年年渐进,仍不能至,心所往之。”
    ……
    莫相期见闻这两人平心静气座谈,脑中又有‘计都玄首亲临,势在必得’几个字眼萦绕不去,拿捏不定的主意登时有了决断,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双眸露出坚决之色,加快步伐下楼离去。
    这布衣楼虽说简陋,却也留存不少卷宗手稿,事关战争部署,军机要情,化劫境高手的讯息掌控等等,决不可落入异族手中。即使今夜逐鹿原无法坚守,这些珍贵的资料仍需好生保管。
    事分轻重缓急,莫相期这些日子在布衣楼内代替父亲值守坐镇,耳濡目染,不再意气用事,着实成长不少。
    她领着布衣楼众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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