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英雄传-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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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的青藤鞭,触到玛雅执鞭的右手,将她手中的鞭子夺下来。
谁知呼呼风响,玛雅手中的长鞭居然比她平日里练习时速度快了近十倍,带起一阵劲风,何红花急忙缩手,那青藤鞭险险从手背边划过,相距不过半寸,实是险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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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泣血青藤(6)
看到玛雅居然敢和自己拼命,何红花大怒,身形一晃,手在腰间一摸,已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金钩,使出五毒教绝学“五圣夺命钩”,朝那玛雅攻去。这“五圣夺命钩”乃五毒教的镇教之宝,钩法历来只有教主才有资格习练,并传给下一任教主,那钩法招招狠辣,钩钩夺命,钩刃上还喂有剧毒,那剧毒乃乃是一路极为狠辣阴毒的武功。此时何红花使出这路钩法来,已是明显要取玛雅的小命了。
玛雅早听说过这路武功,却一直未缘得见,也从未见师父公开习练过,此时见那平日里对自己有如慈母般的何红花居然全力来攻自己,伤心不已,只盼着干脆死在师父钩下,报了师父的恩情和疼爱。但此时自己背上还背着生死不知的朱文羽,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但却要尽全力把朱文羽救出去再说。玛雅一咬牙,脸上犹自哭着:“师父,求你了。”手中青鞭又起,缠向何红花手中的金钩。
那平日里玛雅练武不勤,时练时不练的,何红花本也随她,故而玛雅鞭法本就不高,可怪她今日手舞青藤鞭,挥出一片鞭影,招招势沉力大,竟是比平日里的武功高出了十倍,数招之内,连师父何红花都感应付吃力。
何红花本以为只是玛雅困兽犹斗,为了救朱文羽把自身潜力发挥出来了而已,谁知玛雅越斗越勇,竟是丝毫没有劲力变小的迹象,细细一思索,恍然大悟,喝问道:“玛雅,你偷吃了五圣毒龙丸?!”
玛雅泪流满面,并不答话,只是继续舞动鞭子,在她和朱文羽周围围起一片青影,五毒教众打到这青影之上的兵器俱都弹了回去,竟是无一人是玛雅的一合之敌。
何红花更是断定玛雅必是偷吃了那五圣毒龙丸。
五圣毒龙丸本是云南五毒教的一道配方,本来五毒教的先辈们配制此方之初,是想利用药物增加体内内力,提升武功,若是配制成功,一个不入流的默默无名小卒,转眼间便可将功力提高十倍,达到二流高手水平,故而用了大量燥热补血之物。不过,待配方制好才发现,这丸药虽然确有短时提高武功的效力,却也极是损害身体,服之三四天之后便会口吐鲜血,筋骨尽碎而亡,而且死前功散人瘫,痛苦无比,比那剥皮锯腰之刑还要更加难以忍受,故而取名“毒龙丸”,最后废弃不用,教中只留存得数枚,供奉在派中先祖灵位之前,以示后世子孙并未忘记那些祖辈们付出的艰辛之苦而已。
此时看那玛雅一脸通红,手中长鞭舞起来健若蛟龙,劲风凌厉,绝不是玛雅平日里练功的那个样子,武功突然高了何止七八倍,那除了玛雅偷吃了那供桌上的“五圣毒龙丸”,已不会再有这么别的什么原因。
“师父,请恕徒儿不孝了。”玛雅一边哭喊一边背着朱文羽便往外冲,手中青藤鞭舞得水泼不进。
那何红花平日里对玛雅甚是宠爱,教了她不少武功,玛雅人又聪明,在教中已算是个有数的高手,除了师父何红花,师叔蒋少平,大师兄二师兄等人之外,教中余人大多已都不是她对手。此时余世雄与朱文羽斗了个两败俱伤,站在那里兀自调息,不敢乱动,蒋少平和韩鹏又刚去把唐韵擒来,正在安顿还未返回,仅凭何红花一人加上别的五毒教中的弟子,竟是阻拦不住玛雅,六七招之内尽被逼退,被玛雅背着朱文羽靠近院墙,翻上墙头,墙外玛雅竟是预先偷偷安排了一匹马。
玛雅将朱文羽放在马背上,用力一跃,也跨上马背,手中藤鞭一甩,发出一声脆响,那马便载着玛雅狂奔而走。
“追!”何红花气急败坏地叫道。
五毒教众纷纷跑到马厩之中,将马牵出,出庄便追,但此时正是夜幕深沉,玛雅的马早已不见踪影,去得远了,追无可追,再说就算追上了,若不是何红花亲自出手,恐怕也难得将服了“五圣毒龙丸”的玛雅留下,不过何红花仍是命五毒教弟子四处找寻,若发现玛雅踪迹,不顾一切代价拖延,并飞报自己,由自己和两位护法赶去合力留下玛雅和朱文羽。五毒教众四散搜寻,如此纷乱折腾了一夜,终是不见玛雅的踪迹。
却说玛雅背着朱文羽不择方向一路狂奔,直奔出六七十里开外,再看天色已是大亮,已是身处在荒野之中,那马驮着二人马不停蹄跑了一路,也筋疲力尽,满身大汗口吐白沫,已是支撑不住,一下前蹄跪倒在地,呼呼喘出白气。玛雅跳下马来,将朱文羽扶下马,扶到路边躺下。
只见朱文羽昏迷不醒,嘴角仍是渗出丝丝鲜血,脸色惨白,气息极微,探探脉搏之处,既弱且乱。玛雅心中慌乱,忙不迭地先从怀中摸出金创药,手忙脚乱地先将朱文羽两肩上的剑伤指伤包好,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过了一小会,略略缓过劲来,看看四处荒无人迹,也不知自己已到了哪,再看看地上的朱文羽,知道他这次是身受重伤,可偏偏除了肩上的伤口,自己又不知道他伤在哪,就算知道手头又没医又没药的,竟是束手无策,求助无门,只是坐在朱文羽旁边哀哀而哭。
过不多会,玛雅忽听得似乎有一阵马蹄声响,蓦地站起身来,以为是师父何红花追上来了,大惊,转身就扶起地上的朱文羽,将他放到马背上,自己正也要一跨上马,谁知那马居然前蹄一下又跪了下来,把朱文羽颠了下来,想是实在支撑不住了。
玛雅气得恨不得杀了那马,一脚踢在马肚之上,那马一声哀鸣。
这一声把玛雅吓得够呛,生怕有人找到这边来,如果真是师父的话那可就在劫难逃了,手忙脚乱地将朱文羽拖到高过半身的草丛之中藏好,在马屁股上就是狠狠一鞭,那马受鞭刺一扎,一声嘶鸣,发蹄狂奔,一下便跑远,玛雅则回到朱文羽身边,伏在地上躲好,只希望那马能把来人引得远些。
果然,一阵杂乱地蹄响,只听有人叫道:“老爷,好像是一匹马。”显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这么早在这荒山野岭的,又不走官道,肯定有问题,去,追上问问!”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玛雅只觉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更是不敢乱动,生怕被他们发现。
“是,老爷!”有几人齐声应到,便听到乱蹄之声直追那马而去。
听那蹄声跑远,玛雅终于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才觉后背已是湿了一身汗。
再坐得半晌,仔细听听周围除了风声确实再无别的声息,玛雅慢慢爬过去,从藏身的草从之中探出头来。
“姑娘在这干什么?”身后突然有声音问起。
“啊———”玛雅大吃一惊,一下跳了起来,取鞭在手,转过身来正要向身后那人打去,一下却怔住了。
只见后面不远处站着一个消瘦的五十来岁年纪的老者,两边各站着几个兵丁打扮的军士,均执朴刀在手,似乎只待老者一声令下,便会逼过来擒人一般。
玛雅就算想到可能不是师父何红药追来,却也未想到居然会遇上官军,更未料到这个老者自己居然还是熟人!居然便是那曾在四川丹棱县见过的,四川按察使孙昌旭!
“孙……孙昌旭?孙大人?”玛雅讶道。
“大胆!竟敢直呼我们老爷的名讳!”旁边一个军士举刀喝道。
孙昌旭略有些诧异,方才听到这边马蹄声响,到这边后又远远只看到一匹空马在往前跑,他乃是主管一省盗抢刑名之人,经验老道,心知这肯定是有人想施调虎离山之计。便一方面令几个人佯装去追马,自己却带了几个人静静无声地守在原地,那藏身之人听到没声音了自然会出来,便可逮个正着。
不多久果然见有一个姑娘冒出头来,孙昌旭便突然出声来问,哪知眼前这个从草全中钻出来的姑娘居然会认得自己,自己却怎么也没认出来对方是谁,轻轻一挥手,止住那喝问的军士,道:“姑娘认识孙某?敢问姑娘是?……”
“孙大人,我……我是玛雅呀。”
“玛雅姑娘?”孙昌旭是大为吃惊:“你是玛雅姑娘?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玛雅莫名其妙。
“你……你现在衣着褴褛杂乱,而且脸色一块红一块青的,极是怪异……你不知道吗?”孙昌旭急道。
“我……我没有啊。我不知道啊。”玛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并没什么异样的感觉,正诧异间,突地尖叫起来,原来她刚发现自己的手也变成了红一块青一块,斑斑驳驳的,便如得了极严重的绝症一般,极是难看。玛雅再掳起袖子看看手臂,也是一样。“怎么……怎么会这样?”玛雅喃喃道。
“玛雅姑娘这么一大早在这荒郊野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孙昌旭见玛雅如此惊慌,心知唐突了,不该这样突然告诉她的,一下子接受不了,便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孙昌旭这一问玛雅才想起来,连忙指着旁边的草丛,结结巴巴道:“快,你快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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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泣血青藤(7)
“有人受伤?玛雅姑娘别急,让老夫看看。”孙昌旭连忙走了过来,后面的军士也紧紧跟着。
“是……是朱大人!”孙昌旭一眼看到朱文羽,惊叫道。
“是……救他……”见到有了救兵,玛雅再也支持不住,一下晕了过去。
待得玛雅幽幽醒转,已是在一个陌生的屋中,躺在床上,旁边却是一个人没有。
“这……这是哪……朱哥哥呢?”玛雅挣扎着想坐起来,一下将床边的凳子弄倒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只见房门口探进一个头来,是个中年妇人,看了一下,忙回头道:“快,快去告诉老爷,玛雅姑娘醒了。”急急冲进屋来,一下扶住将倒欲倒的玛雅,道:“别动,玛雅姑娘,快躺好。”
“我……我这是在哪?”玛雅喘着气问道。
“这里是按察使孙大人的府中,我是府中的下人,玛雅姑娘叫我张妈就得,孙大人马上就来,玛雅姑娘快躺好了。”那张妈忙道。
“哦……那……朱哥哥怎么样了?”玛雅无力地一下靠在枕头上,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一会老爷和你说。”张妈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玛雅姑娘醒了?”孙昌旭人还没进门,声音已从窗口传了进来,一会便见他走进屋来。
“孙……孙大人,我怎么会在这里?他……他怎么样了?”玛雅喘首气急问道。
“玛雅姑娘快躺下,今日一早,老夫正带着几个差役在城北荒山中打猎,谁知正好碰上姑娘,还有朱大人也在,而且朱大人身受重伤,老夫就叫人把你们抬到家里来了。玛雅姑娘快跟老夫说一声,你和朱大人怎么会在那里?朱大人在哪受的伤?他不是回京城了吗?怎么又到四川来了?还伤得如此之重?”孙昌旭最急的自然是事情原委。
“他……他怎么样了?快……快找人给他治伤啊。”玛雅急道。
“老夫已请了成都府最好的名医来给朱大人治伤,玛雅姑娘能否将经过和老夫说说?”
“我……我也不知道,他……他是在蒋家大院被一个姓余的打伤的,听说那个姓余的是什么派的盟主,至于他怎么到那,为什么和那个姓余的打,我也不知道。孙大人,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啊。”玛雅急道。
因为玛雅曾在丹棱县境助朱文羽脱困,而且嘴里也不时挂着朱哥哥什么的,何红花心知她对朱文羽别有情怀,因此这次诱朱文羽入伏之事,对玛雅封得极严,一点消息也没告诉她,直到朱文羽都已夜入蒋府,玛雅才知道他们要设局,而对付的人竟就是朱文羽,但知晓之时事已不及,只得在庄外墙角预备下一匹马,以备真碰到什么事可以让朱文羽骑马逃走,谁知朱文羽身受重伤,情急之下自己服下“五圣毒龙丸”,背着他逃出蒋府,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竟是一无所知。
“朱……朱大人恐怕不行了,请了四五个成都最好的名医,都是如此说,说是朱大人……说是朱大人气若游丝,已是回光之际,他们也都无能为力了。”孙昌旭摇摇头,低声叹道。
“什么?!”玛雅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他……他在哪?快带我去找他。”
“玛雅姑娘快快躺下,你也中了无名剧毒,随时都可能毒发,须得静卧将养……”孙昌旭安抚道。
“没什么养不养的,快带我去,我要去看他,快!求求你了,我要去看他。”玛雅哭闹道。
“好……好好,玛雅姑娘稍安勿燥,老夫马上……马上带你去看,张妈,快……快扶着玛雅姑娘,到朱大人房中去,快。”孙昌旭忙指挥道。
张妈扶着玛雅走到隔壁朱文羽房中,孙昌旭也跟着进来,只见里面还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给朱文羽试脉,闭目沉吟半晌,叹口气,回头对孙昌旭行礼道:“孙大人,小人惭愧,这位公子受伤过巨,已入游离之际,只余一息尚存,随时都会断绝,现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小人实在无能为力,还望孙大人恕……”
“你乱说什么?什么苟延残喘?!你咒他死啊?”玛雅闻言大怒,身上无力还被张妈扶着,却是一脚踹了过去。
那大夫猝不及防,一下被蹬倒在地,莫名其妙道:“孙大人,这……”
“陈先生快快请起,我这位朋友因心急病人的伤势,行事鲁莽,还请陈先生恕罪。”孙昌旭也没料到玛雅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忙凑过来要扶那姓陈的大夫。
那大夫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拱手道:“不敢,不敢,孙大人言重了,言重了,不妨事不妨事,只不过这位公子受伤过重,小人医道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
“此乃我朋友受伤过重,与陈先生无关,多谢陈先生了。来人,恭送陈先生出府。”孙昌旭扬声道。
“是,是是,小人告辞,小人告辞。”那大夫看了一眼玛雅,有意避让着快步离开了屋子。
玛雅无言地看着那大夫离开,“哇”地一声,扑到躺在床上的朱文羽身上放声痛哭。
那朱文羽却仍是一动不动,面色惨白,昏迷不醒。
“玛雅姑娘,快别哭了,朱大人身受重伤,不宜乱动,让他好好躺着休息一下,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把朱大人救过来。”孙昌旭伸手过来安慰道,张妈也忙过来欲扶玛雅。
玛雅不理,一把甩开孙昌旭的手,仍是伏在朱文羽身上哀哀痛哭。
孙昌旭也知此时劝是劝不动的,只得摆摆手止住张妈,站在一旁,干脆由得玛雅哭个痛快。
玛雅哭个半晌,突然止住,回头看着孙昌旭,仍是涕泪满面,口中却喊道:“快,快准备马车,去丹棱去,去赵姨家,赵姨能救他的,快,快去。”
“赵姨?丹棱?”孙昌旭喃喃道,他一时被弄得莫名其妙。上次朱文羽三人从深山中伤愈而出,只曾说是为人所救,因朱文羽想到赵敏等人住在深山就是为了隐居避世,因此并未向孙昌旭莫多等人言明赵敏之事,孙昌旭并不知道内情。不过孙昌旭毕竟主管一省刑名,反应极快,一听到“丹棱”二字,便立刻想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