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英雄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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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待我好好想想,如何让胡惟庸早反,咱们又如何因势而为,为主公报仇。”
“反正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对了,大哥,今天又碰上你那个羽少爷了。”
“羽少爷。”太监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你没伤他吧?”
“没有,拍了他一掌,把他逼开了,他不知道我是谁。”
“他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身,咱们报仇除非不得已,不要伤他,再说不是情势紧急也不能在宫里伤人,会打草惊蛇的,小心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知道,大哥。不过那个朱文羽倒确实有点意思,倒有点象我小时候的调皮模样,呵呵。”黑衣人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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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阁得经(7)
“对了,二弟,后来你家的人又回赵家村打听了一下没有?”
“没了,全都没了,全死了,都是朱老贼干的好事,连着隔壁的许家村也没剩下几个人。”黑衣人一说起这个便有点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不提了,不提了,四处战火连连的,哪儿没有孤儿寡母哪儿没有死人?顾不上这么多的,打仗就是这样,没办法的。二弟,咱们眼前的事还是要替主公报此深仇,别的也只能放下了。你回去吧,别让徐达察觉了,宫中人来人往的,天一亮就不好出宫了。”
“嗯,大哥,那我去了。”黑衣人一抱拳。
“去吧。”太监扬扬手,轻轻咳嗽了几声。
那黑衣人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朝外看看没什么动静,闪身而出,熟悉无比地闪过几道回廊,来到宫中一处围墙之下,脚下一蹬,腾身而起,消失在宫墙之外。
从这天开始,朱文羽便真的开始安下心来学武功,出门玩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而和侍卫学的时候也用心了许多。本来他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陈老夫子给他吃了好几年的药,底子也算打得十分结实,又练了易气养生诀,居然进境神速,不到一年,已将各个侍卫们的功夫掏了个七七八八,又逼得他们把些轻易不露的功夫演练出来,侍卫们不敢得罪朱文羽这半个主子,又欺他反正毫无内力不是江湖中人,便在朱文羽满足他们“避人演练”的要求后,单独演给朱文羽看,多看几遍,也被他学了好些。只是朱文羽无论如何观察试探,却总找不出当夜所遇的黑衣蒙面人是谁。看来要么就是宫外之人,要么便是朱文羽并不熟悉之人。
至于这《易经养生功》,半年下来,第三层也已练完,朱文羽已开始第四层的修习。此时他不但觉出身姿更为轻盈,学招时容易掌握熟悉到位,而且也觉得身体内已隐隐有股暖流在周身各处经脉流动,特别是在调息练功之时更易察觉,只是尚自微弱而已。他不知这已是道家正宗无上内功,已打下坚实基础,只需继续研习,必有大成。也亏得朱文羽的逍遥散漫随性性格,符合道家黄老学宗之要旨,若是换了一人,就算练习养生功五六年,也不一定能达到朱文羽这等境界,故此这一秘诀一直遭遇冷落,偏让朱文羽便宜得此福缘。
朱文羽已自知这《易经养生功》非同小可,侍卫们平日里侃大山吹牛皮,说些江湖险恶故事,像这种秘功异宝更易引人垂涎,便多了个心眼,只是偷偷晚上研习,不敢露出一丝风声。不过这朱文羽早已发觉自己已能跳得几有人高,比以前高出许多倍,但却不敢在人前显露,只是在逼着侍卫们演练轻功时注意看着人家的身形步法,晚间细细揣摩。也正因如此,让朱文羽确实少了不少麻烦,要知道若是《易经养生功》之事泄露,一来看其变化如此之大,未免让人好奇垂涎,怀疑书中是否真的另有武功秘笈,二来此书乃道家前辈手稿,若消息传至江湖,道家中人,特别是此书原主蓬莱山真武观的后人得知,必然前来索讨,定然惹下无穷无尽烦恼。故此这朱文羽练功一事,朱文羽嘴里守得极严,丝毫不露风声,世上再无第二人得知,连陈老夫子也一无察觉,这且按下不表。
只是这练轻功的事让朱文羽头疼,白天肯定不方便,就算是晚上,在这闲澜院中,也实在是无处可练的,总不能每晚跳楼上房的,既易引巡检侍卫发觉,且初练时动静较大,也易吵醒那老陈醋和仁公公,必得找一处隐秘所在。思来想去,总算找了一个方便之处,便是内宫后头的御花园那假山。这假山位于御花园西北之角,乃用大块奇石堆砌雕琢而成,高足三丈有余,几和皇宫外墙相似,假山上有一凉亭,乃供皇上和娘娘们登高远眺赏玩之所,站在上边可以直望宫外。假山中空有阶梯直通上边的凉亭。不过朱文羽看中的不是这个,此处乃是他常玩之所,常在此遇见称他为“小猴儿”的皇上万岁爷,周遭地势早已摸得透熟。最妙的是此假山地处偏僻,每晚除定时巡检之人外无人至此,只需避过巡哨侍卫,便是个绝佳的所在,在此习练轻功便无人知晓。即算被人发觉,他朱文羽也可当半夜无事到处闲逛搪责应付,这事于他乃是家常便饭,宫内侍卫无人不知,自不会多想,思来想去乃是万无一失的法子。想到这法子,朱文羽可是得意之极:“还是少爷我天赋奇才聪明绝顶,才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得意洋洋之处还吹起了口哨。
自此,朱文羽白天逼着侍卫们演练招数自己学,晚上练完养生功后便来此处习练轻功,亏得修习养生功,如此夜夜只睡小半个时辰,数月下来也居然毫无倦意,白天仍旧精神奕奕。只是一样不好,不知轻功提气之法,虽是能跃高丈余,却难有进境,且那姿势实在是无可称道,既象雪山派的“三步追风”,又象华山派的“铁履流星”,再看又有点象武当的“梯云纵”,实在是个四不象,想在养生诀中找,却也无片言只字提到使轻功时应如何调息运气,更别说轻身功法了,朱文羽也自知这姿势实在是不象话,无奈之中也只得自我解嘲:“笑什么笑?这是老子独创的独门绝顶轻功‘文羽飞升’!比他们那些狗屁轻功强的多了,哼!”
春去秋来,如此再过得一两年,正是洪武十三年,朱文羽也近十四,陈老夫子早已不管他了,只是闲心自在地看看朱文羽从文渊楼里带出来的书,再找仁公公之类的几个大太监下下棋。那些个大太监如陈汉仁一般都是各宫中的资深管事,只因年迈,朱元璋念他们忠心,又净了身,出宫无所归宿,不免凄惨,在宫中随便安排几个闲职让他们养老,管着那些个小太监,正好陪着陈老夫子下棋聊天,这陈老夫子也算半个主子,老太监们自然也没感觉到自降身份之嫌。此时的朱文羽已又长高一头,几乎快和陈老夫子一般高了,算是个小大人了。朱文羽已将侍卫们逼得差不多了,前前后后七七八八估计也学得了四五千招各家各派的招数,都快记不过来了,只是侍卫们是到死也不肯把各自少数几招独门绝学外露,朱文羽也不好逼人太甚,只索罢了,白天无事,只好躲进文渊楼里练功,把书架子挪一挪,腾出一小块地方来自己练。此处无人进来,正好练习,就算有人,只要从旁边马上拿起一本书来便可假装读书,实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此外,朱文羽费尽心机还找了一处地方,便是城东的一处称为“野山坡”的乱坟岗子,那是一处方圆三四里的密林子,松林密布。在御花园假山练了数月,朱文羽已能脚下一点,以轻功攀爬达到顶峰,一日夜里一时兴起,偷偷在皇宫外墙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试着爬了一下宫墙,向墙一冲,双**替在墙上快速蹬踏,居然不费什么劲便已能爬上城墙,再从外侧翻下,随性而走。他从未夜间外留皇宫,熟悉的街市此时却悄无一人,自是兴奋异常,直向东奔,却在离皇宫十余里之处发现这处乱坟岗子。这下愈发不可收拾,每到半夜,朱文羽便偷偷躲开巡卫,爬出城墙,以轻功急速冲向城东“野山坡”,快天明时再悄悄返回。还在树林深处隐秘处挂上几个木人,便是个练暗器的天然之所,此处白天都荒无人迹,到夜里更是四野无人,却是个理想的所在。朱文羽在兵器铺买了无数铁莲子,枣核钉,飞刀弩箭夺魂镖之类的暗器,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用围棋子作为暗器,练过一阵,索性舍弃其他,专练围棋子,不过两月,已能一次发射两颗连中所悬晃动木人的任意二穴了。也算是他福运高照,如此夜夜潜行,凭着对巡卫时间和路线的熟悉,竟是一直未被他人察觉。其实此时朱文羽的轻功已达江湖二流高手的境界,在侍卫中也已能与副领队一级一较高下,只是从来未曾和人比试,朱文羽实在是自己也没这概念,不知自己轻功到底如何了,虽然有时肚子里自吹自擂独门轻功,却也自知没正经八百学过,使出来指不定惹人笑话,也只是自己在肚里给自己贴贴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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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阁得经(8)
“什么破皇宫,老子夜夜进来出去的,居然还没人发现,要是老子是刺客,那皇上老叔可不就呜呼哀哉了?这帮狗侍卫也真是一窝的饭桶,把皇上老叔和大脚娘娘交到他们手里可真是有点危险,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不知道。”练功之余朱文羽肚子里又发起了牢骚,他可是没想到自己熟悉皇宫侍卫巡检规律对他的进出有多大助益。
只是无论是御花园假山,还是文渊楼和城外的野山坡,仅如此自练,或是和侍卫们假模假样地打几架,朱文羽已越来越觉不过瘾,侍卫不敢使内力,朱文羽此时也已有几分内力,却怕人知晓也不敢使出来,仍是原来那般招来招去花拳绣腿的,实在是寂寞难耐。
这日半夜,朱文羽又孤身一人来到城外野山坡,依旧四下无人,找到前日悬挂的木人,掏出围棋子儿正要打出,突然一下愣了,清晰的月光之下,他居然发现木人头上居然被人用木炭把眼睛鼻子头发描了个乱七八糟,斜眉歪眼的似乎在做鬼脸。
这小木人是朱文羽自己所做,因为好玩,还用笔墨颜色把眼眉鼻嘴给画出来了,他画功不弱,自是画得栩栩如生,此时却被人用木炭一顿乱描,不但多了几道胡须,而且眉毛也被描长几达耳后,嘴巴上还添了几颗大黑牙,最可恨的还在两眼之间又画了第三只眼,成了个怪模怪样的二郎神。
“谁这么不长眼,坏了少爷我的木人?”朱文羽愤愤地自言自语。
“小子,骂谁呢?小心蝠爷我给你两大耳瓜子。”旁边树上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把朱文羽吓了一跳。
“骂你怎么了?我画的好好的木头人,被你弄成了个丑八怪,呸呸呸,快出来,让我揍两下出出气。”朱文羽气不打一处来。
“想揍我?臭小子,你轻功不行,野路子,连我的影都找不到,还说揍?先找着我再说吧。”还是那懒洋洋的声音。
对方刚刚开口,朱文羽已向声音来处扑了过去,几个晃身,已扑到树下,抬头一看,树上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那声音已从身后三丈处的树上传了过来。
“我就不信抓不到你!”朱文羽恨恨地说,又转身朝身后扑过去。
“这世上还没人追得上蝠爷我,臭小子你试试?”扑到树下依旧人影皆无,声音又到了朱文羽右侧三四丈处。
“我就不信了!”朱文羽好胜心起,又扑了过去。如此三番四次,无论朱文羽如何加快,两刻钟过去累个满头大汗,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追不上!不追了。”朱文羽泄气地往地上一坐,歇几口气,从身边拿出口袋喝了几口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原来是几块点心零食。
“吃什么?给蝠爷也来点。”衣袂之声还未听见,朱文羽身边已坐下一人,一把从朱文羽手里把纸包抢过来,抓了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咦,味道还不错。”
“废话,这都宫里皇上老叔吃的东西,能差得了?”朱文羽没好气地说,这才定睛打量身边之人。
只见此人头发花白,是一老者,却是长得尖嘴猴腮的瘦成皮包骨,身上衣衫虽称不上褴褛,却也是脏兮兮的,正自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心。
朱文羽本就是个豁达之人,加上年纪不大,还没这么多防人之心,虽见对方来去如电,却也没把他当坏人,小孩心性,一伸手又去抢点心:“喂,你抢啊?我拿来的,给我留点!”
“追着我就还给你!”老者嘻嘻一笑,身子一闪便躲来了,手还在拿着点心往嘴里塞。
“追就追!”朱文羽脚下一点,又扑了过去。只见那老者左躲右闪,虽不像方才一样只闻人声不见人影,只是在朱文羽眼前三四尺处晃荡,却是如泥鳅一般来去如电,朱文羽明明看着如在手边,却总是差了半尺错过去,仍是抓他不着。
“打着也算!”朱文羽轻喝一声,掏出围棋子,往老者打去。
“行行行,暗器打着我也算你赢!”老者嘻嘻一笑,一闪身便让过两粒棋子。
朱文羽抖擞精神,双手不停,接连不断地打出,到最后几乎是一把一把抓起就乱洒,转眼之间百十来颗棋子尽数打完,洒了一地,却是分明看到没有一粒沾到那老者的衣角。
“算了算了,算你厉害,少爷我不陪你玩了!”朱文羽赌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了好了,小子,蝠爷给你留一块。”老者依旧是嘻嘻一笑,收住身形,走到朱文羽身边也一屁股坐下,将纸包又递给朱文羽。
朱文羽一把接过,拿着点心塞进嘴里,将纸一扔,一边嚼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老头,你轻功很好啊,教我行不行?”
“你小子轻功是野路子,追不上我的。”老者笑嘻嘻地说:“想当年蝠爷我轻功天下第一,六大门派都摸不着我屁股。”
“这么厉害?天下第一?吹吧你就。”朱文羽斜了他一眼。
老者也不生气:“小子,你没学过轻功吧?看你样子就没拜过师。”
“那你当我师父呗,把你这手轻功教我。”
“美的你臭小子,蝠爷我从来没收过徒弟,也不想收,太麻烦,我还得找人呢。”
“你轻功这么好还找不到人?”
“你知道什么?我找的我们教主,他武功天下第一,就是躲起来了,我找了十多年了,连根毛都没找到。”
“你找人就行了,找毛干嘛?怪不得找不到,你这老头太笨蛋了。”朱文羽捉弄地笑。
“臭小子,你想找打啊?这么损你蝠爷?”老者蝠爷自然知道是小孩捣乱,哪会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一扬手做势要敲朱文羽的头,朱文羽一缩躲了过去。
“喂,福爷,你干嘛叫福爷?你很有福吗?都瘦成人干了,没见你福到哪去啊?”朱文羽年小贪玩贪闹,继续故意捉弄。
“臭小子你懂什么?想当年蝠爷可是四大护教法王之一,江湖上响当当的字号,闻风丧胆。”蝠爷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只不过干瘦的脸形,零乱的山羊胡子,再加上那副公鸭嗓子,总让人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朱文羽年龄小,除了跟着陈老夫子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流浪日子,就是被朱元璋接到宫中,从未涉足江湖,自然不知道这位蝠爷便是当年明教四大法王之一青翼蝠王韦一笑。韦一笑所言非虚,当年明教四大法王紫衫龙王黛绮丝,白眉鹰王殷天正,金毛狮王谢逊,青翼蝠王韦一笑确是名扬江湖,且在明教教主张无忌的带领下干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后来张无忌将教主之位让给光明左使杨逍,和蒙古郡主赵敏隐居。大明建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