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英雄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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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瑟瑟发抖,生怕朱文羽下什么辣手,却是一步也不敢逃。朱文羽随手用扇尖在他大腿上一点,走了回来,李铁虎顿觉脚上灵便,穴道已解,活动活动已快麻木的脚,茫然地看了看朱文羽。
叶飞白了李铁虎一眼,回过头道:“在下回去必定好好管教,绝不再让他胡闹,若是不听我打断他的腿!”心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惹了这么一个大魔头出来,今天没把老命丢在这里算是命大,下次还不一定有这种运气。再不好好吸取教训,总有一天毁在这小子手里。非得好好管教管教一下不可。”
“既是如此,那如果叶先生再没别的事,便可和这位霸王虎侄儿一同请了,在下也要赶路了。”这场约会本就是叶飞所约,既然事情已了,便也懒得再罗嗦。
叶飞听得朱文羽说出“霸王虎”三字,脸一红,不再吭声,冲着朱文羽一抱拳,回身便走,连落在旁边的两个金瓜都不捡了,那李铁虎忙一瘸一拐地跟上。
朱文羽微微笑笑,翻身上马,继续东行,一边信马由缰地往前走,一边回想着方才那叶飞的流星锤招式,一招一招地在脑袋里过了几遍,把每一招都想清楚,中间有几招稍有疑问,便找个偏僻一点没人的地方自个自地演练几下,又琢磨一下对解拆招之法。
有了这次和叶飞的一场打斗,朱文羽对武功的琢磨又深了一层,以前想的都是刀枪剑之类的硬兵器,这次第一次接触到流星锤,又想到绳鞭之类的软兵器,心中浮想联翩地琢磨出许多怪招出来,不知不觉又是几日过去。
不久到了洪泽湖边,寻了个渡口渡河到了东岸,打听得路径,朱文羽折而向北,沿着东岸的官道继续往山东而行,只是这几日里仍是不时要练练功,总是要离开官道找无人的角落自个儿琢磨一下武功招式,来来去去实在麻烦。朱文羽索性买了一大包的干粮,又装了满满两皮囊的水,放在马背上,舍弃官道,专挑无人的小路而行,以便随时下马来自个演练一番,再找个荒郊地界打打坐调息练功,这养生诀内功又有一阵子没练了,雷伯常说武功不进则退,须得勤加苦练不断进益,可不能就这么放下了。一想起雷伯,朱文羽心中又是一阵黯然。
这日天色已近黑了,朱文羽看看四周,正处在一片群山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来今天又得睡树上了,皇上老叔还真没说错,少爷我天生就是属猴子的,连睡觉都得在树上。”朱文羽叹道。虽然并不在乎这个,而且也早已睡过几次,不过这树干上还是不如客栈里的床舒服,只是在这种地方,也只能将就了,好在天上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否则恐怕还得变成只落汤猴子。
朱文羽再看看四周,几乎都找不到什么高大的树,看到一两棵碗口粗细的松树却又没什么合适的枝干可以躺一躺的,找得半天,才找到一块大大的青石,上面倒有一块不算小的平整地方,看来也只好在这青石上将就一晚了,真是有点怀念家里头那软被窝啊,虽说好多时候因为练功,晚上也就是坐在床上调息打坐用功,整晚根本没躺下睡觉,但毕竟感觉不同,软软和和的,这硬梆梆的石头可没法比。
不过这晚上既有月明,又有星朗。躺在青石上,天高地远,一股山风吹来,倒也实是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一种闲适逍遥的感觉油然而起,正所谓“月到天心处,风来水不识,一股清异味,略得少人知。”“若是每天都能如此逍遥自在,倒也不赖。”朱文羽心想。
忽听得不远处似乎有轻微的动静,还有吱吱地叫声,在这空旷的山野之中,本来只能听到鸟鸣和风声,这动静发出来便显得比较特别,引起朱文羽的注意,看来也许在这荒郊野地也会有什么人,朱文羽想起南宫雷曾和他说起过在一些荒郊山岭中往往隐居了一些不知名的武林高人,与世隔绝独自修行,莫非今天也会让他碰到这种事?他不由自主地把马拴好,往那边走过去,凭他的武功身法,再有什么事也能从容应付,便也并没把雷霆剑取在手中。
转过一丛灌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朱文羽正觉奇怪,又听到有吱吱的声响,昏暗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猴子,蹲在六七丈开外,呲着牙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什么东西,再看看猴子面前,原来是一条有小孩胳膊粗的黑纹腹蛇,正昂着蛇头吐着红信,一晃一晃地对着那猴子,敢情是一场蛇猴之战。
朱文羽素来并不喜欢蛇,对猴子却是极有好感,那到这场对阵,有心要帮猴子一把,左手往怀里一摸,已掏出一粒围棋子儿,凭他的准头手劲,这一粒围棋子儿甩出,绝对可以把那蛇头打个窟窿。
朱文羽正要甩出棋子,却突听得耳边轻响:“别打它们!”
朱文羽大吃一惊,脚下一点,“反弹身法”使出,突地退后一丈一余,真个是动出脱兔。站定身形四下一望,竟是不见四周有何身影。
朱文羽心中实是震惊,以他此时的易气养生诀内功,若非绝世顶尖高手,任何人欺近他周身一丈之内都可察觉,连“雷霆剑客”南宫雷都不例外。方才那句话听起来似乎就在耳边响起,自己却没半点知觉,退开之后四下一看,十余丈内也不见有任何人影,那说话的人的武功岂非惊世骇俗?更何况听那句话还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朱文羽正惊疑不定之时,那女子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别打暗器,慢慢看。我在你左边三丈之处。”
朱文羽仔细一看,月光之下,果见左边三丈之处隐隐有个影子,只不过大约穿的是深绿色衣服,在这灌木丛生的荒野之处,又是在夜间,一点也不显眼罢了。
“难道这便是雷伯所说的千里传音?”朱文羽心中暗赞:“世间果然有如此神妙的武功,听起来好像就是在耳边一样。”却是不由自主地朝那边点点头,不再作声,回头再去看那只猴子。
却见那猴子已快如闪电般地伸出爪子在蛇头上使劲拍了一下,啪地一声把那蛇头重重拍落在地上,又急速收回,继续盯着那重新昂起头的蛇。
看来这猴儿还占着上风?怪不得那女子不让朱文羽出手,只是朱文羽依旧不放心,攥着棋子随时准备,却聚精会神地看那猴子怎么对付那条毒蛇。
一会间,猴子嘴中继续发着吱吱地叫声,瞅准机会伸爪又是一拍,把蛇头重重拍落在地,如此拍得七八次,那蛇似乎已被磕晕了,脑袋动起来已不如刚开始那么灵便轻盈,其间也伸头咬了几次,却总被那猴子灵动的跳开躲过,几次都咬了个空。
天色已是慢慢变黑了,很明显那猴子一直占着主动,若是平常,它只需不理那蛇,自行走开便可结束这场争斗,蛇是怎么也追它不上的,可这回也不知怎么回事,非得和这蛇斗上了,似乎不斗败这蛇绝不肯罢休,朱文羽有点奇怪,仔细在搜寻了一下周围,却看到了一只很小的猴子倒在不远的地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是这蛇咬中了那只小猴子,这只成猴大约是小猴儿的母亲之类,怪不得非得和这蛇拼死相争,说不定是要为小猴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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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打马南宫(4)
正思索间,那黑纹腹蛇又被母猴儿拍了几下狠的,似乎已有点怯战,头一低一偏,想绕身溜走,但此时母猴儿却不放过,身形极为迅速地绕着腹蛇转过半圈,瞅准时机闪电般地一把抓住蛇尾,重重地冲着一块石头上甩去,啪地一声重重甩在石头上。
黑纹腹蛇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打几个滚,蛇头一低,又想往灌木丛中钻,母猴儿飞快地窜上去,又一把拎住蛇甩,使劲往石头上甩出,又是啪地一声闷响。
朱文羽看得目瞪口呆,仔细盯着那场大战,不过很快这场蛇猴大战便已决出分晓,母猴儿越甩越快,越甩越密,到后来已是甩完之后顺手又抓住蛇尾再使劲甩出,那黑纹腹蛇奄奄一息地在地上扭动盘旋,已是毫无反抗之力,身上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再被甩得几次,扔在地上扭动几下逐渐不动。
母猴儿仍不罢休,嘴中吱吱乱叫地又使劲甩了几次,实在看着那蛇头都已在石头上嗑得稀烂,方才罢手,回到小猴儿身边,抱起小猴儿,又凄惨地吱吱叫了几声,紧紧抱着不放,跳过几丛灌木,消失在黑暗之中。
朱文羽怔怔半晌,方才醒过神来,朝着方才那女子藏身之处一拱手道:“多谢姑娘指点。”
“公子不必客气,我也只是想看看那只猴子怎么对付那条毒蛇罢了。”轻轻一笑,那女子已慢慢走了过来,月色之下,只见那女子一身深绿,却不是劲装,倒象是寻常人家女儿家穿的衣裙,山风中衣袂飘飘,身形卓约,一块面纱将脸严严实实盖住,不露丝毫肌肤。
朱文羽从未见过此等装束之人,但他早从南宫雷处听过江湖中的种种禁忌,似这等情形万不可随意发问,只当是并不在意罢了:“在下朱文羽,不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史。”那姑娘淡淡道,说话间已走近到跟前。
“原来是史姑娘,如此深夜荒郊,未想到在此处遇上姑娘,不知姑娘欲往何处?”朱文羽丝毫不敢大意,主要是眼前之事实是有些诡异,深夜荒郊,碰上一个独自出行的年轻姑娘,居然还会千里传音的绝世武功。
“呵呵,朱公子不必多疑,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和你一样,也是赶路的,在这歇歇脚罢了。”那姑娘轻轻一笑。
“哦,既是同路之人,不如一起生堆火,也可去去寒气?”朱文羽见问不出什么,随便劲儿一上来,干脆放宽心神,也懒得再去琢磨对方的来意身份,开口笑道。
“那就有劳朱公子了。”那姑娘竟是一点不客气,淡淡道,声音恬静,语气中听不出半点喜怒哀乐。
“愿为姑娘效劳。”朱文羽笑道,转身便去采摘枯柴。那姑娘却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衣裙在山风中猎猎轻响。
不一会,山谷背风处便生起了一堆火。“姑娘请。”朱文羽笑道。
“多谢朱公子了。”说罢慢慢走过来,掏出一块手绢往地上一铺,坐了下来。
“姑娘不必多礼。”朱文羽见那姑娘一个多字也不吐,自觉无趣,也是自顾自地在火堆之前坐下。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火堆在山风中跳动。
“公子方才看了蛇猴大战,不知有何感悟?”半晌,那姑娘突地打破沉静道。
“感悟?什么?”朱文羽一时接不上话来。
“我曾听人说过,世间万物必有所源,任何门派的武功皆是从山水万物中来,公子不觉得方才蛇猴之争中也隐含了不少武功诀要吗?”
朱文羽本就是个聪明绝顶的练武奇材,否则也不会仅凭着和宫中侍卫们的游戏玩闹以及一本《易气养生诀》便练出来如今一身的武功,听闻此言蓦然一惊,回想那猴儿的躲避蛇头进击的身形实是极为灵动巧妙,后来更是从非常巧妙的角度极为迅捷地拍向蛇头或是抓住蛇尾,那种速度角度处处出人意料,还有那蛇,蛇头吐信进击的速度也极是惊人,一击不中立刻缩回,又保持着昂首之姿,紧盯着对手蓄势准备着下一回的攻击。若是能将这种身法战术融在武功之中,实是有出其不意之效,细细咀嚼之处,愈琢磨愈觉得其间实是暗合着不少武功要诀。念及此处,心中实是不胜之喜:“多谢姑娘指点,令在下茅塞顿开。”
“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承你替我生火之情罢了。”那姑娘淡然道,面纱之下虽看不到是何模样,但从话语中却是感到透出一种轻笑。
朱文羽也顾不上多说,再细细回忆体会方才所见,心中暗暗琢磨,越想越觉颇有所得,几乎有一种心痒痒的感觉。
“看来公子颇有所得,不知公子是否有兴和小女子过几招?”那姑娘突道,未等朱文羽反应过来,扬手一掌便劈了过来,二人相隔一丈有余,但这一劈之下,朱文羽只觉暗劲扑面,连身旁的火苗也被压得矮了一截。
朱文羽大惊,未料到这姑娘说打便打,更没想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单身姑娘,竟有如此掌风劲力,居然完全是刚猛之劲。“好,来就来。”朱文羽笑道,脚下一点,原本蹲着的身子突地一长,后退数尺有余,劈过掌风,扬手还招。
二人顿时在火堆之旁你来我往地过起招来。
那姑娘不住地使出刚猛掌力劈过来,朱文羽则回想那猴蛇动作,趋退闪避之时有意模仿其中精妙之处,一时以静制动,如母猴般运掌力倏地从偏处侧攻,一时又是出招飘忽不定,伺机猛扑,越打越觉回味无穷。可怪那女子的掌法虽然简单古朴,掌力也以刚猛为主,但收发间力道回转,刚中带柔,柔内含刚,实是一门十分深奥精妙的掌法,与朱文羽打了个旗鼓相当。显见那女子的武功比之朱文羽实是高了一筹。
斗得几有小半个时辰,那女子突地一退,轻喝:“好!再试试剑法!”说罢也不知如何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长萧,挺剑攻来。
朱文羽长笑:“好,试试就试试!”手往腰间一探,雷霆剑在手,也是挥剑接招。
这一比剑又是一番景象,那女子以萧当剑,剑法飘忽,身姿逸然,与方才刚猛的掌法竟是全然不同,进退之际身形灵动,有如轻歌曼舞,娇柔恬美,一时又如仙子下凡,出尘飘逸。
“这是什么剑法?”朱文羽虽在宫中和侍卫们习武,各门各派武功学了不下数千招,却也从未见过这等剑法,大感新鲜。
“玉女剑法。”那女子轻道,手上一抖,又是三招刺来。
朱文羽一时华山剑法,一时昆仑剑招,也不论究是何门何派的剑招武功,顺手而来,但那玉女剑法实是太过飘忽不定,虚虚实实,角度方位出剑时机又是精妙之极,皆非常理,时而有如一飘尘仙女,时而又如面对一个顽皮少女,直弄得朱文羽几乎应对不暇,左支右挡方才勉强挡住,依旧弄了个手忙脚乱,论剑法那姑娘恐怕也不低于他这杂家,且进退有度,风姿卓然,显是大家风范。
交手近百招,那女子突地一收剑,静立不动,身姿沉稳,山风掀起衣裙,更显出尘脱俗。
“怎么?不打了?”朱文羽也是剑一收,笑道。激斗数百招,丝毫不闻气喘之声,两人可谓都未尽全力,皆有一身不俗的内功
“嗯。”那女子淡淡道,回到火堆前坐了下来。也未见她如何动作,方才那支长萧转眼不见,竟不知她藏在何处。
“这姑娘掌法刚猛,剑法却是走的阴柔路子,也不知是何严厉,刚柔两路俱都深有造诣。”朱文羽心中暗道,人却也回到火堆旁边,笑道:“多谢姑娘指点。却不知姑娘方才所使的是什么掌法?威力惊人。”
“降龙十八掌。”那姑娘淡淡道。
“降龙十八掌?”朱文羽心惊不已:“降龙十八掌不是丐帮的独门武功吗?姑娘是丐帮中人。”
朱文羽早听南宫雷提起过这“降龙十八掌”,却是从未见过。听那南宫雷说,那“降龙十八掌”创自丐帮第四代帮主,而到了第十八代帮主洪七公手中得以大成,并以之挤身天下五绝之一,“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中,“北丐”便是洪七公,洪七公的徒弟“北侠”郭靖得了“降龙十八掌”真传,虽这个“侠”字说的是他以“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之言,独守襄阳,阻住蒙古大军南下,换得中原百姓数十年平安,成就一代名侠,但当年郭靖以一套“降龙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