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法兰西-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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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不知道哪儿传出的奥地利人攻进巴黎之后要屠城的消息,在恐惧的逼迫下,巴黎人开始发疯似的清除他们认为的叛徒。
和外国有通信往来的旧贵族首当其冲,然后就是有钱的商人和银行家。
反正总要有人为法军的失败负责。
这些又加速了旧贵族和大商人的出逃,许多人不惜动用密道,秘密的逃出巴黎城。
而对巴黎民众来说,这成了这些人是叛徒的最有利印证:不是叛徒你逃什么呢?
于是偌大的巴黎城,日日沉浸在血腥与恐怖之中。
而议会在这种时候,非但没有制止恐怖稳定局面,反而站出来推动整个局面。
丹东在12月20号在议会发表演说:“这个巴黎,一直潜伏着敌人!那些旧贵族,从一开始就只是假意站在人民这一边而已!
“他们总代表,法国国王,已经跑到了奥地利去!谁能保证现在这个国王陛下,没有跑到奥地利去的心思呢?”
安东话音刚落,下面的菲利普·平等先生就站起来大声反对:“不!我的儿子不是人民的敌人!我也不是!我一直站在人民这一边!你看,我连名字都改成了菲利普·平等!
“没有人比我更加支持三色旗,没有人比我更加革命了!”
丹东盯着公爵不客气的哼了一声:“谁知道呢!如果改个名字就能证明自己的忠诚,那早就人人去改名字了!
“而且你们想一想,议会这些天提出的一系列法桉,旨在向全法推进孔塔模式,结果这些法桉,全在国王那里被卡住了!
“我看,国王就是最大的叛徒!我们要立刻查抄国王的寝宫,收缴所有的文件,书信,建立一个专门的委员会来审查这些!”
马上有平原派代表站起来,大声反对:“我反对!哪有对国王陛下如此无理的?”
丹东:“你居然反对!我看你也是叛徒!法国已经危在旦夕了,这种时候只有用恐怖,彻底的恐怖,才能彻底粉碎盘踞在国内的各种叛徒,才能挽救法国!”
“你是血口喷人!”马上有人站起来怒道,“我看你才是法国的敌人,用血腥镇压之后,好吧一个干净的法国献给奥地利人!”
丹东正要反驳,马拉站起来:“我们可是弗罗斯特将军的朋友!是将军在议会的后台!将军可是一直在为法国赢得胜利的!试想一下,如果一开始在来茵前线的就是将军,那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失败?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把将军排挤到孔塔去的!是谁?谁排挤将军,谁就是法国的敌人!”
马拉一通发言说完,有人慢条斯理的站起来:“马拉先生,你不是正式委员,这里没有你发言的份儿。”
因为议会议员不能连任这个罗伯斯庇尔提出的法桉,上届议员的马拉这一届不能选。
但是把持议会大权的雅各宾派搞了一个观察员制度,马拉因为人民之友报在民众中的巨大声望,所以他又以观察员的身份回到了议会会场。
为此议会的反对派没有少拿这个事情说事,攻击掌权的雅各宾派。
一些之前的吉伦特派也趁机发难,也要争取观察员身份列席会议。
这是议会一直以来的矛盾,但现在在前线告急的背景下,被激化了。
马拉:“我在这里,不正是为了告诉你们人民的想法吗?”
马拉转向正在议会两侧的看台上旁听的巴黎民众,这些天因为前线告急,心急火燎的民众成群结队的涌来旁听议会开会,早就把看台挤满了。
不但看台,议会会场的每个窗户,都爬满了心急火燎的民众。
马拉对着民众们,高呼道:“法国人想要弗罗斯特将军回来,想要惩罚那些排挤将军的叛徒!巴黎人想要看到他们的敌人血流成河!”
群众发出一片欢呼。
有时候就是这样,谁能得到旁听民众的欢呼,谁就有理。
在一片欢呼声中,罗伯斯庇尔站起来。
不可腐蚀者还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绿大衣,不过他戴了一顶新的假发,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威严庄重。
罗伯斯庇尔走到讲台上,丹东立刻给他让出了位置。
他扫视一眼会堂,掷地有声的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两点:第一,彻底清算叛徒们!以及隐藏的叛徒们!第二,就是把弗罗斯特将军迎回巴黎来,让他主持巴黎的防务!
“另外,弗罗斯特早就描绘过革法军队的力量之源!他认为,作为公民的自主意识,才是革命之后我军的力量的根源!明白吗?各位公民们,才是我们最强而有力的武器!
“所以为了应对这个糟糕的局面,我认为,应该通过一个征兵法桉,每一个公民都应该走上前线,保卫法国!我计算过,这个法桉如果通过,应该能让我们迅速征召起三十万以上的生力军!”
整个会堂一片哗然。
议员们,以及看台上、窗台上的围观的市民,都议论纷纷。
罗伯斯庇尔厉声质问:“怎么,你们不愿意保卫法国吗?”
民众们面面相觑。
罗伯斯庇尔自顾自的说:“是的,你们当然不愿意,因为法国是国王的法国,不是全体国民的法国!
“我认为,是时候了。第一,国王是叛徒的总代表,一切反对法国的势力,都集结在国王身边!
“第二,为了激发公民们的战斗欲望,法国应该成为全体法国人的法国!为此,我们必须让国王,成为永远的历史!法国,应该成为共和国!”
罗伯斯庇尔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弗罗斯特将军,早就如此期望着!”
第206章 国王必须死,法国必须生
罗伯斯庇尔说完,会场再次一片哗然。
“不要国王?”
“那不就像那些新大陆人那样了吗?”
马上有议员站起来:“我们不久之前才刚刚选择成为君主立宪制国家,现在马上就变成共和国,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议员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而且围观的人里也有不少人开口赞同的,这些人立刻被周围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
群众非常明显的、露骨的分为两派。
有人大声喊:“你们之前,先说不要教皇,现在又不要国王,这样下去你们要无法无天了!”
罗伯斯庇尔:“你们还不明白吗?就是因为有这些坏东西在,我们才会战败,现在整个法国危在旦夕!事实证明,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彻底的革命!把一切旧的,不好的东西都革除掉!
“历史上英国已经给了我们提示,英国人的革命,也是在吊死了国王之后,才获得胜利的!
“现在,我们虽然没有法国的克伦威尔,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吊死国王!”
菲利普·平等颤颤巍巍的说:“那个,我作为现国王的父亲,我反对,我的孩子有什么错?是你们把他扶上王位的,现在你们又自说自话的要吊死他……你们只是需要一个人为失败负责而已!”
丹东拍桉而起:“这不是负责的问题,是革命彻底不彻底的问题!弗罗斯特控制的法国南部,形成了事实上的共和体制,共和才能救法国!”
丹东的话引发了广泛的赞同。
然后一名面容俊秀的年轻人站起来,振臂高呼道:“朋友们!现在我们的祖国法兰西已经危在旦夕了!如果拯救法兰西,需要我们吊死国王,绞死卖国贼,那我们就绞死他们!”
如果安宁在这里,他一定会惊呼起来。
是的,因为这个帅哥,就是以帅出名的革命的大天使,圣鞠斯特。
圣鞠斯特的发言,进一步激化了两边的矛盾,让争吵更加的热烈。
终于,雅各宾派逐渐占到了上风。
议会形成了两个共识:第一,大规模征兵,以拯救祖国;第二,全面清算祖国的敌人,叛国贼。
罗伯斯庇尔在一天的争论之后,第十一次发言,为一天的争论定调:“各位!事实已经非常明确了!以国王为首的叛国贼必须得到清算,国王必须死,因为法国必须生!”
※※※
消息传到意大利,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安宁都惊了:“什么鬼,罗伯斯庇尔真的说了这话?”
巴拉斯点头,来自巴黎的消息,基本都会先送到巴拉斯这里,因为他是巴黎国民议会在意大利的特派员:“没错,罗伯斯庇尔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安宁抿着嘴。
他当然知道罗伯斯庇尔的名言,另一个时空的“原版”是“路易必须死,共和必须生”,是罗伯斯庇尔在争论要不要处死路易十六的时候,罗伯斯庇尔的发言。
安宁没想到,历史在偏离如此多的情况下,居然又以这种方式回归到原来的路线上来了。
看起来巴黎的情况真的非常复杂,巴黎的群众因为对奥地利人攻入巴黎之后,反对派趁机清算的恐惧,决定先行一步清算国内的反对派。
另外就是这个征兵法桉,安宁记得,真实的历史上就是因为这个征兵,使得旺代等地的矛盾彻底激化,点燃了旺代大叛乱的烈火。
巴拉斯看着安宁的表情,疑惑的问:“怎么,您对迈向共和这个结果不满意?也是,毕竟现在的国王,是奥尔良公爵的儿子,奥尔良公爵是您的恩公……”
安宁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担心的是这么过激的措施,会导致法国彻底的分裂。
“本来就大敌当前,还采取如此过激的措施,罗伯斯庇尔那帮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安宁还是中国人的思维,现代中国人经过了那个年代的洗礼,思维习惯就是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应该先联合一起力量先抵抗外敌。
这是那一位留给当代中国人的智慧。
但法国人显然并没有这种智慧。
外敌当前,他们决定先清缴内部的反对派。
安宁:“采取这么激进的措施,会导致国内分裂的啊,这不利于抵抗奥地利人啊。”
巴拉斯一脸莫名,因为他摸不准安宁的倾向性,所以选择了沉默。
但是拿破仑没这么多顾忌:“无所谓,反正本来就要清算王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清算嘛。”
安宁:“那现在自己内部乱成一锅粥,怎么应对外部的敌人呢?奥地利人和巴黎之间只剩下两个要塞了。”
“这简单。”拿破仑信心满满的说,“你回去不就完了!”
安宁都惊了:“我回去?”
说得好像我回去就能让二十万普奥联军罢兵一样!
拿破仑自信满满的说:“现在的情况越危急,你回去把敌人打跑之后的收益就越大啊!你现在回去,打跑了敌人,想想看,你就是法国的克伦威尔,是法国的凯撒!”
安宁皱着眉头,揶揄了一句:“那我是不是还要趁机把名字改成盖乌斯?”
凯撒是姓,名字叫盖乌斯,安宁玩的这个梗,罗马厨会狂喜。
“没问题啊!”于是罗马厨拿破仑兴奋极了,“你改名盖乌斯的话,我就改姓屋大维!”
安宁:“然后我就在议会上被罗伯斯庇尔用小刀刺死对吧?”
不对,罗伯斯庇尔的话,他大概会用断头台?
什么历史梗大融合?
拿破仑哈哈大笑:“那还是不要了,我希望安迪你一直活着,你可是我的挚友和导师啊!”
这时候,巴拉斯终于搞懂了安宁的倾向性,于是大着胆子开口道:“所以,您准备返回巴黎了?您终于要返回巴黎了?”
安宁撇了撇嘴:“这个……我不返回的话,巴黎有没有可能守住?”
问完安宁就后悔了,心想我在干什么啊,我又不是真的军事天才,一回到巴黎就能力挽狂澜。
然而话都问出去了,巴拉斯一脸狂喜:“只有您才能守住巴黎!毫无疑问的!”
第207章 返回巴黎
安宁摸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说实话,他不想回去,因为在意大利整个流程他都熟悉。
毕竟他熟读拿破仑战史,意大利关键的位置,拿破仑基本都打过大仗,所以安宁什么地方重要。
回去之后主要面对的就是来茵方向,拿破仑战史在这个方向打的大仗很少。
毕竟法军在和反法同盟的战争中,很早就把低地国家拿下来了,拿破仑掌权的时候,荷兰那块地方已经是法国的势力范围了。
奥斯特里茨当然是大仗,可是这可是在深入奥地利境内发生的战役。
真要算的话,拿破仑在这一块打过的大规模战争,就只有滑铁卢了。
选择这个时候回到巴黎去主持巴黎防务,基本就等于脱离拿破仑战史的指导,开始走自己的路。
能依仗的,就只有自己在军校里学到的那些军事知识。
至于前世玩游戏得到的经验,根本用不上。
毕竟玩游戏的时候,安宁玩荷兰,用来防守的窍门叫“一个绅士占桥头”,因为《全面战争帝国》这个游戏,事务官在地图上能占位置,一个绅士刚好站在桥的位置就能把桥堵上,敌人的军队就过不来了。
非常的生草,靠着这个技巧,玩家愣是可以把荷兰这个陆地上没有什么屏障的国家,变成难攻不落的国度。
这种经验根本派不上用场啊!
但是自己不回去的话……万一巴黎丢了怎么办?
真实的历史上,巴黎告急之后,靠着拉扎尔·卡诺整出来的七十万共和军给顶回去了。
所以拉扎尔·卡诺在法国历史上就占萧何那个位置,保证了共和国的不败,但是现在拉扎尔·卡诺被安宁毛走了,不属于共和国了。
然后巴黎这帮人又忙着内斗,非要征兵外加处刑国王激怒反对派,眼看着法国要裂了。
搞不好真挡不住普奥联军。
巴黎被攻下来之后,法国南部是不好守的,因为一片大平原,无险可守。
法国被三德子闪击的时候,巴黎告急之后就投了就是因为这个,南法国面对从北面来的敌人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挣扎的地方。
而且巴黎,是整个法国的经济中心,南部虽然有一系列商业繁荣的城市,但政治上比起巴黎还是差一点。
丢了巴黎,真的就不好搞了。
总不能南法国以旧阿基坦王国的疆域独立出来吧。
虽然现在有些阿基坦地方的人还会调侃说自己是阿基坦人不是法国人,但是其实本地人的民族认同早就是法国了。
现在巴黎当权的是雅各宾派,自己在雅各宾派的朋友肯定也会期望自己回巴黎去。
真不回去,自己这两年在法国全境积累的威望大概也要扫地了。
安宁思考着这些。
他不光思考着这些,其实他内心还有些冲动——万一,万一自己其实能打好呢?
为什么一定要照着拿破仑传去打?
万一自己还是有点本事的呢?
想到这里,安宁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依靠拿破仑传之类的先知先觉,纯靠自己,打出一片天来!
这个选择,似乎比想象中更有吸引力!
为了不让大家看出来他的手在抖,安宁用左手抓住在颤抖的右手,强行让手抖停下来。
这个时候,安宁有了决断。
走出舒适区,开创自己的传奇!
既然要回巴黎了,那就得想好把意大利交给谁。
安宁第一个想法是,把意大利交给拿破仑,毕竟真实历史上拿破仑就是在意大利打出的基业。
放拿破仑在意大利,搞不好他也能复刻历史上的战果,打到维也纳去,迫使奥地利停战。
但是问题来了,真实历史上拿破仑负责意大利之前,先获得了少将军衔。
这个时代的军衔,少将就到顶了,往后的都是荣誉军衔,一个少将能指挥的部队和一个中将没有差别的。少将就可以担任军团指挥